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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穿成老鸨:我爆改怡红院 > 第216章 匪退危暂解,祁醉索人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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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把的光在夜风中剧烈晃动,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像群在刀尖上跳舞的鬼。

    念一捂着淌血的胳膊,褂子早已被血浸透。

    然而他却还是梗着脖子瞪着刀疤脸,仿佛刚才被三个山匪围殴的不是他。

    十四单膝跪在地上,右腿的伤口渗出的血在青石官道上积成小小的洼。

    他却死死攥着半截木棍,指节泛白如霜。

    “都别动!先处理伤口!”

    阿福的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反手抹了把脸,根本不知蹭上的是血还是汗。

    “念一、十四,赶紧上马车!让浅醉她们看看!”

    吴婶早已抱着医药箱冲过来,蹲下身给十四包扎时,手抖得像秋风里的叶。

    嘴上却带着哭腔骂着:“你这死孩子!逞什么能!腿都快废了还往前冲!”

    十四咧嘴笑,刚要说话,却被伤口的刺痛噎得倒抽冷气。

    浅醉和素心扶着伤员往马车挪,姑娘们提着灯笼照亮,光晕里能看见她们眼角的红。

    方才山匪扑上来时,她们虽躲在车里,却听得清外面兵刃碰撞的脆响,还有伙计们的嘶吼。

    而那些声音每一声都像鞭子抽在心上。

    时念站在马车旁边,望着被扶上马车的伤员,又看向那些还能站着的伙计。

    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深浅不一的伤口,褂子上也沾染着刺眼的绯红。

    她心底生出后悔,责骂自己愚蠢。

    如果她能更谨慎一些,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受伤。

    是不是他们就不会拼命。

    又或者,如果她没有……

    “祁少主!”

    刀疤脸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刻意的凶狠,却掩不住尾音的颤。

    他捡起地上的刀,刀刃在火光下闪着冷光。

    “您与我天云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为何要插手我寨的事?”

    祁醉没看他,墨锦的衣袍在夜风中轻轻起伏,他正望着马车里探出的半张脸。

    晚晴正帮浅醉递绷带,侧脸的轮廓在灯笼光里柔和得像幅水墨画。

    直到刀疤脸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才缓缓回头,眼底的寒意比刀刃更甚。

    “你的事?”

    祁醉嗤笑一声,玉扳指在指尖转了转。

    “天云寨啥时候做起官府的狗了?”

    刀疤脸的脸瞬间涨成紫猪肝色,握着刀的手紧了紧:

    “祁少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只是……只是受人所托,赚点银子花罢了!”

    “呵,受人所托?”

    祁醉往前走了两步,墨锦的衣摆扫过地上的血渍,“谁的托?”

    刀疤脸的喉结滚了滚,眼神闪烁。

    “祁少主就别问了!”

    “那人是你我都惹不起的存在!您今日放我们走,天云寨欠您一个人情!”

    “惹不起?”

    祁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抬眼看向时念,目光在她旗袍领口的红梅纹上顿了顿。

    “我倒想知道,这南齐我祁醉惹不起的人到底是谁?”

    时念走上前,对着祁醉福了一礼,动作标准却不卑不亢。

    “多谢祁公子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

    祁醉的目光落在她沾了点血渍的鞋尖上,道:“举手之劳。”

    时念没接话,转头看向刀疤脸,灯笼的光刚好落在她眼底,亮得惊人。

    “二当家不妨说说,是谁要我们的命?”

    刀疤脸被她看得一哆嗦,下意识后退半步。

    这女人明明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比祁醉的冷眼更让人发怵。

    他想起出发前大当家的叮嘱:

    “完事就撤,别问缘由,背后的人咱们惹不起”。

    想到这里,他更不敢多嘴。

    “我……我不清楚!”

    刀疤脸梗着脖子,“我们只认银子,谁给钱,我们给谁办事!”

    “是吗?”

    时念的指尖在袖袋里轻轻摩挲着那枚铜哨。

    “那如果我给你翻倍的银子,你能去帮我解决那些人吗?”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刀疤脸紧绷的下颌。

    “是青州知府?还是那位付通判?”

    刀疤脸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抖,像是被说中了心事。

    时念心里已有了数。

    能让山匪如此忌惮,又能调动他们在官道设伏,除了付明远背后的付家,再无第二人。

    付兴博在盛京斗不过她,竟想借青州的刀斩草除根。

    看来《蓝星诗词集》的推广和南岸盐仓案的冲击,终究还是动摇了他们的根基。

    “既然二当家不肯说,那我也不勉强。”

    时念忽然笑了,眼角的细纹在火光里格外柔和。

    “只是劳烦转告你家大当家,今日的账,我怡红院记下了,他日若有缘再见,定会好好报答。”

    这话里的威胁像棉里藏针,刀疤脸听得心头一紧,却不敢再多留,对着祁醉拱了拱手。

    “祁少主,我们……”

    “滚。”祁醉的声音冷得像冰。

    刀疤脸如蒙大赦,带着剩下的山匪仓皇离去,火把的光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淡淡的血腥气。

    官道上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和马车里传来的低低的呻吟。

    阿福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褂子上的血渍蹭了满地。

    “我的娘,这伙山匪真是要钱不要命!若不是祁公子……”

    他话没说完,就被时念用眼神制止了。

    时念转向祁醉,再次福礼:

    “今日之事,多谢祁公子。不知公子为何会在此地?”

    祁醉的目光还在晚晴所在的马车那边,闻言才收回视线,语气平淡:

    “路过。”

    这借口显然站不住脚,从大黄山到青州官道,几百里路,哪有这么巧的“路过”。

    时念却没戳破,只是道:

    “无论如何,救命之恩,怡红院不敢忘,若公子有需,尽管开口。”

    “哦?”

    祁醉挑眉,忽然凑近了些。

    “若是我要你……把晚晴姑娘留下呢?”

    这话像块石头投进平静的水,阿福瞬间跳起来:“你什么意思!”

    十四也挣扎着要起身,被浅醉按住。

    时念的脸色沉了沉,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祁公子说笑了,晚晴是怡红院的人,不是可以随意赠送的物件。”

    “我不要的不是赠送。”

    祁醉的目光掠过晚晴的马车,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偏执。

    “而是人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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