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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穿成老鸨:我爆改怡红院 > 第217章 青石镇遇影暂歇,祁醉别后夜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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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要找的人,是令妹,”

    时念想起在山道上的对话,“可晚晴并非令妹,公子强留无益。”

    祁醉的眼底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又被冷意取代:“我没说要强留。”

    他转身对身后的黑衣人吩咐,“把药留下。”

    瘦高个黑衣人立刻从行囊里取出个精致的木盒,递到时念面前。

    盒子打开,里面是瓶瓶罐罐的药膏,还有几支装着药丸的玉瓶,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些药对金疮和内伤都有效。”

    祁醉的声音恢复了平淡,“就当……你们出手相助的还礼。”

    时念接过木盒,指尖触到冰凉的盒面。

    “公子的好意心领了,救命之恩已难报答,岂敢再受厚礼。”

    祁醉却没接话,只是深深地看了眼晚晴所在的马车,转身道:“后会有期。”

    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林里,像从未出现过。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雪松香,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念姐,就这么让他走了?”

    阿福挠着头,脸上满是疑惑。

    “他刚才不是还想抢晚晴吗?”

    “不然呢?”

    时念将药盒递给浅醉,“留他吃饭?”

    她望着祁醉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

    这祁醉身份不明,实力莫测,对晚晴的执念更是透着诡异。

    今日出手相救,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所图?

    “先处理伤口,连夜赶路。”

    时念收回目光,语气恢复了果决。

    “青州不能待了,咱们直接去永州。”

    阿福应着起身,招呼伙计们收拾残局。

    受伤的被扶上马车,死了的山匪尸体被拖进树林。

    不是同情,是怕天亮后引来官府的麻烦。

    时念最后一个上马车。

    撩帘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官道旁的草丛里有片衣角闪了闪,像是有人在偷看。

    她心头一凛,却没声张,只是不动声色地放下车帘。

    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血迹斑斑的路面,发出沉闷的响。

    时念靠在车壁上,望着窗外倒退的树影,脑子里满是自从他们抵达青州后发生的一切。

    祁醉的出现,山匪的袭击,背后的太子与付家……

    这青州的水,比她想的还要深。

    而那方才躲在暗处的眼睛,究竟是沧七他们,还是付明远的眼线?

    夜色浓稠,官道延伸向未知的远方,像条没有尽头的路。

    时念知道,这场关于文化与权力、觉醒与压迫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而她和怡红院的姑娘们、伙计们,早已没有回头的余地。

    时念闭上眼,将所有的算计与疲惫暂时放下,只听着这细碎的声响。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马车已驶离青州地界。

    马车轱辘碾过最后一段碎石路时,车厢里的人几乎都歪倒在一处。

    念一靠在车壁上,脸色白得像纸。

    他左臂的绷带又渗出暗红的血,他却睡得很沉,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汗;

    十四蜷在角落,右腿直挺挺地伸着,眉头皱成个疙瘩,显然是疼醒了又昏过去;

    连最精神的阿福,此刻也趴在车辕上打盹。

    时念掀开帘角,正午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官道旁的白杨树叶子被晒得打蔫。

    蝉鸣聒噪得像要把天掀翻,空气里浮着层热浪,连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念姐,前面好像有个镇子!”

    阿福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指着远处炊烟升起的地方。

    “我去问问,能不能歇脚!”

    时念点头,指尖划过车窗上的木纹,那里还沾着昨夜的血痕。

    连夜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别说伤员,连姑娘们都熬不住。

    浅醉靠在素心肩头睡着了,晚晴正用帕子给陆襄擦汗,太阳太毒孩子的小脸晒得通红。

    马车驶进镇子时,喧闹声陡然涌来。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旁挤满了摊贩,卖西瓜的老汉吆喝着“甜沙瓤”;

    糖画师傅的铜勺在青石板上划出金色的弧线;

    穿粗布短打的孩童举着风车跑过,裙裾扫过路边的马齿苋,惊起一串细碎的香。

    “这地方叫青石镇。”

    阿福从镇口的老槐树底下跑回来,手里还攥着块啃了一半的西瓜。

    “听茶馆的掌柜说,这儿归青州管,但离州城远,山匪不常来,还算太平。”

    他往时念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低:

    “念姐,要不咱们别停?再赶半天路就能出青州了,到了永州地界才真叫安全。”

    时念望着街上嬉闹的孩童,忽然想起昨夜刀疤脸的话,想起祁醉眼底的复杂,想起青州城里那些无精打采的百姓。

    她摇了摇头,青布旗袍的开叉扫过阿福的胳膊,带着点凉意。

    “停两日。”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

    “念一和十四的伤不能再拖,得找大夫好好看看。”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街道尽头的城隍庙,那里的香烛缭绕,几个妇人正跪着祈福。

    “咱们跑了一夜,他们若真想追,早该追来了,现在停下来,反倒是安全的。”

    阿福还想争辩,却被时念眼里的沉静拦住了。

    从盛京到南岸,再到这青州地界,早已习惯了她看似冒险实则缜密的决定。

    只是想起昨夜的刀光剑影,心里总像压着块石头。

    “可是……”

    “阿福,”

    时念打断他,嘴角扯出抹浅淡的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瞧大家,眼睛都熬红了,再走下去,不等山匪来,咱们自己就先垮了。”

    她指着车厢里的浅醉:

    “你浅醉姐的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吴婶的手一直在抖,再不让她们歇歇,下次打架谁给你们上药?”

    阿福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挠着头叹气。

    “行吧,听念姐的,我安排几个弟兄轮班守着,绝不能再出事!”

    时念笑着点头,心里却没表面那么轻松。

    马车穿过喧闹的街市时,她注意到街角的算命摊前,一个戴斗笠的汉子正望着她们的车队。

    那人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瞧见下巴上的胡茬。

    而他的身形,像极了昨夜躲在草丛里的人影。

    租下的宅院在镇子东头,是座带天井的四合院。

    朱漆大门虽有些斑驳,院里的石榴树却长得茂盛,红艳艳的果子挂在枝头,像盏盏小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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