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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穿书后我拒了渣男,反派大佬疯了 > 第七章 暗棋!东宫施压与旧案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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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安堂的暖炉燃着银丝炭,火苗舔着青铜炉壁,映得案上雨过天青釉茶盏泛着温润柔光。苏清鸢坐在窗边软榻上,指尖反复摩挲着玄铁令牌——冰凉纹路硌着掌心,恰好压下春杏往东宫送信带来的躁意。她要的从不是被动应对,而是攥住能制衡柳姨娘的筹码,而李医官,便是这筹码的关键一环。

    “大小姐,李医官到了。”晚翠的声音轻捷地穿进门帘,带着几分刻意放轻的谨慎。

    苏清鸢抬眸时,门口已立着位青布长衫的中年男子:肩上药箱边角磨得发亮,鬓角霜白,眼神却藏着医者特有的审慎。这李医官是母亲生前亲聘的常驻医官,当年母亲猝逝后,柳姨娘本想以“府中用度紧张”将他打发走,是他以“感念老夫人旧恩,愿守药庐打杂”为由,才勉强留在府中,两年间只给下人们看些头疼脑热的小病,倒成了府中最不起眼的“透明人”。

    “李医官,劳你冒寒而来。”苏清鸢起身让座,晚翠适时奉上刚温好的姜茶。

    李医官躬身谢过,目光扫过屋中陈设——荣安堂还是老夫人在时的模样,只是多了几分肃静。他见苏清鸢神色凝重,便知不是寻常问诊,轻声问:“大小姐召老朽,可是为老夫人的旧事?”

    “正是。”苏清鸢不绕弯子,指尖点向案上摊开的旧账,“我翻查三年前的药材库记录,发现母亲去世前三个月,府中竟领过三次‘甘遂’。那是峻下逐水的猛药,母亲素来体寒,连寒凉的瓜果都少碰,怎会用这种药?”

    李医官端茶盏的手猛地一顿,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在袖口,他却浑然未觉。眼神先是慌乱地瞟向门口,随即又重重垂下,声音压得极低:“大小姐有所不知,老夫人当年确有心悸之症,老朽始终开的是‘炙甘草汤’这类温和的安神方,从未用过甘遂。那些药材……想来是柳姨娘让人领的,只是她当时掌家,老朽人微言轻,不敢多问。”

    “不敢多问,还是不敢说?”苏清鸢往前倾了倾身,目光锁住他躲闪的眼神,“李医官在府中两年,若只是怕柳姨娘,大可早早就走,何必留到现在?”

    暖炉火苗噼啪一声跳窜,映得李医官脸色忽明忽暗。他沉默半晌,终是从药箱底层摸出个泛黄的纸卷,双手递到苏清鸢面前:“这是老夫人去世前一日,老朽偷偷记下的脉案。那日柳姨娘派人来请,说老夫人‘突发腹痛’,可等老朽赶到时,柳姨娘已让丫鬟喂了碗‘安神汤’。老夫人当时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弱得像游丝,老朽想把脉,却被柳姨娘以‘男女授受不亲,传出去坏了老夫人名声’拦下,只催着老朽开补药。”

    苏清鸢展开纸卷,遒劲的字迹记录着“脉细如丝,尺脉虚浮,伴水饮内停之象”——这正是误食甘遂后,药力伤及脾胃的典型症状!她指尖抚过“水饮内停”四字,心脏像是被冷铁攥住,连呼吸都沉了几分:“母亲去世后,药渣呢?”

    “柳姨娘说‘老夫人是善终,药渣留着不吉利’,当天就烧了。”李医官声音发颤,“老朽没有实证,只能把脉案藏起来,这两年夜夜难眠,总觉得对不住老夫人的信任。”

    “你肯说出来,就是对母亲最大的告慰。”苏清鸢将脉案折好,贴身收进衣襟,“此事关系重大,还请李医官暂且保密。日后若需你作证,我以镇国公府嫡女的身份担保,定保你周全。”

    李医官刚要应声,门外突然传来小桃急促的脚步声,人还没进门,声音先撞了进来:“大小姐!柳姨娘的陪房周嬷嬷,在荣安堂外的槐树下晃了半个时辰了,手里攥着个布包,眼睛直往屋里瞟,像是在盯梢!”

    苏清鸢眼底冷光一闪——柳姨娘倒真是心急,春杏刚出府,就敢派人来探她的底。她对晚翠使个眼色:“去把周嬷嬷‘请’进来,就说我有新晒的梅干,想请她尝尝。”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晚翠就带着两个粗使婆子回来,中间架着个穿灰布袄子的老妇。正是周嬷嬷,此刻她的布包掉在地上,几块银锭和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散了出来。晚翠捡起纸条,凑到苏清鸢面前:上面是柳姨娘的字迹,写着“若见李医官在荣安堂,速回禀,赏银五两”。

    “周嬷嬷,你在荣安堂外徘徊,是来替柳姨娘盯我的动静?”苏清鸢将纸条放在案上,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层薄冰。

    周嬷嬷梗着脖子,眼神往银锭那边瞟:“大小姐说笑了,老奴就是路过,想给大小姐送些梅干……”

    “路过?”晚翠上前一步,将银锭递到她鼻尖下,“这五两银锭,是柳姨娘给你的赏钱吧?还有这纸条,你敢说不是她亲笔写的?”

    周嬷嬷脸色瞬间煞白,却仍嘴硬:“老奴不知道什么纸条!这银锭是老奴攒的养老钱!”

    苏清鸢懒得与她纠缠,对门外婆子道:“按府规,私闯主院、窥探主子行踪者,掌嘴十下,罚去柴房劳作一月。行刑时记得去怜星院门口,让柳姨娘听听——荣安堂的门,不是谁都能随便盯的。”

    婆子们架着周嬷嬷往外拖,周嬷嬷终于慌了,哭喊着“柳姨娘救我”,声音渐渐远了。李医官看着这一幕,握着药箱带子的手松了松——他原以为苏清鸢还是从前那个被柳姨娘拿捏的娇憨嫡女,如今才知,这位大小姐早已不是任人摆布的软柿子。

    “李医官,你先回药庐吧。”苏清鸢起身送客,“若柳姨娘找你,你只需应付说‘大小姐问了老夫人的旧方’,其他不必多言。”

    李医官躬身告退,刚走出荣安堂的月亮门,就见个穿宝蓝锦袍的小厮迎面跑来,见了他就急声道:“可是李医官?东宫派来的王参军在正厅等着,说有要事请你问话!”

    苏清鸢在屋内听得真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太子的人来得倒快,想来春杏已经把话传到了。她对晚翠道:“走,去正厅看看。这位王参军,是来替柳姨娘‘讨公道’,还是来给我施压的。”

    镇国公府正厅肃穆,梁上“忠勇传家”的匾额在日光下泛着沉光。下首坐着位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瘦,眼神锐利如刀,正是太子麾下的参军王修。他见苏清鸢进来,只是淡淡抬了抬眼,语气带着东宫官员特有的倨傲:“这位便是镇国公府的嫡小姐苏清鸢?”

    “正是。”苏清鸢屈膝行过礼,不卑不亢地坐在他对面的梨花木椅上,“不知王参军驾临,有失远迎。只是府中内宅琐事,怎劳烦东宫费心?”

    王修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慢悠悠道:“本参军奉太子殿下之命而来。听闻苏小姐近日清理内宅,撵走了绸缎库的张妈妈,还责罚了多位管事——柳姨娘是国公爷的妾室,也算半个主子,苏小姐行事如此强硬,就不怕伤了府中和气,让外人笑话国公府‘嫡庶失和’?”

    这话明着是劝和,实则是替柳姨娘施压,暗指苏清鸢不把柳姨娘放在眼里,就是不给太子面子。苏清鸢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王参军说笑了。我清理内宅,并非无故发难。张妈妈私拿十匹云锦运去娘家,还克扣下人份例,按府规本应杖责后撵出;其他管事或多拿米粮,或私吞月钱,桩桩件件都有账册和物证。”

    她抬手示意晚翠,晚翠捧着一叠账册和物证走上前,将张妈妈的认罪书、缝着“张”字的云锦边角料,还有其他管事的坦白记录一一摊在案上:“这些都是实证,王参军若不信,可仔细查验。母亲在世时便说,内宅规矩是府里的根基,根基乱了,家宅才会不宁。我身为嫡女,接管中馈后整顿规矩,既是为了国公府的体面,也是为了不让些微琐事传到东宫,给太子殿下添麻烦。”

    王修拿起账册翻了几页,见每一笔财物的去向都标注得清清楚楚,连“刘管事多拿两斗米”这样的小事都有记录,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话。他原以为苏清鸢只是个没脑子的娇小姐,随便用“太子关切”施压就能让她服软,没料到她竟如此有条理,还懂得用“不给太子添麻烦”堵他的嘴。

    “苏小姐倒是心思缜密。”王修脸色稍缓,语气却仍带着警告,“只是柳姨娘毕竟是长辈,苏小姐日后行事,还是多与她商量为好。免得外人说三道四,影响国公爷在朝中的声誉。”

    “多谢王参军提醒。”苏清鸢微微颔首,话里却藏着软刺,“只是柳姨娘近日总说‘心口不适’,闭门静养,我怎好去扰她?况且府中规矩早有定例:嫡女接管中馈,掌内宅庶务,本就无需事事与妾室商量。若真要事事请示,倒显得国公府没了规矩,反而会让外人笑话‘嫡不嫡、庶不庶’,那才是真的坏了国公爷的声誉。”

    王修被噎得语塞,手指在茶盏沿上敲了敲——镇国公府虽是武将世家,却也注重嫡庶规矩,苏清鸢这话占着理,他再纠缠下去,倒显得东宫不讲道理。他只能起身道:“既然苏小姐心中有数,本参军便不多言了。只是太子殿下关心国公府,还望苏小姐日后行事谨慎,莫要出岔子。”

    “定不负太子殿下关切。”苏清鸢起身送他,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大门,指尖悄悄摸了摸袖中的玄铁令牌——有谢砚这层靠山在,东宫的施压,不过是纸老虎。

    晚翠凑上前,语气带着兴奋:“小姐,您刚才怼得王参军说不出话来,太解气了!”

    “这只是开始。”苏清鸢转身往荣安堂走,“太子不会甘心就这么算了,柳姨娘更会找机会反扑。对了,赵妈妈那边怎么样了?她有没有想起母亲生前的其他事?”

    “赵妈妈说有要事要跟小姐单独说,已经在偏厅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晚翠连忙回道。

    苏清鸢加快脚步走进偏厅,就见赵妈妈坐在椅上,手里攥着块褪色的玉兰绣帕,眼眶通红。见她进来,赵妈妈连忙起身,膝盖刚要弯,就被苏清鸢扶住:“赵妈妈快坐,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赵妈妈坐下后,擦了擦眼角,声音带着哽咽:“大小姐,老奴昨日想了一夜,想起老夫人去世前三天,柳姨娘曾亲自端了碗‘燕窝汤’来荣安堂。当时老夫人正因国公爷纳柳姨娘为妾的事生气,不肯喝,柳姨娘就坐在床边劝,说‘姐姐若不喝,就是嫌妹妹心粗,不肯给妹妹赎罪的机会’。老夫人架不住她软磨硬泡,只好喝了小半碗。”

    “那碗汤有问题?”苏清鸢追问,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绣帕。

    “当时没看出异样,可老夫人喝完后,就说‘心口发闷,头也晕’,躺了一下午都没起身。”赵妈妈回忆道,“老奴当时觉得不对劲,想去找李医官,却被柳姨娘拦了,说‘姐姐只是气着了,歇会儿就好,不必惊动医官,免得传出去不好听’。现在想来,那碗燕窝汤里,恐怕就加了东西!”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还有件事,老夫人去世后,柳姨娘不到三天就把荣安堂的丫鬟换了个遍,连老夫人最信任的几个旧仆,都被她以‘伺候不周’为由打发去了庄子上。老奴当年染了风寒,咳得厉害,柳姨娘嫌晦气,把老奴扔去杂物房管扫帚,倒误打误撞躲过一劫……”

    苏清鸢心中一沉——柳姨娘这是早就布好了局!换丫鬟、打发旧仆,都是为了掩盖母亲被害的真相。她握着赵妈妈的手,语气坚定:“赵妈妈,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母亲的死因,让柳姨娘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只是此事凶险,你千万要保密,莫要让柳姨娘察觉。”

    赵妈妈用力点头,眼泪掉在绣帕上:“大小姐放心,老奴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帮大小姐查清真相!老夫人待老奴恩重如山,老奴绝不让她白白冤死!”

    送走赵妈妈时,天色已暗,晚翠掌了灯,烛火摇曳着映在苏清鸢脸上,显得格外沉静。她走到案前,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下“柳姨娘”“甘遂”“燕窝汤”“府宴”几个字,用红线将它们连在一起——线索渐渐织成一张网,而三日后的国公爷生辰宴,恐怕就是柳姨娘收网的时刻。

    “小姐,小桃刚才来报,说春杏从东宫回来后,就一直待在柳姨娘屋里,两人说了好半天话,还提到‘生辰宴上要让大小姐风光’。”晚翠轻声道,语气里满是警惕。

    “风光?”苏清鸢冷笑一声,指尖点在“府宴”二字上,“柳姨娘是想让我在宴会上‘出丑’,还是想借机对我不利,或是……想在宴会上动手脚,掩盖母亲的旧案?”

    她摸出袖中的玄铁令牌,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令牌上,“谢”字的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谢砚说过,这令牌能调他府中的侍卫——若柳姨娘真敢在宴会上耍手段,她也有应对的底气。

    “晚翠,你去安排三件事。”苏清鸢转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第一,让李嬷嬷的人盯着怜星院,记下进出的每一个人,特别是柳姨娘有没有往外送东西,或是接见过陌生面孔;第二,三日后宴会上的食材和酒水,都要让赵妈妈亲自查验,从采买、清洗到上桌,全程盯着,不许任何人经手;第三,告诉门口的侍卫,生辰宴当天,若有东宫来的人想进府,必须先通报我,不许私自放行。”

    “是,小姐!”晚翠连忙应下,转身快步离开。

    荣安堂里只剩下苏清鸢一人,她望着宣纸上的红线,眼神愈发坚定。从前的苏清鸢,是活在话本里的“恶毒女配”,为了争抢男主不择手段,最终落得凄惨下场;可现在的她,要撕碎这剧本,护好自己,查清母亲的死因,更要让那些伤害过她们的人,付出该有的代价。

    窗外的风卷着梧桐叶落在石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母亲在无声地支撑。苏清鸢握紧玄铁令牌,心中已有了主意——三日后的生辰宴,不是柳姨娘的收网时刻,而是她反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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