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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穿书后我拒了渣男,反派大佬疯了 > 第八章设局!柳姨娘的毒点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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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公府的晨雾还没散,廊下挂着的红绸寿灯已被仆妇擦得发亮,金线绣的“寿”字在薄光里浮着暖意。三日后便是老夫人六十大寿,后厨飘来的枣泥香混着松枝的清苦,裹着整个府邸都浸在忙乱的喜庆里——唯有荣安堂的窗下,苏清鸢指尖捻着的腊梅瓣,落进青瓷盏时竟带着几分冷意。

    “小姐,李嬷嬷来了!”晚翠掀帘的手刚抬起,就见李嬷嬷踩着青石板快步过来,灰布裙角沾了圈雪水,连鬓边的银丝都冻得贴在颊上。她进门就往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道:“大小姐,昨儿子夜,柳姨娘的陪房春杏从怜星院后门溜了,去了西街回春堂,买了两钱巴豆霜。今早卯时,她又去了厨房,塞给做点心的刘婶一个银镯子,还特意叮嘱‘寿宴上给大小姐备的枣泥糕,要按她说的方子做’。”

    苏清鸢握着青瓷盏的手指顿了顿,温热的茶水漫过指尖,却没让她回神——巴豆霜性烈,少量便能致腹泻,寿宴上若让她吃了,轻则在宾客面前失仪,重则被安上“不敬长辈、搅乱寿宴”的罪名,柳姨娘这是想借着寿宴,把她手里的管家权彻底夺回去。

    “回春堂的王掌柜,是李医官的旧识吧?”苏清鸢抬眸时,眼底已没了方才的浅淡,多了层锐利的光。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李医官抱着药箱走进来,青布长衫上还沾着药草的气息:“大小姐猜得没错,老朽今早去抓药,王掌柜特意拉着我说,春杏买巴豆霜时,反复问‘如何能让药性慢半个时辰发作’,还说‘要让吃的人在众人面前出丑,却查不出源头’。”

    晚翠在旁听得攥紧了帕子:“这柳姨娘也太歹毒了!小姐,咱们现在就去告诉老夫人,让她治柳姨娘的罪!”

    “急什么。”苏清鸢却摆了摆手,目光落在院外那棵老槐树上——枝头还挂着昨夜的残雪,几只麻雀落在枝桠上,正盯着怜星院的方向。“她既然设了局,咱们总得先‘接’了,再让她自己钻进来。”

    话音刚落,小丫鬟小桃就喘着气跑进来,手里攥着个描金食盒的提绳,脸色发白:“大小姐,怜星院的小翠来了,说、说柳姨娘亲手做了枣泥糕,让她送来给您‘试味’,还说‘老夫人的寿宴点心,得大小姐先瞧着合心意才行’。”

    苏清鸢眼底掠过一丝冷光——来了。小翠是晚翠的远房表妹,上个月刚进府就被分到怜星院,前几日晚翠还跟她说,小翠的母亲得了肺痨,躺在破庙里等着银子抓药。柳姨娘定是抓了这个把柄,用银子和威胁逼小翠做了帮凶。

    “让她进来。”苏清鸢放下青瓷盏,重新坐回榻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膝上的锦缎,神色平静得像没听见方才的话。

    片刻后,穿浅绿布裙的小翠抱着食盒走进来,头垂得快抵到胸口,双手抖得厉害,食盒的描金边角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轻响。她屈膝行礼时,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小、小翠见过大小姐,这是柳姨娘亲手做的枣泥糕,让、让您尝尝味道……”

    苏清鸢没接食盒,反而温和地问道:“柳姨娘做这糕,用的是东市买的金丝枣吧?我记得那种枣子肉厚,蒸出来的泥得用细纱布滤三遍,才会没有渣子。”

    小翠的肩膀猛地一颤,眼神慌乱地往食盒上瞟:“是、是东市的枣……柳姨娘从昨儿下午就开始做了,说、说要给老夫人最好的……”

    “哦?”苏清鸢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目光像刀子似的落在小翠的手上——她的指尖沾着点枣泥,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白,指节因为用力攥着食盒,已捏出了红痕。“可方才我让晚翠去厨房问刘婶,刘婶说昨儿下午柳姨娘压根没去后厨,连面都没露过。小翠,你告诉姐姐,这糕里的‘好东西’,是柳姨娘什么时候加进去的?”

    小翠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膝盖一软就往地上跪,食盒“啪”地落在地上,盖子摔开,里面的枣泥糕滚了出来,还带着淡淡的苦气。“大、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柳姨娘说,我娘要是没银子抓药,过不了三天就会死!她还说,要是我不把糕送来,她就、她就把我娘扔出京城……”

    苏清鸢示意晚翠把小翠扶起来,又让小桃去抱雪球——那是她半个月前从狗肉贩子手里救下的京巴犬,此刻被抱进来时,还摇着尾巴蹭她的手。“既然是柳姨娘‘一片心意’做的糕,给雪球尝一口,总不碍事吧?”

    小翠见状,突然扑过来想拦,却被晚翠拉住:“大小姐,别!这糕不能给狗吃!柳姨娘说、说这里面加了东西,会让您……”

    话没说完,晚翠已用银簪挑了块枣泥糕,放在碟子里递到雪球面前。雪球嗅了嗅,一口吞了下去,起初还围着苏清鸢转了两圈,可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它突然弓起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接着就开始腹泻,地上的污渍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苏清鸢拿起那根银簪,只见沾了枣泥的簪尖,竟泛出一丝暗黑——银器遇毒会变色,这巴豆霜虽不算剧毒,却也藏不住了。“去请老夫人过来,就说柳姨娘送了‘好点心’,请她来评评理。”

    下人刚跑出去,柳姨娘就急匆匆地来了,身上穿着绣海棠的锦袄,脸上堆着假笑:“清鸢,听说你尝了我做的枣泥糕?味道怎么样?要是甜了或淡了,我再让厨房改……”话没说完,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雪球,又落在苏清鸢手里的银簪上,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

    “柳姨娘的‘心意’,我可不敢领。”苏清鸢把银簪递到她面前,“这簪尖的黑痕,雪球的模样,还有春杏去回春堂买巴豆霜的事,柳姨娘要不要跟我说说,你到底想让谁‘出丑’?”

    柳姨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却还在狡辩:“清鸢,你可别血口喷人!我怎么会在点心里加那种东西?定是你自己弄错了,或是这狗吃了别的不干净的……”

    “柳姨娘既说‘弄错了’,那三年前母亲弥留之际,府中药房领走的三两甘遂,也是‘弄错了’?”苏清鸢的声音冷得像冰,“母亲素来体寒,连凉茶都不碰,你却让丫鬟在她的汤药里加甘遂——那东西性寒,能破血通经,母亲本就气血虚,喝了那药,才会走得那么快。你以为打发了当年的煎药丫鬟,就能把这事盖过去?”

    柳姨娘听到“甘遂”二字,浑身一震,往后退了两步,撞在门框上。她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却还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老夫人不会信你的!你没有证据!”

    “证据?”苏清鸢看向小翠,“小翠,你方才说,柳姨娘让你送糕时,还跟你说‘要是大小姐吃了糕,在寿宴上出了丑,就把你娘接到府里养着’,这话是不是真的?”

    小翠用力点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是!柳姨娘还说,要是大小姐不吃,就、就把我卖到窑子里去!”

    就在这时,老夫人被扶着走进来,她先是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雪球,又接过苏清鸢手里的银簪,指尖捏着簪子看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寒意:“柳氏,你在府里做妾多年,我念你伺候国公爷还算尽心,从未亏待过你。可你倒好,不仅算计嫡女,还敢提当年你主母的事——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夫人,还有国公府的规矩吗?”

    柳姨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着想去抓老夫人的衣角:“老夫人,我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求您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一时糊涂?”老夫人甩开她的手,拐杖重重地敲在青石板上,发出“笃”的脆响,“买巴豆霜、威胁丫鬟、勾结厨房,哪一步不是你精心算好的?若今日清鸢没防备,吃了这糕,寿宴上丢的岂止是她的脸,更是整个国公府的脸!”

    她顿了顿,看向一旁的管家:“按国公府的规矩,谋害主母(未遂)、算计嫡女,本该送官查办。念在你给国公爷生了个女儿,我饶你一命——立刻收拾东西,去城郊的静心佛堂,终身为尼,再不许踏出国公府半步!”

    柳姨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哭喊着挣扎起来:“我不要去佛堂!老夫人,我错了!求您看在玲儿(柳姨娘之女)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玲儿有我照看着,不用你费心。”老夫人的语气没有半分松动,“管家,现在就派人送她去佛堂,若她再哭闹,就堵上嘴!”

    管家应了声,带着两个婆子上前,架起瘫软的柳姨娘往外走。柳姨娘的哭喊声越来越远,最后竟带着一丝绝望的嘶吼:“苏清鸢,我不会放过你的!皇后娘娘不会放过你的!”

    荣安堂里终于静了下来,小翠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苏清鸢走过去扶起她,从袖中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递过去:“这银子你拿着,找个好大夫给你娘治病,带着你娘离开京城,往后别再回来了。”

    小翠接过银子,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眼泪落在青石板上:“大小姐的大恩大德,小翠一辈子都记着!”说完,便捧着银子快步离开了。

    晚翠看着小翠的背影,笑着道:“小姐,这下府里再也没人敢跟您作对了!”

    苏清鸢却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那块玄铁令牌——令牌上的“谢”字在光线下泛着冷光,想起谢砚前日在角门递令牌时说的“国公府内宅事,若有解不开的结,可持此牌寻我”,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令牌边缘:“柳姨娘倒了,可她背后的皇后还在。母亲的旧案才刚见光,接下来要查当年的煎药丫鬟,还有甘遂的来源,怕是没那么容易。”

    老夫人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欣慰:“清鸢,你长大了,比我想象中更有担当。往后国公府的内宅,就交给你了,我放心。”

    苏清鸢屈膝行礼,目光落在廊下的红绸寿灯上——寿灯的红光透过窗棂,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眼底的坚定更甚。从前的苏清鸢,是活在话本里的“恶毒女配”,任人摆布;如今的她,亲手拆了柳姨娘的局,护下了自己想护的人。

    只是她清楚,柳姨娘不过是皇后布下的一颗小卒,宫墙里的那位,绝不会因为一颗小卒的倒台就罢手。寿宴在即,母亲的旧案、皇后的阴谋、还有谢砚那块令牌背后的深意,都像一张网,正慢慢收紧。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落在寿灯上,融成细小的水珠。苏清鸢握着玄铁令牌,心里清楚:这盘棋,才刚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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