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黄易小说]
http://www.huangyixiaoshuo.info/最快更新!无广告!
“小姐,外面不对劲!”晚翠撩开窗纱一角,缩回脑袋时脸色发紧,“是北境的兵!为首那个将军穿玄甲,肩甲上还有刀疤,看着比国公爷还凶,像是……像是传闻里的北境王谢砚!”
谢砚?
苏清鸢手里整理到一半的春红证词顿住。按原书脉络,谢砚此刻该在北境整顿军务,怎么会突然来京城,还直接找到镇国公府?她快步走到窗边,借着窗棂的缝隙往外看——
府门前的空地上,十几匹黑马昂首立着,马背上的士兵皆着玄色铠甲,腰间佩着北境特有的弯刀,气势凛然如寒松。最前头那匹黑马神骏异常,马背上的男人刚卸下玄甲,露出里面同色锦袍,肩线挺拔如松,墨发用黑玉簪束着,左眉骨一道浅疤斜斜划过,让本就冷硬的面容更添几分凌厉。
确实是谢砚。
原书里的隐藏反派,废后之子,北境战神。他对皇室猜忌极深,尤其恨皇后和太子——当年废后被陷害,太子是帮凶之一,而镇国公府因柳姨娘(皇后远亲)的关系,在他眼里,恐怕也归为“皇后党羽”。
“大小姐,北境王谢砚殿下求见,说要核对三年前的军需采买账。”守门小厮匆匆来报,声音发颤,“殿下还说,若是您没空,他便直接去账房查。”
苏清鸢心头一凛。谢砚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三年前那批粮草,账面上写着“运输损耗二十石”,但北境实际收到的,却少了三十石——这事十有八九是柳姨娘受皇后或太子指使做的手脚,谢砚此刻来对账,怕是早就查到了猫腻,想来试探镇国公府的立场。
“晚翠,把那本北境军需账带上,再拿上我标注的笔迹对比图。”苏清鸢迅速整理好衣襟,“记住,无论谢砚说什么,都别插话,看我眼色行事。”
前厅内,谢砚正坐在客座上翻账册,指尖捏着账页边缘,指节泛白,显然对里面的记录极不满意。听到脚步声,他抬眼看来,目光如淬了冰的刀,扫过苏清鸢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镇国公府嫡女苏清鸢?”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北境风沙磨砺出的冷冽,“久闻大小姐一门心思扑在太子身上,今日倒有闲心见我这个‘皇室眼中的反贼’?”
这话带着明显的嘲讽,显然是听说了原主的荒唐事。苏清鸢并不动气,微微福身:“谢王殿下说笑了。殿下是守护北境的功臣,何来‘反贼’之说?至于太子,不过是旁人的误传罢了。殿下今日来核对军需账,不知具体是哪一笔有疑问?”
她刻意避开“痴恋太子”的话题,直接切入正题,既不卑不亢,也暗指自己并非传言中那般糊涂。
谢砚挑了挑眉,将账册“啪”地拍在桌上,指腹点在其中一页:“三年前,镇国公府帮北境采买五千石粮草,账上写着‘中途遇匈奴游兵,丢弃粮草三十石’,运输损耗共五十石。”他抬眼,眼神更冷,“可我北境军需官清点时,只收到四千九百五十石——苏大小姐,这多出来的三十石粮草,去哪了?”
苏清鸢早有准备,让晚翠递上那本标注好的军需账和几张纸:“殿下请看。”她指着账册上“押运官李三”的签名,又递过那张笔迹对比图,“这是当年押运官的签名,我对比过府里留存的太子府文书,发现这个‘李三’的笔迹,和太子身边的李管事有七分相似,尤其是‘李’字的起笔和收笔,都带着同一个习惯的顿笔。”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当年负责粮草运输的队伍,是柳姨娘的远房表哥牵头的——柳姨娘是皇后的远亲,与太子府往来密切。我父亲常年在北境打仗,府里的事都由柳姨娘打理,这笔粮草的猫腻,恐怕并非我父亲的意思。”
这话既解释了粮草失踪的可能原因,也向谢砚传递了关键信息:镇国公府与皇后、太子并非一伙,甚至是被算计的一方。
谢砚的目光落在笔迹对比图上,眉头微蹙,指尖轻轻划过纸上的签名,显然是在比对。他沉默片刻,突然问:“你近日整顿府内账目,禁足柳姨娘,也是为了查这些事?”
“不全是。”苏清鸢坦诚道,“柳姨娘长期给我下躁狂散,还毒杀了我母亲——我清理府里的蛀虫,既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不让镇国公府被人当枪使,连累北境的军需。”她顿了顿,语气更坚定,“若是殿下愿意查,我可以配合您找到当年的押运官李三,查清粮草的去向,还北境和镇国公府一个清白。”
谢砚看着她,眼神里的审视淡了几分,多了一丝探究。他或许没料到,这个传闻中“痴恋太子的恶毒女配”,不仅清醒,还敢直接点破皇后和太子的算计。
他沉默了许久,突然起身,从腰间解下一枚玄铁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一个遒劲的“谢”字,背面是北境的狼图腾,边缘还留着细微的战痕。他将令牌扔给苏清鸢:“这是北境的调兵令牌,凭它可以调动我府中五十名死忠侍卫。”
苏清鸢接住令牌,入手冰凉,沉甸甸的。她抬头看向谢砚,眼里带着一丝疑惑。
“你若真能找到李三,查清粮草的事,拿着这令牌去北境王府找我。”谢砚的语气依旧冷硬,却少了几分敌意,“但我提醒你,别想着用这事讨好我——若是让我发现你和太子有半分勾结,镇国公府承担不起后果。”
这话既是警告,也是一种隐晦的认可。苏清鸢握紧令牌,郑重道:“殿下放心,我苏清鸢虽不才,也绝不会做损害北境、助纣为虐的事。”
谢砚没再说话,转身就要走。走到前厅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苏清鸢一眼,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松动:“我听说,前几日太子送你定情玉佩,你当场还了回去——倒是比传闻中清醒得多。”
苏清鸢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谢砚在京城定有眼线,连这事都知道。她刚想回话,谢砚已经大步离开,玄色锦袍的衣角扫过门槛,只留下一阵淡淡的墨香,混着北境风沙的气息。
“小姐!他给您令牌了!”晚翠兴奋地凑过来,盯着苏清鸢手里的令牌,“这是不是说,谢王愿意跟咱们结盟了?”
“还不算。”苏清鸢摩挲着令牌上的狼图腾,眼底有了一丝笑意,“但至少,他不再把咱们当成太子和皇后的人了。这枚令牌,是他的试探,也是咱们的机会。”
她心里清楚,与谢砚结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这次见面,至少打破了他对自己的刻板印象,也为后续查清粮草失踪、对抗太子皇后埋下了伏笔。
回到清鸢院,苏清鸢将令牌放进梳妆台下的暗格,与母亲的脉案、春红的证词、笔迹对比图放在一起。这些,都是她在这个世界立足的筹码。
她走到窗边,看着谢砚的马车渐渐消失在巷口,心里有了清晰的计划:第一步,找到当年的押运官李三,查清粮草去向,用证据彻底赢得谢砚的信任;第二步,清理府里柳姨娘的余党,巩固管家权,不让任何人再给太子皇后当内应;第三步,盯着太子的动向,防止他再用镇国公府的兵权做文章。
太子不会容忍她脱离掌控,皇后也不会放过这个能打压镇国公府的机会。但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恶毒女配。有了谢砚这个潜在的盟友,有了手里的证据,她有信心,能护住自己,护住镇国公府,活出真正的人生。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