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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阿九的动作停下，他看着苏凤娆，等待她的决定。
“是时候主动出击了。”苏凤娆的话语里没有多余的情绪，“我们要让他们，永远开不了口。”
她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打开后，里面是灰白色的粉末。
“这是我用草药做的，能麻痹人的神经，吸入少量就会在短时间内全身无力。”
她将药粉递给林阿九。
“你负责追踪他们的营地，找到位置，不要惊动他们。”
计划已经制定。他们要趁着夜色，突袭流民的营地，将这个巨大的隐患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林阿九点点头，将药粉收好，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苏凤娆也做好了准备。
就在两人准备动身，即将踏出营地范围的那一刻。
“救命啊！救命！”
一阵凄厉的呼救声毫无征兆地从东边的林子深处传来，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紧接着，一个孩童的哭喊声也响了起来，尖锐而绝望。
苏凤娆和林阿九同时停下脚步，两人对视一眼。
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他们推测的流民营地方向。
林阿九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身体微微前倾，准备继续执行原定计划。
“等等。”苏凤娆开口。
“他们可能在内斗，也可能是遇到了别的麻烦。”
林阿九没有说话，但他没有动。
“去看看。”苏凤娆做出了新的决定，“直接动手，不如先看清楚情况。”
她要获取更多的信息。
林阿九没有异议，身影一闪，率先没入了黑暗中。苏凤娆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在林间穿行，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
越是靠近，惨叫和哭喊声就越清晰。
两人在一处灌木丛后停下，拨开眼前的枝叶。
前方不远处，一块小小的空地上，果然是流民的营地。那营地比苏凤娆想象的还要简陋，几个破烂的窝棚，一堆快要熄灭的火。
营地里的人数不多，大约二十几人，其中还有不少妇女和孩子。
此刻，他们正被另一伙人袭击。
这伙人数量更多，足有三十多人，手里拿着的不是木棍，而是真正的刀剑。他们身上的衣服也远比流民整齐，行动之间带着一股凶悍之气。
“把吃的都交出来！”一个劫匪头子模样的人吼道，一脚踹翻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孩子摔在地上，发出更大的哭声。
劫匪们在抢夺流民仅存的一点食物，几个女人被他们粗暴地拖拽着，发出惊恐的尖叫。
流民头目王麻子，正带着几个男人奋力抵抗，但他手里的木棒在对方的钢刀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噗嗤”一声，一个流民的胳膊被砍中，鲜血喷涌而出。
营地彻底陷入了绝望。
林阿九身体里的杀气在涌动，他就要从藏身处冲出去。
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是苏凤娆。
“别动。”她低声说。
“他们在杀人。”林阿九的回答简单直接。
“他们在杀王麻子的人。”苏凤娆的逻辑同样直接，“王麻子认出了你，想拿你去换荣华富贵。现在有人替我们解决他，不是很好吗？”
“可那些孩子……”
“我们不是救世主。”苏凤娆打断了他，“我们自己还在逃亡。现在出手，我们就要同时面对这两伙人。让他们斗，让他们消耗。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出去收拾残局，这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林阿九沉默了。他看着前方的人间惨剧，又看了看身边冷静的苏凤娆。
他无法反驳。
苏凤娆的每一个字，都是最正确的生存法则。
战场上，王麻子已经浑身是伤，他被三个劫匪围攻，险象环生。
“大哥！”一个流民嘶吼着想去帮忙，却被另一个劫匪从背后一刀捅穿。
王麻子眼看就要被制服。
就在这时，苏凤娆动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核桃大小的黑色圆球，屈指一弹，那圆球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了两伙人缠斗的中心。
“砰”的一声轻响，一股浓郁的白烟瞬间炸开，迅速笼罩了整个营地。
“什么东西！”
“咳咳……我的眼睛！”
烟雾中，劫匪们和流民都开始剧烈地咳嗽，许多人站立不稳，手里的武器也掉落在地。
这是苏凤娆用灵泉空间里的草药特制的迷烟弹，能迅速麻痹人的神经。
在迷烟弥漫的混乱中，一道黑影冲了进去。
是林阿九。
他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刀光闪过，一个正捂着脸咳嗽的劫匪喉咙上多了一道血线，无声倒下。
他穿梭在烟雾里，短刀每一次挥出，都带走一条性命。那些失去反抗能力的劫匪，在他的刀下，脆弱得如同草芥。
他的动作干净，高效，没有一丝多余。
当烟雾渐渐散去，营地里已经站不起来几个劫匪。
幸存的流民们在迷茫中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王麻子也靠着一棵树，大口喘着气。
他看着满地的尸体，又看着站在尸体中间的林阿九，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从林中走出的苏凤娆身上。
王麻子脸上血污交错，他挣扎着跪倒在地。
“多谢……多谢恩人救命！”
他身后，幸存的流民们也纷纷跪下，眼中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法掩饰的恐惧。
苏凤娆走到王麻子面前。
“我救了你。”
“是，是！您的大恩大德，我王麻子没齿难忘！”
“可就在一个时辰前，你还想抓我们去换赏钱。”苏凤娆的话让王麻子的身体僵住。
“我……我……”王麻子冷汗直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苏凤娆没有理会他的惊恐。
“从现在起，你们所有人，都归我管。你们的命，是我的。这些劫匪留下的武器和物资，也是我的。”
她环视一圈跪在地上的流民。
“把所有的武器，所有的食物，都交上来。然后，我会教你们怎么在这林子里活下去。”
她的条件清晰而霸道。
“服从我，你们就能活。谁敢有二心……”
她没有说完，只是用脚尖踢了踢旁边一具劫匪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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