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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这玩意儿是铁匠铺老板做梦都想打的家伙吧?”李四踮脚瞅着傀儡王的甲胄,“卖废铁能换三担灵米不?”
“先想想能不能活过三息。”苏媚突然甩出枚毒针,正钉在傀儡王脚边的地砖上。地砖“咔哒”下陷,傀儡王的虎头猛地转过来,眼窝亮起红光,重斧“哐当”砸在地上,震得整个兵器库都在晃,架子上的兵器噼里啪啦掉下来,跟下了场铁雨。
“跑!”林风拽着楚灵儿往旁边躲,赤铜剑横扫,把掉过来的一柄长矛劈成两段。他发现这傀儡王的关节比刚才的铁皮熊灵活得多,甲胄上的纹路也更复杂,像极了楚灵儿画阵图时用的“锁灵纹”。
“是‘天工锁灵阵’!”楚灵儿盯着傀儡王的胸口,那里嵌着块拳头大的血晶髓,正随着傀儡的动作发出红光,“血影教用它给傀儡供能,就像给风车绑上了野马——快是快,却容易脱缰!”
蛮夯不知啥时候摸了块盾牌举在头上,铁雨砸在盾牌上“叮叮当当”响,他却咧着嘴笑:“这玩意儿比工地上的安全帽结实!风哥,俺去试试它的斤两!”
“别硬拼!”林风刚喊完,蛮夯已经扛着盾牌冲上去,巨斧照着傀儡王的膝盖就劈。“当”的一声,巨斧被弹回来,傀儡王的重斧带着风声横扫,蛮夯赶紧用盾牌去挡,整个人被拍得往后滑出三丈远,撞在架子上,疼得龇牙咧嘴。
“奶奶的,比黑石城的石碾子还硬!”蛮夯揉着胳膊爬起来,突然发现傀儡王的重斧上缠着圈铁链,链尾拴在墙角的铁桩上,“它被拴着!活动范围就这么大!”
“这叫‘狗链子’,懂不?”林风的《流影诀》突然提速,残影贴着傀儡王的攻击范围边缘绕圈,赤铜剑时不时往铁链上撩一下,“再结实的链子,也经不住天天磨——就像王屠户拴猪的铁链,俺上次帮他解的时候,一拽就断。”
傀儡王似乎听懂了嘲讽,咆哮着挥斧乱砸,铁链被绷得笔直,甲胄缝隙里冒出丝丝黑气。楚灵儿突然指着它的后腰:“那里没有甲胄!是工匠留的检修口,就像瓦罐的透气孔!”
“收到!”林风的残影突然分成两股,一股往傀儡王正面冲,引它抬斧格挡,真身却绕到后腰,赤铜剑带着《镇岳崩山》的透劲刺进去。“噗嗤”一声,剑刃没入半尺,傀儡王的动作猛地一僵,红光黯淡了大半。
“我靠,这招比捅马蜂窝还管用!”李四看得手痒,打开辣椒油瓦罐就往傀儡王的眼窝里泼。红油顺着眼窝流进去,傀儡王突然像疯了似的原地打转,重斧乱挥,竟把自己的铁链劈断了。
“瓜娃子你添乱!”林风气得踹了李四屁股一脚,眼看傀儡王挣脱束缚,重斧直奔楚灵儿而去。他想也没想,扑过去把楚灵儿推开,自己用后背硬抗了一下。“咔嚓”一声,骨头像要裂开,林风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攥着赤铜剑,借着冲击力往傀儡王的胸口扑——那里的血晶髓正是阵眼。
“林风!”楚灵儿的符纸突然燃起来,淡金色的阵纹在傀儡王脚下亮起,像张网把它兜住,“用《诡道九变》!变招刺晶髓!”
林风咬着牙,剑招突然变向,原本刺向胸口的剑刃猛地往下一沉,顺着甲胄的缝隙钻进血晶髓旁边的锁扣。“给老子开!”他手腕一拧,锁扣“崩”地断开,血晶髓“当啷”掉在地上,傀儡王的红光瞬间熄灭,像堆散架的废铁瘫在地上。
林风捂着后背直喘气,刚想骂李四,就见那血晶髓突然炸开,溅出的血珠落在天工铜片上。铜片“嗡”地飞起,在半空中旋转,映出幅模糊的影像——十几个血影教徒正围着个石台,台上绑着几个蛮族男女,为首的正是血屠!
“是蛮夯的族人!”楚灵儿指着影像里个熟悉的面孔,“他们在北域的黑风谷建了血祭台!”
蛮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巨斧往地上一剁,斧刃崩出个豁口:“俺要去黑风谷!俺要劈了那帮杂碎!”
“急啥,得先看看这破铜片还藏了啥。”林风忍着疼抓住铜片,铜片上的影像慢慢消散,浮现出几行字:“血影教取天工残兵,炼‘血煞屠灵阵’,需蛮族精血为引。”
“屠灵阵?听着就不是好东西。”李四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比猛虎帮的迷魂阵还歹毒?”
“何止歹毒。”苏媚突然开口,眼神冷得像北域的冰,“那是用活人魂魄喂阵,一旦炼成,方圆百里的生灵都会被吸成干尸——影阁的密档里提过,血影教找了三十年天工残兵,原来在这儿。”
林风摸着赤铜剑,剑穗的铜铃还在轻响,刚才硬抗傀儡王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却让他脑子更清醒。“破妄”不光是破眼前的机关,更是得把藏在暗处的阴谋揪出来——就像拆墙时得先看清承重墙在哪儿,不然一斧子下去,自己先被埋了。
他突然注意到傀儡王的残骸里嵌着块玉牌,上面刻着“血影教·黑石分舵”的字样,背面还有个潦草的“屠”字。“血屠来过这儿。”林风把玉牌扔给蛮夯,“他取走的残兵,肯定是能让屠灵阵起效的关键——咱得比他先到黑风谷。”
蛮夯攥着玉牌,指节捏得发白,突然“咚”地跪下去,对着北域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爹,娘,俺这就去救族人!”磕完头他站起来,眼睛红得像要流血,却对林风咧嘴笑:“风哥,俺听你的,不蛮干。”
楚灵儿赶紧从包里掏出伤药,往林风后背的伤口上撒:“忍着点,这药掺了腐心草,有点疼——就像被马蜂蛰了一下。”
“比被你用符纸烫好多了。”林风龇牙咧嘴地笑,突然感觉怀里的天工铜片又烫起来,这次竟在地上映出条路线,终点正是黑风谷,旁边还标着行小字:“残兵有灵,遇血则醒。”
“我靠,这铜片是活的?”李四蹲在地上戳了戳路线图,“比城里的算命先生还灵!”
“是天工族的留影术。”楚灵儿摸着铜片边缘的纹路,“它在给咱们引路——血影教拿走的残兵,可能和赤铜剑一样,认主。”
林风扛起赤铜剑,剑刃上的红光和铜片的光交相辉映,竟有种说不出的默契。他突然觉得这把剑不光是兵器,更像是个伙计,跟着自己从黑石城的工地一路闯到遗迹深处,带着满身铁锈和烟火气,却比任何神兵利器都靠谱。
“走,去黑风谷。”林风拍了拍蛮夯的肩膀,“让血屠看看,他偷的残兵,在咱手里才能派上用场——比如,砸烂他的血祭台。”
蛮夯重重点头,巨斧往背上一扛,率先往石门外走。李四赶紧抱起他的辣椒油瓦罐,小跑着跟上:“等等俺!说不定残兵也爱吃辣,咱给它调调味……”
苏媚瞥了眼林风后背的伤,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扔过去:“影阁的金疮药,比你的破草药管用——别死在半道,没人给我背锅。”
林风接住瓷瓶,看着她转身时晃动的狐尾(这次没藏好),突然笑出声。楚灵儿拽了拽他的衣角:“笑啥?”
“笑咱这队人。”林风望着逐渐消失在洞口的阳光,赤铜剑的剑穗在风里晃悠,“像群被扔到田里的瓜娃子,没人教咋种地,就自己瞎琢磨,哪怕手上磨出血泡,也得把苗栽活了——这大概就是破妄吧,不指望天,不指望地,就指望身边这几个蠢货。”
楚灵儿没说话,只是把符纸往他手里塞了两张,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兵器库的阴影里,那尊傀儡王的残骸突然动了动,掉在地上的血晶髓粉末,竟顺着林风他们的脚印,往门外蔓延——像条无声的血线,指向北域的风雪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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