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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汉子现在快被吹成腊肉了。”李四裹紧破棉袄,怀里的辣椒油瓦罐抱得死紧,“风哥,咱歇会儿呗?再走下去,我这罐油都要被风刮成辣椒油雾了!”
林风没吭声,他正盯着天工铜片看。自从血晶髓激活后,铜片就没安生过,时不时发烫,还总往北边指,像个催命的罗盘。他摸了摸后背的伤,楚灵儿给的腐心草药膏挺管用,就是味道跟臭脚丫子似的,混着北域的寒风,闻着竟有点提神。
“歇不了。”苏媚突然停住脚,指尖夹着枚毒针,眼神往左侧的乱石堆瞟,“血腥味,跟着咱们一路了。”
话音刚落,乱石堆后突然窜出十几个黑影,个个裹着血红色的斗篷,手里的弯刀在罡风里泛着冷光。为首的家伙脸上有道疤,从眼角划到下巴,看着比血疤脸还狰狞,正是血影教的血爪头目。
“林风,你这野狗倒是能跑!”血爪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教主说了,提着你的头去黑风谷,能换三坛烈酒!”
“就你这疤脸,换坛洗脚水都嫌馊。”林风把楚灵儿往身后拽,赤铜剑在罡风里抖了抖,剑穗铜铃被吹得叮当作响,“你们血影教的规矩就是抢功劳?上次血疤脸欠李四的三个铜板还没还呢,现在又想来抢人头?”
李四一听这话,赶紧把瓦罐举高:“对!还欠俺三个铜板!还有上次赌坊借的半袋米,折算成灵米得……”
“瓜娃子闭嘴!”林风气得想笑,血爪的弯刀已经劈过来了。他借着罡风猛地侧身,残影在风里晃了晃,竟和卷起的沙石混在一起。血爪一刀劈空,骂了句脏话,刚想转身,就见林风的真身从风里钻出来,赤铜剑带着透劲往他手腕刺——正是对付铁皮熊时练的那招。
“铛!”弯刀被挑飞,血爪疼得嗷嗷叫,另一只手突然拍出团血雾,腥臭扑鼻。“噬魂血雾!”楚灵儿的符纸瞬间燃起来,淡金色的光罩把众人护在里面,“这雾能蚀神魂,别吸进去!”
“蚀神魂?俺看是熏蚊子的!”蛮夯突然迎着血雾冲上去,巨斧轮得像风车,罡风被他劈得四散,血雾刚靠近就被吹没了,“蛮族的血,比你们的雾烈十倍!”
他一斧子劈在个血影教徒的肩膀上,那教徒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石头上没了声息。蛮夯却突然“咦”了声,摸了摸胳膊:“这罡风……砍人的时候好像更得劲了!”
“那是罡风在炼你的血气。”林风一边用《流影诀》绕着血爪转,一边喊,“别光顾着砍,这群杂碎身上有血祭台的标记!”
楚灵儿闻言,眼睛一亮,符纸往空中一撒,阵纹在地上铺开,像张网把剩下的血影教徒兜住。“看他们腰间的令牌!”她指着其中个教徒的腰,那里挂着块黑木牌,刻着个“祭”字,“天工铜片说,带这令牌的,能感应血祭台的位置!”
“那还等啥?”李四突然冲过去,抱着个教徒的腿就啃——他没牙,纯粹是用脸怼,“把令牌交出来!不然让你尝尝俺三天没洗的汗味!”
那教徒被他缠得没办法,刚想拔刀,就被苏媚的毒针射中脖子,哼都没哼就倒了。苏媚踢开尸体,捡起令牌扔给楚灵儿:“上面有血纹,是活物的血画的,离血祭台越近,纹路越亮。”
血爪见手下死的死、倒的倒,眼睛红得像要滴血,突然从怀里掏出个血哨,“呜——”的一声,哨音在罡风里听得人头皮发麻。林风的神魂感知突然警铃大作,这哨音竟能干扰神识,让他的残影都慢了半拍。
“想用音波扰我?”林风冷笑一声,《诡道九变》突然变招,剑刃在罡风里划出个诡异的弧线,看着像要刺血爪的胸口,实际却往上一挑,正挑中他握哨子的手腕。“咔嚓”一声,手腕骨折,血哨掉在地上。
“你这剑……是破妄子的路数!”血爪又惊又怒,突然从斗篷里掏出个血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皮肤瞬间变得通红,“血影大法——血爆!”
他的身体像吹气球似的膨胀起来,血腥味浓得化不开。林风知道这是要同归于尽的路数,赶紧拽着身边的李四往旁边扑,同时对蛮夯吼:“用《崩山劲》砸他脚下的石头!”
蛮夯二话不说,巨斧带着罡风劈在血爪脚边的岩石上。“轰隆”一声,岩石炸裂,血爪的重心瞬间不稳。林风抓住机会,赤铜剑带着三重劲刺过去——第一劲破血雾,第二劲裂皮肉,第三劲直捣他丹田处的血核。
“此剑斩虚妄!”剑刃没入的瞬间,血爪的身体突然炸开,却没溅出多少血,反而被噬魂罡风卷成了碎片。林风抹了把脸,发现天工铜片不知何时落在手里,上面的纹路正随着罡风发亮,指向更北的地方,那里隐约能看到片黑压压的山谷。
“是黑风谷!”蛮夯突然跪下去,朝着那个方向磕头,额头磕在石头上,渗出血来也不管,“俺闻到族人的味道了……还有血腥味!”
楚灵儿捡起血爪掉的令牌,上面的血纹果然亮得刺眼,还在微微发烫:“铜片和令牌有共鸣,说明血祭台就在黑风谷深处。他们用蛮族精血催动血煞屠灵阵,阵眼就是……”她顿了顿,声音发颤,“就是蛮夯的父亲,黑石部的族长。”
蛮夯猛地站起来,巨斧往地上一剁,斧柄都插进去半尺:“俺爹不会死!俺这就去救他!”
“等等。”林风按住他的肩膀,后背的伤又开始疼,但他的眼神很亮,“血影教故意让咱们看到这些,就是想引咱们冲动。黑风谷里肯定有更大的陷阱——就像工地上的虚掩着的井盖,专等心急的人掉下去。”
“那咋办?”李四急得直搓手,“总不能看着蛮夯的族人被宰吧?”
“当然要去。”林风掂了掂赤铜剑,剑刃在罡风里泛着冷光,“但得用咱的法子——先摸清楚陷阱在哪儿,再给它掀了。就像上次拆地主家的夹墙,先找机关,再一斧子劈断。”
他的神魂感知在罡风里扩散开,虽然被风刮得断断续续,却能隐约捕捉到黑风谷方向传来的血气流动,比血魂谷的红雾还浓,还杂着丝丝缕缕的哀嚎——那是无数冤魂在哭。
“破妄”这两个字,突然在他脑子里变得沉甸甸的。不是破眼前的敌人,是破掉那些藏在暗处的算计,破掉“弱肉强食”的狗屁规矩,哪怕自己浑身是伤,也得把掉进陷阱里的人拉出来。
天工铜片突然剧烈颤动,上面浮现出黑风谷的简易地图,用血红色标着个三角——血祭台的位置。旁边还有行小字,歪歪扭扭的,像用手指蘸血写的:“血屠在炼‘血煞刀’,需族长心头血开刃。”
“狗娘养的!”林风气得把铜片攥得发白,赤铜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竟把周围的罡风都震开了些,“走!去黑风谷!让血屠知道,他那破刀还没开刃,就得先尝尝老子的剑——还有李四的辣椒油!”
李四赶紧把瓦罐抱得更紧了:“俺这油可是特辣款,够他呛三辈子的!”
蛮夯扛着巨斧走在最前面,罡风吹得他头发乱糟糟的,却吹不灭他眼睛里的火。苏媚跟在最后,指尖的毒针转得飞快,没人看到她悄悄往林风的背包里塞了个小瓷瓶——里面是能抗罡风的药膏。
楚灵儿走在林风身边,小声说:“要是……要是救不出族长咋办?”
林风看了眼蛮夯的背影,又摸了摸怀里的天工铜片,突然笑了:“救不出?那就把黑风谷掀了,让他们连血祭台都没地方摆。反正咱这群人,最擅长的就是把坑挖得更大——大到能把他们自己埋进去。”
罡风越来越烈,吹得人几乎站不住脚,但五个人的影子在荒原上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像把没开刃的刀,正一点点往黑风谷的方向——那把染满血腥的“血煞刀”的锻造地,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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