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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把你那罐辣椒油举高点。”林风用剑鞘拨开垂下来的石钟乳，乳石上的粘液滴在手上，凉得像活虫在爬，“天工铜片烫得厉害，说明离核心不远——小心脚下。”
话音刚落，蛮夯突然“嗷”一声蹦起来，只见他脚边的石板翻了个面，露出两排寒光闪闪的铁刺，刺尖还挂着半片破烂的麻布。“这玩意儿比工地的钢筋网还歹毒！”蛮夯巨斧往地上一剁，震得洞顶掉下来几块碎石，正好砸在另块石板上，那石板“咔哒”转了半圈，竟从侧面弹出根铁矛，擦着楚灵儿的发髻钉进岩壁。
楚灵儿吓得攥紧符纸，符纸却突然发烫，上面浮现出几行小字：“傀儡阵眼，左三右七，踏白纹不动。”她赶紧拽住林风的衣角：“踩有白纹的石头！那是机关死角！”
林风低头一看，果然有几块石板边缘泛着淡淡的白痕，像被人用粉笔描过。他踩着白纹往前跳，刚落地就听见“轰隆隆”的响声，两侧石壁突然弹出十几个铁皮傀儡，个个顶着熊头，胳膊是两尺长的铁爪，胸口还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活像铁匠铺没打完的废铁堆成精。
“我靠，这是熊成精还是锅成精？”李四举着辣椒油瓦罐往后缩，“看着比猛虎帮的打手还硬！”
为首的铁皮熊突然咆哮一声，铁爪带着风声拍过来，林风侧身躲开，铁爪砸在石壁上，竟抓下块脸盆大的石头。“硬度够，灵活度差。”林风摸了摸下巴，赤铜剑往铁皮熊后腿关节一挑，“哐当”一声，那傀儡踉跄了两步，关节处冒出串火星。
“弱点在关节！”楚灵儿眼睛一亮，从包里掏出几张符纸往地上撒，符纸落地就着，燃起淡蓝色的火，“这是‘蚀铁符’，专烧铁锈——就像用醋泡铁锅除锈！”
蛮夯看得眼热，巨斧横扫过去，正劈在个铁皮熊的肩膀上，火星溅了他一脸。那傀儡纹丝不动，反而张开熊嘴喷出股黑烟，呛得蛮夯直咳嗽。“奶奶的，还会放屁！”蛮夯急了，抱住铁皮熊的腰就往石壁上撞，“俺在黑石城搬砖时，就不信砸不烂你这破铜烂铁！”
“憨货用巧劲！”林风突然想起工地撬石板的诀窍，捡起根掉落的石钟乳往铁皮熊后腿关节缝里塞，“记不记得上次拆地主家的墙？找缝儿撬！”
蛮夯恍然大悟，巨斧倒过来用斧柄往关节缝里捅，果然听见“咔嚓”声，铁皮熊的后腿顿时耷拉下来。“风哥说得对！这玩意儿比青砖还脆！”他笑得露出两排白牙，反手一斧劈在铁皮熊的熊头上，把铁头劈得凹进去一块。
李四看得手痒，打开瓦罐就往最近的铁皮熊脸上泼辣椒油。辣椒油渗进铁皮熊的眼窝，那傀儡突然浑身抽搐，铁爪乱挥着往石壁上撞，竟自己把自己撞散了架。“哈哈，王寡妇的特辣款，专治不服！”李四拍着大腿笑，没注意身后悄悄绕过来个铁皮熊，铁爪正对着他的后背抓去。
“小心！”苏媚不知何时出现在洞口，手里的短刃甩出，正好钉在铁皮熊的关节上。她抱着胳膊斜眼瞅着李四：“再傻笑，下次就让你给傀儡当润滑油。”
李四吓得一激灵，赶紧躲到蛮夯身后：“苏媚姐你咋来了？不是说欠我人情还清了吗？”
“路过。”苏媚别过脸，耳尖却微微发红，“顺便看看某些蠢货会不会被铁皮熊拆了骨头熬汤。”
林风没空管他们斗嘴，他发现这些铁皮熊虽然笨，却在慢慢围成个圈，胸口的符文越发光亮，隐隐有血气在流动。“不对，它们在借血气充能！”林风的神魂感知突然捕捉到符文的波动，像极了血影教的血祭术，“灵儿，看符文是不是和血影教的阵纹像？”
楚灵儿凑近看了看，突然打了个寒颤：“何止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的！这傀儡是用血祭术驱动的——就像用馊水喂猪，看着壮实，其实底子烂透了！”
“那就给它断粮！”林风的《掠影惊鸿》突然提速，残影在傀儡阵里绕了个圈，赤铜剑专挑胸口符文刺，“破妄第一式——戳烂你的馊水袋！”
剑刃刺入符文的瞬间，铁皮熊突然僵住，胸口冒出股黑血，竟像活物似的发出哀嚎。林风趁机后退，对着蛮夯喊：“憨货，还记得工地的杠杆原理不？把那边的石柱撬过来，砸中间那个最大的！”
蛮夯一看，角落里果然立着根两人粗的石柱，底部还留着被撬动过的痕迹。他和林风一人一边，用巨斧和赤铜剑当撬棍，喊着号子使劲一扳，石柱“轰隆”倒地，正好砸在最中间的铁皮熊身上。那傀儡被砸得稀巴烂，其他铁皮熊顿时像断了电似的，胳膊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我靠，比拆柴房还过瘾！”李四捡起块铁皮掂量着，“这铁能卖不少钱吧？回去融了打把菜刀……”
“别捡了，有好东西！”楚灵儿突然指着被砸烂的铁皮熊残骸，里面嵌着块巴掌大的赤铜，表面刻着和天工铜片一样的纹路。林风刚把赤铜捡起来，怀里的天工铜片突然飞出来，和赤铜块贴在一起，发出“嗡”的一声轻响。
赤铜块瞬间融化，顺着赤铜剑的剑刃流上去，原本普通的凡铁剑突然泛起红光，剑穗上的铜铃也变得更加清亮。林风只觉得脑子里多了些东西，正是《流影诀》的完整心法，比之前领悟的残影步快了足足一倍。
“这是……赤铜剑？”楚灵儿眼睛瞪得溜圆，“《天工破妄录》里提过，天工族的入门法器，能随主人剑意成长——就像腌菜缸越用越香！”
林风挥了挥赤铜剑，剑刃带起的风都比之前凌厉，他突然明白“破妄”不光是破敌人的招，更是把看似没用的东西变有用——就像把废铁变成剑，把底层的土办法变成破阵的诀窍。
这时，溶洞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一道石门缓缓打开，里面透出淡淡的金光。天工铜片落在地上，映出石门后的景象：一排排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最中间的高台上，似乎还放着个什么东西在发光。
“我靠，这是聚宝盆啊！”李四的眼睛比金光还亮，“风哥，咱先拿两件趁手的……”
“小心有诈。”苏媚突然按住腰间的短刃，眼神警惕地盯着石门，“天工族的机关，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人捡便宜——就像你偷王寡妇的黄瓜，总得挨两巴掌。”
林风摸着赤铜剑的剑柄，剑穗铜铃轻轻晃动，带着股刚淬火的铁腥味。他知道，这石门后肯定有更厉害的机关，甚至可能藏着血影教的眼线，但那又怎样？野狗们从来不是靠躲着坑活下来的，是靠把坑变成路。
“走，进去看看。”林风率先迈步，赤铜剑在石门上刮出串火星，“正好试试新剑快不快——要是有血影教的杂碎，就让他们尝尝辣椒拌赤铜的滋味。”
李四赶紧抱起他的辣椒油瓦罐跟上，嘴里还嘟囔着：“拌剑太浪费，不如留着……”
蛮夯扛着巨斧，一步三回头地瞅着地上的铁皮残骸，大概是在琢磨能不能捡回去卖钱。楚灵儿拿着符纸，小心翼翼地跟在林风身后，符纸上的字又变了：“前有傀儡王，后有血影踪。”
溶洞深处的金光越来越亮，赤铜剑的剑刃却泛起一丝冷意，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尝尝新的对手——不管是铁皮傀儡，还是藏在暗处的血影教徒，对于这群刚拆了机关阵的野狗来说，不过是换个坑继续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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