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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这地方比坟头还瘆人！”李四缩着脖子，怀里揣着个瓦罐，里面晃悠着半罐辣椒油，“风哥，咱真要往里面闯？我二舅说过，见了红雾就得绕道走，不然会被鬼勾走魂儿！”
“你二舅还说过吃耳屎能治咳嗽呢，你信不？”林风踹了他屁股一脚，赤铜剑往旁边的血柳上一劈，树汁溅出来跟血水似的，“这雾是用生人血蒸的，看着吓人，其实跟菜市场的猪血旺一个德性，看着红，不经烫。”
蛮夯正抱着块血红色的石头啃，啃得“咔嚓”响，见林风看他，赶紧把石头往怀里塞：“这玩意儿甜的，跟俺老家的糖块似的！”
“那是血晶髓，吃多了拉血！”楚灵儿气得抢过石头，用符纸包起来，“天工铜片说这是祭典的关键，血影教要用它引‘血神’降世，就跟蒸馒头要放酵母似的，缺了它发不起来。”
谷深处突然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伴随着“嗬嗬”的怪叫，十几个披头散发的活尸从雾里钻出来，眼眶里淌着血泪，指甲缝里还挂着碎肉。为首那家伙脸上有道十字疤，手里拎着把锈砍刀，正是血影教的“血疤脸”。
“林风，你这野狗总算来了！”血疤脸的刀往地上一剁，溅起的血泥糊了自己一脸，“教主说了，要把你的皮扒下来做鼓，让你天天听着自己的骨头响！”
“你娘没教你说话别喷口水？”林风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唾沫在红雾里竟冒起白烟，“就你这疤脸，做鼓都嫌磕碜，顶多当个夜壶，还是漏的那种。”
李四突然“咦”了声：“疤脸哥，上次在赌坊你借俺的三个铜板还没还呢！就你这记性，还想当血神的狗腿子？”
血疤脸气得脸更红了，挥刀就砍：“小杂种找死！”
“蛮夯，给这忘账的货上上课！”林风拽着楚灵儿往旁边躲，赤铜剑在血柳上一刮，刮下堆带毒的树胶，“灵儿，把这玩意儿往活尸身上抹，比你那驱蚊符管用！”
蛮夯的巨斧带着风声劈过去，正砍在血疤脸的刀背上，震得他虎口开裂。活尸们蜂拥而上，指甲抓向蛮夯的胳膊，却被他胳膊上的星核铁粉末烫得惨叫，跟被开水浇了的猪似的。
“我靠，这粉末比辣椒面还狠！”李四看得眼馋，打开瓦罐就往活尸堆里泼辣椒油，“尝尝这个！王寡妇家的特辣款，辣得你姥姥都认不出！”
辣椒油溅在活尸脸上，果然起了奇效，那些活尸顿时捂着眼睛满地滚，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逗得李四直拍大腿：“早知道带点芥末，让你们体验一下灵魂出窍的感觉！”
血疤脸见活尸被辣椒油收拾得服服帖帖，气得嗷嗷叫，突然从怀里掏出个血葫芦，往地上一摔，红雾顿时浓了十倍，活尸们跟喝了酒似的，眼睛更红了。
“血祭术！”楚灵儿赶紧往地上拍阵盘，淡金色的阵纹亮起，把红雾挡在外面，“这是用活尸精血催的，阵纹能克它，就像肥皂能洗油垢！”
林风的神魂感知突然捕捉到活尸的弱点——它们的后颈都有个血洞，里面嵌着枚血晶髓，跟按了开关的木偶似的。“快剑破妄——戳窟窿！”他的《流影诀》在红雾里踏出九道残影，残影手里都拎着块血柳树枝，专往活尸后颈捅。
树枝插进血洞的瞬间，活尸顿时僵住，跟断了电的皮影戏似的。林风的剑穗铜铃“叮铃”响，正好撞在个活尸的后脑勺上，那活尸“扑通”倒地，化成滩血水。
“你这招跟捅马蜂窝似的！”李四看得兴奋，也学着林风捡起根树枝，结果刚捅到活尸身上，就被活尸一把抓住胳膊，吓得他嗷嗷叫，“我靠！这玩意儿还挑人捅？”
“你那姿势不对，得像掏鸟窝似的，快准狠！”林风一脚踹飞活尸，剑刃顺着血疤脸的刀缝往里钻，“破妄不光要找弱点，还得会借劲，就像你借钱不还，得找对方不好意思催债的时辰！”
血疤脸的刀被剑刃缠住，想抽都抽不出来，气得用头往林风身上撞：“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就你这脑袋，撞石头都嫌软！”林风突然矮身，用肩膀顶住他的肚子，《镇岳崩山》的劲气往地上沉，竟在红雾里砸出个土坑，把血疤脸的半截身子埋了进去，“让你尝尝‘欠债不还’的滋味——被土埋！”
李四趁机往血疤脸嘴里塞了把辣椒面，塞得他直翻白眼：“这是利息！下次借钱记得还，不然给你灌芥末！”
活尸们见头目被制，顿时乱了阵脚，被蛮夯的巨斧劈得七零八落，碎肉溅在血柳上，竟让柳树开了串血红色的花。楚灵儿突然指着谷深处：“快看！祭台！”
只见血雾最浓的地方，一座白骨搭的祭台正冒着红光，台上绑着几十个活人，个个面如金纸，眼看就要被放血。祭台中央跪着个穿紫袍的老东西，正举着骨杖念叨，正是血影教的教主。
“那老东西在念祭文！”楚灵儿的符纸突然剧烈颤动，“铜片说他在骗‘血神’，其实是想把万魂吞进自己肚子里，跟你抢包子似的，嘴上说给大家分，其实想独吞！”
林风摸出天工铜片，铜片在红雾里烫得吓人，背面浮现出几行字：“血神是虚，人心是实，碎血晶髓，破其妄念。”
“原来如此。”林风突然笑了，赤铜剑往血晶髓上一蹭，剑刃泛着红光，“所谓破妄，不光要破敌人的招，还得破他们的念想。这老东西想装神弄鬼，咱就把他的戏台拆了！”
他突然对蛮夯喊：“憨货，还记得上次拆地主家的柴房不？给这祭台来个‘釜底抽薪’！”
蛮夯举着巨斧就往祭台冲，斧刃上沾着的辣椒面和星核铁粉末混在一起，劈在白骨上竟冒起蓝火。血疤脸刚从土里爬出来，就被李四泼了满脸辣椒油，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嘴里还喊着：“我的铜板！我还！我还还不行吗！”
祭台上的教主见势不妙，突然把骨杖插进自己心口，红雾顿时像潮水似的往他身上涌，他的身体竟开始膨胀，皮肤裂开处露出暗红色的鳞片：“血神降世！尔等都得死！”
“降你娘的世！”林风的《流影诀》快得只剩道红线，赤铜剑带着《镇岳崩山》的三重劲气——第一劲劈碎骨杖，第二劲震裂血晶髓，第三劲顺着红雾反灌进教主体内，“此剑斩虚妄！连你那吞魂的念想，一起给你劈了！”
“咔嚓！”
教主的身体突然爆开，红雾像破了的气球似的散了，露出里面颗黑漆漆的内丹，正是他吞的万魂所化。林风一剑将内丹劈碎，碎光里竟飘出无数冤魂，对着他作揖后消散在谷中。
楚灵儿捡起块从内丹里掉出来的碎片，上面刻着天工铜片的纹路：“是《天工破妄录》的另一部分！说血影教的总坛下面，藏着天工神匠的兵器库！”
林风摸出天工铜片，铜片突然剧烈颤动，竟在血雾散尽的谷地上映出幅地图，终点标着“南域·天工遗迹核心”，旁边还有行小字：“血影教的余孽在那里炼最后的杀器，速去！”
“我靠，这破铜片比催命符还灵！”李四瘫在地上，摸着肚子直哼哼，“刚打完就有新活儿，比俺爹逼俺下地还狠！”
蛮夯把巨斧往地上一插，掏出怀里的血晶髓石头啃了口，含糊不清地说：“有活儿干才好，总比在黑石城搬砖强。”
林风望着谷外透进来的阳光，突然觉得“破妄”这两个字，其实就是跟这群瓜娃子一起，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哪怕浑身是血是泥，也能笑着把坑填了，再挖个新的——毕竟路不是走出来的，是挖出来的。
“走，去天工遗迹！”他拍了拍李四的屁股，“把你那罐辣椒油带上，说不定下次能给杀器当调料。”
李四赶紧把瓦罐抱好，跟着众人往谷外走，嘴里还嘟囔着：“当调料太浪费，不如留着拌凉菜……”
血魂谷的红雾彻底散了，露出满地发着微光的血晶髓粉末，像撒了层糖霜。赤铜剑的剑穗在风里晃悠，带着股辣椒和血腥混合的怪味，却比任何香料都让人提神——那是活着的味道，是野狗们闯过一个又一个虚妄后，留在世上的、带着痞气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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