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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娘子,别这样! > 第484章 他都造反了,你还想朕怎样?(一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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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隆!

    亡族灭种。

    就在这四个字怒喝而出的瞬间,一道银白的霹雳骤然撕裂头顶黝黑的苍穹,恍惚间整个世界都明亮了一瞬,映照着阿巴鲁,阿格桑还有呼延屠以及其他匈奴使臣苍白的脸。

    闪电,转瞬即逝。

    紧接着便是如同天崩地裂般的轰鸣,似是震的金殿都抖了三抖。

    便是呼延屠这般粗壮高大之人,都被宋言身上缠绕的气势给骇的满脸苍白,身子下意识又后退几步。

    亡族灭种……他能感觉的到,宋言绝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准备这么干的,他的眼睛里透着疯狂和渴望。

    该死的,一千万白银啊,匈奴哪儿有那么多钱?匈奴要是真这么有钱,直接买粮食,买酒,买茶叶不好吗,用得着去抢吗?

    而且,凑整哪儿有你这样往上凑的?

    太卑鄙了,太无耻了,太不要脸了。

    一时间,呼延屠只感觉喉咙中都是一片干涩,金殿中灯笼烛火随着殿外的风摇晃,光线忽明忽暗,映的呼延屠的一张脸都是明灭不定。

    紧咬着牙,很用力,牙缝中都是一丝一缕的血迹。

    终于,呼延屠鼓起所有的勇气,抬眸望向了龙椅上的宁和帝:“尊贵的宁国皇帝陛下,这就是你们宁国的待客之道吗?索绰罗大单于是让本人过来,同宁国缔结友好合约的,陛下当真就如此任凭冠军侯肆意羞辱大单于,破坏两国的友好邦交?”

    “您不觉得,冠军侯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僭越,完全没有将您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他是过来带走宁国公主和宋言的脑袋的。

    若是他什么都没能做到,反倒是带回去一张千万白银的账单,大单于绝对会剁了他的脑袋。

    龙椅上,宁和帝没想到皮球忽然就踢到了自己身上,面色有些古怪……不是,你们闹你们的,朕就看的热闹,关朕什么事儿?

    而且,他看起来很傻吗?还会中了这般简单的挑拨离间?两国友好邦交?这话是得多无耻的人才能说出口啊。

    手中还端着那一个原本准备摔碎的茶杯,埋伏在殿外的五百刀斧手也是用不上了,有点可惜,抿了一口,赞道:“好茶。”

    朝堂百官和匈奴女真使团尽皆无语,现在是品茶的时候吗?

    宁和帝却是不在意旁人的想法,只是伸手指了指大殿之上的银甲卫士:“这些,都是冠军侯的人啊。”

    “冠军侯都带兵上殿了,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在造反啊。”

    “他都造反了,你还指望朕怎样?”

    如此理直气壮的话一出,满堂皆静。

    呼延屠张大嘴巴,却是完全发不出半点声音。

    该死。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他娘的有道理了,他竟无言以对。

    而朝堂百官便不像呼延屠这般单纯,一个个眉头紧皱,尤其是房德,杨和同,高洪,楚立诚这几个老狐狸,他们从宁和帝的话中品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宁和帝这莫非是想要……

    解决了呼延屠的事情,宋言这才转身看向女真那边的使团,视线落在塔尔卡布身上,塔尔卡布早已见识到了呼延屠的惨状,身子霎时间绷紧,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淋淋。那可是匈奴的外使啊,下场都这般凄惨,还有两个匈奴王子就要沦为东陵舞王了,他区区女真外使,又能落得什么好?

    总不至于也要去跳舞吧?

    那太丢人了,他宁愿自戕。

    “塔尔卡布是吧,你是代表完颜广智而来?”宋言依旧是那般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模样,语气淡漠,不带任何火气。

    “现在的女真应该是三国鼎立才对吧?”

    “什么时候完颜广智能代表整个女真族了?”

    “什么时候完颜广智是女真族的王了?”

    面对这样的问题,塔尔卡布满脸尴尬。

    他没想到宋言对海西草原上的事情居然这么清楚。

    完颜广智一直以女真大极烈汗自称,但自从年关之时,被宋言闹腾了那一通之后,勿吉部势力骤降,完颜广智的影响力也再不复从前。

    便是之前想要和完颜广智联姻的黑水部也和完颜广智断绝了来往,靺鞨部自立,安车骨,拂涅部更是和完颜广智有血海深仇。现如今,完颜广智虽是灭了安车骨,但整个部落几乎被屠,是以勿吉部的人口并未得到补充,斩获的物资也远远抵不回战争的消耗……所以说,勿吉部虽是赢了,却也亏了,完颜广智的势力是再一次降低了的。

    这般来算,大极烈汗的名头,便有些名不副实。

    “罢了,今年年节时期,为征伐女真,平阳耗费了大量钱粮,这钱要你们女真来出,也就按照三百万两来算吧,去岁之时,女真劫掠平阳,要支付赔款三百万,不日本侯就要和完颜广智的准王妃纳赫托娅成婚,莫要忘了份子钱,至少也要三百万,也凑个整一千万。”

    “既然完颜广智自称是女真大极烈汗,那这钱便让完颜广智出了吧。”

    “同样的,我给完颜广智两个月的时间。”

    “如果毁约,本侯不介意再次率兵踏碎女真王庭。”

    嘶。

    女真使者差点直接晕厥,女真势弱,本以为会比匈奴少一点的……一千万啊,便是将所有女真人全部切成片卖了,看看值不值这么多钱?

    偏生这些女真使者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言。

    毕竟,宋言说要踏平龙城,或许只是说说而已,但女真的王庭,他是当真踏平过一次啊,不仅仅踏平了,还他娘的烧了。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京观狂魔做不出的事情。

    “行了,匈奴和女真的事情暂时解决了,你们暂时给我滚一边去。”一边说着,宋言一把按在塔尔卡布的脸上,将其推开。

    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侮辱性极强。

    偏生女真那一群使者,一个个虽然满脸涨红,可到最后却还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老老实实低着头往后面去了。

    看着两边使者往后退的小碎步,宋言眉头微皱:“我说的是……滚。”

    此言一出,匈奴女真二十四个使者,几乎同时停下了身子,一个个脸上皆是一片涨红,显是愤怒到了极点。

    这是何等的羞辱啊。

    怒火,在眼眶中燃烧。

    怒了一下之后,还是老老实实蹲下了身子,双手抱住小腿,骨碌碌的滚到一旁。

    朝堂百官,便是楚国三人组,一个个也是面色古怪,女真也就罢了,但匈奴人向来是嚣张跋扈,纵然是使团成员,那也是张狂到无法无天的人物,什么时候这些人居然变的这么老实了?

    宋言让他们滚,他们就真的滚了?

    对冠军侯居然已经恐惧到了这般程度?

    若是宋言一直坐镇平阳,安州,怕是再也不用担心什么异族之祸了。若是将宋言放在宁楚两国的边境,怕是楚国也别再想随心所欲的欺负宁国了。

    宋言却是不在乎这些人心中想法,将视线看向前方跪了一地的朝官身上,嘴角倏地勾起了一丝冷笑,这些便是宁国的秦桧了吧,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啊。

    之前折腾匈奴和女真的使者,不过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于匈奴,女真,宋言甚是讨厌。

    但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宋言讨厌,但能理解。

    可对于这些秦桧,他当真是厌恶到了骨子里。

    哒……哒……哒……

    沉重的金属战靴落在石板上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像是勾魂夺命的魔音,折磨着每个人的耳朵。

    跪在地上的三十来人,一个个身子哆嗦了一下,却是没有起身的勇气。

    杨和同,楚立诚,高洪三人皆是面色阴沉,眸子里闪着森冷的寒光。

    宋言的手段当真是出乎意料,他们就不明白了,从平阳到东陵,千里之遥,一路之上至少要经过四个州府,那四个州府的刺史,都他娘的吃干饭的?居然没有一人阻拦?

    便是没有阻拦,好歹提前传个消息啊。

    若是能提前做好准备,调动银羽卫,金吾卫,还有禁卫军中被他们掌握的兵卒,又何至于被宋言封锁了皇宫,落到现在这般局面?

    他们有想过传递消息出去,若是现在能将三卫之中,忠诚于他们的兵卒全部调来,还有翻身的可能,可是……整个皇宫已经完全被宋言掌控,根本没有传递消息的机会。

    这么长时间,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动静,或许皇宫门口的小厮,亲随,还有皇宫中的宫女,太监,也已经被宋言控制住了。

    这个时机,宋言把握的实在是太好了。

    一旦朝堂上隶属于他们派系的官员被宋言除掉的太多,便是调来三卫兵卒,也是毫无用处。

    便在此时,宋言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我们都打赢了,为何你们还要委曲求全的送公主,靠杀自己的将军来保平安,难道朝堂上全都是一群没卵的软蛋?”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大殿之上,唯有宋言的声音在回荡。

    杨和同眼皮轻轻一跳,他知道,宋言这是准备动手了。

    诸多跪在地上的文官瑟瑟发抖,满脸惧意,却是没有半点羞惭。

    他们只是害怕死亡,却从不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什么问题。

    果不其然,正在渡着步子的宋言忽地停了下来,一把抓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的衣领,直接将人从地上给揪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在宁国担任什么官职?”

    那老头虽然已经被吓得满脸惊惧,身子都在哆嗦个不停,可在这个时候,似是还想要摆一摆老资历的谱儿,强忍着心头恐惧,老头颤抖着胡子厉声喝道:“放手,小儿匹夫安敢如此折辱老夫?”

    “你父亲,没教过要尊老吗?”

    宋鸿涛的确没怎么教过。

    眼见宋言不为所动,这老头忽地抬头看向龙椅上的宁和帝:“陛下,我等所言所行,皆是从大局出发,都是为了宁国考虑啊。”

    “我等在宁国战战兢兢,殚精竭虑,为国为民操劳数十年,您当真要如此眼睁睁的看着这竖子,折辱我等朝廷栋梁吗?”

    说到最后,已然是涕泪横流。

    好似满腹委屈,愤懑。

    那般表情,便是宋言看了,都为之动容。

    好家伙,影帝啊,这么会演戏,不去做一个戏子当真是可惜了。

    更可惜的是,龙椅上宁和帝不为所动,只是慢悠悠的品着茶:“我说了,宋言已经造反了,现在的宁国朝堂是宋言说了算,你这话对我说有什么用?”

    宋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那杯茶喝了几十口了,到现在都还没喝完是不?

    无限续杯吗?

    魏忠就站在旁边干看着啊?也不知给你主子添点茶水,好缓解一下尴尬。

    “对了……”宁和帝终于将注意力从茶杯上挪开,抬起头看了一眼宋言:“这人叫梁居,门下省黄门侍郎,梁居,上次你乔迁新居的时候,这人没给你送礼……”

    宋言嘴唇抽了抽,这老头儿这时候提起没给自己送礼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他是那种没给自己送礼,就要砍人脑袋的残暴之人吗?

    顿了下,宁和帝再次开口:“刚刚说,不答应匈奴和女真的条件,不把你杀了,不把公主嫁过去,便要一头撞死在大殿上的,便是他了。”

    宋言脸上忽地绽开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那笑容,看的朝堂百官脊椎发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宋言一笑,死生难料。

    “这样啊。”宋言低声呢喃着:“很好,好得很呢。”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国家想要和平,居然是要靠送女人来完成的……梁侍郎是吧,你应该饱读诗书,我倒是想问问,四书五经中有哪一篇是这样写的?”

    “告诉我是谁教的你,一个国家想要存续,是要靠砍掉本国最能征善战的将军来完成的?”

    “面对匈奴,面对女真,点头哈腰,恨不得冲上去舔对方的屁股,这便是你们读书人的骨气吗?”

    “这便是读书人的脊梁?”

    “这就是你们读书人的品格?”

    “如果宁国的读书人,都是你这种德行,我倒是觉得,群玉苑的妓子,都比你们更高尚。”

    这一番话,可谓是极尽羞辱。

    那黄门侍郎梁居一张脸都变成了涨红的颜色,即便身子都被宋言提溜在手中,依旧冲着宋言怒目而视:“竖子,老夫的功绩岂是你能评判?老夫所做一切,皆是为国为民,老夫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孔圣先师,汝安敢将妓子同老夫相提并论?”

    宋言嗤的一下笑出了声:“孔子若是知道,儒家传人都是你这般模样,怕是要唾面自拭,愧于见人!”

    “魏孝公公,不知皇城司那边可有梁居老先生的记录?”

    “自是有的。”

    伴着一道阴翳翳的声音,众人这才发现,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大殿之内,不是那执掌着皇城司的魏孝又是何人。

    手中拂尘轻甩,魏孝扫了一眼梁居,缓缓开口:“黄门侍郎梁居,其家族于祖居之地,侵占良田千顷,其族中子侄强抢民女七人,打死女子家眷十三人,打伤二十四人,其家眷闹至官府,因黄门侍郎包庇,最终不了了之。”

    “梁居曾经担任礼部侍郎,于礼部任职期间,恰逢春闱,高价售卖自己所做字画,以此方式泄露考题给待考学子,谋取白银十七万两。”

    “收取玉座金佛一座,暗中将除了名字之外,根本不认识几个字的武定侯之子,抬升到进士行列。”

    “收取东珠一百零八颗,默认刘家世子寻人替考。”

    “去岁之时,一族中侄子携妻子入京拜访,因瞧见侄媳相貌清秀,美丽,心生歹念,向侄子讨要其妻,令侄为攀附你的关系,主动将妻子灌醉,并送上你的床榻,醒来之后,其妻不堪受辱,跳井自尽。”

    宋言抚掌而笑:“梁侍郎,原来这就是你口中的为国为民,这就是你所说的战战兢兢,殚精竭虑?”

    “我看你是戴儒冠而啖民膏,执圣训以掩豺声;见上官胁肩如病犬,临庶民瞋目作金刚。黄册巧添枯骨税,朱门前换认父帖!讲孝悌侵占侄儿妻,倡贞烈典赁妾身钱。”

    话音落下,梁居一张脸瞬间变的一片死灰。

    宋言的声音,就像是一把无情的尖刀,剖开了梁居一直以来给自己准备的面具,让他瞧见了最肮脏,最污秽,最丑陋的自己。

    “孔圣人若是知晓,有你这样的弟子,若是知晓儒家已经变的这般乌烟瘴气,怕是会被活活气死。”

    “你刚刚说,若是陛下比杀了我,不把两位公主送给女真和匈奴,你便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上?”

    “很好,本侯就满足你的要求,现在我没死,公主没送,匈奴和女真也不打算出兵,所以你可以撞死了,来……”伸手指向一根柱子,挡在柱子前面的人,不管是匈奴的使者,还是宁国的官员全都迅速让开,谁都不想在这时候惹上一身骚:“来,柱子就在那里,撞吧。”

    梁居的身子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强烈的羞耻感让他当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大殿上。

    可是……他不敢啊。

    撞得头破血流的,会很疼吧?

    宋言眸子里愈发鄙夷,嗤笑一声,招了招手,于大殿之外,立马便有四个兵卒走上前来,直接捉住梁居的四肢。

    梁居还在拼命挣扎着。

    宋言清冷的声音便再次于耳边响起:“你不敢我便让他们来帮帮你,好全了你这份想要名留青史的心。”

    “他们都是专业的,别怕,很快的。”

    “还有,你的妻子,儿女,还有你梁家祖地的九族,很快也会过去陪你的。”

    “我会将他们的脑袋,筑成一座漂亮的京观。”

    宋言也豁出去了,你们不是说老子是京观狂魔吗,那老子就狂魔一次给你们看看,他奶奶的,真以为老子好欺负是吧?

    一番话,直让梁居瞳孔剧烈收缩。

    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四个银甲卫士便抬着梁居的身子,将其脑袋冲着那一根圆滚滚的柱子便撞了过去。

    砰!

    沉闷的声响,于大殿内逐渐散开。

    隐隐还能听到咔嚓的声音,似是头骨已经裂开。

    一团猩红的污渍,黏连在柱子之上。

    每一个听到的人身子都是瑟瑟发抖,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的结局。

    而宋言,已经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朝堂上的秦桧,还是杀光比较好吧。

    ……

    福王府。

    一道雪白的倩影,悄然落在了后院。

    倾盆暴雨坠落,却落不到女子的身上。

    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了雨水的侵袭,雨滴坠落在屏障之上,化作细碎的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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