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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穿成老鸨:我爆改怡红院 > 第178章 盛京议闭馆缘由,时念抒天下戏台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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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绸缎庄的王掌柜捏着刚订好的雅间票据,在公告前急得直转圈。

    “这可如何是好!小女下个月生辰,盼了半个月就等着来看《梁祝》的化蝶段,这一闭馆,生辰礼都没着落了!”

    说书的刘先生忍不住凑上前插话:

    “诸位莫急!依我看啊,定是大满园逼得太紧!”

    “楚班主连日加演全本《长生殿》,抢了怡红院不少客源,时老板这是避其锋芒,暂避风头呢!”

    这话像滴冷水落进滚油里,瞬间炸得众人议论纷纷。

    穿长衫的书生摇头晃脑:

    “时老板这是识时务,明知硬碰硬讨不到好,不如暂退一步!”

    卖苦力的汉子却梗着脖子反驳:

    “什么避锋芒?我看是没骨气!先前说甜咸各爱多有气度,怎么遇上真较劲就躲了?”

    两边各执一词,吵得比戏台上演的“舌战群儒”还热闹。

    而此刻的怡红院,正忙着打包行李的众人,却没空理会巷外的风言风语。

    阿福指挥着伙计往马车上搬行李箱子。

    他褂子的领口沾着汗,却笑得见牙不见眼:

    “念姐说了,南岸的画舫宽敞得很,咱们的戏正好借湖水当背景,水袖一飘,肯定比院里的戏台还好看!”

    吴婶拎着个半人高的藤篮从后厨出来,篮子里塞满了腌菜坛子、油纸包的干粮,还躺着几个擦得锃亮的锡壶。

    那是装奶茶用的,活像要把整个后厨都搬空。

    “都给我记着!路上不许挑三拣四!”

    “山里的笋、湖里的鱼,有什么吃什么,若是谁还像在院里这般嫌这嫌那,我就让他顿顿啃干粮!”

    时念望着众人,嘴角勾起。

    这场景像极了现代公司的团建,只不过交通工具从飞机高铁换成了骡马大车。

    目的地从度假村变成了南齐各州府的山水间,倒多了几分未知的趣意。

    “念姐,沧七先生来了!”

    念八从门口跑进来,“人已经在戏台那边等着了。”

    时念并不意外。

    许澜沧消息向来灵通,她闭馆远行的事,他定然第一时间知晓。

    能忍到现在才派沧七来,想来是没猜透她真正的用意。

    沧七站在戏台中央,玄色劲装衬得他身姿挺拔。

    他腰间的佩剑压着衣料,目光扫过院里堆得半人高的行李箱。

    最后落在时念身上,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审视。

    “时老板好大的手笔,一声不吭就要带几十号人远行?连官印诗集的后续事宜都没交代清楚。”

    “沧七兄弟说笑了。”

    时念笑了笑,“不过是寻常避暑罢了,让大家歇口气,算不得什么大手笔。”

    她引着沧七往雅间走,浅醉早已沏好雨前龙井,碧色的茶汤在青瓷盏里晃着,飘着淡淡的茶香。

    刚落座,沧七就没绕弯子,开门见山:

    “王爷让属下问问,时老板这突然闭馆,究竟是何用意?”

    “毕竟官印诗集刚有眉目,世家的人还在暗处盯着,此时离开盛京,怕是会让人钻了空子,坏了您的事。”

    时念端起茶盏,指尖拂过温热的杯沿,语气平静:

    “一来,院里的人这一年确实累了。”

    “从改造院子到排新戏、编诗集,没日没夜地熬,夏日又难熬,正好借避暑的由头歇一歇。”

    “总不能只让大家干活,不让大家喘口气。”

    她顿了顿,放下茶盏的动作轻缓,目光却渐渐锐利起来,像淬了光的剑:

    “二来,沧七兄弟觉得,这盛京的戏台,和整个南齐的戏台比起来,哪个更大?”

    “大满园想争盛京这方寸之地,就让他们争去。”

    “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一城一地的输赢,是让怡红院的戏,唱遍南齐的各州府;”

    “让蓝星的诗,传到每一个百姓的耳朵里。”

    她不惧步子迈的太大从而扯到胯,如今摊子已经初具雏形,若不乘胜追击,那她之前所做的那些也就毫无意义。

    沧七的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时老板是想在其他州府建立自己的势力?”

    “正是。”

    时念点头。

    只在盛京打转,永远只能和世家、太子的人缠斗,争来抢去不过是这弹丸之地。

    可若把怡红院的影响力辐射到渠南、永州、青州去。

    让他们的戏在画舫上、山庙里、集市间开演,让蓝星的诗跟着戏传出去。

    那时别说一个大满园,便是太子和世家联手,也未必能撼得动他们。

    毕竟太子的储君之位,如今看来南齐帝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只要百姓认蓝星的诗、认怡红院的戏,她就有了最硬的靠山。

    沧七沉默片刻,起身。

    “在下明白了,这就回府向王爷复命。”

    他转身时,目光又扫过院里打包的行李。

    原来这不是避战,是另辟蹊径,走了一步更大的棋。

    时念送他到门口,见沧七翻身上马时,忽然回头看了眼院里的马车,嘴角似乎带着点笑意。

    随即一夹马腹,朝着梁王府的方向去了。

    梁王府。

    许澜沧正对着棋盘出神。

    荷叶上的露珠滚落在白玉棋盘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黑子白子交错,正处在胶着之势。

    “王爷,时老板是这么说的。”

    沧七单膝跪地,把时念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末了补充道:

    “她院里的人都收拾妥当了,瞧着是真要长期远行,不是临时避风头。”

    许澜沧捏着黑子的手顿了顿,忽然低笑出声。

    只是那笑声里藏着几分意外,几分了然只有他自己清楚。

    “倒是比本王想的更野。”

    他原以为时念闭馆是为了避开大满园的锋芒,或是怕世家在诗集上做手脚。

    却没料到她竟把主意打到了各州府头上,想在整个南齐铺戏台。

    “盛京这潭水,容不下她了。”

    许澜沧落下黑子,恰好堵住白子的退路,语气里带着点感慨。

    “世家盯着她的戏台,太子防着她的诗,连皇兄都想把她当平衡各方的棋子。”

    “走出去,反倒清净,或许还能闯出新天地。”

    沧七迟疑道:

    “可其他州府势力不明,她带着一群姑娘、伙计,没个靠山,怕是会遇到麻烦。”

    “所以呢?你想本王派人跟着他们?”

    许澜沧抬眼,指尖转动着玉扳指,玉扳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不等沧七回话,他便自问自答:“如此也好,总归一开始是本王将她拉上的这盘棋。”

    “让暗卫跟在他们身后,别露面,只在他们遇着麻烦时搭把手。”

    她想在南齐开疆拓土,他总得送她一程,也算全了这段交情。

    沧七躬身应是,转身离开。

    许澜沧沧七说的那些怡红院门口那些议论“时念避战”的人。

    他们怕是永远也不懂,有些撤退,从来不是认输。

    皇宫御书房里。

    南齐帝看着狄怀仁递上的消息,眼神里带着点玩味。

    案上还放着另一封奏折。

    那是付兴博弹劾“怡红院借诗集敛财,恐动摇民心”的奏章。

    “她这是……怕了?”

    帝王的声音不高,他的目光扫过狄怀仁,等着他的回答。

    狄怀仁躬身道:“依臣看,未必。”

    “时念这女子,看似温和,实则比谁都执拗。”

    “大满园的楚倾玄几次挑衅,她都没接招,不是怕了,是志不在此。”

    “臣以为,盛京的戏台太小,装不下她的心思。”

    “哦?”

    南齐帝挑眉,身体微微前倾,“那她志在何处?”

    “志在天下戏台。”

    狄怀仁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她想让蓝星的诗传遍南齐的州府县镇,让怡红院的戏唱到百姓中间。”

    “盛京的胜负、世家的弹劾,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南齐帝忽然笑了,“好个时念!朕倒是小看她了!”

    他原以为这女子最多是个懂商道、会编戏的奇人,却没料到她竟有这般格局。

    避开盛京的纷争,转而在各州府扎根,让百姓认她的戏、认她的诗。

    这步棋,比硬刚世家要高明十倍。

    “传朕的旨意。”

    帝王起身踱到窗前,望着宫墙外的天际线。

    “让各州的知府暗中照拂着些怡红院的人,别让那些不长眼的地方官、或是世家的门生,扰了她的行程。”

    “朕倒要看看,这女子能把南齐的戏台,搭到多大。”

    玉芙宫里,玉贵妃正对着铜镜试穿新做的旗袍。

    缎面上绣着娇嫩的粉色芍药,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

    “娘娘,怡红院闭馆了,说是要带伙计们去各州府避暑,小半年才回来。”

    惠春捧着刚沏好的花茶进来,语气里带着点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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