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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穿成老鸨:我爆改怡红院 > 第117章 著书立传破流言,红妆十里送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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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念指尖在案沿轻轻敲了敲。

    “晚些时候我会写本《女子传》,阿福送去盛京书肆,让他们加印成册,摆在显眼处。”

    既然他们想要用门第之见来挑起舆论,那她就直接将舆论抬到男女对立的地步。

    卓文君、李清照这些女子的故事……

    她们有的出身商户,有的历经坎坷,却都凭才德留名后世,正好应了有才德者不论出身的理。

    希望能用千古流传的才女故事,压下青楼出身的污名。

    阿福瞬间明白过来,笑着应下。

    “我这就去跟书肆打声招呼,让他们备好纸张,等您的书稿。”

    安排妥当后,时念重新披上披风,再次往温府去。

    雪路难行,马车碾过结冰的路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谁在暗处轻轻磨牙,听得人心头发紧。

    温府的气氛比晨间缓和了不少。

    温父正坐在堂屋写宴请帖,狼毫在红纸上落下工整的字迹,打算明日请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来府中小聚。

    这是变相澄清流言,用族老的认可堵住外人的嘴。

    见时念再度临门,温父放下笔,指尖揉了揉眉心。

    “时老板,依老夫看,这事不如冷处理。”

    “婚期就剩三日,越主动辩解,反倒越像心虚,容易被人抓住话柄。”

    “我也是这个意思。”

    时念点头,走到案前拿起一张宴请帖。

    “但冷处理不代表任人拿捏。”

    “我能准备的已经准备好,接下来若是顺利,想必很快流言便会平息下来。”

    话音刚落,温母从内院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个描金锦盒。

    见了时念,她脸上虽还有些僵硬,却没再像晨间那样哭哭啼啼。

    “这是当年我嫁人我娘给我的玉梳……”

    她把锦盒往时念手里塞,声音有些发涩。

    “给流芝吧,也算我这做婆母的,给她添妆。”

    时念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把白玉梳,梳背雕着缠枝莲纹,包浆温润得能映出人影,显然是传了几代的老物件。

    她忽然明白,温母不是真的嫌弃流芝,只是过不了青楼出身那道坎。

    如今肯递出这把玉梳,已是难得的松动,是把流芝当成了温家的人。

    “多谢温夫人,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时念小心地合上锦盒,妥帖收进袖袋。

    “流芝若是知道,定会好好珍藏,日后也会像您待她这般,敬重您。”

    离开温府时,暮色已浓。

    雪光映着街边的灯笼,把街巷照得像铺了层碎金,连积雪都泛着暖黄的光。

    温简明送她到巷口,直到她快上马车,才听他道:

    “时老板,不管外面怎么说,这婚我结定了。”

    他抬眼望时念:

    “流芝是我要娶的人,她的才德、她的品性,比什么出身都重要。”

    “就算有人堵着门说闲话,我也会亲自把她从怡红院接回来。”

    时念望着他眼里的执拗,忽然想起张生。

    也是为了崔莺莺敢翻墙夜会,为了心上人不顾世俗眼光,倒有几分相似。

    她笑了笑,“明日我让人带着伙计来温府护院,再派几个人跟着花轿,保准让你顺顺利利把新娘接回家。”

    马车驶回春螺巷。

    坐在打听的阿福见时念回来,忙迎上去。

    “念姐,城隍庙那边我让乞丐们盯了一日,左眼角有痣的南方人压根没出现!”

    “估摸着是知道咱们在查,没来。”

    时念不甚在意:“没来就罢了。”

    “只要流芝的婚能结得安稳,背后的人是谁,早晚能查到。”

    “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她风风光光嫁出去。”

    堂屋的炭盆还旺着,吴婶新蒸了糕点,甜香漫了满院,混着炭火的暖意,驱散了凛冬的寒意。

    时念拿起块枣泥糕,咬了口,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大婚那日,多备些爆竹,从巷口一路摆到院门,要让整条春螺巷都听见热闹。”

    “哎!”

    阿福响亮地应着,想起什么,又问:

    “念姐,要不要请相熟的那些大人来撑场面?”

    若是能请到梁王,那许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时念摇摇头,指尖沾着糕屑,轻轻擦了擦:“不必。”

    她望着窗外的雪,雪花落在灯笼上。

    “有些路,得咱们自己走。”

    流芝的婚事,该由怡红院的人送她出门,这份心意,比任何权贵的撑场都金贵。

    雪还在下,压得枝丫摇摇欲坠。

    *

    大婚前日,傍晚。

    后台里,流芝正试着穿嫁衣,金线绣的并蒂莲在火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衬得她脸颊通红。

    浅醉帮她理着衣襟,看着她的模样打趣道:

    “明日过后,你就是温家少夫人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使自己的小性子了。”

    流芝的脸腾地红到了耳尖,指尖绞着帕子。

    “浅醉姐姐!”

    温夫人又如何?

    她还是那个会在怡红院唱戏的流芝。

    “等过了年,我还来排新戏,跟大家一起。”

    “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外面的人怎么说。”

    时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笑意,手里还端着碗红枣羹。

    “先把这个年过好再说吧!万一你突然有了身孕,我还让你登台,岂不是成了压榨员工?”

    流芝被说得羞红了脸,伸手去推时念。

    后台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烛影摇晃,暖得像春天。

    次日一早。

    晨光漫过春螺巷的青石板,下了整夜的雪终于停了。

    檐角的冰棱折射出细碎的光,把怡红院的朱漆大门映得像镶了层金,连门前的积雪都泛着莹润的光泽。

    “来了来了!”

    阿福踮着脚往巷口望,棉鞋踩在残雪上咯吱响,声音里满是雀跃。

    “温公子的马队到巷口了!我看见白马了!”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震天的爆竹响。

    阿福提前摆好的爆竹从巷口一路炸到院门。

    红纸屑混着雪沫子簌簌落下,像场热闹的红雪,把整条春螺巷都裹进了喜庆里。

    时念站在回廊下,看着伙计们往门楣上挂大红绸。

    绸带随风飘起,映得她身上的旗袍都添了几分喜气。

    时念转身进屋坐到流芝身边。

    她拍了拍的手,然而流芝的指尖却凉得像冰,显然是紧张的狠了。

    “别紧张,手都凉了。”

    “温简明要是敢怠慢你,一定记得回来同我们说。”

    大力和陈州也凑过来,“对对对,我们哥几个指定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流芝被逗得笑出声,眼角的泪却跟着掉下来,砸在红绸裙摆上,晕开个小小的湿痕。

    “念姐,我舍不得你们,舍不得怡红院……”

    “傻丫头,嫁了人也能常回来。”

    吴婶把红盖头往她手里塞,语气里满是疼惜。

    “咱们都是你的娘家人,以后受了委屈,随时回来,怡红院永远是你的家。”

    正说着,巷口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混着吹打班子的喜乐,浩浩荡荡地涌过来。

    温简明骑着匹白马走在最前头,身上穿着件大红喜褂,胸前绣的大雁登梅活灵活现。

    白马的鬃毛上系着红绸,蹄子踏过残雪,溅起细碎的雪沫。

    “温公子下马喽!”

    阿福扯着嗓子喊,引来院里伙计一阵哄笑。

    温简明翻身下马,动作急得差点踩空,靴底沾了雪,却顾不上擦,惹得身后的伴郎们打趣。

    “温兄这是急着娶媳妇,连马都骑不稳了!”

    他红着脸往院里走,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直直落在回廊下的流芝身上。

    红绸嫁衣衬得她的手背雪白,虽隔着盖头,他却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模样。

    温简明眼里的光比檐角的冰棱还亮,连脚步都快了几分。

    “念姐,我来接流芝回家。”

    温简明对着时念拱手,袖口的金线晃得人眼晕,语气里满是郑重。

    “想接我们的妹子,可没那么容易!”

    十二突然举着支木剑跳出来,脸上满是“蛮横”。

    “先过我这关!”

    “海棠花前月的下句是什么?答不上来,可不让你进门!”

    温简明想了想,朗声答道:“荼蘼架下星。”

    十二回头瞧了一眼乔章林,见他点头,他这才让出一个身位:“算你过关!”

    “哪有拦门只对一个对子……”

    他还想再嘟囔两句,却被吴婶狠狠插了一下。

    “闭嘴!”

    他吐了吐舌头,慌忙收起木剑,跑去帮忙搬嫁妆。

    怡红院的嫁妆早早就摆好了,八抬大轿装得满满当当,每样都透着心意。

    最惹眼的是那箱《蓝星诗词集》《蓝星故事集》……

    每本都有时念、浅醉她们手写的批注,还特意用红绸裹了三层。

    吴婶绣的百子图被面铺在最上面,连图上的娃娃都透着喜气。

    阿福送了支自己去金楼买的耳坠子,镂空金箔上镶着一对红色的玉石,看着煞是喜人。

    流芝被温简明牵着,踩着红毡往院外走。

    可红盖头下,她的眼眶里满是泪。

    回廊下,时念、吴婶、浅醉还有伙计们都站着,像送自家孩子出嫁的亲人,手里还挥着红绸,暖得让人心头发热。

    马蹄声再次响起,喜乐声飘得很远。

    红妆十里,映着残雪,成了春螺巷冬日里最暖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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