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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武大郎与七位老婆 > 第二十九章 怎么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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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签的日子终于到了。

    天色尚未破晓,紫石街便已失去了往日的宁静。尽管秋露寒重,但比寒气更甚的,是人们心中那股灼热的期待与好奇。参加抽签的人,生怕错过这或许能改变命运的机会,早早便裹着厚衣,提着灯笼,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金状元”门前排起了长龙。而更多的好事者、看热闹的闲人,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将整条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等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太阳挣扎着从地平线露出半张脸,金色的晨曦洒向大地时,紫石街以及相连的几条巷道,已然被人潮彻底淹没。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喧哗声、议论声、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哭闹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直冲云霄。粗粗望去,围聚在此的民众,成千上万!

    除了那些确有急事缠身、生意无法离手,或是年老体弱、卧病在床实在来不了的,整个阳谷县能动弹的人,仿佛都聚集到了这里。甚至还能看到许多风尘仆仆的外地人,操着不同的口音,踮着脚尖向里张望。

    “金状元”店内,金海、潘金莲、李嫂、赵大嫂、郓哥以及临时请来帮忙维持秩序的几名壮汉,早已严阵以待。虽然金海一再安抚,但面对窗外那无边无际的人海和即将到来的决定性时刻,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潘金莲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一块帕子,指节发白。李嫂不停地做着深呼吸,赵大嫂则默默念着佛。郓哥紧张地舔着嘴唇,眼睛瞪得溜圆。

    店门外,两名衙役依旧守在门口,但他们的表情也多了几分凝重,显然被这大场面震慑住了。

    辰时过去,巳时将至(上午九点)。人群忽然一阵骚动,有人高喊:“县尊老爷来了!西门大官人来了!”

    只见一队衙役手持水火棍,费力地分开拥挤不堪的人群,清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阳谷县县太爷赵洞庭,坐着四人抬的蓝呢官轿,缓缓而至。他今日穿上了正式的七品鸂鶒补子官服,头戴乌纱,面色严肃,努力维持着父母官的威仪。西门庆则骑着高头大马,紧随轿旁,他身穿锦袍,腰缠玉带,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冷笑,目光阴鸷地扫过“金状元”的招牌。他们身后,跟着吴师爷、钱管家以及更多手持刑具的衙役,气势汹汹。

    一行人拨开人丛,终于进入了“金状元”店内。原本还算宽敞的店堂,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赵知县在临时设好的公案后坐定,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店内众人,最后落在金海身上,沉声道:“武大郎,今日之事,关乎我县风化与诚信,本县亲临至此,乃是为秉公处置,以安民心。西门庆状告你以妖言惑众,欺诈钱财,今日便当众验看你这‘灵草馅饼’之真伪。你与西门庆所立赌约,本县亦已知晓,今日便由本县主持,以示公正。你可有异议?”

    金海连忙上前,躬身行礼,态度恭谨:“县尊老爷明鉴,小人并无异议。一切但凭老爷做主。”

    “好!”赵知县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向门外黑压压的人群,提高了声调,将抽签规则与赌约内容大声宣读了一遍,最后宣布:“既然如此,抽签开始!为示公正,请本县耆老、德高望重的陈老先生代为抽签!”

    一位须发皆白、被乡邻推举出来的陈老先生颤巍巍地上前,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将手伸进抽签箱上的圆孔。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上万人的现场竟鸦雀无声,只能听到人们粗重的呼吸声。

    陈老先生摸索片刻,掏出了一支竹签,朗声念道:“第一签,数字为——三!” 衙役接过竹签,高高举起示众。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嗡鸣。

    在场的人顿时热闹起来。手里拿着签上第一个数字不是三的客人,顿时懊恼不已。丧气的神态在脸上表露无疑。

    接着,第二支签抽出:“第二签,数字为——五!”

    又淘汰一大批,甚至有的骂娘。 还有希望的人群也更加紧张了。生怕下一轮被淘汰。

    “第三签,数字为——八!”

    陈老先生又颤颤巍巍的抽出一个数字。他也紧张起来。又是“唉”声一片。

    “第四签,数字为——二!”

    “卧槽”本来还有希望的签客,在倒数第二轮淘汰。甚至开始骂街啦。而继续保留希望收里签数字整好是三五八二四个数字的签客紧张的几乎不敢出大气。……

    陈老先生再次把手颤颤巍巍的伸进签桶。最后一个签上的数字将会决定最后的中签者。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故意的陈老先生抓了很久也没有决定抽出哪根签。

    “快点儿…快点儿”,急死人了。没有中签了人索性看看热闹,高声催促着。

    终于第五支签,被陈老先生哆哆嗦嗦的拿了出来。

    第五支签数字是……!

    全场上万人鸦雀无声。甚至大气都不敢出。都在焦急地等待最后的结果。

    这一支签可是代表着两千两银子啊!

    第五支签数字是……是六……是六!

    陈老先生激动的重复了两遍。

    “是六,是六”,人群里迅速传散开来,以让后边看不见,甚至听不清的观众也听到结果。也都在好奇到底幸运落在哪个人上。

    五支签的数字合在一起,便是“三五八二六”!

    “请持有编号‘三五八二六’竹签者上前!”吴师爷高声喊道。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还剩为数不多有希望的几个人纷纷低头检查自己手中的竹签,脸上带着期盼和紧张。

    “我中了…是我中了!”片刻的混乱后,一个身材矮胖、穿着绸缎长衫、年纪约莫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在仆人的搀扶下,激动万分地挤到了前面,高举着手中的竹签,声音颤抖地喊道:“是我!是我!郑友德!我中了!我中了!”

    此人正是阳谷县有名的土财主郑员外,家资颇丰,但身材矮胖是其多年心病,比武大郎也高不了多少,常因此被人暗中取笑。他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存了足足一千个馅饼,总共花了五十两银子,就是为了搏这个长高的机会!

    西门庆看着兴高采烈的郑员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在他看来,这郑胖子不过是即将倒霉的蠢货。

    金海看着郑员外,心中暗暗点头。这郑员外正是合适不过的人选。他需要的是一个效果显著、且有影响力的“范例”。如果本身各自太高,长高一寸,不会太明显。而郑员外这种身材正好合适。

    “既然中签者已出,武大郎,速将你的‘灵草馅饼’取来!”赵知县发话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金海身上,金海冷静的扫了一遍全场。不免也有些紧张。

    应了一声“是”,随后转身走进后厨,片刻后端出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用干净白布盖着的物事。他走到店堂中央,缓缓揭开白布——露出一个黄澄澄、比普通馅饼略小一圈的馅饼,从外观上看,除了个头小点,与寻常馅饼并无任何区别!

    “这就是‘灵草馅饼’?”西门庆忍不住嗤笑出声,“武大郎,你莫不是随便拿个饼来糊弄大家?”

    人群中也爆发出阵阵质疑声。

    金海却不慌不忙,朗声道:“县尊老爷,西门大官人,各位乡邻请稍安勿躁。此饼看似平常,但内蕴‘增高仙芝’之灵效。

    然仙草有灵,食用需遵循古法,伴有仪式,方能激发其效。若胡乱吞食,恐无效力,反受其咎。”

    他转向激动不已的郑员外,郑重道:“郑员外,欲食此饼,需先净手洗脸,祛除尘俗污秽;其次,需佩戴此特制‘通灵香包’,以沟通天地灵气,引导药力直达筋骨。”

    说着,金海从怀中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绣着奇异纹路的锦囊香包。无人知晓,就在刚刚进屋的空档,他已将刚刚吸收了一千两白银能量的白玉牌,悄然藏入了这个香包之内。

    这次他怕玉牌再次捉弄自己,可是狠心地让玉牌吸收了足足一千两银子,而不是原先计划的五百两。

    这,才是他敢进行这场豪赌的真正底气!

    郑员外此刻已被“长高”的渴望冲昏了头脑,对金海的话深信不疑,连声道:“依你!都依你!”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场古怪的仪式开始了。

    郑员外先是被陈老先生和衙役一起给自己测量了身高——五尺一寸半(大约是现代的157公分)。身高数据做了记录。

    然后,郑员外认真地在盆中洗净了手脸,然后由金海亲自将那“通灵香包”挂在他的胸前。香包贴近身体的瞬间,郑员外似乎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但他只以为是激动所致。

    一切准备就绪。金海将那个小小的“灵草馅饼”递给郑员外。赵知县示意衙役点燃一炷特制的、刻度清晰的长香,插在香炉中。

    “请郑员外食饼。以此香为限,香燃尽时,便见分晓。若身高增长一寸,则西门大官人输;若未增长,则武大郎输。”吴师爷高声宣布规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郑员外和他手中那个小小的馅饼上。郑员外深吸一口气,如同捧着绝世珍宝,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然后咽下。他吃得很慢,很仔细,仿佛在品味仙丹妙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半炷香烧完了,郑员外吃完了整个馅饼,他摸了摸肚子,活动了一下手脚,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围观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质疑声和幸灾乐祸的笑声渐渐大了起来。

    “看吧!我就说是骗人的!” “哪有什么长高的馅饼?鬼才信!” “这下武大郎完了!店铺要归西门庆了!”好事的众人议论纷纷。

    西门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眼神中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在望。赵知县也微微皱眉,瞥了一眼金海,似乎有些不耐。

    店内的潘金莲等人,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李嫂急得直跺脚,赵大嫂闭着眼念佛,郓哥小脸煞白,几乎要哭出来。潘金莲紧紧咬着下唇,看向金海,却见金海依旧面色平静,只是目光紧紧盯着那炷缓缓燃烧的香,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香,越来越短,只剩下最后四分之一。场下的哄笑声、叫骂声越来越大,衙役们已经握紧了手中的棍棒,只等香灰落尽,便上前拿人。西门庆甚至已经整理了一下衣袍,准备接受胜利的果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炷香即将燃到尽头时,一直静静站立的郑员外,突然双眼圆睁,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我的骨头!好痛!!” 话音未落,他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竟然倒了下去!

    “哗——!” 全场哗然!变故突生!

    “出人命了!” “饼里有毒!武大郎下毒了!” “快抓凶手!”

    西门庆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指着金海厉声喝道:“武大郎!你竟敢当众下毒害人!来人!给我拿下!”

    衙役们闻言,立刻如狼似虎地就要冲上前。

    “且…且慢!”金海一声断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震慑力。他快步走到昏倒的郑员外身边,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对混乱的人群和惊疑不定的赵知县道:“县尊老爷,诸位!郑员外并非中毒,此乃灵草药力冲击筋骨,脱胎换骨之兆!请大家稍安勿躁!”

    看似镇定,其实他心里也是一片恐慌,“玉牌呀,玉牌,这次你可不要再玩儿我了。等着这一关过去,我天天给你供奉五十两银子!求求你呗,活祖祖!……活菩萨!”

    就在他还在祷告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醒了,快看,他醒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地上原本昏迷的郑员外,突然发出一声**,悠悠转醒。他茫然地睁开眼,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这一动,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只见郑员外身上那件原本合体的绸缎长衫,此刻袖口竟然短了一截,露出了手腕!裤腿也明显缩水,吊在了脚踝之上!他原本矮胖的身材,似乎……被生生拉长了一些!

    “快!快拿尺子来!”有人惊呼。

    早有准备的吴师爷,立刻命人取来官府专用的、刻度精确的量尺。两名衙役上前,扶着还有些迷糊的郑员外站直身体,当众用尺子从他脚底量到头顶。

    “五尺……三寸半!(约合现代1.65米左右)” 衙役高声报数!

    而之前,在郑员外开始吃灵草馅饼之前做过仔细测量和记录,记录身高是五尺一寸半!(约合1.57米左右)!

    足足长高了两寸!比金海承诺的一寸还多了一寸!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明显“拔高”了一截、衣服都显得不合身的郑员外,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片刻之后,巨大的惊呼声、赞叹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如同火山爆发般轰然响起,席卷了整个紫石街!

    “神了!真的神了!” “仙饼!果然是仙饼!” “这事儿真奇了怪了啊!”“太不可思议了”。“”看看西门大官人怎么收场吧”。

    言语中有同情的,更多是幸灾乐祸。

    西门庆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指着郑员外和金海,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赵知县也震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超乎常理的一幕,半晌无语。

    金海站在店堂中央,迎着无数道震惊、羡慕、狂热的目光,脸上露出了淡然而自信的笑容。他知道,他赢了。赢得干净利落,赢得无可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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