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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和少年帝王共感,他爬窗索吻 > 第十八章:听说,是被人害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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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宋安澜最不耐烦这种支支吾吾的做派,秀眉一蹙,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火气,“不是他还能是谁?赶紧的,别在这儿磨磨蹭蹭,耽误本小姐的功夫。”

    班主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偷偷抬眼觑了觑宋安澜,又看了看旁边端坐着、一脸关切的李稚京,嘴唇哆嗦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带着颤音的话来:“小姐……您有所不知……胧郎他……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宋安澜没反应过来,只当是人不在戏班,“是告假了还是回乡了?去了哪里,你且说个地址,我自会派人去寻。”

    “不……不是……”班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小姐,是真的不在了!人……人没了!月前,他……他失足楼上摔下来,当场就……就没了!”

    “什么?!”

    宋安澜惊得手里的茶杯都险些没拿稳,茶水晃出来,湿了她的裙角。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怎么会?她千里迢迢,满心欢喜地赶来,要见的人,竟然已经是一具枯骨了?

    这荒唐的消息像一记重锤,砸得她头晕目眩。

    李稚京也适时地表现出了震惊,她“呀”了一声,连忙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宋安澜,一双美目里蓄满了水汽,转向那班主,声音急切地问:“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失足坠楼?班主,你快仔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震惊与关切演得天衣无缝,那份急切仿佛是为了一位故友的惨死而悲痛。

    班主被她这一问,仿佛找到了宣泄口,连忙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说了起来:“唉,说起来都是命啊!那日,胧郎应了几位友人的邀约,听说是喝得尽兴,到了丑时,胧郎说有些乏了,便独自回了楼上的客房歇息。他的那几位朋友,便在楼下继续行酒令,玩到了天亮。谁知……谁知等他们散席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发现胧郎就摔在楼下的青石板路上,身子都僵了……”

    班主说到这里,不住地用袖子抹着眼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真是可惜了那么个人儿,我们桃溪班的顶梁柱啊!就这么没了!”

    宋安澜怔怔地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想象过无数次与那位“天上明月”见面的场景,却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种天人永隔的结局。

    巨大的失落感攫住了她,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稚京扶着宋安澜,目光却紧紧锁定着那班主,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又快又急,像是一阵密集的骤雨,砸得班主抬不起头来。

    “是同谁一起喝的酒?那些友人都是什么身份?是在客栈还是在哪位友人家中?喝的是什么酒,又喝了多少?席间可有人劝酒?可有人逼迫?胧郎的酒量如何,平日里可有醉酒失态的先例?他回房之后,到被发现坠楼,中间隔了多久?就没有人听到一点动静吗?守夜的人呢?”

    她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又细又刁钻,完全不像一个初闻噩耗的闺阁女子,倒像个经验老到的刑部老吏。

    班主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张口结舌,半天答不上来。

    他只是个戏班班主,哪里知道得这般详细。他擦了擦汗,支支吾吾地道:“这……这位小姐,小的哪里清楚这些。只知道官府当天就来了人,仵作也验了尸,说是醉酒失足,意外身亡。文书都下来了,案子当天就结了,知味楼也早就重新开张了。这事……这事在咱们江南,满城皆知啊。”

    “一天就结案?”李稚京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她追问道,“仵作验尸,总该有详细的记录吧?那些所谓的‘友人’,官府可曾一一盘问?这案子结得也未免太快了些!”

    班主被她逼得冷汗直流,连连摆手:“哎哟我的好小姐,这官府的事情,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敢多问啊。官府说是意外,那就是意外。小的……小的还得去前头招呼客人,就不打扰二位小姐了!”

    他说完,也顾不上礼数了,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雅间,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宋安澜长长地叹了口气,那股子初来乍到的兴奋劲儿彻底被浇灭了。

    她有些意兴阑珊地靠在椅背上,“真是可惜了,本以为能见着个神仙似的人物,没想到却是个短命鬼。”

    她的语气里,惋惜是有的,但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白跑一趟的失望。

    对于胧郎的死,她并没有太多的感同身受,那个人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存在于想象中的美丽符号,如今符号碎了,她只是觉得扫兴。

    她的目光又不自觉地飘向了楼下的戏台。

    那扮演柳梦梅的书生,又换了一身行头,正在唱另一折。

    依旧是那般风姿楚楚,惹人怜爱。宋安澜的心思,很快又被这活生生的、触手可及的俊俏郎君给吸引了过去。

    李稚京将她神情的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单凭一个死讯,还不足以撼动宋安澜这颗被富贵荣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心。

    她对旁人的生死太过漠然,要想让她成为自己手中的利剑,还必须再给她一些更直接、更强烈的冲击。

    两人在桃溪班又坐了一阵,直到日头偏西,宋安澜才算过足了戏瘾,恋恋不舍地起了身。

    回枕水居的路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的灯笼一盏盏亮起,将行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李稚京看似随意地走着,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周遭。

    当她们路过一个茶馆时,里面传来几个茶客压低了声音的议论。

    “听说了吗?桃溪班那个胧郎,死得蹊跷啊!”

    “可不是嘛!官府说是醉酒失足,谁信啊?知味楼三楼的窗台那么高,喝多了酒的人腿都软了,哪有力气爬上去再掉下来?”

    “我听说啊,是被人给害了!那天跟他一起喝酒的,可都不是一般人,据说是京里来的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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