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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维和潘迪特脱掉鞋子,赤脚走近客厅。
阿努什卡将拉维和潘迪特的鞋子整理好,整齐摆放在门口雕花的木架上,鞋头朝外。
拉维趁着阿努什卡弯腰起身的时候,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阿努什卡脸色微红,见潘迪特和苏尼塔都没有注意到之后,羞赧的朝拉维露出一抹浅笑。
来到餐桌上,拉维发现,今天的菜尤为丰盛。
今天是阿努什卡过门的第一天,按照印度习俗,要吃“瓦拉卡伊餐”,寓意新生活富足无忧的入门宴。
桌上有藏红花烤奶酪、蔬菜比尔亚尼、炸萨摩萨、咖喱角,还有满满一盘金黄的酸辣球。
尤其是拉维还在众多菜里看到了酸辣球。
上次苏尼塔见他胃口不佳,说有空给他做这个。
“妈妈,今天的菜很丰盛啊,您忙了一天了吧?”
拉维坐下后拿起铜制勺子,指尖先碰了碰微凉的陶碗壁,才轻轻敲了敲碗沿,语气里裹着自然的亲近。
苏尼塔用布擦了擦手上的面粉,指缝里还嵌着点白印子,动作麻利地往潘迪特碗里添了勺浓稠的咖喱:
“阿努什卡帮了我不少忙,要不然我一个人哪能做这么多。”
苏尼塔对阿努什卡这个儿媳妇越来越满意。
因为阿努什卡的厨艺很不错,无论是做罗提饼、擀面皮,还是调咖喱酱,都很熟练。连她教的一些传统点心和祭祀用的甜奶团,也基本上是一学就会。
一看就是在家里经常做饭,并且手脚麻利、心思细腻的。
最关键的是,阿努什卡很听话。
无论她说什么,阿努什卡都轻声应着“是,妈妈”,从不顶嘴,让做婆婆的心里格外舒坦。
潘迪特听到苏尼塔的话,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如果他这个儿媳妇是个婆罗门,那他真的就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拉维,你最近胃口不太好,我教阿努什卡做了酸辣球,你尝尝。”
苏尼塔对于儿子最近一段时间尤为上进,非常的欣慰。
“好。”
拉维点点头,尝了尝刚咬开的酸辣球,酸辣的口感在舌尖炸开,瞬间唤醒了味蕾,忍不住点点头:“味道很正宗,比镇上茶摊卖的还好吃。”
吃饭间,阿努什卡很乖巧,偶尔给拉维拿一块刚烤好的罗提饼,或者帮他舀一勺咖喱。
吃完饭后,拉维让母亲苏尼塔歇着,让阿努什卡一个人去收拾桌子和碗筷。
苏尼塔一开始同意了,但是在客厅的藤椅上坐了五分钟后,总是望向厨房,最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去厨房帮阿努什卡了。
拉维默默看在眼里,不由一笑。
看来阿努什卡确实很讨人喜欢,这才一两天,就已经得到苏尼塔的认可了。
要不然这会儿,苏尼塔肯定会摆摆婆婆的架子,而不是不忍阿努什卡一个人收拾那么多东西去帮忙。
“拉维,今天你去工厂,情况怎么样?”潘迪特端着陶杯抿了一口。
“很好,父亲。”拉维将工厂的环境和条件简单跟潘迪特说了一下。“差不多再过三四天,马尔霍特拉应该就能把工厂收拾完备了。”
拉维最后道。
“时间差不多,香皂的事,这几天我应该也能和佩达斯研究出来。”
潘迪特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划了道弧线,语气笃定。
“那就刚好。”拉维微微一笑。“我今天刚接受了《印度快报》和《孟买日报》记者的采访,按照《拉贾斯坦时报》的效果推算,后面半个月到一个月,来我们神庙朝拜的信徒应该会很多。”
“你的意思是……”
潘迪特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露精光。
“是的,父亲,我们可以生产出第一批阿育吠陀香皂后,直接布施赐福,这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拉维道。
《拉贾斯坦时报》这一次已经给他们夏尔马家的神庙带来了许多斋普尔甚至焦特布尔的信徒了。
那《孟买日报》和《印度快报》,肯定会带来更多的。
因为这两家可不是区域性报纸。
这两家一个在德里,一个在经济中心孟买,他们两家的报纸在北印度和西印度的主要城市都有不错的销量。
他的事迹不说传遍整个印度,至少传遍三分之一个印度不成问题。
到时候络绎不绝的外地信徒,不正好是阿育吠陀香皂打响名气的好机会吗?
“好,我会让佩达斯加快进度的。”
潘迪特细思之后,也明白了其中道理,认真道。
“父亲,那几个警察你打算怎么办的?”
拉维没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
潘迪特笑了笑,“别急,应该这两天就会有消息。”
“你想要活的,还是……?”
见儿子被吊胃口吊得好奇,潘迪特放下陶杯,靠在椅背上,带着淡笑道。
拉维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没想到平时严肃正经的老爹,竟然会问他这个问题。
仿佛他们讨论的不是人命,而是猪狗牲畜的性命。
不过想想也是,这可是九十年代的印度。
别说潘迪特这个乡下婆罗门祭司了。
哪怕是马尔霍特拉这个殷勤的岳父,恐怕手上也沾着不少鲜血。
“尽量活的吧。”拉维说道。
要是直接一刀宰了那几个胖警察,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他那天可是被恶心坏了,必须得好好折磨这几个猪头一番,再送他们去见湿婆神。
“好。”潘迪特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冷光。
跟潘迪特闲聊了一会儿后,拉维便起身回自己房间了。
夏尔马家的祖宅约 300平,布局有点像四合院,但又略有不同。正门挂着铜铃木牌,进门是铺着碎石的中庭,摆着陶制香炉;北侧是潘迪特夫妇的正房,东侧是拉维的新房,西侧连着凉房和厨房。墙体是黄泥混稻草夯的,墙根种着薄荷和罗勒,院里立着大水缸,整体干净结实。
拉维和阿努什卡的新房在东侧厢房,墙面用掺了檀香灰的新石灰刷过,地面是细沙压实的,上面铺了木地板。屋里摆着黄铜镜、纱丽架和铺着靛蓝褥子的木榻,都是马尔霍特拉筹备婚礼时添置或翻新的,简单却整洁。
拉维推开房门时,阿努什卡正端着铜盆站在屋角擦洗身体。
印度的夏天很热,现在虽然才四月中旬,但是气温已经接近三十摄氏度,空气里满是燥热的尘土气。
阿努什卡不好意思像男人或者女仆那样,在院子里用水冲洗,所以就打了盆水,在屋里擦洗身体。
拉维从背后可以看到她光滑的脊背和纤细的腰身。
不过阿努什卡太害羞了,哪怕在屋里,也穿着乔莉和潘查玛。
但别说,略微打湿了棉布之后,更显得阿努什卡身材曲线动人。
听到开门的动静,阿努什卡立刻扭头看来,发现是拉维之后,脸上顿时飞起红霞。
拉维笑着走上去,从后面揽住阿努什卡纤细却柔软的腰肢。
“帮我也擦洗一下。”
看着拉维的表情,阿努什卡脸颊爆红,手指紧张地绞着毛巾边角,一只手挡在胸前,但是想到早上拉维不让她挡住,又害怕拉维再这样说,于是期期艾艾的,将手放了下去。
拉维看的心头一热,嘴角的笑意更深。
“好。”阿努什卡转过身,红着脸给拉维脱衣服。
很快,拉维只剩下内裤,阿努什卡用毛巾蘸湿,给拉维擦拭起身体。
拉维则享受着阿努什卡的侍奉,不时抚摸阿努什卡的脖颈和后背。
给拉维擦洗完上半身,阿努什卡脸色红红的看了眼拉维,琥珀色的眸子水光潋滟,然后犹豫了下,为拉维褪掉了最后的遮挡。
阿努什卡蹲着,想为拉维擦拭大腿,她害羞地别开视线。
“不要用毛巾擦。”
拉维笑着摸了摸阿努什卡的头。
阿努什卡看着拉维的表情,明白了拉维的意思。
阿努什卡轻轻的回应一声。阿努什卡半跪着,用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一直抬眸看着他。
红唇微启,神色乖巧又温顺。
这一幕实在是太令人从心底产生愉悦感。
考虑到阿努什卡,所以拉维干脆让阿努什卡多洗了一会儿。阿努什卡脸色涨红,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拉维带着淡淡的笑,看着她,没有说话。
阿努什卡想了想,最终红着脸。
这让拉维也不禁抬了抬眼眸。
“好了,洗的差不多了,睡觉吧。”
“嗯~”
夜色像浸了油的棉絮,沉得压在窗上,灯光熄灭后,只有一缕月辉从木窗的缝隙漏进来,在地上投下几缕细碎的银纹。
拉维将阿努什卡拉进薄被里时,她还带着刚擦洗过的微凉,却乖乖蜷缩成一团,脸颊贴在他胸口,呼吸细细软软的,偶尔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一下。
薄被滑落半角,露出她蜜色的肩线,空气中混着淡淡的檀香、椰油和少女身上的清浅气息。屋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一声叠着一声,偶尔有阿努什卡压抑的轻哼,混着窗外远处传来的狗吠,慢慢融进巴塞尔镇沉睡的夜色里。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两天过去。
这天,夏尔马家的神庙主殿里。
一群信徒正聚在一起,神色虔诚而兴奋的看着前方。
只见一个穿着米白色精细棉麻库尔塔,外搭刺绣马甲,头戴帕坦尼头巾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抵在额前。他身形微胖,眼角爬着细碎的纹路,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左手无名指戴着枚刻有象神图腾的厚重金戒指,一看便知是家底殷实的商人。
而拉维则站在此人身前,手中捧着个雕花银盘,盘里盛着混了檀香粉的姜黄膏。
他用指尖蘸取少许膏体,以顺时针方向在男人额头画了个小巧的法轮印记——那是毗湿奴神的象征。同时口中低声吟诵着梵文祷词:“愿毗湿奴神的法轮庇佑你,消弭病痛,赐福安康。”祷词落毕,他抬手轻拍男人的头顶,完成了这场赐福仪式。
这个中年男人是来自孟买的吠舍商人,在孟买经营着一家布匹店,这一次特地从孟买远道而来,为夏尔马家捐了 3000卢比的香火钱,只求拉维能亲自为他赐福。
拉维见此人虔诚,不好让人这么远白跑一趟,所以答应了他的请求。
至于为什么这个商人千里迢迢从孟买过来,自然是前几天的《孟买时报》和《印度快报》开始发挥作用了。
他们撰写的关于拉维的专栏报道,在报纸刊发后,一下子引发轰动。
拉维的形象,还有事迹,在这个经济混乱,前途渺茫的时候,实在是太亮眼了。
孟买时报甚至找到了拉贾斯坦时报,买下了阿肖克妮他们之前拍下来的照片。
有的是拉维站在粥棚前为骨瘦如柴的孩童盛粥的侧影,周围难民们捧着陶碗跪地感恩的画面。
有的是拉维欲撸下祖传铜镯抵押给粮商时,巴布扑上来死死攥住他手腕苦苦劝阻的瞬间。
这一张张足以触动人心的照片,加上极具赞扬的文字,一下子获得了大量低种姓民众的爱戴。
至于高种姓的刹帝利和婆罗门,开明一点的,在看了报纸之后,对拉维的品行感到敬佩。
不开明的,想喷,却也喷不出口。
喷什么呢?直接说,拉维应该见死不救,让那些低种姓难民饿死在街头吗?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拿不到台面上。
因此有条件的孟买居民,甚至不远数百里,特地来夏尔马神庙祈福。
这个吠舍商人就是这样的情况。
他身体不太好,近年来求医问药却始终不见好转,在看到报纸上拉维的事迹之后,立刻被感动了,觉得拉维是一名真正的婆罗门祭司,是毗湿奴神在人间的化身,立刻动身赶来了巴塞尔镇,只求拉维能以神之名赐福,驱散他身上的病痛。
而主殿里,满含敬畏和期待的看着他的信徒们,有不少都是来自德里和孟买附近。
按照这个趋势,未来半个月,夏尔马家神庙会络绎不绝。
不过,这种信徒的增长,其实是不可持久的,这些信徒大多跟旅游一样来朝拜,很难再让他们千里迢迢跑第二趟。
当然了,拉维对此已有应对方式。
神庙主殿后面,佩达斯已经在对阿育吠陀香皂进行最后的调试了。
今天晚上,拉维就能拿到第一份样品。
如果事情进展的顺利,后面几天,拉维和潘迪特就会安排,赠与捐赠香火钱的信徒们阿育吠陀香皂。
这些本地的、外来的信徒们,很快就会把获得的“神恩”,添油加醋的宣传扩散出去。
毕竟,印度是个喜欢吹牛和炫耀的国度。
谁获得了毗湿奴神的恩赐,不想出去嘚瑟显摆一下呢?
如果,夏尔马家的阿育吠陀香皂,又足够的有效甚至神奇。
那这个消息一定会二次发酵,像野火一样席卷整个拉贾斯坦邦,甚至更广。
“呼,真累!”
天色渐晚,神庙的香火渐渐稀疏,夕阳把神像的影子拉得很长,神庙后院,拉维终于摆脱了狂热的信徒们,溜了出来。
赐福还没有结束,但拉维找了个借口称要去查看香皂的调试进度,剩下的交给潘迪特。
信徒们虽为没能得到拉维亲自赐福而略感遗憾,却并无失落——毕竟潘迪特是世代侍奉毗湿奴神的耆宿祭司,学识渊博、声望卓著,更别提他还是“罗摩圣子”拉维的父亲。能由他主持赐福,也是一种荣耀。
没错,拉维现在“罗摩圣子”的名头越来越响了,尤其是孟买时报的朱木拿将这个名号登在报纸上之后,尤为甚之。
拉维自然乐见如此。
这其中的好处自然不言而喻,当然,也难免引来部分婆罗门祭司与僧侣的不满甚至排挤。但拉维对此毫不在意——他早已想好后续的应对之策,足以平息那些人的非议。
拉维活动着身体,朝着神庙西北角走去。
“拉维少爷,成了!成了!”
刚过来,佩达斯就满脸通红、语气激动的快步迎过来。
只见他手里握着几块颜色不同的长方形块状物品。
佩达斯接近后,拉维很快便闻到了一股体味和汗味。
这味道十分上头。
虽然算不上狐臭,但是很类似。
这是因为日常清洁不到位、气候炎热易出汗,再加上常年食用咖喱等重香料食物,汗液与体表细菌混合发酵导致的。
印度人不少人身上都有这味,尤其是现在肥皂和沐浴露没有普及的现在。
不过紧接着,拉维就又闻到了几缕淡淡姜黄与檀香混合的香味。
他眼前一亮看向佩达斯手里的块状物品。
“成了?”
“成了!少爷!千真万确!”
佩达斯如献宝般将手里的香皂呈给拉维。
拉维立刻抓住其中浅黄泛着淡淡棕纹的那块,端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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