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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让,别挡道。”
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林风下意识侧身时,看到了白婉婷。她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裙,裙摆下露出的小腿线条笔直,漆皮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得近乎挑衅的声响。女孩的黑发被挽成精致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白皙的脖颈间,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 —— 瞳孔是极深的墨色,看人的时候像在评估一件商品,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新生?” 白婉婷停下脚步,目光扫过林风背包上洗得发白的校徽图案,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哪个系的?”
“金融系,林风。” 他局促地回答,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背包边缘。
“白婉婷,工商管理系。” 她伸出手,指尖涂着暗红色的指甲油,指甲修剪得圆润却透着锋利感,“以后在学院里,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找我。”
林风刚要回握,白婉婷却突然收回了手,转而从手包里拿出一支银色钢笔:“不过,我的帮助可不是免费的。星桥的规则很简单,要么成为制定规则的人,要么成为被规则碾碎的垫脚石。” 她将钢笔递过来,笔身上刻着细密的花纹,“这支笔,就当是见面礼。下次遇到,希望你能让我看到‘价值’。”
看着白婉婷转身离去的背影,林风握紧了那支钢笔,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脏。他后来才知道,这支钢笔是去年学院辩论赛冠军的奖品,而原主人因为 “意外” 摔断了右手,不得不办理休学。
第一节《资本市场运作》课,教授让学生分组模拟投资项目。林风被分到和白婉婷一组,同组的还有两个男生 —— 富二代赵宇和学术型学霸陈思。
“我们做新能源项目吧,现在政策扶持力度大。” 陈思推了推眼镜,拿出准备好的数据分析报告,“我整理了近五年的行业数据,成功率能达到 68%。”
赵宇靠在椅背上,把玩着限量版手表:“没意思,新能源周期太长了。不如做虚拟货币,我爸的公司最近在对接海外平台,随便搞搞就能翻倍。”
两人争执不下时,白婉婷突然开口:“做医疗耗材。” 她将平板电脑推到桌子中间,屏幕上是某家濒临破产的医疗公司财报,“这家公司有独家专利,但资金链断裂,我们可以先低价收购专利,再和三甲医院合作,利润空间至少 300%。”
“可是医疗行业监管严,而且我们没有资源...” 林风下意识反驳,却被白婉婷冷冷的目光打断。
“资源可以创造。” 她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几位医院院长的私人行程和爱好,“赵宇,你爸不是想进军医疗行业吗?这是敲门砖。陈思,你需要一篇能发表在核心期刊的论文,我可以让这家公司给你提供独家数据。”
两人瞬间沉默,赵宇眼中闪过贪婪,陈思则握紧了拳头,显然在挣扎。白婉婷看向林风,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林风,你需要什么?学费?生活费?还是... 留在星桥的资格?”
林风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昨天辅导员找他谈话时说的话 —— 如果这学期不能拿到奖学金,他可能要因为学费问题被迫退学。白婉婷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将一份协议推到他面前:“签字,加入我们。项目成功后,你能拿到 10% 的分成,足够你读完大学。”
协议末尾没有公司名称,只有一个烫金的 “白” 字。林风看着那字,突然想起入学前邻居阿姨说的话 —— 星桥商学院每年都有几个学生 “消失”,有人说是出国了,有人说... 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我...” 他的指尖颤抖着,刚要碰到笔,教室门突然被推开,辅导员拿着点名册走进来:“上课了,大家安静。对了,提醒一下,下周有个校企合作项目答辩,优胜组能获得去华尔街实习的机会。”
白婉婷迅速收起协议,脸上重新挂起得体的微笑,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但林风注意到,她放在桌下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为了准备答辩,四人组经常在学院的实验室熬夜。这天凌晨两点,林风去茶水间泡咖啡,回来时听到实验室里传来争吵声。
“你不能这么做!那份数据是假的,会出人命的!” 是陈思的声音,带着哭腔。
“假的又怎么样?” 白婉婷的声音冰冷得没有感情,“医院只会看专利证书和利润,谁会去查数据?陈思,你别忘了,你的论文还需要我的推荐。”
林风躲在走廊拐角,心脏狂跳。他透过门缝看到,白婉婷手里拿着一份检测报告,上面的 “合格” 二字明显是伪造的。陈思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肩膀不停颤抖。赵宇站在一旁,低头玩着手机,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我... 我要退出。” 陈思突然站起来,声音带着决绝,“这个项目太可怕了,我不想坐牢。”
白婉婷转过身,眼中没有任何温度:“退出?可以。但你别忘了,你爸的公司去年偷税漏税的证据,还在我手里。”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 U 盘,在陈思面前晃了晃,“你退出,我就把这个交给税务局。到时候,你不仅会失去学位,还会变成偷税犯的儿子。”
陈思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瘫坐在椅子上。林风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他突然明白,白婉婷的 “帮助” 从来都不是馈赠,而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就在这时,白婉婷突然看向门口,林风吓得赶紧躲到墙后。他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林风,出来吧。” 白婉婷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带着一丝玩味,“我知道你在那里。”
林风硬着头皮走出来,看到白婉婷靠在门框上,手里还拿着那个 U 盘。她的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仿佛能看穿林风的所有心思。
“你都听到了?” 白婉婷问,语气平静得可怕。
林风点点头,双腿忍不住发抖。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了白婉婷的 “威胁”,要么加入她的阵营,要么... 像那些 “消失” 的学生一样,永远离开星桥。
白婉婷走近他,抬手整理了一下他皱巴巴的衣领,动作带着诡异的温柔:“林风,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有才华,也有骨气。但在这个世界上,骨气是最没用的东西。你想想你的母亲,她那么辛苦地供你上学,难道你要让她失望吗?”
提到母亲,林风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他想起母亲在工厂里日夜加班的样子,想起她寄钱时总说 “别省着花,妈不累”。是啊,他不能让母亲失望,更不能失去在星桥读书的机会。
“我... 我加入。” 林风的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白婉婷笑了,这次的笑容终于有了温度,却让林风觉得更加寒冷。她将 U 盘塞到林风手里:“很好。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记住,在星桥,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活下去。”
深夜的走廊里,灯光惨白,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风握紧了手中的 U 盘,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无底深渊,而深渊的尽头,站着笑靥如花的白婉婷。
第四章 答辩会上的陷阱
答辩会当天,星桥商学院的大礼堂座无虚席。台下坐着各大企业的高管和学院的领导,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华尔街顶尖投行 —— 高盛集团的亚洲区总裁。
白婉婷作为小组代表,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站在台上从容不迫地讲解项目。她的语速不快不慢,逻辑清晰,每一个数据都精准得让人惊叹。台下的评委频频点头,赵宇和陈思坐在观众席上,脸色却十分苍白。
林风坐在最后一排,手里紧紧攥着那份真实的检测报告。昨天晚上,他偷偷复印了一份,犹豫着要不要在答辩会上揭露真相。但白婉婷早上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会让你母亲永远找不到你。”
就在白婉婷讲解到关键数据时,台下突然有人举手:“白同学,请问你们的医疗耗材检测报告,是由哪家机构出具的?”
林风抬头一看,是学院的老教授张启明,他以严谨著称,最讨厌学术造假。白婉婷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即微笑着回答:“是由国家认证的第三方机构 —— 华测检测出具的,报告编号我们已经提交给评委组了。”
张教授皱了皱眉:“华测检测上个月就因为数据造假被停业整顿了,你们怎么会拿到他们的报告?”
礼堂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婉婷身上。她的脸色微微变了,但很快恢复平静:“可能是我们的信息有误,不过这份报告的真实性是毋庸置疑的,我们还有医院的试用反馈。”
就在这时,陈思突然站起来,声音颤抖:“是假的!那份报告是伪造的,医院的试用反馈也是假的!我们根本没有和任何医院合作过!”
全场哗然。赵宇猛地站起来,想要阻止陈思,却被张教授拦住。白婉婷站在台上,脸色冰冷,死死地盯着陈思。
“你有证据吗?” 白婉婷问,声音带着一丝威胁。
陈思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双手递给张教授:“这是真实的检测报告,上面显示这款耗材的合格率只有 30%,根本达不到医用标准!”
张教授接过报告,仔细看了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白婉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白婉婷没有回答,反而看向最后一排的林风:“林风,你来说说,这份报告是真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林风,他的心脏狂跳。他知道,现在自己的一句话,就能决定所有人的命运。如果他承认报告是真的,白婉婷会身败名裂;如果他否认,陈思就会被当成骗子。
就在林风犹豫不决时,礼堂的门突然被推开,一群警察走了进来:“请问白婉婷在吗?我们接到举报,怀疑你涉嫌商业欺诈,请跟我们走一趟。”
白婉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警察拦住。她回头看向林风,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是你!是你举报的!”
林风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真实报告。他知道,自己终于做了正确的选择,虽然这个选择可能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但他再也不想被白婉婷操控,再也不想活在谎言和恐惧中。
警察带走白婉婷时,她突然挣脱开来,冲到林风面前,压低声音说:“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我不会放过你的,永远不会!”
看着白婉婷被警察押走的背影,林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知道,这场噩梦虽然暂时结束了,但白婉婷的威胁,可能会伴随他很久很久。而星桥商学院这座镀金牢笼里,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不敢想象。
白婉婷被带走后,星桥商学院陷入了轩然大波。校领导紧急召开会议,对外宣称这只是 “个别学生的个人行为”,试图平息舆论。但学生们之间早已议论纷纷,关于白婉婷的各种传闻层出不穷 —— 有人说她的父亲是黑社会老大,有人说她曾经逼死过自己的竞争对手,还有人说她手里掌握着很多学生的秘密。
林风成了学院里的 “名人”,有人敬佩他的勇气,也有人害怕他会像白婉婷一样,揭露更多人的秘密。赵宇因为牵涉其中,被父亲接回了家,据说要被送到国外读书。陈思则因为举报有功,获得了学院的谅解,但他再也没有以前的开朗,总是独来独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这天下午,林风在图书馆看书时,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想知道你母亲现在在哪里吗?今晚八点,老地方见。”
林风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这是白婉婷的人发来的。他立刻给母亲打电话,却无人接听。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抓起背包,冲向校门口的公交站。
老地方是学院附近的一个废弃工厂,之前白婉婷曾经带他来过一次,说是 “处理一些麻烦事”。林风赶到时,工厂里一片漆黑,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挂在天花板上,摇曳不定。
“我来了,放了我母亲!” 林风大喊,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
“别急,我们慢慢聊。”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白婉婷从阴影里走出来,她穿着囚服,手腕上还戴着手铐,显然是从警局逃出来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风惊讶地问,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白婉婷笑了,笑得有些疯狂:“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林风,你以为警察能困住我吗?你太天真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扔到林风面前,“看看吧,这是你母亲在医院的照片,她昨天突发心脏病,现在还在 ICU 里。”
林风捡起照片,看到母亲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脸色苍白。他的眼泪瞬间掉下来,冲上去抓住白婉婷的衣领:“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 白婉婷推开他,语气冰冷,“是她自己不争气,听到你惹了麻烦,一下子就病倒了。林风,如果你不想让她有事,就乖乖听我的话。”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到林风面前:“签了它,承认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策划的,和我无关。否则,你永远都见不到你母亲了。”
林风看着文件,又看了看照片,心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白婉婷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如果他不签字,母亲可能真的会有危险。但如果他签了字,自己就会身败名裂,甚至可能坐牢。
“我... 我需要先见我母亲。” 林风咬着牙说,他必须确认母亲的安全。
白婉婷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但你要记住,不要耍花样,我的人就在医院盯着。如果你敢报警,你母亲就会立刻‘消失’。”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递给林风:“跟你母亲说几句话吧,时间只有一分钟。”
林风接过手机,听到母亲虚弱的声音:“小风,你... 你没事吧?妈没事,你别担心...”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林风的声音哽咽,眼泪止不住地流。
挂了电话,白婉婷收回手机,将笔递给林风:“签字吧,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林风看着笔,又想起母亲在病床上的样子,绝望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知道,自己又一次陷入了白婉婷的陷阱,而这一次,他可能再也无法挣脱。
就在他准备签字时,工厂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群警察冲了进来:“不许动!白婉婷,你已经被包围了!”
白婉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看着林风,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是你!你又耍了我!”
林风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会来。这时,他看到张教授从警察身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林风,我们已经掌握了白婉婷犯罪的所有证据,你母亲也已经被我们安全保护起来了。”
原来,张教授早就怀疑白婉婷,一直在暗中调查。昨天听到陈思的举报后,他立刻联系了警方,并派人保护林风的母亲。刚才的匿名短信,也是警方为了引出白婉婷设下的圈套。
白婉婷被警察再次带走时,她回头看向林风,眼中充满了怨毒:“林风,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在监狱里,也会找人报复你!”
林风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没有了恐惧,只有一种解脱后的轻松。他知道,这场由白婉婷掀起的噩梦,终于彻底结束了。而他,也终于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在星桥商学院,真正为了梦想而努力。
风波过后,星桥商学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学院加强了对学生项目的审核力度,取消了一些不合理的竞争机制,张教授还成立了 “学术诚信监督小组”,林风因为在这次事件中的表现,被推举为小组组长。
陈思逐渐走出了阴影,他主动加入了监督小组,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帮助其他学生规避项目风险。赵宇再也没有回到星桥,据说他父亲的公司因为牵涉进多起商业欺诈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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