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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捆在门槛上的黑影见众人一无所获,反倒得意起来:“我就说吧,哪有什么玉佩,你们白费力气。” 阿爹气得吹胡子瞪眼,刚要开口训斥,却被林风拦了下来。
林风蹲在黑影面前,目光锐利如刀:“你说你是听人说苏老爷有玉佩,那你是听谁说的?在哪听的?” 黑影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半天,才含糊道:“就在镇上的茶馆,一个穿灰布衫的人说的,我也不认识他。”
“灰布衫?” 阿珂突然插话,“是不是个左脸有疤的男人?前几天我去茶馆送荷茶,见过这么个人,他总跟人打听苏老爷家的事。” 黑影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对,就是他!他还说玉佩藏在苏老爷家的荷塘里,让我来碰碰运气。”
众人闻言,都朝后院的荷塘看去。那荷塘不大,水面飘着一层枯黄的荷叶,只有几株新抽的嫩芽在风中摇晃。阿爹皱着眉说:“这荷塘每年都要清淤,要是有玉佩,早该被发现了。” 林风却站起身,走到荷塘边蹲下,指尖拂过冰凉的水面:“或许不是藏在泥里,是藏在别的地方。”
他抬头看向荷塘中央的那座石亭,亭柱上刻着模糊的荷花图案。“阿珂,你知道这石亭是什么时候建的吗?” 阿珂想了想,说:“我小时候就有了,听阿爹说,是苏老爷年轻时亲手建的,说是要给夫人赏荷用。” 林风眼睛一亮,快步走向石亭。
石亭的四角各有一根石柱,柱底与荷塘的淤泥相连。林风蹲在东边的石柱旁,仔细观察着柱身上的纹路,忽然发现一处刻痕与其他地方不同 —— 那是一朵半开的荷花,花瓣的末端有个细小的凹槽。他伸手摸了摸,凹槽里竟藏着一枚铜钱大小的铜环。
“大家快来帮忙!” 林风喊道。阿爹和几个邻居连忙跑过来,众人握着铜环用力一拉,只听 “咔嗒” 一声,石柱底部竟缓缓露出一个暗格。暗格里铺着一层油纸,油纸包裹着一个小木盒。
林风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放着一枚玉佩 —— 玉佩呈圆形,上面雕刻着一朵盛放的荷花,花瓣间还镶嵌着几颗细小的珍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这一定就是苏老爷的玉佩!” 阿爹激动地说。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嘈杂的人声。一个邻居跑到门口张望,脸色骤变:“不好了,是县里的捕快!他们说有人举报咱们私藏赃物,要过来搜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群身穿皂衣的捕快就冲进了院子,为首的捕快身材高大,脸上留着络腮胡,腰间挎着一把长刀。“谁是林风?” 络腮胡捕快声音洪亮,目光扫过众人。
林风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便是林风。不知官爷找我何事?” 络腮胡捕快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海捕文书,展开道:“有人举报你私藏赃物,还勾结盗贼偷窃苏家玉佩,跟我们回县衙一趟!”
阿珂连忙上前辩解:“官爷,您弄错了!这玉佩是我们从苏老爷家的暗格里找到的,不是偷的!那个盗贼也被我们抓住了,就在那里!” 她指着被捆在门槛上的黑影,可那黑影却突然翻了个白眼,口吐白沫,竟昏了过去。
络腮胡捕快皱了皱眉,挥手道:“不管是真是假,先把人带走!” 捕快们刚要上前抓林风,阿爹突然挡在林风身前:“官爷,林风是好人,他是来找人的,不是盗贼!你们不能抓他!” 邻居们也纷纷附和,院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林风见状,对阿爹说:“阿爹,别跟他们争执,我跟他们走一趟,清者自清,我相信县衙会还我清白的。” 他又转头看向阿珂,眼神坚定:“阿珂,你留在这里,帮我查清楚那个穿灰布衫、左脸有疤的男人的下落,他一定跟这件事有关。” 阿珂点了点头,眼眶泛红:“林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线索的,你要照顾好自己。”
林风被捕快押着走出院子时,正好遇到赶回来的踏雪。老马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不停地用头蹭着林风的手臂,发出低沉的嘶鸣。林风拍了拍踏雪的脖颈,轻声说:“等我回来。”
县衙的大堂上,县令坐在公案后,神色严肃。络腮胡捕快将玉佩和海捕文书放在案上,禀报道:“大人,嫌疑人林风已带到,赃物玉佩也已缴获。” 县令拿起玉佩看了看,又看向林风:“林风,你可知罪?”
林风躬身道:“大人,草民无罪。草民是北方人,来荷花镇是为了寻找二十年前救过草民的恩人苏老爷。近日得知苏老爷遇害,便想找到他的家人,归还恩情。这玉佩是草民在苏老爷旧宅的暗格里发现的,并非偷窃所得。至于那个盗贼,是草民和荷花镇的乡亲们一起抓住的,他可以作证。”
县令皱了皱眉:“可那盗贼已经昏迷,至今未醒。而且有人举报你与盗贼勾结,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林风一时语塞,他刚到荷花镇不久,除了阿珂和阿爹,根本不认识其他人,哪里来的证据。
就在这时,大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衙役跑进来禀报:“大人,荷花镇的乡亲们都在外面,他们说林风是好人,求大人放了他!” 县令一愣,起身走到门口,只见县衙外挤满了人,阿爹和阿珂站在最前面,手里还举着一块写着 “林风清白” 的木牌。
“大人,林风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不对,是我们看着他来荷花镇的,他是个好人!” 一个老奶奶颤巍巍地说,“那天抓盗贼的时候,他还救了阿珂呢!” 众人纷纷附和,大堂外的声音越来越大。
县令沉吟片刻,对林风说:“既然乡亲们都为你作证,本县令就暂且相信你。但玉佩是苏家的遗物,你需将它交出来,由县衙代为保管,待找到苏家后人,再归还他们。你暂且回荷花镇,不得离开,待本县令查明真相,再还你清白。” 林风连忙道谢:“多谢大人!”
林风回到荷花镇时,已是傍晚。阿珂和阿爹早已在村口等候,看到林风平安归来,阿珂激动地跑上前:“林大哥,你没事吧?县令有没有为难你?” 林风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县令已经暂时相信我了。对了,那个灰布衫男人的下落,你查到了吗?”
阿珂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说:“我问了茶馆的老板,他说那个男人叫疤脸,是外地来的,前几天一直在茶馆里打听苏老爷家的事,还问起过苏老爷的女儿苏婉儿。昨天下午,他就离开了茶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苏婉儿?” 林风愣住了,“苏老爷还有女儿?” 阿爹叹了口气,说:“是啊,苏老爷有个女儿,叫婉儿,当年苏老爷遇害的时候,婉儿才十岁,后来跟着她娘搬去了苏州,再也没回来过。我也是刚才跟茶馆老板聊天,才想起这件事的。”
林风若有所思:“这么说,疤脸找苏婉儿,是为了玉佩?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苏婉儿,反而让那个盗贼来偷玉佩呢?” 阿珂突然想起什么,说:“我听茶馆的伙计说,疤脸昨天离开的时候,好像去了镇东的渡口,说是要去苏州。”
“苏州?” 林风眼睛一亮,“苏婉儿在苏州,疤脸去苏州,肯定是为了找她!不行,我们得赶紧去苏州,不能让苏婉儿出事!” 阿爹皱着眉说:“可是苏州离这里很远,骑马也要三天三夜,而且你还被县令限制了行动,不能离开荷花镇啊。”
林风沉默了片刻,说:“我必须去。县令只是说让我暂时不要离开,但如果能找到苏婉儿,查明苏老爷遇害的真相,说不定还能洗清我的嫌疑。阿爹,阿珂,你们愿意帮我吗?” 阿珂毫不犹豫地说:“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找到苏婉儿姐姐,问清楚当年的事。” 阿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吧,我跟你们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当晚,三人收拾好行李,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荷花镇。阿爹驾着家里的乌篷船,沿着运河往苏州方向驶去。船行在夜色中,水面泛着月光,两岸的芦苇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阿爹,你跟苏老爷很熟吗?” 林风忽然问道。阿爹望着远处的灯火,缓缓说道:“我年轻时跟苏老爷是好朋友,他为人正直,心地善良,经常帮助镇上的乡亲们。当年他去北方做生意,也是为了给婉儿治病 —— 婉儿小时候得了一种怪病,需要名贵的药材,苏老爷只能去北方找。可没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阿珂轻声说:“我小时候听阿娘说,苏婉儿姐姐长得可漂亮了,还会唱好听的歌。要是她还在荷花镇,我们肯定能成为好朋友。” 林风看着阿珂眼中的向往,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苏婉儿,保护她的安全。
船行了两天两夜,终于抵达了苏州。苏州城比荷花镇大得多,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三人刚下船,就看到一个穿灰布衫的男人从对面的茶馆里走出来 —— 正是疤脸!
林风连忙拉着阿珂和阿爹躲到旁边的巷子里,看着疤脸往城西的方向走去。“他要去哪里?” 阿珂小声问道。林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跟上去看看。” 三人小心翼翼地跟在疤脸身后,穿过一条条热闹的街道,来到了一座僻静的宅院前。
疤脸敲了敲院门,一个老管家打开了门。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老管家便领着疤脸走了进去。林风抬头看了看宅院的门匾,上面写着 “苏府” 两个字。“这里一定是苏婉儿的家!” 阿珂激动地说。
林风示意两人躲到旁边的大树后,自己则悄悄绕到宅院的后门。后门虚掩着,林风轻轻推开门,听到院子里传来疤脸的声音:“苏小姐,我知道你爹的玉佩在你这里,你还是交出来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声音温柔却带着坚定:“我爹的玉佩早就丢了,我没有玉佩。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缠着我?” 林风听出这是苏婉儿的声音,连忙冲进院子,只见疤脸正拿着一把匕首,架在苏婉儿的脖子上。
“疤脸,住手!” 林风大喝一声。疤脸回头看到林风,脸色骤变:“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林风一步步走近,说:“我是来保护苏小姐的。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玉佩?还有,苏老爷是不是你害死的?”
疤脸冷笑一声:“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是当年跟苏老爷一起去北方做生意的伙计,他当年在北方找到了一批珍贵的药材,还买了这枚玉佩,准备给苏小姐治病。我见财起意,就跟劫匪合谋,杀了苏老爷,抢走了药材和玉佩。可没想到,玉佩竟然被苏老爷藏了起来,我找了二十年都没找到。直到前几天,我听说苏老爷家的旧宅里有玉佩的线索,就派那个盗贼去偷,结果被你坏了好事!”
苏婉儿听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原来是你害死了我爹!我跟你拼了!” 她挣扎着想要扑向疤脸,却被疤脸死死按住。“别动!再动我就杀了她!” 疤脸喊道,匕首又贴近了苏婉儿的脖子,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林风停下脚步,冷静地说:“你放了苏小姐,我可以放你走。玉佩我已经找到了,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 疤脸眼睛一亮:“真的?你真的愿意把玉佩给我?” 林风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玉佩:“你先放了苏小姐,我再把玉佩给你。”
疤脸犹豫了片刻,一把推开苏婉儿,伸手去抢玉佩。林风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同时一脚踢在疤脸的胸口。疤脸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匕首也掉在了旁边。林风上前一步,将疤脸按住,对赶进来的阿爹和阿珂说:“快,把他捆起来!”
阿爹和阿珂连忙找来绳子,将疤脸捆得严严实实。苏婉儿走到林风面前,屈膝行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为何会帮我?” 林风扶起苏婉儿,说:“在下林风。二十年前,令尊在北方救过我的命,我这次来江南,就是为了寻找令尊,归还恩情。没想到……”
苏婉儿擦干眼泪,说:“公子的恩情,我记下了。我爹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 阿珂走上前,握住苏婉儿的手:“婉儿姐姐,我是荷花镇的阿珂。我阿爹跟你爹是好朋友,我们这次来苏州,就是为了保护你。” 苏婉儿看着阿珂,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谢谢你,阿珂妹妹。”
三人将疤脸押回荷花镇,交给了县令。县令升堂审问,疤脸对自己当年杀害苏老爷、抢夺财物,以及后来试图偷窃玉佩、威胁苏婉儿的罪行供认不讳。县令当即判疤脸死刑,择日处决。
苏婉儿也跟着回到了荷花镇,她站在苏老爷的旧宅前,看着熟悉的庭院,不禁泪流满面。阿爹叹了口气,说:“婉儿,你爹当年最喜欢这棵老桃树了,每年春天都会开花,可好看了。” 苏婉儿抚摸着桃树的树干,轻声说:“我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在这棵树下跟爹玩捉迷藏。”
林风将玉佩还给苏婉儿:“苏小姐,这是令尊的遗物,现在物归原主了。” 苏婉儿接过玉佩,紧紧握在手中,泪水滴落在玉佩上:“爹,女儿终于为你报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荷花镇的乡亲们听说苏婉儿回来了,都来看望她。大家围在院子里,聊着当年的往事,气氛温馨而热闹。阿珂拉着苏婉儿的手,说:“婉儿姐姐,你以后就留在荷花镇吧,这里有你的亲人,有你的家。” 苏婉儿看着眼前热情的乡亲们,点了点头:“好,我不走了,我要留在荷花镇,守着爹的故居,守着大家。”
几天后,苏婉儿在苏老爷的旧宅里办了一场答谢宴,邀请了林风、阿爹、阿珂和镇上的乡亲们。宴会上,苏婉儿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有清蒸鲈鱼、炒藕片、荷花炒蛋,还有她小时候最喜欢的荷花糕。
林风喝着苏婉儿酿的荷花酒,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温暖。他想起自己刚到荷花镇时的情景,想起了与阿珂的初遇,想起了寻找恩人的艰辛,不禁感慨万千。
“林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阿珂坐在林风身边,笑着问道。林风回过神,看着阿珂清澈的眼睛,说:“我在想,要是没有来荷花镇,我就不会遇到你们,也不会找到苏小姐,更不会查明当年的真相。荷花镇真是个好地方。”
阿爹笑着说:“林兄弟,既然你觉得荷花镇好,不如就留下来吧。你要是愿意,就跟我们一起住,咱们一起种荷花,一起酿荷花酒,多好啊。” 苏婉儿也附和道:“是啊,林公子,你救了我,还帮我爹报了仇,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你要是留下来,我可以教你唱江南的歌谣,带你去游湖赏荷。”
林风看着眼前真诚的众人,心中一动。他想起了北方的家乡,想起了自己漂泊多年的生活,忽然觉得,荷花镇或许才是他真正的归宿。“好,我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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