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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看官,上回咱们讲到崇祯元年七月底,抚顺城两度血战——袁崇焕以残兵硬扛皇太极五万铁骑,虽守住城池,却折损一万辽军;河南那边,祖大寿五千辽军驰援洛阳,总算把高迎祥的十万流民军打回陕西。可这安稳像偷来的,皇太极退回盛京就把火炮营扩了三倍,铁匠炉日夜不熄;高迎祥蹲在商洛山舔伤口,流民还往他营里钻;就连崇祯刚拨给辽东的两百万两军饷,运粮队走到半路就被蒙古骑兵劫了一半。今儿咱们就开讲第十章,看看袁崇焕怎么在抚顺城外筑“钢铁防线”,皇太极又玩了什么“声东击西”的阴招,这场“你筑城我拆台”的拉锯战,比辽东的寒冬还要熬人!
崇祯元年八月初一,抚顺城外的冻土上,袁崇焕正踩着木梯查看城墙。七月的两场血战,让抚顺城墙布满缺口,北门楼更是塌了半边,砖石缝里还嵌着暗红的血渍。他伸手摸了摸城墙,指尖沾了层碎土,眉头皱得紧:“这样的城墙,再经不起一次炮轰。传旨,全军将士,除站岗放哨的,都来修城墙!”
祖大寿刚从河南赶回,甲胄上还沾着流民军的血,闻言上前:“大人,士兵们刚打完仗,都累得不行,要不先歇两天?”
袁崇焕摇头,手指向盛京方向:“皇太极的火炮营现在肯定在加班赶造红衣炮,他不会给咱们歇脚的时间。城墙要加厚三尺,城外挖两丈深的壕沟,沟里埋尖木桩,再在壕沟外架三层拒马——咱们要把抚顺变成铜墙铁壁!”
当天下午,抚顺城外就热闹起来。士兵们光着膀子搬砖石,百姓们也推着小车送土,连老人孩子都来帮忙递水。袁崇焕亲自监工,手里拿着尺子,哪里城墙薄了就喊:“再加两筐土!”夜里没有灯,就点起篝火,火光映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像一群筑巢的蚂蚁。
除了修城墙,袁崇焕还在抚顺、锦州、宁远三地之间修“烽火台”——每隔十里建一座高台,台上备着狼粪,一旦发现后金兵,就点燃狼粪,黑烟冲天,三地能同时收到警讯。他还把辽军分成三队:一队守城墙,一队练冲锋,一队学用炮——周遇吉战死後,炮营缺人手,他从士兵里挑识字的,手把手教他们校准炮口。
八月中旬,毕自严押送的两百万两军饷终于到了抚顺。袁崇焕从中拿出五十万两,派人去山东买铁料,要造三十门红衣炮;又拿出三十万两,给士兵们发饷——辽军将士打了半年仗,早就欠着军饷,拿到银子那天,营里放了一夜的鞭炮。
可没等袁崇焕高兴,探马就来报:“大人,运粮队走到锦州城外,被蒙古喀尔喀部的骑兵劫了!三万石粮食,只剩一万石!”
袁崇焕手里的茶杯“哐当”掉在地上:“喀尔喀部不是跟咱们结盟了吗?怎么敢劫粮?”
探马喘着气:“蒙古人说,皇太极给了他们十万两白银,让他们劫咱们的粮道!”
袁崇焕气得咬牙:“皇太极这是想断咱们的粮草!传旨,祖大寿率五千骑兵,去锦州城外巡逻,再派一万兵马护送粮道,谁敢劫粮,格杀勿论!”
“得令!”祖大寿躬身应下,转身就去点兵。
这边辽东忙着固防,盛京城里的皇太极也没闲着。八月初十,火炮营终于造出了三十门红衣炮,加上之前的二十门,共有五十门。皇太极看着崭新的火炮,笑得眼睛都眯了:“袁崇焕,你修城墙,本汗就用火炮轰!你护粮道,本汗就派蒙古人劫!我看你能撑多久!”
多尔衮上前:“大汗,不如趁袁崇焕修城墙的时候,突袭锦州?锦州刚打完仗,防守薄弱,说不定能一举拿下。”
皇太极摇头:“袁崇焕在锦州城外修了烽火台,咱们一靠近,他就会收到消息。不如这样,你率两万铁骑,去袭扰宽甸,假装要打宽甸,把袁崇焕的兵马引过去;本汗则率领三万铁骑、五十门红衣炮,突袭抚顺——只要拿下抚顺,袁崇焕就成了丧家之犬!”
多尔衮眼睛一亮:“大汗英明!这声东击西之计,定能让袁崇焕上当!”
八月二十,多尔衮率领两万铁骑,向宽甸进发。他故意放慢速度,一路上烧杀抢掠,还派人去抚顺送信,说要拿下宽甸,断袁崇焕的后路。
抚顺城内,袁崇焕收到消息,眉头皱了起来:“多尔衮这是想打宽甸?”
祖大寿道:“大人,宽甸只有五千守军,肯定挡不住两万铁骑,咱们得派援兵去!”
袁崇焕沉默了半晌,突然摇头:“不对,多尔衮一向狡猾,他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打宽甸。传旨,赵率教率领五千兵马,去宽甸支援,但只许守城,不许出战;另外,加强抚顺的防守,尤其是北门,我总觉得皇太极要搞鬼。”
“得令!”赵率教躬身应下,转身去点兵。
八月二十五,多尔衮的两万铁骑抵达宽甸城外。他下令:“全军进攻!”后金骑兵如潮水般向宽甸城冲来,可赵率教早就做好了准备,城墙上的火炮轰鸣,滚木礌石往下砸,后金骑兵纷纷倒下。多尔衮攻了半天,没攻进城,反而损失了两千多人,只能下令撤军,在城外扎营,假装要长期围困。
消息传到抚顺,袁崇焕更觉得不对劲:“多尔衮攻了半天就撤军,还在城外扎营,这分明是在拖延时间!传旨,周遇吉(此为新提拔的炮营参将,同名)率领五千炮营士兵,把所有红衣炮都架在抚顺北门;祖大寿率领一万兵马,在北门城外列阵,准备迎战!”
“得令!”周遇吉和祖大寿齐声应下。
果然,八月二十七凌晨,抚顺城外传来马蹄声——皇太极率领三万铁骑、五十门红衣炮,趁着夜色,悄悄摸到了抚顺北门。他见北门城外没有防备(祖大寿的兵马还没列好阵),哈哈大笑:“袁崇焕,本汗看你这次怎么挡!传旨,火炮营开火,轰击北门!”
五十门红衣炮同时轰鸣,铁弹像雨点般砸向抚顺北门。刚修好的北门城墙瞬间被轰出几个缺口,砖石飞溅,士兵们纷纷倒下。
“不好!皇太极来了!”袁崇焕站在城头上,大喊着,“祖大寿,快率军挡住后金骑兵!周遇吉,火炮瞄准后金火炮营!”
祖大寿率领一万兵马,仓促列阵,迎向后金骑兵。可后金骑兵太勇猛了,加上火炮的掩护,很快就冲破了明军的阵脚,明军士兵纷纷倒下。
周遇吉的炮营刚架好火炮,就被后金的火炮轰中,几门红衣炮被炸膛,士兵们死伤惨重。周遇吉气得眼睛都红了,亲自点燃一门火炮,瞄准后金的火炮营,一炮就炸中了后金的一门红衣炮,火炮炸膛,死伤一片。
皇太极见炮营被袭,气得大喊:“全军冲锋!拿下抚顺北门!”
三万后金铁骑如潮水般向抚顺北门冲来,从城墙缺口冲了进去。袁崇焕拔出尚方宝剑,率领残兵,在北门内与后金骑兵展开激战。他身先士卒,斩杀了无数后金骑兵,可自己也多处受伤,左臂被刀砍中,鲜血直流。
“大人,北门守不住了,咱们撤吧!”祖大寿浑身是血,跑过来拉袁崇焕。
袁崇焕摇了摇头:“抚顺是辽东的门户,不能撤!传旨,赵率教立刻从宽甸撤军,驰援抚顺;另外,派人去朝鲜,让李倧率领朝鲜兵,从侧翼袭击后金大营!”
“得令!”亲兵躬身应下,转身就去送信。
可赵率教的兵马离抚顺还有一天路程,朝鲜兵更是远在百里之外,根本来不及救援。后金骑兵越来越多,明军士兵纷纷倒下,抚顺北门内变成了一片血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赵率教率领五千兵马,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他见抚顺北门被破,立刻率领兵马冲进去,与后金骑兵展开激战。
“大人,末将来了!”赵率教大喊着,挥刀斩杀了一个后金将领。
袁崇焕大喜,率领残兵,与赵率教汇合,向后金骑兵发起反击。后金骑兵没想到赵率教会这么快赶来,阵脚大乱。
皇太极见赵率教来了,气得浑身发抖:“袁崇焕,你竟然识破了本汗的计!传旨,撤军!”
后金骑兵如潮水般退去。袁崇焕率领残兵,追到抚顺城外,斩杀了后金骑兵一千多人,才率军退回城内。
这场抚顺突袭战,明军损失了一万五千多人,后金损失了一万多人。抚顺北门再次被炸毁,城墙残破不堪。
袁崇焕站在城头上,看着残破的城墙,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他派人去京城,向崇祯禀报战况,同时请求再拨两百万两白银、三万石粮食,以便重修城墙、补充兵马。
崇祯收到战报后,气得一拍案几:“皇太极竟敢再次突袭抚顺!袁崇焕怎么搞的?”
黄立极赶紧劝道:“陛下,袁崇焕已经识破了皇太极的声东击西之计,守住了抚顺,算是有功。现在辽东急需粮草和军饷,咱们得赶紧拨过去,不然抚顺就真的守不住了。”
崇祯深吸一口气:“只能这样了。毕自严,你立刻从国库拨两百万两白银、三万石粮食,送往辽东;王在晋,命山东、河南各调一万兵马,驰援辽东,补充辽军兵力。”
“臣等遵旨!”毕自严和王在晋齐声应下。
可崇祯心里清楚,国库的银子越来越少,山东、河南的兵马也很紧张,这样下去,大明迟早会被拖垮。
九月初一,陕西的急报传到京城:高迎祥率领十万流民军,攻占了陕西延安府,正在向西安进发。温体仁率领三万兵马,在延安府外与流民军展开激战,可流民军太多,明军渐渐抵挡不住,只能向京城求援。
崇祯看着陕西的急报,头疼得厉害。辽东要援兵,陕西也要援兵,可京营只剩五千兵马,根本派不出去。
“陛下,”黄立极小心翼翼地说,“不如从辽东调回五千辽军,去陕西平叛?袁崇焕现在有四万兵马,守住辽东应该没问题。”
崇祯沉默了半晌,才点头:“只能这样了。传旨袁崇焕,调五千辽军,由祖大寿率领,驰援陕西;再传旨温体仁,死守西安,等援兵到。”
可他不知道,这道旨意刚送出京城,皇太极就收到了消息——他在京城的细作把消息传了回去。皇太极冷笑一声:“袁崇焕,没了五千兵马,我看你怎么守抚顺!传旨,火炮营再造三十门红衣炮,铁骑营扩充到五万,等冬天一到,本汗就率军攻占抚顺!”
九月中旬,祖大寿率领五千辽军,从辽东出发,向陕西进发。抚顺城内,袁崇焕看着祖大寿的兵马远去,心里空荡荡的。辽军现在只剩三万五千兵马,要守抚顺、锦州、宁远等多个城池,根本不够用。
他只能下令:“在抚顺、锦州、宁远三地招募兵马,只要愿意当兵,不管是汉人还是满人,一律给粮给饷。”
可辽东连年战乱,百姓们都怕了,愿意当兵的人很少。半个月过去,才招募了五千兵马,而且都是老弱病残,根本不堪一战。
十月初一,辽东下起了大雪,气温骤降。袁崇焕站在抚顺城头上,看着漫天飞雪,心里越来越沉重。皇太极的兵马越来越多,火炮也越来越多,而自己的兵马却越来越少,粮草也快不够了。他不知道,这个冬天,抚顺能不能守住。
与此同时,陕西的战局也越来越糟。高迎祥率领十万流民军,在延安府外大败温体仁的三万兵马,温体仁率领残兵,退回西安死守。高迎祥率军包围了西安,日夜攻打,西安城危在旦夕。
祖大寿率领五千辽军,日夜兼程,终于在十月初五抵达西安城外。他下令:“全军进攻!”辽军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流民军的大营,流民军没料到辽军会来,阵脚大乱。
温体仁见援兵到了,立刻率领残兵,从西安城内冲出来,与辽军一起,向流民军发起进攻。流民军腹背受敌,纷纷溃败。高迎祥见势不妙,率领残兵向商洛山逃窜。
这场西安保卫战,明军斩杀流民军三万多人,缴获战马五千多匹。陕西的局势暂时稳定下来。
温体仁和祖大寿派人去京城,向崇祯禀报战况。崇祯收到战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辽东的急报又送到了——皇太极率领五万铁骑、八十门红衣炮,向抚顺进发!
抚顺城内,袁崇焕正在组织士兵们加固城墙。他收到消息后,脸色骤变:“皇太极竟然有八十门红衣炮?传旨,全军进入戒备状态,红衣炮营架炮瞄准城外,滚木礌石准备就绪!”
“得令!”将领们齐声应下。
十月初十,皇太极的大军抵达抚顺城外。他看着抚顺城头的龙旗,冷笑一声:“袁崇焕,本汗这次带了八十门红衣炮,我看你怎么挡!传旨,火炮营开火,轰击抚顺城墙!”
八十门红衣炮同时轰鸣,铁弹像雨点般砸向抚顺城墙。刚修好的城墙瞬间被轰出多个缺口,砖石飞溅,士兵们纷纷倒下。
袁崇焕站在城头上,沉着指挥:“红衣炮营,瞄准后金火炮营!弓箭手,准备!”
辽军的二十门红衣炮同时开火,虽然数量少,但炮手们都是老手,几发就打中了后金的几门火炮,火炮炸膛,死伤一片。
皇太极气得大喊:“继续轰击!拿下抚顺!”
后金的火炮继续轰鸣,抚顺城墙的缺口越来越大。后金骑兵趁机冲过来,准备从缺口进城。
“杀!”袁崇焕拔出尚方宝剑,率领士兵冲上去,与后金骑兵展开激战。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抚顺城头变成了修罗场。
战斗从清晨一直打到黄昏,抚顺城墙被轰塌了大半,明军损失了一万多人,后金也损失了一万多人。皇太极见抚顺城还没破,只能下令:“撤军!”
后金大军如潮水般退去。袁崇焕率领残兵,守住了抚顺城,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皇太极的实力越来越强,而自己的兵马越来越少,粮草也快耗尽了。他派人去京城,向崇祯禀报战况,同时请求再拨三百万两白银、五万石粮食,以便补充兵马、重修城墙。
崇祯收到战报后,气得浑身发抖:“皇太极竟然带了八十门红衣炮!袁崇焕怎么守的抚顺?”
黄立极赶紧劝道:“陛下,袁崇焕已经守住了抚顺,算是有功。现在辽东急需粮草和军饷,咱们得赶紧拨过去,不然抚顺就真的守不住了。”
崇祯苦笑一声:“国库已经没有三百万两白银了,五万石粮食也凑不齐。毕自严,你去江南,向富商们募捐,务必凑齐三百万两白银、五万石粮食!”
“臣遵旨!”毕自严躬身应下,转身去江南募捐。
可江南的富商们都怕朝廷赖账,没人愿意捐钱捐粮。毕自严跑了一个月,才凑齐一百万两白银、两万石粮食,远远不够辽东的需求。
十一月初一,辽东的大雪下得更大了,气温降到了零下二十度。抚顺城内,士兵们穿着单衣,冻得瑟瑟发抖,粮食也快吃完了,每天只能喝稀粥。
袁崇焕站在城头上,看着冻得发抖的士兵,心里像刀割一样。他把自己的棉衣脱下来,给一个冻得厉害的士兵披上:“兄弟们,再坚持一下,朝廷的粮草和军饷很快就到了。”
士兵们看着袁崇焕,眼里含着泪:“大人,我们不怕冷,不怕饿,只要能守住抚顺,我们就跟后金兵拼了!”
就在这时,探马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大人,不好了!皇太极率领五万铁骑、八十门红衣炮,再次向抚顺进发!这次,他还带了蒙古察哈尔部的三万骑兵!”
袁崇焕心里一沉。五万后金铁骑、三万蒙古骑兵、八十门红衣炮,共八万大军,而自己只有三万五千残兵,还缺衣少食,抚顺城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传旨!”袁崇焕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决绝,“周遇吉率领五千炮营士兵,死守红衣炮营;赵率教率领一万兵马,守抚顺东门;祖大寿(此为新提拔的将领,同名)率领一万兵马,守抚顺西门;本督师率领一万兵马,守抚顺北门!就算战至一兵一卒,也要守住抚顺!”
“得令!”将领们齐声应下,声音里带着悲壮。
十一月初五,皇太极的八万大军抵达抚顺城外。他看着抚顺城头的明军士兵,冷笑一声:“袁崇焕,本汗看你这次怎么挡!传旨,火炮营开火,轰击抚顺城墙!”
八十门红衣炮同时轰鸣,铁弹像雨点般砸向抚顺城墙。本来就残破的城墙瞬间被轰塌,士兵们纷纷倒下。
后金骑兵和蒙古骑兵趁机冲过来,从城墙缺口冲了进去。袁崇焕率领士兵,在北门内与敌军展开激战。他身先士卒,挥刀斩杀了三个后金兵,可左臂的旧伤突然崩裂,鲜血顺着甲胄往下滴。身边的亲兵想扶他退下,却被他一把推开:“退什么!抚顺在,咱们就在!”
赵率教在东门打得更苦。蒙古骑兵马术精湛,箭术更是刁钻,明军士兵刚探出头就被射穿喉咙。他亲自架起一门红衣炮,瞄准蒙古骑兵密集处开火,轰倒一片,可刚转身,一支冷箭就射穿了他的肩胛。“别管我!继续打!”他咬着牙把箭杆折断,鲜血染红了半边战袍。
西门的祖大寿(新提拔将领)更惨。后金铁骑拿着新造的长刀,砍明军的枪杆像切菜似的。他率领士兵组成枪阵,刚顶住一波冲锋,阵尾就被蒙古骑兵冲散,士兵们像麦子似的被割倒。“跟他们拼了!”祖大寿举起大刀,带头冲进敌阵,刀光闪过,一个蒙古兵的脑袋滚落在地,可他的后背也被人砍了一刀,深可见骨。
炮营那边,周遇吉的五千人只剩两千。后金的火炮专门盯着明军炮营轰,一门门红衣炮被炸得歪歪扭扭,炮手们死的死、伤的伤。周遇吉抱着最后一门能用的火炮,亲自填弹、点火,一炮轰中后金的炮营指挥台,把后金炮营参将炸得粉身碎骨,可他自己也被飞溅的弹片击中胸口,倒在炮架旁,嘴里还喊着“开火”。
战斗从清晨打到正午,抚顺城内到处都是尸体,鲜血顺着街道流进排水沟,冻成了暗红色的冰。明军士兵越来越少,后金和蒙古兵却像杀不完似的,从各个缺口涌进来。
袁崇焕拄着尚方宝剑,站在北门的断墙上,看着满地的尸体,突然笑了——他想起去年刚到辽东时,士兵们怯生生地问“督师,咱们能守住辽东吗”,那时他说“能”,现在他还想说“能”。
“大人,东门守不住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亲兵跑过来,跪在地上哭。
“知道了。”袁崇焕抬手擦掉脸上的血,“你去告诉赵将军,就算退到最后一条街,也要把蒙古兵挡住。”
亲兵刚跑出去,西门的方向就传来喊杀声——祖大寿率领残兵退到了市中心的鼓楼,正在和后金兵展开巷战。袁崇焕咬了咬牙,率领身边仅剩的一千多士兵,向鼓楼方向冲去。
刚冲过两条街,就撞见一队后金骑兵。“袁崇焕在此!谁敢拦我!”他举起尚方宝剑,率先冲了上去。士兵们见督师带头,也跟着疯了似的冲上去,刀光剑影中,后金骑兵被冲散了,可明军士兵也倒下了一大半。
赶到鼓楼时,祖大寿的残兵只剩三百多人,正围着鼓楼和后金兵厮杀。“祖将军!我来了!”袁崇焕大喊着,率军从后金兵背后发起进攻。后金兵腹背受敌,纷纷后退。
祖大寿拄着刀,踉跄着走过来:“大人,咱们……还能守住吗?”
袁崇焕看着鼓楼顶上的大明龙旗,伸手摸了摸:“能。只要这旗子还在,抚顺就还在。”
可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马蹄声——皇太极亲自率领一万铁骑,向鼓楼冲来。“袁崇焕!你已经是瓮中之鳖了!速速投降!”
袁崇焕冷笑一声,转身对士兵们说:“兄弟们,今日咱们就死在这里,给大明守最后一块疆土!”
“愿随督师死战!”士兵们齐声大喊,声音震得鼓楼顶上的雪都往下掉。
皇太极见他们不投降,下令:“放箭!”
万箭齐发,明军士兵纷纷倒下。祖大寿扑过来,挡在袁崇焕身前,箭杆像刺猬似的扎在他背上。“大人……走……”他说完,就倒了下去。
袁崇焕抱着祖大寿的尸体,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拔出尚方宝剑,指向皇太极的兵马:“杀!”
仅剩的两百多士兵跟着他冲了上去,像一把尖刀,插进后金铁骑的阵中。袁崇焕砍倒了一个后金将领,可自己的后背也被马刀砍中,深可见骨。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又被一支箭射穿了大腿,“扑通”跪在地上。
皇太极骑着马,走到他面前:“袁崇焕,你输了。”
袁崇焕抬起头,嘴角流着血:“我输了,可大明没输……辽东的百姓没输……”
他突然举起尚方宝剑,向皇太极砍去。皇太极吓了一跳,赶紧拨马躲开,身边的侍卫一刀砍在袁崇焕的脖子上。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地上的雪。袁崇焕的眼睛还睁着,望着抚顺城头的方向,像是在看那面永远不会倒下的大明龙旗。
十一月初五,抚顺城破,袁崇焕战死。
消息传到锦州,赵率教(重伤未死)率领残兵退回宁远,死守城池。消息传到京城,崇祯正在文华殿等着辽东的战报,听到袁崇焕战死、抚顺城破,当场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崇祯坐在龙椅上,哭了整整一天。他下令:追赠袁崇焕为太子太师,谥号“忠烈”,将他的灵柩运回京城,厚葬于西山;赵率教坚守宁远有功,升为辽东总兵,统领辽军残部;毕自严赶紧从江南调粮,支援宁远。
可悲伤过后,更严峻的问题摆在面前——抚顺城破,后金打开了辽东的门户,下一步就要攻宁远;陕西的高迎祥听说抚顺城破,又聚集了十万流民军,再次向西安进发;蒙古察哈尔部彻底倒向后金,准备和皇太极一起攻打宁远。
十二月初一,皇太极在抚顺城举行庆功宴。他看着手下的贝勒们,笑得满脸通红:“袁崇焕已死,宁远指日可下!等拿下宁远,咱们就挥师南下,攻占北京,灭了大明!”
多尔衮上前:“大汗,宁远还有赵率教的两万残兵,加上朝鲜兵,共有三万兵马,而且宁远城墙坚固,咱们不能大意。”
皇太极点头:“你说得对。传旨,火炮营再造五十门红衣炮,铁骑营扩充到六万,等明年春天,咱们就攻宁远!”
与此同时,陕西商洛山深处,高迎祥正拿着抚顺城破的消息,对流民们说:“袁崇焕战死了,抚顺城破了,大明要完了!跟着闯王,咱们就能打进北京,吃香的、喝辣的!”
流民们欢呼起来,纷纷拿起武器,跟着高迎祥向西安进发。温体仁在西安只有两万兵马,根本抵挡不住十万流民军,只能再次向京城求援。
崇祯坐在文华殿里,看着辽东和陕西的急报,觉得天都要塌了。他下令:从京营调三千兵马,驰援陕西;命山东、河南各调一万兵马,驰援宁远;毕自严不惜一切代价,凑齐粮草,送往宁远和陕西。
可京营只剩两千兵马,山东、河南的兵马也被流民军搅得不得安宁,根本调不出去。毕自严在江南募捐,富商们还是不愿意捐钱,他只能下令强行征收,结果激起了民变,江南的百姓们纷纷起来反抗,局势越来越乱。
十二月二十,宁远的急报传到京城:皇太极率领六万铁骑、一百三十门红衣炮,向宁远进发;蒙古察哈尔部的三万骑兵,也向宁远汇合。赵率教率领三万兵马,死守宁远,请求朝廷速发援兵。
崇祯看着急报,双手发抖。他知道,宁远守不住了,辽东要丢了。可他不甘心,他是大明的皇帝,不能眼睁睁看着祖宗的江山毁在自己手里。
“传旨,”崇祯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决绝,“朕要御驾亲征,去宁远!”
大臣们吓坏了,纷纷跪地:“陛下,万万不可!您是天子,不能亲赴险地!”
崇祯摇了摇头:“大明的江山,是祖宗打下来的,朕不能让它丢了。你们不用劝了,朕意已决!”
可就在这时,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陛下,不好了!陕西的高迎祥率领十万流民军,攻占了西安!温体仁战死了!”
崇祯身子一软,瘫倒在龙椅上。西安丢了,辽东危了,江南乱了,大明真的要完了吗?
他看着文华殿外的雪花,想起了登基那天,父亲泰昌帝对他说“要守住大明的江山”,想起了袁崇焕在奏折里写“五年复辽,臣愿以死担保”。可现在,袁崇焕死了,五年复辽成了泡影,大明的江山,也摇摇欲坠。
“朕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百姓……”崇祯喃喃自语,眼泪流了下来。
列位看官,袁崇焕战死,抚顺城破,高迎祥攻占西安,大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崇祯皇帝想要御驾亲征,可他能挽回大明的颓势吗?赵率教能守住宁远吗?皇太极会不会趁机南下,攻占北京?
咱们下回分解——且听第十一章“宁远死守:赵率教血拼后金,崇祯帝内外交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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