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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我,解梦师,不好惹! > 第33章 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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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只是个旁观者,一个永远无法真正参与、却又被迫见证一切的异类。

    正因如此,她比谁都更早地明白。

    人性经不起凝视,尤其是凝视得太深的时候。

    所以她学会了沉默,学会了疏远,学会了用冷漠当盔甲,用尖刺做武器。

    她不再轻易靠近谁,也不再轻易相信谁。

    因为看得太多,所以不敢信,

    因为懂得太深,所以不敢期待。

    她不是生来就冷漠,而是过早地看透了温情背后的裂痕,温柔底下的阴影。

    于是,她选择将自己包裹起来,不再给任何人机会,也不再给自己奢望。

    疏离,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冷漠,是她与这个世界保持安全距离的手段。

    这一切,都源于她从有记忆以来,就被迫接触了太多不该接触的东西,窥探了太多不该窥探的黑暗。

    能让她真正相信的人,只有她发自内心认同的家人。

    比如爷爷,比如几位师兄师姐,比如明月。

    他们是她在这世上为数不多愿意敞开心扉的对象,是她在漫长孤寂中,仍愿意保留温度的所在。

    而现在她打算试着相信,眼前手足无措的宋父宋母。

    她能看清宋柔的面相,却无法与她血脉相连的宋父、宋母,乃至宋淮的面相。

    她只能通过他们的行为去分辨。

    他们或许笨拙,或许无力,甚至带着局促与惶恐,但他们的眼神里,藏着最朴实、最真挚的关切。

    那是她久违感受到的、毫无保留的爱。

    至于宋淮,是个蠢的,就连宋柔都比他聪明,她也就当个乐子看。

    而对于宋父宋母......经过今天的接触,她甚至已经开始为自己刚才对宋母说的那些话,感到隐隐的愧疚。

    她总是习惯性地竖起尖刺,用冷漠筑起高墙,把所有靠近的人都挡在外面。

    可现在她忽然明白,她的锋芒,不该刺向那些真心爱她的人。

    能被她伤害的,往往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这是岳无忧独有的、带着自省意味的理解。

    她或许依旧不擅长表达,依旧习惯用疏离保护自己,但这一次,她决定收回一些刺,留一点柔软,给那些值得的人。

    也希望,与她血脉相连的家人,不要辜负她的信任,让她失望才好。

    岳无忧忽然展颜,唇角弯起,露出两颗小巧可爱的虎牙,让原本清冷的眉眼瞬间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我不需要这些外物,你们既然去拜访了爷爷,那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机会,我可以给你们。”

    “但是我心眼小,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若是让我发现你们骗我......”

    她缓缓收起了笑容,那两颗刚刚还透着天真的虎牙也随之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意。

    “后果,你们承受不起。”

    宋父宋母却完全不在意她的威胁。

    两人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欸,不会让你失望的。”

    宋母声音哽咽,“无忧,我和你爸爸会教训宋淮,不过我还是想为他解释两句,你若不愿意听妈妈就不说,妈妈尊重你的意见。”

    宋父在一旁点头附和,“臭小子欠揍,他惹你不开心,你就揍他,当哥哥的没个哥哥样,打几顿就长记性了。”

    “对对对,”宋母忙不迭地接话,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他皮糙肉厚的,耐揍!你随便揍,没关系,我们不拦着。”

    岳无忧怔了一下,眉梢微挑,只觉得这对话有些荒诞又莫名好笑。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行吧,”她淡淡开口,“那你们先说说他的苦衷,我再考虑下手是轻点还是重点。”

    宋母笑了笑,眼角却泛着泪光,整个人都沉浸在往事的回忆里,神色温柔又酸涩。

    “那是小柔五岁的时候,”她轻声开口,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却刻骨铭心的故事,“她缠着小淮玩捉迷藏,那时候小淮也不过八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可又有点不耐烦,就随口让她去藏,自己却压根没去找。”

    “等我和你爸爸从公司回来,发现小柔不见了,小淮这才慌了神。”

    “我们满屋子找,翻遍了每个房间,连阳台、衣柜都看了,可就是找不到她。”

    “整整一天,小柔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在后院的杂物间里找到了她。”

    宋母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眼眶彻底红了,再也说不下去,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

    宋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安慰了两句,然后接过话头,继续说道:

    “是家里的保姆,起了坏心思,本想趁人多偷走小柔,卖到山里,给没女娃的人家做童养媳。白天人多眼杂,她就先把小柔藏进了后院的杂物间,打算晚上再悄悄转移出去。”

    “没想到我们连夜找孩子,还报了警,她害怕事情败露,就故意装作带路,把我们引到了杂物间。”

    “更过分的是,她还试图诱导小柔,说是自己躲进去的,想把责任全推到孩子身上。”

    “可小柔虽然身子弱,却格外聪明。她直接就说,是保姆阿姨给她喝了甜甜的水,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其实是被迷晕了。”

    “从那以后,小淮就变得特别自责,总认为是自己没去找小柔,才害她差点出事。”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只要认为有人对小柔有敌意,就会……莫名地维护她,甚至有些过度反应。他好像是把那次没能保护好妹妹的愧疚,一直记到了现在。”

    宋父的语气低沉,带着一丝追悔与感慨。

    岳无忧静静听着,原本冷淡的神情微微松动,目光也渐渐沉了下来。

    “杂物间吗......”她低声呢喃。

    她抬头,目光落在宋父身上。

    “当年的保姆,现在人在哪里?”

    宋父神色一滞,眉头紧锁,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当年事情闹得很大,”他缓缓开口,语气低沉,“证据确凿,直接判了最高期限,十年。”

    他顿了顿,像是陷入了短暂的回忆,随即摇头叹息:“出狱后,我和你妈妈都不放心,特意托人盯着她。可谁也没想到,那女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查了很久,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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