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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恶女训狗无数!攀高枝!引雄竞 > 第231章 她不在,男人们也可以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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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灼抬手拔下瓶塞,一股青梅香气便漫了出来,混着淡淡的酒香,在微凉的空气里漾开。

    这是一壶青梅酒。

    秋日虽无新鲜青梅,但这酒像是用青梅果干所酿。

    少了几分新梅的青涩酸冽,却也会多些时光积淀的甜度。入口该是软绵香甜的,不像他那日用当季青梅酿的那般醇厚凛冽。

    他仍记得初见那日。

    他温声劝她莫要贪杯,她却只是挑眉一笑,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最终醉倒在他怀中。

    也是那时,她反手勾住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呢喃,说人生难得几回醉,要享受在当下。

    那一刻,他虽滴酒未沾,却仿佛被她唇边的酒香与眼底的笑意熏醉,与她一同陷入微醺。

    “去取温酒炉来。”

    祈灼抬眸,桃花眼里浮光隐现,连吩咐的语气都比平日温和了几分。

    秋夜寒凉,窗缝里渗进的风带着凉意,正该用温酒炉暖一壶酒。

    李管事应得干脆,不多时便呈上一只小巧的铜制温酒炉来。

    这温酒炉呈莲花状,花瓣边缘镀着层薄银,炉底嵌着三只矮足,里面燃着几颗银丝炭,橘红的火光明明灭灭,不呛人,只散着丝缕轻烟。

    炉身中间留着圆形凹槽,大小刚能稳稳托住青瓷瓶,既让酒瓶受炭火余温慢慢烘烤,又避开明火,免得烫坏瓷面。

    温酒炉放在桌上,祈灼将那青瓷瓶轻轻搁进凹槽里。不过片刻,瓷瓶便逐渐升温,透出暖意。

    然而就在这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只描着墨色梅枝的瓷瓶上,先是枝桠旁泛起淡淡的红,接着红色慢慢晕开、凝实,一行字迹顺着枝桠走势缓缓浮起。

    朱红的颜色刚好缀在墨色梅枝间,宛若点点红梅绽在枝头。待那行字迹完整浮现,是一行走笔洒脱的小楷。

    写的是一句诗。

    [秋宵凝冷温醅好,君念我时我念君。]

    李管事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低呼:“殿下,云小姐这是怎么做到的?竟比戏法还奇!”

    祈灼眼底染上一丝炙热。

    他大概猜得出这是怎么做到的。

    先用朱砂细细写下那行字,待字迹干透,再以蜂蜡薄薄覆上,轻轻抹平,使其与瓶身釉色浑然一体。

    常温之下,朱红为蜡所掩,不露分毫。此刻酒暖瓶热,蜡质受热微融,底下的朱砂字迹便透过半透明的蜡层清晰地浮现出来。

    他的心,比这酒更先一步变得滚烫,不只是因为这精绝的巧思,更是因为那行跃然瓶上的字。

    君念我时我念君。

    她在说,他在想着她的时候,她也在想他。

    祈灼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酒液入口,青梅的清甜在舌尖绽开,继而微酸缓缓浮现,像细雨拂过枝叶,清新而不涩。

    咽下时,酒的醇厚与绵柔在喉间铺陈开来,暖意随之弥散至四肢百骸,只留下回甘与漫开的果香。

    所以此时此刻,虽然他们没有在一处,却共享着同样的温酒与同一份思念么。

    “殿下!”李管事像是发现什么,忽然道,“那棉纸下面,好像还有一样东西。”

    祈灼眉梢一动,循声看去,果然在包裹瓷瓶的棉纸底层,压着一个小巧的白色瓷罐。

    几与掌心半大相仿,所以方才被忽略了。

    他伸手将这个瓷罐取出,揭开盖子,一股热烈而鲜活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瓷罐中是凝脂般的鹅黄色膏体,细腻柔滑,散发的香味馨郁却不俗艳。

    香膏是女子闺阁中的常用之物,兼具香身与护肤的功效。

    女子通常在临出门前或对镜理妆时,取少许轻点于手腕、耳后与颈侧,借由体温慢慢催发香气,让人行止间自带芬芳。秋冬时节,也常用来滋润手面与唇瓣,以抵御寒风干裂。

    祈灼指尖从这瓷罐里沾了一点,膏体细腻柔滑,触之即化,香气便萦绕在指尖。

    初闻是明亮的柑橘与甜橙的气息。之后,便是热烈的玫瑰与天竺葵的芬芳盛开,带着几分张扬与自信。

    最后,是一丝温暖的琥珀松脂香,将前调的锋芒温柔地收束,只剩悠长而撩人的余韵。

    他一闻便闻出了,这是云绮身上一贯的味道。

    她就像这香气一样,明媚、张扬、充满生命力。让人无法忽视,也无从抗拒。

    祈灼不知道这香膏是云绮买的,还是她自己制作的,但他更倾向于后者。

    因为他觉得,以现下京中那些香料铺子的水平,根本制不出这般层次分明、品味独特的香膏来。

    李管事在旁边道:“殿下,该不会这香膏也是云小姐自己做的吧?”

    “这……旁人都说深藏不露,云小姐是不是藏得也太深了?”

    书法、作诗、绘画、制香,甚至连戏法都会变。

    这哪是蠢笨无知的冒牌千金。

    这分明是若不藏着掖着,便能以一己之力,将京中那些自诩才情的贵女们压得抬不起头来的杀人诛心。

    祈灼将香膏的盖子轻轻盖上,吩咐道:“将这香膏放到我枕边。”

    李管事立刻露出一副“奴才都懂”的神色。

    若这香膏就是云小姐身上的味道,那殿下将它放在枕边,定然是想夜里枕着这香气入眠,仿佛云小姐就睡在他身侧一般。

    真甜蜜!

    李管事刚要动身,殿外却传来宫人通报的声音:“殿下,四殿下来了,说是您回宫已有几日,他却一直未曾和您打过照面,便过来见见您。”

    闻言,祈灼眉梢忽地一挑。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轻嗤了一声。

    既然这几日连照面都不曾打,还差今天一天么。

    楚翊看着可不是会闲来无事串门的性子。更何况,他们的关系也没好到他闲来无事能来串门的程度。

    他抬眸对宫人吩咐:“引四殿下去外间的静室。”

    一旁的李管事正捧着香膏准备退下,祈灼却悠悠开口:“先放下。”

    李管事不明所以,但立马依言将瓷罐搁回桌上。

    只见祈灼重新揭开盖子,指尖轻轻揉上香膏的膏体,用指腹的温度化开、沾取。

    他先将香膏抹在左手腕内侧,再移到耳后,指腹轻揉打圈,确保那抹独特香气均匀地萦绕在自己周身,才慢条斯理地盖好盖子。

    末了,他掀起眼皮:“可以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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