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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似乎感应到了,这具身体内那股极其微弱、却异常顽强的生命之火。
以及那股与它自身相似的、源自李兰的、对薛福兰滔天恨意的共鸣。
近了……更近了……几乎已经半个光团触碰到那被鲜血浸透、被火焰烤焦的衣襟……
王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残存的意识拼命地呐喊:
“进去!快进去!”
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然而,就在那光团,即将没入伤口的刹那——
“咳……咳咳……”
不远处,一根燃烧的房梁轰然倒塌,砸起一片火星。
废墟之下,竟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濒死的咳嗽声!那是另一个尚未完全死透的李府下人!
这声微弱的生机,如同磁石般,瞬间吸引了那团无主灵气的本能注意!
它猛地一颤,仿佛犹豫了一下,竟骤然停止了下沉。
其光芒流转,似乎想要调转方向,朝着那新的、或许更“新鲜”的生命迹象飘去!
不!!!
王远心中发出无声的、绝望的嘶吼!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最后的希望离去!
一旦它选择别人,或者再次消散,自己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压榨了生命最后潜能的狂暴力量,猛地从王远残破的身体深处爆发出来!
“呃啊——!”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沙哑低吼,一直被钉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右臂,竟然猛地抬了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串血珠!
那只沾满血污和灰烬的手,以一种近乎疯狂的精准和决绝,狠狠地一把抓住了那团即将飞走的光!
入手并非实体,而是一种温润、躁动却又冰凉的能量触感!
那光团在他掌心剧烈挣扎,发出细微的嗡鸣,想要挣脱!
王远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的厉色,用尽最后一丝意志,不顾一切地、狠狠地将那团挣扎的光,猛地按向自己胸口那处被飞剑贯穿、血肉模糊的伤口!
“给我……进去!!”
噗!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能量没入水面的声音响起。
那团柔和的光,被他硬生生地、粗暴地塞进了自己破碎的心脏和经脉附近!
“嗬——!!!”
下一瞬间,王远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其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
一股完全不同于火焰灼烧和利刃贯穿的、全新的、撕裂般的剧痛,从他胸口轰然炸开!
那并非纯粹的物理疼痛,而是一种仿佛灵魂被强行撕裂、经脉被狂暴能量瞬间撑爆、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崩溃的极致痛苦!
李兰留下的这团灵气,蕴含着对她而言不算强大、但对凡人之躯的王远来说,却如同滔天洪水般的能量!
更蕴含着那股死不瞑目的怨毒执念!
这股力量正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疯狂破坏!要将他本就濒临崩溃的身体彻底撕碎!
要死了!这样下去马上就会死!
在这极致的痛苦和死亡的瞬间威胁下,王远残存的、因求生欲而变得异常敏锐的意识,疯狂地翻动着那本他早已烂熟于心的凝气卷残篇!
那些原本晦涩难懂、依靠想象根本无法修炼的文字和破碎图谱,在此刻亲身承受着狂暴灵气冲击的极端情况下,竟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易于理解!
“意守丹田……不对……是引导……散入四肢百骸……”
“经脉……循残脉运行……不可强堵……”
“炼化……以意志为炉……”
他仿佛无师自通,凭借着对生存的极致渴望和那残卷提供的一丝微光。
开始以一种笨拙、凶险却无比顽强的方式,尝试引导、驯服体内这股几乎要将他炸开的狂暴能量!
过程痛苦到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的身体如同一个破布口袋,到处都在漏气(灵气逸散),但又不断被强行注入更多的“气”。
他的意识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全靠着一股“不能死!娘在等我!”的信念死死支撑。
时间在极度的痛苦中变得无比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或许是永恒。
那最初如同脱缰野马般狂暴的能量,终于在他的顽强意志和凝气卷碎片的指引下,被勉强纳入了一条极其细微、濒临破碎的残存经脉中。
随即便开始以一种缓慢而痛苦的方式,极其艰难地运转起来。
每运转一丝,那股毁灭性的能量就被炼化吸收一丝,转化为一股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生机灵气。
那生机灵气霎时间,就如同最细腻的春雨,开始滋润他千疮百孔的身体。
正因如此,胸口那致命的伤口处,流血不知何时已经减缓。
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暖流,取代了部分冰冷的死亡触感,开始在他心脉附近萦绕、修复。
他那原本因为失血和剧痛而冰冷麻木、无法动弹的四肢,也开始逐渐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知觉。
他依旧重伤垂死,动弹不得。
但那一口即将彻底断绝的生气,却被硬生生地吊住了!
火焰仍在四周燃烧,但他的身体内部,一场奇迹般的、由死亡向生还的艰难转化,正在痛苦而缓慢地进行着。
他活下来了!以一种他自己都未曾想象过的、残酷而惨烈的方式,抓住了那一线微乎其微的生机!
“还不够!”
虽说依靠着强行炼化那团本源灵气,王远勉强吊住了一口气,稳住了濒死的伤势。
但胸口那柄冰冷的飞剑依旧贯穿着他,将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周围的火焰越来越近,灼热的气浪烤得他皮肤发疼,浓烟呛得他几乎窒息。
必须拔掉它!必须离开这里!
求生的本能再次压倒了对痛苦的恐惧。
他咬紧牙关,将残存的、刚刚炼化得来的一丝丝微弱力量,全部凝聚起来。
他颤抖着抬起手,握住了那柄插在自己胸口、沾满自己鲜血的飞剑剑柄!
“呃啊啊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撕心裂肺的痛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
他猛地发力,将飞剑硬生生从自己身体里拔了出来!
鲜血瞬间从前后两个伤口喷涌而出!剧痛几乎让他瞬间昏厥过去!
但他死死咬住舌尖,用剧痛保持清醒,另一只手胡乱地从烧焦的衣物上撕下布条,用尽最后力气,死死地、胡乱地缠绕在胸口,进行着最简陋粗暴的止血。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眼前阵阵发黑,但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倒下!
他挣扎着,用那柄沾血的飞剑当拐杖,颤巍巍地、极其艰难地撑起了身子。
每动一下,伤口都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但他硬是凭借着那股非人的顽强意志,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颤抖、充满了绝望的呼救声,从不远处一堆尸体下传来:
“救……救命……救我……”
王远猛地一怔,循声望去。
只见那堆尸骸微微动了动,一只沾满血污的手从下面伸了出来。
是那个……那个替楚玉给他送凝气丹和绝交信的小丫鬟!
她竟然也没死?!而且听声音,似乎状态比自己还要好上一些?
王远的心猛地一沉,瞬间陷入了剧烈的挣扎。
救,还是不救?
他自己已是强弩之末,每多留一秒都多一分危险,带上一个累赘,很可能两个人都要死在这里!
但是……楚玉……这丫鬟是楚玉信任的人,也是因为楚玉的事才卷入这场灾祸。
楚玉虽然说了“再无瓜葛”,却给了他凝气丹,给了他一线生机……
片刻的迟疑后,王远眼中闪过决绝。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可能知道楚玉下落、并且是因自己间接牵连的人死在这里!
否则,他就算活下来,良心也难安!
他不再犹豫,忍着剧痛,踉跄地走过去,用还能动的手,艰难地扒开压在她身上的沉重尸骸。
女孩的小腹有一道不浅的伤口,血流不止,脸色苍白,但意识还算清醒。
当她看到来救她的竟然是那个平日里最低贱、此刻浑身是血、胸口还缠着可怕绷带的掏粪少年时,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劫后余生的泪水。
“别怕……我带你出去……”
王远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他试图扶起她,但女孩因为失血和惊吓,身体软得像泥。
当王远终于将她从尸堆里拖出来时,女孩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用尽最后力气死死地依偎进他怀里,然后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王远苦笑一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女孩拦腰抱起(这个动作几乎让他伤口崩裂),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记忆中后院侧门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冲去!
火焰舔舐着他的衣角,浓烟模糊了他的视线,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
但他死死抱着怀中的女孩,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一股狠劲,硬是冲出了火海,冲出了那片人间地狱!
来到相对安全的巷子,他不敢停歇,拼着最后一口气,将昏迷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放上他那辆停在不远处的、散发着臭味的粪车。
他也顾不得什么污秽了,此刻这粪车就是他们的逃生通道。
他拉起车杠,胸口伤口的鲜血已经渗透了简陋的包扎,不断滴落。
他咬紧牙关,一步一步,艰难地、却异常坚定地拉着他这辆“救命车”,朝着小山村的方向挪动。
一路上,他不知摔倒了多少次,又多少次挣扎着爬起来。
意识几次模糊,又几次被“不能倒下……她们还在等我……”的念头强行拉回。
当他终于看到张婶家,那熟悉的篱笆墙时,他几乎是用爬的,将粪车拖到了院门口。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拍响了院门,嘶哑地喊了一声:
“张婶……救……救人……”
院门猛地从里面打开,张婶惊恐万分的脸出现在门口。
王远看到张婶,心中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骤然松开,所有的力气和意志瞬间耗尽。
他眼前一黑,甚至来不及说第二句话,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这一昏,王远感觉自己像是从一个漫长而黑暗的深渊中,挣扎着浮出水面。
他的意识一点点回归,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极其好闻的、淡雅的馨香,萦绕在鼻尖,驱散了他记忆中那浓烈的血腥与焦糊味。
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绣着精致花纹的纱帐顶。
身下是柔软舒适的床铺,身上盖着干净温暖的锦被。
“我这是……在哪?”
他心中诧异,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除了胸口依旧传来阵阵隐痛和虚弱感外。
似乎他并无什么大碍,伤口也被重新仔细地包扎过。
“好险,捡回一条命了!”
他艰难地侧过头,向床边看去。
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正趴在床边,似乎是累极了,已然睡着。
那是柳月。
她的一只手还轻轻搭在床沿,仿佛即使在睡梦中也在守护着他。
她的侧脸在透过窗棂的柔和光线下,显得格外恬静,只是眉头微微蹙着,眼睑下还带着淡淡的泪痕,显然之前哭过。
看到这一幕,王远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驱散了陌生环境带来的不安。
他下意识地抬起那只还能自由活动的手,极其轻柔地、想要替她捋开额前几缕散乱的发丝。
然而,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柳月的额头,柳月的睫毛便颤动了一下,猛地惊醒过来。
她抬起头,一双因为长时间哭泣和缺乏睡眠而显得红肿的眼睛,瞬间对上了王远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的目光。
王远的手僵在半空中,进退两难。
“远哥!你醒了?!”
柳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如释重负。
她几乎是本能地就想扑过来抱住他,但目光触及他胸口那厚厚的、还渗着点点药渍的绷带时,动作猛地顿住,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激动。
她小心翼翼地坐直身体,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眼圈又红了,声音颤抖着连珠炮似的问道:
“远哥!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面对柳月关切焦急的目光,王远心中一紧。
李府被灭门的惨案,薛福兰的残忍狠毒,那地狱般的景象……
这一切太过骇人听闻,牵连太大。
他绝不能将柳月和张婶,卷入这滔天的祸事中来。
知道的越少,对她们越安全。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柳月的目光,有些心虚地低声嗫嚅道:
“没……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去李府的时候,不小心……不小心遇到了猛兽,被……被挠了一下……”
这个善意的谎言显然拙劣至极。
柳月听完,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红肿却异常清亮的眼睛,静静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突然,柳月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到旁边的桌子前,抬起脚,泄愤似的、狠狠地踹了那结实的木桌一脚!
“砰!”的一声闷响,桌子被踹得晃了晃。
王远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柳月转过身,小嘴高高嘟起,脸上满是委屈、气愤和一种“你居然骗我”的伤心。
她伸手指着桌子上的一样东西,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
“猛兽?!王远!你家的猛兽还能用剑?!而且还是这种制式的飞剑?!”
王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如遭雷击,头皮一阵发麻!
只见那桌子上,赫然安静地躺着一柄沾染着暗褐色血渍、寒光闪闪的飞剑!
正是那把将他贯穿,险些要他性命,最后又被他亲手拔出的凶器!
显然,张婶或者柳月在救他时,将这柄剑也一并收了起来。
谎言被当场戳穿,王远张了张嘴,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尴尬、羞愧、还有被戳破后的慌乱交织在一起,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啊……这……我……”
柳月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样子,眼圈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和浓浓的委屈:
“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是不是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你可是昏迷了足足半个多月!我和娘都快担心死了!”
面对柳月那带着泪光、充满担忧和不解的质问,王远心中天人交战。
他不能说出薛福兰的名字,那会引来杀身之祸,甚至可能连累张婶一家。
但他也无法再用拙劣的谎言。去欺骗眼前这个真心关怀自己的女孩。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传来一阵闷痛,让他更加清醒。
他避开柳月那双清澈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沉重:
“小月……你别问了,我只能告诉你,李家……李家没了,被一群心狠手辣、实力恐怖的黑衣人……灭门了。”
“我……我只是运气好,才能侥幸从火海里……捡回了这条命。”
“灭……灭门?!”
柳月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李家在他们这些普通人眼中,那是高高在上、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竟然一夜之间就被灭了满门?!
这消息太过震撼,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消化。
她愣了好一会儿,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桌上那柄寒气森森的飞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明悟:
“难怪……难怪这剑……我看这剑上的符文和锻造手法,根本不像凡间兵器……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灵性。”
“灭掉李家的,恐怕……恐怕真的是那些能飞天遁地的……‘仙人’吧?”
王远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柳月看着他沉重的表情,感受着他话语中那份沉甸甸的恐惧,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不再是山村里的打架斗殴,而是牵扯到修仙者、牵扯到灭门惨案的泼天祸事!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无比认真和郑重:
“远哥,我明白了,你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我娘我也不会告诉!我……我知道轻重。”
看到柳月如此懂事和保证,王远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一股疲惫感涌上心头。
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想要坐得更直一些。
然而,就在他下意识地如同过去那般,试图调动力气时——
一股截然不同的感觉,猛地从他丹田气海深处涌现!
那不再是往日修炼时的空空荡荡、虚无缥缈,也不再是重伤垂死时强行引入灵气时的狂暴撕裂感。
而是一种……温顺、凝实、涓涓流淌的感觉!
仿佛在他体内,真的开辟出了一条细微却真实存在的溪流!
一条由纯净的、被他初步炼化了的灵气所汇聚而成的溪流!
这股溪流虽然微弱,却蕴含着勃勃生机,正缓缓流淌,滋养着他千疮百孔的身体,甚至让他虚弱的身躯,都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轻盈和力量感!
王远整个人猛地僵住,眼睛瞬间瞪大,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狂喜!
这是……
凝气卷上描述的……气如溪流,方能生生不息……
这是……踏入凝气期第一重的标志!!!
他竟然……他竟然在经历了九死一生、濒临绝境之后,阴差阳错地,借助李兰那团本源灵气和强烈的求生意志。
真正地冲破了凡俗的桎梏,踏入了梦寐以求的修仙门槛——凝气境一重天!
虽然只是最低微的第一重,但这意味着他从此不再是凡人!
意味着他拥有了力量的可能!
意味着他……或许有了那么一丝丝,在未来面对薛福兰那般敌人时,不再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蝼蚁的希望!
巨大的喜悦如同潮水般冲刷着他的心灵,甚至暂时压过了伤口的疼痛和对未来的恐惧。
他激动得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恨不得立刻跳起来演练一番。
但他强行压下了这股冲动,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真实不虚的、微弱却坚定的灵气溪流,眼中闪过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
活下去……变得更强……这个信念,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和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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