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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娇养好孕外室?主母改嫁权臣你哭什么 > 第十七章 跟我舅舅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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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夫人抽抽噎噎地走了,院中一时只剩两人。安远侯转身,沉沉目光如铁钉般楔在裴念祎脸上,空气骤然绷紧。

    “这两日,烨儿连番遭人毒手,身受重伤,更累及侯府颜面扫地。”他语气平稳无波,却字字透着砭人肌骨的寒意,“你可知……他近来得罪过什么人?”

    裴念祎心下一凛。这老狐狸,果然在试探她。

    他必定已查到些蛛丝马迹,只是她尚不确定,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又握有何种凭证。

    隐在宽大袖中的手悄然攥紧,指甲掐入掌心。

    这个时候,寻常辩解绝难打消他深藏的疑虑,她静默一瞬,突而压低了声音,语调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谨慎与犹豫:“有一事…儿媳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几日前,儿媳曾在春满楼偶遇二弟。彼时,他正与三皇子相谈甚欢。”

    她略作停顿,抬眼飞快瞥了下安远侯的神色,才继续道,“二弟平日并不显山露水,那日却独得三皇子青眼,惹得在场不少公子艳羡。可不过几日,二弟便遭此横祸,颜面尽毁,难保不是因此招人嫉恨,才下此毒手。”

    就差没明着说,沈钦烨与三皇子往来甚密了,安远侯亦是听懂了她话外玄机,却并不愿信她。

    他若是真有心投靠三皇子,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会一点消息都没听到?除非他是有意隐瞒。

    “他什么斤两,我这个做父亲的岂会不知?”安远侯面色愈发阴沉,周身气压骤降,“不过是些小孩子间的玩闹往来,即便有人嫉恨,何至于下此毒手?”

    “虽是对二弟下手,但,也未必是仅针对二弟一人。”裴念祎深谙祸水东引之道,垂眸敛目,声音更轻,却字字清晰,

    “若仅是公子哥间的恩怨,大可直接给二弟一个教训便罢。可对方偏偏选在侯府门前,将侯府的难堪赤裸裸展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安远侯神色更冷,没错,因着沈钦烨庙内“偷情”的那些事,他还被御史参了一本,今日上朝,一众同僚看他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八卦。

    “我阿爹曾说,为官之道,首重持身正,立身稳。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侯府向来门风清正,却因二弟的事,陷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中。

    我觉得,对方的报复行为,与其说是惩罚二弟,不如说,他们意在煽动舆论,使侯府失了圣心,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手笔,可不像是寻常小辈间的嫉恨打闹……”

    安远侯闻言,犀利的眼眸半眯着。

    原本,后宅妇人,是不该妄议政事,但裴念祎的父亲曾官居太傅,这番话,乍听之下,毫无干系,细品之下,却暗合朝堂倾轧的机锋。

    安远侯眼底锐光一闪,心内惊涛暗涌,面上却依旧一派凛然正气,厉声呵斥:“荒谬,朝堂之争,岂是这般儿戏手段!”

    “儿媳妄言,请公爹责罚。”裴念祎当即低头请罪,姿态恭顺无比,心内却冷嗤。

    装!谁不知道你听进去了。

    安远侯的面色越来越黑,如暴风雨前的浓云压城。裴念祎恭敬侍立一侧,红唇极轻微地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转瞬即逝。

    就在他审视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穿透之际,一道身影步履带风,疾步而来。

    “父亲,此事恐有内情。”

    见到来人,安远侯面色更沉:“查到了什么?”

    “昨夜二弟自春棠院出来后,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流春阁。”沈钦同语速快而稳,旋即起身,附在安远侯耳边低声道,“方才礼部侍郎急遣心腹来问,昨夜与他家庶子同去的三人,今晨,均被发现遭人净身。”

    沈钦同抬眼偷瞄安远侯的神色,道:“儿子觉得,这件事,应与流春阁脱不了干系。”

    “知道了。”安远侯声音冷硬,不耐地摆手。

    沈钦同的话,无形中洗清了裴念祎此刻的嫌疑。安远侯目光晦暗地在两人之间扫了一个来回,那探究的意味如同冰冷的蛛丝,缠绕不去。

    沉默之下的交锋,令人头皮发麻。

    几息之后,他才沉沉开口:“镇北将军凯旋,陛下恩典,今夜麟德殿设宴。你二人好生准备,谨言慎行,勿失侯府体统。”

    “是。”二人齐声应道,垂首目送安远侯拂袖而去的背影。

    裴念祎沉沉松了口气,这老狐狸,还是不好对付啊。

    沈钦同探究的目光扫了过来,其实,不止安远侯怀疑,他更有理由怀疑,“裴念祎,沈钦烨的事,真的跟你没关系吗?”

    “当然。”

    沈钦同沉默着走向她,目光交汇之时,他沉声问,“那么,这件事,跟我舅舅有关吗?”

    他并不知裴暖是从流春阁内被救出来的,但,昨夜他们二人的离开,难免不让人起疑,他们有足够的时间,也有动机去报仇。

    更何况,孟煜珩的行事作风,他太了解了,他对付仇敌时,向来都是狠辣且迅速。

    裴念祎与他拉开距离,神色冷淡,“你自己去问他不就行了。”

    她话语中,明显的维护之意,她根本就不愿跟自己说实话。

    “那你告诉我,你们昨天做什么了?”

    “我不是说了,我们是去救我阿姐。”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沈钦同猛地钳制住她的手腕,“周明堂今日才回京叙职,我问过他了,你的裴暖姐好好在家中待着,根本不需要你去救,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她面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她也没想到,沈钦同会去向周明堂求证。

    他做了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怎能开口说真话?

    阿姐被救出来的消息,定然不能让周明堂知道。

    裴念祎望向他,神色冷淡而疏离,“是周明堂在糊弄你,我行事向来坦荡,没有必要拿我阿姐的安危来欺骗你。”

    “那你告诉我,你们昨晚做什么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眼里的怒火在喷涌。

    相较于他的愤怒,裴念祎冷静到近乎疏离,“我没有必要事事与你交代清楚。”

    沈钦同想到昨晚,她与孟煜珩亲密无间的模样,顿时怒上心头,“裴念祎,我今天帮了你,你却连句实话都不跟我说。”

    “若论帮,那我之前帮过沈世子很多次,也没见沈世子对我多感激,所以,今天就当咱们扯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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