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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的几个毒蛇帮高层瘫软在地，屎尿齐流，望着穹顶的破洞，眼神呆滞，显然已经吓傻了。
扩音器里，麦塔希洛的怒吼还在回荡，但仔细听，能听到背景音里有些急促的喘息和细微的齿轮过载声。显然，刚才那跨越层层障碍的精准一击，对她消耗也不小。
“…全部超级加倍——！！！”
最后三个字带着点咬牙切齿的颤音，然后广播被猛地掐断。
通道内一片死寂。
洛青最先反应过来，他夸张地掏了掏耳朵，对着穹顶破洞的方向喊道：“喂！麦旋风！讲点道理啊！是这玩意自己冒出来的！我们这是为民除害！应该发奖金才对！”
零诺尔茨没有理会洛青的搞怪，她快步走到那片焦黑的痕迹旁，蹲下身，用手指极小心的沾了一点灰烬，放在鼻尖轻嗅，熔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浓度不高，但确实是黑观的残留。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主城屏障内部…除非…”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除非有内部通道，或者…有内鬼。
叶云生沉默地看着那片焦痕，又抬头看了看那个破洞。麦旋风的声音虽然凶，但那道及时轰下的金光…他握了握拳，将砍刀插回腰后，开始面无表情地继续搜刮地上那些昏迷帮派分子身上的值钱东西，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行了行了，别摸了，”洛青走过来，用脚尖踢了踢一个昏迷混混的胳膊，“麦旋风都看见了，这些零碎她肯定看不上，说不定还嫌脏。重点是那个——”他指了指被零诺尔茨检测过的焦痕，“这玩意怎么来的？毒蛇帮这群渣滩哪有本事搞到黑观物质？”
零诺尔茨站起身，脸色凝重：“需要上报。这不是普通的帮派事件。”
“上报？”叶云生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上报给谁？枢机七号那种？”他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信任。忆州的经历让他对任何官方机构都抱有极深的警惕。
零诺尔茨沉默了。她深知斯莱克吉米顿纳官僚体系的效率和无谓的扯皮。上报的结果，很可能是事件被压下，而他们这三个“麻烦制造者”会被再次严加看管。
就在这时，三人的个人终端（麦塔希洛强行配发的，用于接收命令和…罚款通知）同时轻微震动了一下。
一条来自加密频道的讯息弹出，发信人标注着一个金色的、简笔画钟楼图标。
【账单明细：】【-公共区域斗殴罚款：500点（暂缓）】【-破坏公物（水管）：50点（鉴于目标已报废，免除）】【-非法持有/使用未登记武器：1000点（RN！说的就是你！）】【-威胁公共安全：1000点】【-未经许可接触并触发高风险污染物（黑观衍生体）：5000点】【-圣焰打击系统超距启动能源损耗&穹顶维修费：12000点】【——————————————】【合计：18550点】
洛青倒吸一口凉气：“一万八？！麦旋风你怎么不去抢…”他话还没说完，讯息下面又自动刷新出了一行新的文字。
【鉴于事出有因，且处理及时，避免更大污染扩散。】【经评估，此次行动可定性为“高风险区域紧急事态处理”。】【上述费用由“教皇特勤基金”全额报销。】【额外奖励：2000点（表现分）】
【P.S.：RN！下次再敢用那些三无产品炸得到处是黏糊糊的东西，我就把你的实验室经费扣光！】【P.P.S.：零！下次引用条例前先看看最新修订版！第47条第3项补充说明上月已经改了！】【P.P.P.S.：叶云生！搜刮到的战利品上交60%充公！特别是那块高纯晶石！我看见了！】
讯息到此为止。
通道里再次陷入沉默。
洛青脸上的表情从肉疼到惊愕再到狂喜，最后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哈！报销了！麦旋风果然还是爱我们的！”
零诺尔茨看着终端上那条关于条例修订的PS，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最终化作一声极轻的：“…哼。”但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了些。
叶云生看着那条要他上交60%战利品，特别是点名了晶石的PS，脸色黑了黑。#忆州粗口#。他默默地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那块晶石被他攥得滚烫。
虽然被骂了，还被克扣了战利品，但那种被兜底了的感觉…很奇怪。不像是在忆州，一切只能靠自己挣扎，死了烂了也没人管。
麦旋风嘴上骂得凶，账单开得飞起，但最后总是会…心软。用这种别别扭扭的方式，把他们划归到她的羽翼之下，用金钱和力量为他们摆平麻烦。
“走了。”叶云生把晶石掏出来，掂量了一下，最终还是扔给了洛青，“拿去，看看能不能做成啥。”然后率先朝着出口走去。
洛青手忙脚乱地接住晶石，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叶子够意思！放心，绝对做出个好玩意！”他宝贝似的把晶石收起来。
零诺尔茨最后看了一眼那片焦痕，将采集到的一点样本小心收好，也跟了上去。
三人离开下层管道区，回到相对明亮嘈杂的生活区时，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身上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似乎还未散尽。
刚走出没多久，一个穿着维尔纳特低级执事制服、面无表情的人就拦住了他们，递过来一个密封的金属箱。
“教皇陛下吩咐，交给零诺尔茨女士。”执事的声音毫无波澜。
零诺尔茨接过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份关于近期下层管道区能量异常的报告副本，以及一份…最新修订的《斯莱克吉米顿纳城市安全管理条例》电子版。
零诺尔茨：“…”
叶云生和洛青凑过去看了一眼。
洛青噗嗤一声：“麦旋风这是怕你下次吵架没依据啊诺兹姐！”叶云生啧了一声：“多事。”
零诺尔茨合上箱子，沉默了几秒，低声说了句：“…还算有用。”
三人继续往回走，气氛似乎轻松了一些。虽然前路依旧迷雾重重，黑观的阴影甚至渗入了这座钢铁之城，但至少此刻，他们不是孤身奋战。
那个远在教堂深处、嘴硬心软、用金钱和钟楼守护着他们的年轻教皇，用她独特的方式，宣告着他们的归属。
叶云生插着兜，感受着口袋里那块稍小一点的能量块（他偷偷昧下的），看着前方斯莱克吉米顿纳永不熄灭的灯火，第一次觉得，这片冰冷的钢铁丛林，似乎也有了一点可以称之为“窝”的错觉。
当然，如果麦旋风少骂几句，少罚点款，就更好了。
#忆州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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