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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无语地看着原星河，“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可以骂你一顿。”
原星河挺直身体，轻咳一声：“那个……倒也不必。”
陆明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我早就怀疑你有受虐倾向。”
原星河：“……不是，你就不奇怪吗？咱们通州城杀俘的事都传回来这么久了，不是说当初朝堂上参奏大人的奏折都跟雪花似的吗？百姓也都传咱们大人是杀神，传回北境去的没一句好话。当时兄弟们都为大人打抱不平。结果就这？这是对待杀神的态度吗？”
陆明的表情也正色许多，“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小心应对着总不会错。”
他心里也没底，也担心是不是有更大的阴谋。
原星河看向骑马走在最前面的赵玄，啧了一声：“大人就是大人，咱们在这怀疑这怀疑那，大人却是这么宠辱不惊，看不出一点意外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人早就知道会这样呢！果然还是要向大人学习。”
陆明顿时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原星河，“那有没有可能是大人确实已经知道呢？”
原星河：“……”
周围还有些人不清楚情况，只听说当初赵玄屠杀俘虏的事，便跟身边认识的人小声讨论。
“那些人怎么回事？居然敢跟杀神打招呼，不要命了？”
“嗐！你消息都落后了！现在整个盛京谁不知道赵将军高义？当初通州城的那些金腾士兵全都死有余辜，是他们虐杀边境百姓在前，赵将军这么做全都是为了给惨死的的百姓报仇，宁可自己背负嗜杀的恶名，也要让那些虐杀我大昭百姓的贼人付出代价！”
“哈？竟然有这种事？”
“是啊！大街小巷都快传遍了，要不说你消息落后呢！这都不知道！”
“我还真见到从北境过来的商队，跟他们打听过，真跟那些说书先生说的一样。赵将军真是大英雄啊！想起我当初还觉得赵将军是杀神降世，我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啪！
“嘿你打我干啥？”
“你不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吗？我怕你自己下不去手！”
……
听着那些那些讨论声，陆明和原星河也稍微明白点了。
但又有了新的疑惑。
通州的事那些说书先生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要讲这些？
怀揣着疑惑，一队人往内城走。
赵玄十六岁时，因他屡立战功，镇北王送了他一所大宅子。
在那之后，赵玄每次回京，在去王府向父王和母妃请安之后，就会回去自己的宅子，并不住在王府。
可赐宅子，面上说是对赵玄的奖赏，又何尝不是让赵玄不要住在王府的一种光明正大的理由？
十岁之后的赵玄就已经不再渴望得到父母的疼爱，他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认为很方便。
赵玄让陆明和原星河带着士兵们住进宅子。
好在镇北王出手阔绰，送给赵玄的宅院是真大，规格堪比伯爵府，还带有练武场，容纳几十个士兵不是事。
赵玄自己先去王府向镇北王和王妃请安。
这是他做为儿子应尽的孝道。
回到王府。
总管金满早早等候在门口，远远看见赵玄骑马过来便先下了台阶迎接，满脸恰到好处的笑意，既恭敬又不显得谄媚，“二公子终于回来了，王爷王妃可都惦记着您呢！”
赵玄点头：“一年不见，金总管可好？”
“好好，”金总管边跟赵玄往里走边说，“托二公子的福，奴才这把老骨头还算中用，还能伺候王爷。”
“父王和母妃身体如何？”
“都还好。就是王妃去年犯了腿疾，天一冷这腿就难受，请了多少大夫看都那样，也就只能注意保暖。故而入冬后王妃就很少出门了。”
母妃腿疾赵玄自然知道。
今年入冬前，他就让人从北境送来了两张墨狐皮，能用来做一张顶级大氅，剩下的料子也足够做一对护膝。
来到后院，镇北王赵铭和王妃唐静素都在正堂。
昨日赵玄已经给让人先回来给他们送了信，说是今天能进京。
他要是不送这信，今天能不能见到这对父母还不好说。
别人家的父母都是知道孩子要在这几天回来，哪怕不确定具体日子，也是哪都不会去，就在家中等着，要不就是差人先去打探消息。
但赵玄这就刚好相反。
且要是赵玄没送信，又赶上镇北王和王妃不在府上，这两人回来还不免要责备他回京也不提前说一声。总归都是他的不是。
赵玄身上还穿着盔甲，杀星剑佩在腰间。
他单膝跪下向二人行礼。
“儿子回京，拜见父王、母妃。”
礼数有余，而亲近不足。
可这当亲生父母的却好像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镇北王脸上难得算不上严肃，“起来吧，这一路回来劳累了。晚些时候还要进宫去述职吧？”
赵玄摇头：“之前陛下有旨，等早朝之时再行述职。”
镇北王点头，“也好。”
王妃皱眉，捏着袖子微微掩住口鼻，有些不大高兴地说：“家里不是战场，你还穿着一身盔甲进来，像什么样？”
赵玄没有表情变化，只淡淡地说：“去年我回京，先回到府邸换下盔甲，收拾得体后再来看父王母妃。母妃便说儿子不孝，让您们久等。”
王妃一噎，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你这是在指责我的不是了？”
赵玄微微垂眸：“母妃想多了，我并无此意。”
王妃还要说什么，被镇北王打断。
“行了行了，砚谦好不容易回来，你就别在这挑剔了。”
砚谦是赵玄的字。
说起来这字还是孟老将军为他取的。
威远将军孟飞擎是边境守将，也是镇北王旧部。当年镇北王将赵玄送去北境便是托给他。
孟老将军一直把赵玄当成亲儿子照看，教他读书识字、武艺兵法，看着赵玄年年成长，岁岁强大，青出于蓝胜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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