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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灭灭，却照不亮周遭的沉寂。
我总感觉，空气中总飘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诡异。
或许是先前村长没有影子的模样，又或许是这村子安静的过分。
连半声狗吠、一丝人语都听不到。
村子背后，是一片密不透风的树林，将整个村落严严实实地罩在底下。
别说从高处俯瞰，就算站在林边，都难察觉这里藏着一个村子。
鼠老三说过，这里共六十户人家，规模不大，眼前的景象也的确如此。
“我们进去吧。”
鼠老三语气急切，话音刚落，脚步就抢在了前面。
我看着他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人一急就容易乱分寸。
对现在这情况，可不太妙。
走到村口，张胖子突然咋咋呼呼地开口：
“哇，你们说这圣女是不是太自恋了？”
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愣住——村口两侧竟各立着一座木雕。
模样和之前在村子里见到的圣女石像一模一样。
在张胖子看来，这肯定是圣女的自我陶醉之作。
不然谁会把自己的雕像杵在村口显眼处？
“我上次离开时还没有，应该是最近才立的。”
鼠老三摇着头解释，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真的只是木雕这么简单吗？
我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总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你们听……”
一旁的小玉突然压低声音，飞快地比了个噤声手势。
我们立刻屏住呼吸。
下一秒，一阵低沉又密集的“嗡嗡”声钻进耳朵。
声音的源头，正是那两座看似普通的木雕。
紧接着，更骇人的一幕出现了：
木雕的双眼处，竟流出了“血”。
可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血？
全是一只只指甲盖大小、通体赤红的虫子，正从眼窝里源源不断地往外钻。
密密麻麻的样子，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要是让它们全涌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千钧一发之际，小玉忽然发出一阵轻柔又有节奏的低吟，很像某种特殊的安抚信号。
说来也怪，那些原本躁动的虫群听到声音后，竟渐渐安静下来。
最后缓缓退回了雕像深处，没了动静。
我心中暗自惊叹，看向小玉的眼神多了几分钦佩。
还好带她来了，不然今天这关恐怕没那么容易过。
小玉示意我们放轻脚步、别出声，随后率先蹑手蹑脚地往村里走。
我瞪了张胖子一眼，要不是他刚才大呼小叫，说不定根本不会惊动这些蛊虫。
张胖子耸耸肩，一脸委屈，谁能想到那圣女竟在村口都布下了这种阴招？
好在有小玉的提醒，我们总算有惊无险地进了村。
刚走出雕像的影响范围，张胖子就凑到小玉身边，竖着大拇指夸赞：
“你可太厉害了！”
小玉谦虚地摆了摆手，解释道：
“那是专门养的毒蚊，我母亲说过，几只就能毒倒一头牛。
它们平时关在罐子里养着，听觉特别敏感……
不过懂蛊术的人，大都知道怎么安抚它们。”
“真没想到，你们人不多，却有两位蛊女。”
鼠老三看着我们，由衷地感叹。
我们几人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微妙……
蛊女确实有两位，只是其中一位，是冒牌的。
事不宜迟，鼠老三立刻领着我们往他家赶。
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屋里亮着灯，可推开门一看，却空无一人。
鼠老三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最后失魂落魄地走出来，摇着头说：
“没人……”
“对了！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有个院子里坐着个老婆婆，要不我们去问问她？”
张胖子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了方才的见闻。
这倒是他常年摸宝鉴宝练出的习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
“还等什么？走！”
我眼前一亮，拉着张胖子就往回跑，红姐和小玉也连忙跟上。
果然，在张胖子的指引下，我们在一处小院里见到了那位老婆婆。
她面容慈祥，脸上带着几分烟火气。
比起村口的诡异、村长的古怪，倒更像个“正常人”。
在这村子里，能遇到这样的人，实在难得。
我清了清嗓子，想找个话题拉近关系，便开口问道：
“老婆婆，我们看村口那两座雕像挺特别的，村子里是不是有蛊女啊？”
谁知这话刚说完，老婆婆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驼着背猛地站起身，抄起旁边的扫帚就朝我们打过来，嘴里还喊着：
“滚！快滚！”
她的动作不算快，我轻易就躲开了。
可心里却满是疑惑——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嘿，你这老太婆，别以为你年纪大，胖爷我就……”
张胖子的狠话还没说完，后背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扫帚。
“你真当我不敢还手是吧！”
他一边往后躲，一边嘴上硬气，可终究没真动手。
毕竟对方年纪大了，万一碰出点事，根本担待不起。
一时间，张胖子在前头跑，老婆婆在后面追，场面又滑稽又尴尬。
“这是怎么了？”
红姐她们赶过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赶紧把刚才的事解释了一遍。
小玉听完，捂着嘴憋了好一会儿笑，才开口说：
“你们这是自找的！当着她的面提这个，不打你们打谁？”
她说着，朝老婆婆先前坐的位置努了努嘴。
我们这才注意到，凳子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碗清澈见底的水。
“这是什么讲究？”
我挠了挠头，我们那儿可没这种说法。
“这碗水是用来喝的，喝了就表示你相信她没下过蛊，也就是否认她是蛊婆的身份。”
小玉解释完，径直走到桌前，端起那碗水一饮而尽。
老婆婆见此情景，果然停下了动作，把扫帚扔到一边。
拉着小玉的手亲热地坐了下来，话也多了起来。
“江白，你啥都不懂，下次能不能别瞎冲？”
张胖子揉着被打疼的屁股，没好气地抱怨。
我张了张嘴，终究把话咽了回去。
说到底，他挨打，我也有责任。
小玉和老婆婆聊得十分投机，临别时，老人非要送她一只玉镯。
推辞不过，小玉只好收下。
和老婆婆告别后，她转身看向鼠老三，语气凝重起来：
“你忘了吗？今天是祭祀圣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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