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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出发的那天,所有弟子都已踏上前往各大宗门的路,月瑶殿的殿宇里只剩下谢诗瑶、无名和老周三人。
谢诗瑶站在殿门前,最后看了一眼这座陪伴了她许久的宗门——冰晶砌成的廊柱、刻着玄蛟纹路的殿门、还有她小时候偷偷给玄蛟送食物的冰窗,每一处都藏着回忆。
“该走了。”她轻声说,却没有立刻转身,而是缓缓抬起手,化法中期的灵力如潮水般涌出,冰蓝色的光芒笼罩了整个月瑶殿。
只见殿宇周围的冰层开始疯狂凝结,雪花从天空中倾泻而下,短短几个呼吸间,月瑶殿就被一层厚厚的玄冰包裹,连殿顶的冰晶都与周围的冰原融为一体。
紧接着,大雪在方圆五里内连绵不绝,寒风呼啸着卷起积雪,在玄冰外围凝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冰墙,冰墙上还流转着谢诗瑶布下的禁制——任何修士靠近,都会被冰墙的寒气冻伤,若强行闯入,甚至会触发玄蛟残留在禁制里的龙威,瞬间被冻成冰雕。
“这是……”无名看着眼前的绝地,惊讶地开口。
谢诗瑶收回手,龙角虚影渐渐隐去:“长仙会若回来找月瑶殿的麻烦,看到这冰封的绝地,只会以为月瑶殿已经覆灭,不会再追查弟子们的下落。”她转身看向无名和老周,眼底带着释然,“这样,她们就能安安稳稳地修炼了。”
老周望着被大雪覆盖的月瑶殿,青铜令牌泛着微光:“谢殿主考虑得周全。往后这月瑶殿,就成了万冰狱的一处禁地,再也没人敢轻易靠近。”
谢诗瑶最后看了一眼那片冰封的区域,转身踏上了前往东极的路。
寒风卷起她的衣摆,龙尾虚影轻轻摆动,似在与故地告别。身后,月瑶殿的冰晶在大雪中若隐若现,成了她心中最温暖的牵挂。
身前,东极的方向泛着微光,等着他们去闯的碎星渊与龙宫,藏着未知的挑战,却也藏着并肩同行的希望。
冰原上的风雪渐渐小了,三人的身影越走越远,只留下一片冰封的绝地,守护着那些关于月瑶殿的回忆,也守护着谢诗瑶对弟子们最后的承诺。
冰原的风裹着细碎的雪粒,拍在马车车厢上发出沙沙轻响。
无名将暖炉往谢诗瑶和老周中间推了推,指尖还残留着昨夜修炼《万梦归墟诀》时的微凉——离开万冰狱已有三日,车窗外的景象渐渐从纯白冰原,过渡到覆着薄霜的荒原,连空气里的灵力都多了几分鲜活。
“谢殿主,”无名终于按捺住心头的好奇,身子微微前倾,“您之前说东极碎星渊藏着星核之火,那地方具体是什么模样?还有星辰之力……真能净化噬魂咒吗?”
谢诗瑶正摩挲着袖中玄蛟齿佩,闻言抬眼,眸中闪过一丝悠远:“我也是从万冰狱古籍里看到的记载。碎星渊的来历,得从恒古时代那场天灾说起。”
她指尖凝出一缕冰雾,在车厢内凝成简易的星图虚影——几颗亮星围绕着一团暗沉的光晕,模拟着当年的景象:“据说那时天穹碎裂,不止流星火雨,还有一块‘天外星石’坠向东方。那石头大到遮天蔽日,落地时的冲击力,能直接砸穿东极的地脉,让整个区域沦为熔岩炼狱。”
老周捧着青铜令牌,听得眉头微蹙:“后来是大能出手了?”
“嗯。”谢诗瑶点头,冰雾星图里浮现出几道模糊的人影,“恒古时代的诸多大能,包括还未化道的开天圣尊,都联手拦截。他们用自身法则凝成巨网,硬生生将那块星石击碎成无数碎片。可石头实在太大,还是有不少碎块漏过拦截,砸进了东极的土地里。”
冰雾随她的话变化,暗沉光晕碎裂成无数光点,散落在模拟的“东极”区域,渐渐凝聚成一片深不见底的渊薮:“这些碎块带着天外星核的力量,落地后不仅没冷却,反而持续逸散星辰之力,把周围的土地都改造成了‘碎星渊’。渊底的星核碎片最密集,星辰之力浓得能凝成实质,连空气里都飘着细碎的星芒。”
无名盯着那片冰雾凝成的渊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识海边缘的噬魂咒——黑色咒纹似乎被“星辰之力”的描述惊动,微微颤动了一下。她急忙追问:“那星核之火呢?是藏在渊底的星核碎片里吗?”
“应该是。”谢诗瑶收回冰雾,指尖还残留着星图的微光,“古籍说,星核碎片里藏着‘至阳至纯’的星核之火,能烧尽邪祟、净化神魂。当年有修士误入碎星渊,被噬魂兽重伤,却靠渊底的星核之火稳住了伤势,只是那修士没能深入渊底,没看清火的具体形态。”
老周忽然开口,青铜令牌泛着微弱金光:“我早年走南闯北时,也听过碎星渊的传闻。据说渊里不仅有星辰之力,还有‘星纹禁制’——是当年大能拦截星石时,无意间留下的法则印记,会随着星辰运转变换,走错一步就会被星力撕裂神魂。”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而且近几年有传言,长仙会也在打探碎星渊的消息,好像在找什么‘星核本源’,说是能强化他们的噬魂之力。咱们去的时候,怕是会遇上他们的人。”
无名握着暖炉的手紧了紧,眸中却燃起斗志:“不管有多少禁制,多少长仙会的人,我都得去。噬魂咒发作时的痛,我不想再忍第二次,而且……”她看向谢诗瑶,“玄蛟的龙魂刚归位,或许星核之火也能帮它稳固状态。”
谢诗瑶指尖轻轻碰了碰眉心——那里藏着玄蛟的龙魂,此刻正传来一丝温和的共鸣。
她轻笑点头:“也好。正好借碎星渊的星辰之力,打磨一下刚突破的化法境修为。老周说得对,长仙会大概率会来,咱们得提前做准备。”
马车碾过荒原的碎石,朝着东方疾驰。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淡紫色,那是东极特有的“星雾”前兆——碎星渊的星辰之力,已在遥远的天际铺展开第一道光晕。
无名望着那抹淡紫,忽然觉得,即便前路有禁制与强敌,只要能解开噬魂咒、护住身边人,这场东极之行,便值得一闯。
车厢外传来 “踏踏” 的蹄声,混着冰晶碎裂的轻响 —— 拉车的并非寻常马匹,而是两匹来自万冰狱深处的 “冰魇兽”。
这异兽通体覆着半透明的冰甲,每片甲片下都流转着淡蓝色的寒气,四蹄踏在冻土上时,会留下转瞬即逝的冰晶足印,连呼出的气息都凝结成细小的冰雾,却丝毫不受外界严寒影响。
“这冰魇兽是月瑶殿培育的异兽,最擅在极寒之地奔行。” 谢诗瑶听见无名好奇的目光落在车外,便主动解释,指尖轻叩车厢壁,外壁瞬间浮现出一层薄冰,隐约能看到冰魇兽挺拔的身形。
“它们能感知百里内的冰系法则波动,遇到冰缝或雪崩会提前预警,当年我去万冰狱核心探查玄蛟封印,全靠它们代步。”
老周凑到车窗边,望着冰魇兽脖颈间飘动的冰鬃,补充道:“这兽还有个好处 —— 抗寒力极强,车厢外就算是零下百度的冰风暴,车内也能保持暖意。而且它们脚力快,寻常马车要走十日的路,冰魇兽拉车五日就能到,正好赶在长仙会之前抵达碎星渊外围。”
无名掀开窗帘一角,冷风瞬间裹着雪粒扑进来,却被车厢内壁的冰纹自动挡回。
她看着冰魇兽冰甲上反射的天光,忽然注意到它们的眼睛 —— 那是一双泛着星芒的竖瞳,正警惕地扫视着前方荒原,连隐藏在雪下的冰窟都能精准避开。
“难怪离开万冰狱时,您特意去后殿牵它们。” 无名收回目光,将暖炉往谢诗瑶手边递了递,“有这两匹冰魇兽,咱们赶路能省不少心。”
谢诗瑶接过暖炉,指尖划过炉壁的冰纹:“不止省心得很。冰魇兽还能借冰系法则护车,若是遇到低阶修士或妖兽偷袭,它们鬃毛会炸开冰棱,比寻常护院修士还管用。”
她说着,轻轻敲击了三下车厢壁,冰魇兽像是听懂了指令,脚步微微放缓,蹄声也变得更轻,显然是察觉到前方有灵力波动,正谨慎探查。
老周握着青铜令牌,眸色微沉:“看来快到两域交界的‘玄冰隘口’了,那地方常有散修或邪祟盘踞,冰魇兽这是在提醒咱们小心。”
车厢内的气氛渐渐凝重,唯有冰魇兽的蹄声依旧沉稳。
无名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渐渐泛紫的天际,再看一眼身边神色从容的谢诗瑶与老周,忽然觉得这冰魇兽拉的车厢,不仅是代步的工具,更像是一座移动的 “堡垒”—— 载着他们穿越严寒与危机,朝着东极碎星渊的星辰之力,稳稳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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