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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情况千钧一发万分紧急,若不是他调动了本并不想调动的真元,通过缰绳拉歪了马头、改变了飞行轨迹,很可能会直接撞死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孩。
至于马撞树上了不重要,镇北王府会给换一颗更好的,马也没死,只是受了些轻伤。
他撞猪上了也不重要,因为猪死了,正好宰了吃肉,王府也会赔十头。
重要的是,他挽救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别问为什么需要挽救无辜生命。
你就说救没救吧!
而据小孩事后回忆,当时他正在家里的小菜园里拉屎,因为爷爷告诉过他,这样做菜地里的蔬菜会长得很快。
一匹战马不知为何从天而降,吓得他屁股一紧,夹断了一根。
人仰马翻间,他微微长大了小嘴,顾不得吸入臭味了,裤子都没提,赶紧上前施救,于是就看到了一个有些斜眼的叔叔。
他不知道叔叔是谁。
但知道很快有他最喜欢的、身着镇北军装的大人赶到,不仅给他家换了一颗能遮阳的大树,重新种了菜园里的蔬菜,送来了十头大母猪,还赔了不少银子。
爷爷说,那些银子都够给他娶媳妇用了!
小孩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好事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于是,闲来无事时就会蹲在菜园里,没屎硬拉。
..........
摘掉菜叶子的方执白最终没能自己前往王府,被赵擎山请回了队列之中。
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有一个非常哲学的解释:“很多时候,眼见未必为实。”
赵擎山没有讥讽嘲弄,而是面色很沉的道:“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方执白摇了摇头道:“之前的伤就一直没好,去荒原找你的时候又杀了太多人。”
“小钟在府上,回去让她帮你看看。”
方执白响起了北城门处与钟姨的匆匆照面,问了声:“她怎么变胖了这么多..”
赵擎山没回答这个问题,讥讽嘲弄道:“你是?”
方执白不再吭声。
赵擎山一边策马享受着临北城给予他和将士们的荣耀感,一边叹道:“可惜,未能毕全功于一役。”
“拓峰既然敢于孤军深入引你回头,自然会有保命的手段,这不意外。”
赵擎山回应:“我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想杀了他,这次居然也没能亲手杀死他有些遗憾。”
闭着双眸的方执白自信十足:“这倒是无妨,毕竟我看了他一眼。”
赵擎山反问:“这也是你这次受伤看起来有些重的原因?”
方执白点了点头:“虽然没能一眼看死他,但那一眼之后我十分确信,他必会心智崩解,用不了多久,顶多百日,这位做了大荒五十年单于的枭雄就会留着口水,每天撒尿和泥巴玩。”
赵擎山摆了摆手:“两年前的荒原大荒就死了太多强者,这两年的战事又持续一直再死,北城门又葬送了一批能接班的人,我们又把他们可能仅剩的这股大荒精英们杀了个对穿,即便拓峰毫发无损,手里没牌也再难掀起风浪,可以预见未来至少十年北境无忧,我只是怕...”
听到两年前,方执白脸色一沉,随即摇头,问道:“怕什么?”
“我不关心拓峰以后会不会每天撒尿活泥巴,我怕你因为过度消耗,伤势过重,堂堂九州第一念师,万一没回复好,神智溃散,以后天天弹自己小鸡玩。”
此言一出,是真受过专业训练的周遭亲兵不少人终于绷不住了,有人笑出了声。
然而,这其实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
方执白听着周围笑声,郑重道:“这几年应该就住你家了,好好修养便是了。”
他没说自己一定可以恢复如初。
于是赵擎山开始沉默。
直到在欢声雀跃的拥趸之下,镇北军散尽在了临北城中,只余两队亲兵与一队仪仗队快接近王府所在时,他才又道:“等拓峰死了,我抽空去剑阁和道庭刮刮地皮。”
方执白错愕,反问:“你怎么刮?”
赵擎山一乐回了句:“大荒一旦威胁不在,本王自然要被朝堂上的某些人天天嚼碎舌根,与陛下关系不睦不是早晚的事?”
方执白刚才没笑,此时却微微一笑道:“世人皆认为你是个莽夫,全都大错特错。”
“怎么,开始钦佩我的智慧了?”
“傻逼。”
“等会别忘了跪下叫爹。”
……
如果只是远远的看,会看到魁梧如山的赵擎山正与气度偏偏的方执白正谈笑风生,气氛好不融洽。
二娘携全家老小在王府门前出迎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这让很多府内深知两人那些故事的老人们非常欣慰,并不知两人此时正在出口成脏。
而来自道庭的燕游集则心生警惕,他显然并不想看到离山与镇北王府如此和睦。
林凛倒不意外,因为事实上在军中的几个月她与镇北王聊过很多,其中有些话题绕不开方执白,赵擎山对这位天下皆知与他不合的九州第一念师的评价却是极高极高。
赵乘风则完全不知道那些过往云烟,毕竟哪怕是最亲近的老孙与钟姨,也不会和他讲当年他爸妈与方执白的故事。
他只是有点紧张的看着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
而当赵擎山也将目光投来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
一切似乎都多虑了。
可能世界上真的存在血缘一说。
赵乘风第一眼看到赵擎山,虽然他魁梧至极、面生凶相,好似前生刻板印象里的董卓或张飞,但莫名亲近。
而赵擎山一眼看到赵乘风后,眼珠子里就难以抑制的泛起了雾气,除了赵乘风的眉眼长得太像王妃之外,一种生命传承的莫名感动也触碰到了这位武夫内心的最柔软处。
于是镇北王跳下了虎背,来到了赵乘风的面前。
极为克制的将他楼进怀里。
亲亲..
抱抱...
举高高....
世子殿下一脸嫌弃,当赵擎山终于泛着老泪展现完了这一轮的父爱时,他严肃警告:“虽然我知道你是我爸,但麻烦你下次抱我的时候能不能先洗洗澡,亲我的时候能不能刮刮胡子,还有我不喜欢被人举的太高,我喜欢自己站的很高。”
这番话着实把赵擎山说蒙圈了,他眨了眨虎眸,欣喜的对周围一脸笑意的众人询道:“我儿竟如此聪慧?”
然后也不等众人回答,他深感老怀安慰。
自然就.
亲亲..
抱抱...
举高高....
于是由二娘唤来,本来任务是画上一副镇北王府全家图的画师技痒难耐,立刻将眼前画面着墨于宣纸之上。
他笔下的众人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这幅画仅仅只是这般,因其画中人的身份,待多年后就很可能就会成为一副名作。
因为宣纸上的画面,不仅纪念了北境对大荒史无前例的大胜,还有人们都喜欢的归家温情元素,即便是含义也有诸多,其中褪去一身风霜的镇北王将世子高高举起的动作,象征了老一代人的托举,也代表了新的传承。
唯一让画师有些感觉有些瑕疵的就是..
——被举起的世子表情很生动,一脸的无可奈何生无可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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