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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戏台就在四合院东边,民国时是戏班演出的地方,地基跟地宫的琴室连着。”玺铭翻着丈夫的风水笔记,指着“音煞”条目,“‘声煞积怨,音煞锁魂,戏台为喉,可传六百年之声’,这是第四种阴煞!”她指着笔记里的插图,戏台的梁柱结构竟与苏婉古琴的琴身纹路相同,“煞气顺着地基的共鸣腔爬上来了,老周叔是被音煞缠上了。”
煊墨的指尖还残留着时煞退去后的微麻,炳坤见状赶紧给他泡了杯远志茶,指尖轻轻按揉他的虎口穴:“师父您刚缓过来,要不这次我跟玺铭姐先去?”煊墨摇摇头,接过茶杯时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音煞靠共鸣侵体,我对煞气敏感,正好能找到源头。你带好‘安神香包’,里面多放菖蒲,能隔音煞。”
三人赶到老戏台时,雨丝正顺着飞檐滴落,戏台的朱漆柱子上布满裂痕,砸痕处渗出暗红色的水渍,像极了血煞砖的印记。老周叔坐在台下的石凳上,怀里抱着个破旧的月琴,正喃喃自语:“她又在唱‘琴碎魂不灭’,调子跟六百年前一样……”他看到煊墨,突然激动地站起来,月琴摔在地上:“你们听!她在骂左眉角有痣的官差!说他偷了医案!”
炳坤给老周叔搭脉,发现他脉象紊乱如乱弦:“是‘音煞扰心’,煞气顺着听觉钻进经脉,让他把幻觉当真。”她掏出安神香包让他闻,又往他耳后抹了点薄荷精油,“薄荷通窍,能暂时隔隔音煞,师父您准备催眠吧,我守着香包控气场。”
戏台后台的化妆镜积着厚厚的灰,镜中隐约映出个穿戏服的人影。玺铭用太极“云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发现墙角堆着些破旧戏服,其中件绿色襦裙的纹路,与苏婉幻影穿的裙子一模一样:“这是戏班仿明代服饰做的,但布料里渗着煞气,说明苏婉的执念附在上面了。”她捡起块掉落的玉佩碎片,与之前找到的“玄境钥匙”能拼合一角,“音煞的源头在戏台地下,跟地宫琴室连通!”
雨停时,戏台的横梁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有人在上面弹古琴。煊墨让老周叔坐在戏台中央的红绒椅上,自己则站在台口,与后台的绿色襦裙形成呼应:“音煞靠声音共振,催眠得用‘以音破音’的法子。炳坤用香包定住他的心神,玺铭用太极掌法稳住戏台的气场,我来引导他区分幻觉与现实。”
炳坤把安神香包塞进老周叔手里,又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周叔您别怕,跟着煊墨先生的声音走,香包在您手里,闻着就不慌了。”她站在台下,手里捏着艾草,随时准备加重香气阻断煞气共鸣。
“第一重锚定:声源分辨。”煊墨的声音随着戏台的回声起伏,像琴弦的泛音般柔和,“现在仔细听——雨打戏台的声音是‘滴答、滴答’,规律又轻快,这是现在的雨;您怀里月琴的弦断了,发不出声音,这是现在的琴。而那个哭腔的调子忽高忽低,带着怨气,那是六百年前的声音,不是现在的,对吗?”老周叔的呼吸渐渐放缓,手里的香包攥得更紧了。
“第二重锚定:触感隔离。”炳坤适时上前,用温热的帕子擦去他额头的雨水,“感受帕子的暖意,是炳坤刚用热水浸过的;感受戏台红绒椅的软,是民国时的布料,不是明代的硬木椅。您摸自己的手背,皮肤是温暖的,有皱纹的,这是现在的您,不是幻觉里的古人。”老周叔的手指动了动,摸了摸自己的手背,眼神清醒了些。
“第三重锚定:情绪剥离。”煊墨指着戏台角落的蛛网,“您看那蛛网,结了又破,破了又结,像极了音煞带来的情绪——它让您替六百年前的人委屈,但您是老周叔,您守了戏台三十年,您的情绪该是对戏台的心疼,不是对古人的怨恨。把那股怨气想象成蛛网,轻轻吹走它。”老周叔深吸一口气,香包的艾草味让他眉头舒展。
“第四重锚定:场景还原。”煊墨让他描述戏台的日常,“您每天早上来扫地,会给那棵老槐树浇水,戏台的匾额是‘聚音台’,对吗?这些是您熟悉的现在。而幻觉里的明代戏台没有电灯,没有您的月琴,也没有炳坤的香包,对不对?”老周叔点点头,开始数着台上的灯:“一盏、两盏……现在有电灯,明代没有。”
“第五重锚定:声音对话。”戏台横梁又传来古琴声,这次煊墨没有阻止,反而引导他回应,“现在对那琴声说:‘我知道你有冤屈,但我是守戏台的,不是判案的,你该找的是拿着苏婉医案的人。’告诉它:‘你的琴声很好听,但不该用来骂人,该用来让人记住你是救人的医女。’”老周叔对着横梁轻声说,琴声竟真的柔和了些。
“第六重锚定:具象指引。”煊墨加重语气,引导他聚焦幻觉中的细节,“现在看着那琴声来的方向——是不是有个穿绿襦裙的女子站在柱子旁?她在指着哪根柱子?柱子上有没有特殊的标记?她手里是不是拿着琴谱?把这些画面像拍照一样存进脑子里,这是她要你传递的位置。”老周叔的眼球在眼睑下快速转动,手指无意识地指向戏台中央,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清晰的笃定。
催眠中,老周叔猛地抬起手,指着戏台的第三根红木柱子:“就是这根!她就站在这儿!琴藏在柱子的暗格里!那官差把医案夹在琴谱里,趁乱扔进去的!”他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弹琴的姿势,指尖精准地落在柱子离地三尺的位置,“她的琴弦断了三根,剩下的弦在发抖,说‘音煞不散,医案不出,暗格的钥匙是……是琴尾的龙龈残片!’”
炳坤立刻用艾草在第三根柱子周围画圈,绿色的艾草烟在柱脚形成保护层,阻断煞气外泄;玺铭则用太极“挤按”式对着柱子发气,掌心贴在老周叔指的位置,能清晰感受到内部的空洞震动:“里面确实有空腔!而且震动频率跟地宫琴室一致,肯定是通往主墓室的秘道!”煊墨放缓语速引导抽离:“现在把柱子的画面收进脑子里,把琴声的委屈留在戏台……你回到红绒椅上了,香包在手里,很暖,雨停了。”
老周叔醒来时眼神清明,摸着柱子上的水渍叹道:“刚才像做梦,但那女子指柱子的样子太清楚了……她的琴谱被卷成筒,就塞在暗格里,苏婉姑娘太苦了,六百年都在等有人来取。”
雨彻底停了,阳光透过戏台的窗棂照在柱子上,水渍顺着木纹勾勒出琴形的轮廓,恰好与老周叔指的位置重合。玺铭的风水笔记自动翻到“音煞解”页,墨迹在灯光下泛着微光:“需以正音破之——用苏婉的医案琴谱弹奏‘安神调’,可散音煞,通秘道。”炳坤突然拍响手掌:“老李说苏婉的真迹琴谱在主墓室的绝弦琴里!这柱子的暗格肯定是捷径,用龙龈残片就能打开!”
离开戏台时,老周叔把那把破旧月琴送给煊墨:“这琴跟戏台共振了三十年,琴身上的木纹说不定能对应暗格的机关。”炳坤给老周叔开了“菖蒲安神方”,又把自己绣的安神香包塞给他,香包里特意多加了合欢花:“晚上睡觉放枕边,音煞就不会再来了,要是再听见琴声,就弹弹月琴的残弦,正音能压邪音。”
回诊室的路上,煊墨指尖轻拨月琴的残弦,琴弦发出的颤音竟与玺铭的玉镯产生共鸣,玉镯上的族徽突然亮起,映出柱子暗格的剖面图。炳坤帮他整理被雨水打湿的袖口,轻声问:“师父,您说苏婉是不是早就算到我们能找到龙龈残片?”煊墨笑着点头,指尖划过月琴上的共鸣孔:“她用六百年的琴声铺路,每一步都在等我们接得住。”
暮色中,戏台的第三根柱子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琴弦被微风拂过的余韵。煊墨在笔记本上写下:“音煞藏怨,却以琴声指路;六百年的未绝琴声,终在具象的指引中显露出医案的踪迹,而每一个被煞气选中的人,都是传递真相的信使。”笔记本旁,龙龈残片静静躺着,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仿佛在等待开启暗格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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