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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在《战斗天使》的片场，拍摄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转眼就到了六月份，拍摄进度已然过半。
虽然这部戏动静最大，名望正值巅峰期的洛珞，和同样凭借《阿凡达》再次屹立科幻电影最高点的卡梅隆联袂执导，但……这部戏的内容其实并不复杂，起码跟《流浪地球》是比不了的。
更不用说，卡梅隆和洛珞互相有了这个前所未有过的最大帮手，进度就更是快的飞起。
不过，卡梅隆的执导风格大家可能不了解，但熟悉洛珞的却都十分意外，因为这次虽然拍的快，但他们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压力。
尤其是……当初经历过《流浪地球》“折磨”的老人们。
灯光组长老赵摩挲着手中赛博朋克风格的霓虹灯管，突然对身旁的年轻助理感慨：
“当年在青岛摄影棚，洛导为发动机喷口一丁点的蓝光色差，让咱们重调了三天。”
他抬手指向片场中央——此刻洛珞正从容指导特效组修改数据建模，指尖划过监视器的力度像在拂去尘埃。
“你看现在，同样涉及精密光效的机械义眼手术台戏份，他只说‘后期微调’。”
助理发现老赵眼角深刻的皱纹似乎舒展了些，那是被《流浪地球》四个月高压拍摄凿出的沟壑，如今正被废铁镇的夜风悄然填平。
化妆间外，曾参与两部戏的副导演李曼抱臂而立。
她清晰记得《流浪地球》“点火救援”戏前全员窒息的时刻：
洛珞独自站在微缩模型前反复核验数据，片场静得能听见液压装置的低鸣。
而此刻，同样需要精密配合的“机动球”预演现场，洛珞竟亲自上阵演示动作捕捉要领，黑色作战服勾勒出的身影在绿幕前腾挪翻转，引来卡梅隆带着英伦腔的喝彩。
当替身演员失误撞上支架时，李曼下意识绷紧后背——这是《流浪地球》时期会引发雷霆震怒的意外，却见洛珞笑着拉起对方，用流利英文向卡梅隆解释：
“生涩感反倒符合合成人医生的战斗特性。”
当然了，最敏锐的体察毫无疑问来自刘艺菲……
京郊影视基地的“废铁镇”在暮色中悄然铺陈开一片锈迹斑斑的赛博朋克世界，道具组精心堆迭的废弃机械零件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光。
刚刚结束了一场“机械义臂安装”的夜戏，片场渐入沉寂。
群演陆续散去，只剩下主创们在收拾设备，而洛珞和刘艺菲并肩站在依德诊所的布景角落里，被残留探针扫描仪的嗡鸣声轻轻包裹。
刘艺菲卸下加里的战斗装备，只穿着一身紧身的动作捕捉服，脸颊还带着戏中残留的惊愕。
她一边擦拭额角的汗渍，一边侧身望向洛珞。
他正倚在废弃手术台上，双手插兜，目光平静地扫过片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这让刘艺菲心头一动——这是她记忆中似乎从未见过的洛珞。
记忆中的他虽然在拍戏过程中也很享受，但总觉得身上压着什么一样，而此刻的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浸透在一种从容的自在中。
“洛珞”
刘艺菲轻声开口，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探究：
“今天的夜戏，我感觉你对‘医道’的诠释太精准了，卡梅隆都说那场戏完美呢。”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在洛珞的轻松姿态上停留片刻，终忍不住补充道：
“说真的，这次拍戏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在《流浪地球》那时候，你连吃饭都在看剧本，眉头紧锁得像是要拧出水来，可现在，你看似事事亲为，却像在玩一场尽兴的游戏——轻松得不像话呢。”
洛珞转过头，眸子在微弱灯光下闪烁起温和的笑意。
他伸手指了指片场中还在调试的监控设备，似乎在用动作捕捉演员的余韵。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难得的松弛：
“是啊，这次是不同。”
他微叹一口气，眼神恍惚了一瞬，仿佛又看到了当初一门心思想要拿到核聚变钥匙的自己。
如今盘古堆点火成功，虽然目前自己已经快成了挂名的总设计师了，但夸父逐日大获成功，在他的安排下，伏羲堆也有条不紊的开始了建设起来，一切都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他当然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可控核聚变这么大的工程都成功了，他对组织也算有了个交代，实在没必要逼着自己这么着急的步入下一项宏大的工程当中。
这段空闲的时间，除了拍戏以外，他还是想搞点自己感兴趣的小玩意……譬如造电池，譬如超级计算机和人工智能。
嗯~如果洛珞的想法被那些相关领域的学者们知道，恐怕会把白眼翻到天上去，这几个项目哪一项不是事关万亿市场，你管这叫小玩意？
不过再一看说这话的人是洛珞……那……说就说吧。
而对于洛珞来说，其实这几个项目的进展快慢，他也并不是特别担心。
毕竟即便是特斯拉和谷歌，在这两个领域上目前也没有他投入的资金和人力多，即便他一点积分都不用，十年后也未必会差了。
到时候国内还真未必有特斯拉，宁德时代什么事了。
更不用说，他还有能节省大量研发精力的【开拓者勋章】了。
最直白的表现就是……这部戏已经拍摄了两个多月，但……他至今还没有触发一次高等级任务。
虽然积分拿了五千多了，但一个道具、技能、勋章类的任务都没有触发，至于那完全真实状态的【剧本游戏】类任务也是一个没见。
这也就意味着，别说人工智能了，他目前增长的也就是【千人千面】加持下的那点合成人手术技术，以及机械义肢技术。
只不过这个东西……作用其实并不是很大。
是的，加里这样战斗型的合成人，他短期内肯定没法在现实里搞出来，至于普通的义肢……也并没有比目前医疗系统中的好太多。
实在是有些鸡肋。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并没有多着急的样子，在开拍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有相关任务固然很好，没有也没关系。
大不了电池系统那边阶段性目标开发完毕后，把【开拓者勋章】用在宁波的计算机中心那，再加上他估计拍完戏可以拿到的上万积分，他们自己研发也不是问题。
当然了，这些原因，自然是不能对刘艺菲说起。
好在他也确实有合理的原因，甚至都不用他自己说。
“之前拍戏的时候，你也都在研究盘古堆吧，如今终于可以把担子卸下来了。”
刘艺菲似乎又想起了之前洛珞在剧组的辛苦，有些心疼的捧起了他的脸。
洛珞闻言笑了笑，这么说其实也没错，虽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怎么触发和完成那个传说级的任务。
但从实际效果来看，说是在研究也没错。
洛珞点了点头，随即嘴角再次扬起，指向废铁镇的破败街头。
“《战斗天使》的筹备太顺了，拍戏现在更像是一场探索。”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几分调侃：
“你看，连打戏我都敢亲自上阵，在《流浪地球》时谁能想象？那时候我连特效镜头都要揪心，现在嘛，那些战斗的戏份被安保兄弟们陪练得恰到好处，戏外还能和你们闲聊‘医道’。”
他目光落在刘艺菲手中的剧本上，那是改编后的新依德角色——兼具医疗与恋人身份，更自洽、更有人情味。
刘艺菲莞尔一笑，眼波流转。
“我懂了，这次是你在带路，不是在追着赶路。”
她说着，模仿起洛珞在戏中的姿态，带起一阵轻盈的微颤：
“就像这场戏里依德的‘悲悯’，不是从紧张里挤出来的，是从心底长出来的。”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洛珞的臂膀——一场无言的默契。
洛珞回应以轻握，两人指节在黑暗中交错，如同剧本中新依德与加里那融合多种身份的“错位感”，在现实中也映出浑然天成的情感。
远处的卡梅隆突然喊了一声，预告着“机动球”预演的重头戏即将开始。
刘艺菲松开手，重新披上外套，动作间少了之前那份戏中的紧绷。
“轻松点挺好”
她轻声总结，眼神亮如星：
“这戏像一把钥匙，解开的不止是加里的机械身体，还有你自己的。”
洛珞只一笑，转身朝监控区走去，步履轻快，仿佛这废铁镇的废墟也能开出花来。
今天开始就要拍摄最大的重头戏——机动球比赛了，这个戏份最多的场景，他们已经提前布置了很久，甚至都提前预演了很多次，如今终于要正式开拍了。
只见原本的“废铁镇”街区被改造成了令人窒息的未来角斗场——【撒冷机动球冠军赛道】。
巨大的管状合金赛道蜿蜒曲折，反射着刺眼的冷光灯，冰冷的斜坡、致命的弯道、尖锐的突刺模拟障碍随处可见。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摩擦的模拟气味和高强度射灯照射下的微尘。
这不是废铁镇街头赛，而是《战斗天使》中决定性的高潮舞台——象征着秩序与压迫的天空之城【撒冷】所掌控的终极比赛场。
“轨道D区角度再调低5度！反重力牵引装置压力测试不能低于标称值！安全气囊隐藏点全部打开确认！”
道具组长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在巨大轰鸣的工业风扇声中指挥着最后的调试。
他的团队和时光科技派来的工程师们紧密协作。
巨大的全息投影设备环绕在赛道核心区域上方，投射出撒冷冰冷辉煌的虚拟城市天际线，以及那个在中央主屏幕缓缓旋转的符号——一个复杂、威严、带着神性与疏离感的几何图形，代表着那个超级电脑系统——Melchizedek。
刘艺菲早已穿上布满黑色动作捕捉点、线条流畅的紧身服装，勾勒出加里初获机械身体的矫健。
她被小心翼翼地吊装在赛道起点上方约十五米处的特种军用级钢索系统下。
工作人员正为她调试固定在背部、腿部义体上复杂的“等离子喷射滑轮”道具模型和特制的钢球鞋。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已完全沉浸在“战斗天使”的姿态中。
在她对面更远处的高起点位置，几位替身演员也已就位，身着更夸张、布满尖刺的狰狞装甲。
联合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坐在主监视器前，表情十分兴奋。
这庞大的场面调度和前所未有的技术融合，即便是他也一样充满挑战欲，但他不时会把目光投向旁边。
洛珞，身着他惯常的深色工装服，正站在自己的导演监视器前。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刘艺菲或者赛道物理结构上，而是死死锁定着悬浮在赛道中央的那个巨大的超级电脑全息符号上，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那虚拟的光芒，直视其核心的代码。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屏幕上划动，调整着特效预览。
对他来说，今天的重头戏远不是加里赢得比赛那么简单。
“洛，你确定把Melchizedek对加里的‘面试’提前到电影中期，放在机动球决赛里？”
卡梅隆侧过头，声音盖过现场的噪音：
“这在原著里可是接近终局的转折点，更偏向哲学探讨，放在这里，节奏和张力会完全不同。”
洛珞收回目光，嘴角浮现出一抹笃定又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如同在验证某个有趣的实验：
“詹姆斯，你看过原著，Melchizedek是什么？它是撒冷的中央智脑，是秩序的化身，是旧时代的‘神’，机动球，表面是竞技，本质是撒冷筛选战士、控制废铁镇的工具。”
“加里挑战的不只是对手，是这条上升通道本身包含的规则——而这规则，就是Melchizedek设定的，提前让它亲自下场测试这位‘意外因子’，在最高调的角斗场上进行一场神谕般的‘审判’，不是更有戏剧冲击力吗？”
卡梅隆沉吟片刻，眼中闪过精光：
“把AI‘神格’的具象化压迫感，提前以竞技冲突的形式爆发？……风险很大，但如果成功……”
他没有说完，但期待的笑容说明了一切。
他对洛珞改变关键剧情的胆识和大局观已不陌生。
看到卡梅隆接受了这个说法，洛洛不禁轻笑了起来，他的目的当然不会如此简单。
按照卡梅隆那版的剧本，整个电影都没有Melchizedek这个超级电脑一丁点戏份，他拿什么触发任务。
不过还好，他剧本改编的并不算突兀，正如卡梅隆也认可的那样，Melchizedek的加入还是很有张力的。
另一边，随着一声震耳的电子信号长鸣！
“摄像机Roll A！”
“轨道移动跟上！”
“风扇MAX！轨道启动！安全组就位！”
命令通过耳机传遍全组。
巨大的风扇瞬间制造出可怕的逆向气流，模拟高速移动的强风。
刘艺菲所代表的“加里”和其他“杀手们”脚下的金属赛道骤然倾斜下滑，变成陡峭的斜坡！
“出发！”
洛珞的声音冷静响起。
刘艺菲的眼神瞬间燃烧！模拟滑轮喷射口蓝光爆闪，她如同离弦之箭，对抗着狂风，第一个冲下赛道！
高速追逐！碰撞！险象环生！刘艺菲完美地演绎着加里的无畏、技巧以及那超越人类的速度极限。
替身演员们的狂野攻击极具压迫感。
轨道移动控制系统精准地控制着赛道不同区段的起伏翻转，钢索系统既要保证演员安全，又要模拟出自由滑行的失重感和撞击受力。
就在“加里”摆脱所有竞争对手的围堵，即将冲向象征着冠军的标志性终点的刹那——
洛珞紧盯着监视器上的节奏点，对着通讯器沉声下令：
“就是现在！Melchizedek介入！目标：Gally！”
嗡——！
赛道中央巨大的Melchizedek符号骤然点亮，投射出无数流光，在后期的特效处理后，会在“加里”正前方的高处凝聚成一个由冷峻线条构成的、无法辨别性别和具体形态、唯有威严和智慧感的巨大光影人形！
广播系统也就是剧中Melchizedek的声音，突然响起，冰冷、宏大的、又毫无感情波动，响彻整个赛道和摄影棚：
“参赛者 ID-1048：‘加里’。
检测到异常进化路径，权限等级：未知。
威胁系数：提升，常规规则失效。
生存能力测试——强制升级，授权启动：‘审判壁垒’。”
滋啦——！！！
随着这宣告性的语音结束，“加里”前方唯一的直线冲刺通道瞬间消失！巨大的合金墙壁如同地狱之门般从赛道两侧轰然升起，彼此咬合，在零点几秒内形成了一堵密布高速旋转合金锯齿的死亡之墙！完全堵死了通往终点的路！
在原著中，Melchizedek并未在机动球赛场上亲自设下如此直白的死亡陷阱来“测试”加里。
这一改动，将AI神祇对人类“失控者”的打压具象化为一场致命障碍赛。
对于洛珞来说，他的这一改动当然是想要看看能不能触发相关的高级任务，毕竟要是剧情中连超级电脑都没有，他拿什么偷人工智能的相关技术。
然而就像他现在的心态一样，他倒也没有寄予太大的希望，这更像是一步闲棋，能有用固然好，没起到作用也没关系。
不过，也许正是他的这份超然的心态起了作用。
当死亡之墙的锯齿闸门在赛道尽头升起时，冰冷的系统提示音骤然穿透他的意识：
【触发任务——机械灵魂的破壁者】
【任务等级——S级】
【任务描述：这场对抗不是简单的战斗，而是一场哲学辩论，“神”认为自己的方式是确保人类存续的唯一解，加里则要用她的行动和存在证明，即使充满痛苦和风险，拥有自由意志和情感的生命才是真正值得存续的】
【要求：在剧本游戏中，引导加里完成对“神”的挑战】
【奖励：梅尔奇泽德克】
【备注：“神”并非一个邪恶的个体，而是一个为了“保护人类”走上极端道路的悲剧性存在，只是……这种扼杀人类灵魂和可能性的“保护”毫无意义】
听着耳边的机械声响，洛珞不由的微微张开了嘴巴。
熟悉洛珞的人都十分清楚，他很少会露出这种失态的样子，但这次真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任务成功触发，而且毫无疑问是跟这个人工智能系统相关的任务，目标也是完成这场挑战没错，这十分的合情合理，也正是他的目标所在。
但是……
这个任务奖励是什么情况？！系统这次居然会这么大方？！
不怪他如此惊讶，因为梅尔奇泽德克……也就是Melchizedek的英译，正是剧情中那台超级电脑的名字。
也就是系统任务里的那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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