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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一声清越的铜锣声响彻会场!
“第十位擂主诞生,乙字擂!幽州徐恒!”
裁判官的声音里都带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从早上战至黄昏,最后的擂台几乎都快没怎么打了都是是强撑着在抢擂旗。
退场者众多,留下的几乎都是意志顽强之辈。
整整一个白昼,滴水未进,粒米未尝,哪怕最后的观众都离场的差不多了,他们也在艰难支撑着。
“十擂擂主诞生,中试结束!”
观礼台上,一名晋阳吏员高声宣布。
“甲字擂主:陈留典韦!”
“丙字擂主:谯县许褚!”
“壬字水擂擂主:巴郡甘宁!”
“庚字擂主:周大!”
“乙字擂主:徐恒!”
“丁字擂:.”
“……”
十位擂主的名字,被吏员逐渐宣读!
虽然现场已经没有欢呼声了。
但最后几位守擂成功的擂主们还是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
前百啊,这是前百啊,进了前百,这前程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娘的!!!总算是结束了!”
几座擂台上,最后的守擂者瘫倒在地上。
裁判官们上前给他们补充了一些汤剂,让他们恢复了些许体力。
台下的医疗团队依旧忙碌不停。
观礼台上还有一些没走的观众,也不吝啬的对最后几人的意志发出赞叹!
十擂争雄,尘埃落定!十位擂主,率先踏入了最终百强的行列!
晋阳城中,消息广传,给一些提前退场的人进行通报。
次日。
中试十擂争雄的硝烟尚未散尽,晋阳城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沸腾。
一千六百余名在初试中胜出,却未能跻身擂主的武者,如同经过淬火的精铁,目光灼灼地盯着复试的战场,那是通往最终百强,角逐那无上荣光“天下第一”的最后九十张门票!
复试的规则更为简单直接,依旧是残酷的捉对淘汰!九座陆擂同时开启,签箱司的铜签决定着每一个武者的命运。
没有守擂战的万众瞩目,却多了几分背水一战的惨烈与决绝。
连续三日,晋阳城外的会场,杀声从未停歇。
兵刃碰撞的金铁交鸣声,拳脚到肉的闷响声,受伤者的痛哼与怒吼声,裁判急促的唱名声,没有一刻停歇。
擂台上血迹斑斑,医疗营的担架穿梭不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汗臭与金疮药混合的刺鼻气味。
实力,运气,意志,乃至伤势的恢复速度,都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
有人凭借超卓的武艺一路碾压,有人靠着坚韧的意志在绝境中反败为胜,也有人因旧伤复发或运气不佳,饮恨于通往巅峰的最后一级台阶。
典韦,许褚,甘宁,周仓,徐恒等十位擂主,虽已稳坐百强之列,无需再战复试,却也每日出现在会场。
他们或沉默观察潜在的对手,或为同乡旧识呐喊助威,或只是单纯地感受着这令人血脉贲张的搏杀氛围。
三日鏖战,尘埃落定。
九十名伤痕累累却眼神如狼的胜者,如同从尸山血海中挣扎而出的猛兽,昂首踏入了最终百强的殿堂。
他们会与十位擂主一起,角逐最终的天下第一!
晋阳城的大街小巷,早已贴满了百强名单,每一个名字都引发了无数议论与猜测。
所有人的目光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十天后的盛景。
决赛前夕,晋阳城驿馆内,暗流涌动。
洛阳的使者们,终于也是按捺不住,将目光投向了那几位最耀眼的擂主。
袁术的临时府邸,灯火通明,熏香袅袅。
他端坐主位,锦衣华服,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带着世家子特有的矜持与傲慢。
几名亲卫侍立一旁,气息沉凝。
“典壮士,许壮士,”袁术的目光扫过被“请”来的典韦和许褚,脸上挤出一丝自以为礼贤下士的微笑。
“二位神勇,世所罕见,我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家叔司徒公,对二位亦是赞赏有加。
若二位愿随我回洛阳,入我袁氏门下,保举二位一个校尉之职,易如反掌,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岂不比在这苦寒边郡,与胡虏厮杀搏命强上百倍?”
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校尉之职如同施舍,更将并州戍边视为低贱苦役。
典韦面无表情,如同未闻。
他虬髯戟张,抱着双臂,恶兽的面庞猛虎般的眼睛只是漠然地盯着厅堂角落的阴影,仿佛袁术和他许诺的富贵前程,还不如那阴影有趣。
袁术的傲慢只让感觉到了不舒服。
许褚则挠了挠后脑勺,铜铃大眼里满是困惑和耿直。
“校尉有‘天下第一’大吗?”
他瓮声瓮气地问道:“俺跟俺爹说了,俺来并州,就是要争这个名头的!当不当官无所谓,打赢了擂台,让天下人都知道俺的厉害,那才叫痛快!”
他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膛,发出沉闷的响声:“再说了,打胡虏怎么了?俺觉得挺好!比在洛阳看人脸色强!”
袁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吞了一只苍蝇。
他万没想到,眼前两人竟如此不识抬举,更将袁氏的招揽与那“虚名”相提并论!一股被冒犯的怒火直冲脑门,他冷哼一声,拂袖道。
“竖子!不知天高地厚!罢了!送客!”
他袁公路,何曾受过这等轻慢?
几乎在同一时间,吴匡也在另一处雅间试图招揽甘宁和周仓,徐恒。
“甘壮士之才,周,徐二位壮士悍勇,匡历历在目,大将军求贤若渴,洛阳居天下中,繁华远胜晋阳。
若三位愿随吴某回京,大将军定委以重任,都尉,校尉,皆在可选之列,前程似锦,光耀门楣,岂非美事?”
甘宁斜倚在椅背上,把玩着腰间那串精致的铜铃,嘴角噙着惯有的,略带匪气的狂傲笑意:“都尉?听起来倒是不错。”
吴匡心中一喜,以为有戏。
却听甘宁话锋一转:“不过嘛…吴将军,你看我这人,最烦的就是被规矩捆着,洛阳城?金丝笼子罢了!哪有在这汾河水擂之上,争个‘天下第一’来得痛快?”
他眼神锐利,带着一股向往自由的野性:“并州苦不苦我不知道,但反正这晋阳是不苦的,再者说胡马未平,正是男儿用武之地!若是张候看得起,还是这里痛快!”
周仓抱拳,声音沉稳有力:“吴将军好意,周某心领,然周某粗人一个,只知恩怨分明,张候大会,不问出身,予我等公平一战之机,此恩未报,且北疆未靖,胡虏环伺,若张候需要周某愿为其效犬马之劳于边塞,守土安民,方不负这身力气。”
他话语朴实,却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定。
徐恒则直接得多,他大大咧咧地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脸上还带着未愈的伤痕。
“洛阳?不去不去!规矩忒多!哪有在张候帐下打仗痛快?想砍谁砍谁!这次靠着磨人当上的擂主,老子憋着火呢!非得在决赛里打出个名堂来!当官?等老子拿了‘天下第一’再说!”
他眼中只有对在即将到来的决赛中证明自己的渴望。
吴匡看着三人截然不同却同样坚定的态度,心中暗叹。
并州张显,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让这些桀骜不驯的猛士如此归心?金钱?官职?恐怕都不及那份“天下第一”的荣耀诱惑和戍边杀胡的男儿情怀!
他无奈地拱了拱手:“三位壮士志向高远,吴某佩服,人各有志,强求不得,祝三位在决赛中旗开得胜!”
三人也是礼貌拱手,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这吴匡也还行。
几名种子选手被招揽的消息很快汇总到张显案头。
“袁术招揽典韦,许褚,碰壁,不欢而散。”
“吴匡招揽甘宁,周仓,裴元绍,三人皆婉拒,言必争‘天下第一’,愿效命边塞。”
听着夏侯兰的汇报,张显放下手中一份公文,嘴角勾起一抹由衷的笑意。
这笑意不同于面对洛阳使者时的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欣慰与豪情。
“重名器,轻富贵,慕荣耀,轻生死!边塞烽烟,方是最适合他们的英雄熔炉!”
他目光炯炯抬头看向夏侯兰,从桌案的抽屉里拿出几份图纸递了过去。
“拿去给公至,让他安排大匠好生打造。”
夏侯兰接过,看了几眼有些惊讶的说道:“显哥你这是给他们量身定制了武器?”
张显哈哈一笑:“都是人才,岂能真不在意,这几种武器也是这些天我看他们出手的习惯设计的,可不比你跟云弟的亮银枪差!”
夏侯兰也笑了:“嘿嘿,那可不,我跟阿云的枪可是显哥你亲自打的,他们可没这个福气!”
“诶,”张显摆了摆手:“不能这样说,等赛后交给他们以后,就说也是我亲手打的!”
“哈哈哈”
夏侯兰畅怀大笑,带着图纸往匠作营那边去了。
怀中的图纸有几份,武器样式也不相同,还有额外的标注嘱咐。
【典韦:双戟!取其凶悍霸道,势如奔雷!戟身需重,韧,坚!戟刃需阔,利,带血槽!不求花巧,但求一击破甲碎骨!】
【许褚,陌刀!仿斩马,取其力贯千钧,横扫千军!刀身需长,直,厚背!刃口需沉,利,无坚不摧!柄需加长,可双手持握,发挥其神力!】
【甘宁,雁翎刀!取其灵动迅捷,如雁掠水!刀身需轻,韧,流线!刃口需薄,利,寒光逼人!刀柄需贴合掌型,便于其施展擒拿锁扣之术!】
【周大,徐恒,马亮,李风,步战斩马刀!取其厚重沉稳,刀镇八方!形制略小于许褚之陌刀,便于步战腾挪!刀背需加厚,刀身需韧,利于格挡重击,亦能劈砍破甲!】
【裴三,黄司,胡罗,铁脊蛇矛!取其凶戾搏命,如毒蛇吐信!矛杆需韧中带刚,矛头需狭长锐利,带放血棱!整体需坚固,经得起其凶悍冲击!】
图纸上写着十几个人的名字,这些人都是张显打算招揽的对象。
同时在那些淘汰者中,他也暗中调查了数百人的底细,也是并州军打算招揽入军的对象。
十天时间过得很快。
当决赛之日来临,整个晋阳城万人空巷。
汾河之畔的会场,人山人海,声浪如潮。
九座陆擂与一座水擂被重新布置,擂台更大,防护更坚固。
观礼台上,张显,袁术,吴匡,并州文武以及各方有头有脸的人物尽数到场,气氛热烈。
“咚!咚!咚!”
定鼓三声响,声震四野八荒!
“天下第一武道大会,最终百强争锋,启——幕!”
荀彧清越的声音,点燃了最后的战火!
百强武者,身着大会统一发放的劲装皮甲,背负或手持各自兵刃,肃立于主擂台下。
他们的目光如同实质,在空气中碰撞,摩擦出无形的火花。
紧张,兴奋,渴望,杀意…种种情绪交织。
决赛赛制以然简洁明了,百人签箱,随机抽签,一对一淘汰!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直至决出最后的十强!十强再行单败淘汰,直至决出魁首!每一场战斗,生死状都以签好,皆是生死相搏,容不得半点侥幸!
抽签开始!唱名声接连响起,决定着每一位强者的命运。
“第一轮,甲字擂:典韦,对阵王焕!”
“丙字擂:许褚,对阵李刚!”
“水擂:甘宁,对阵刘通!”
“庚字擂:周大,对阵孙霸!”
“辛字擂:徐恒,对阵赵胜!”
……
战斗瞬间爆发!强度与烈度,远超前两轮!
甲字擂上,王焕一杆镔铁长枪,枪法精妙,如毒龙出洞,试图以技巧和长度压制典韦。
典韦依旧沉默如山,面对漫天枪影,只有最简单直接的应对!踏步,前冲,双戟交错劈斩!
“铛!铛!铛!”金铁交鸣如同炸雷!典韦以双戟为盾,硬撼枪锋!巨大的力量震得王焕手臂发麻!就在王焕枪势稍滞的刹那,典韦眼中凶光爆射!右手短戟猛地荡开枪杆,左手短戟如同黑色的闪电,自一个诡异的角度斜撩而上!
“嗤啦——!”
王焕胸前的皮甲如同纸糊般被撕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肋下直至肩头!鲜血狂喷!王焕惨叫一声,长枪脱手,踉跄后退,被典韦一脚踹下擂台!凶悍!霸道!一力降十会!
丙字擂上,李刚手持巨盾和短锤,他试图以防御消耗许褚。
但许褚却是兴奋地嗷嗷直叫,会动的乌龟壳!好玩的很!他抄起一根短棍欺身而上。
“轰!轰!轰!……”
沉闷的巨响如同战鼓擂动!巨盾在恐怖的力道下剧烈震颤,盾面开始出现凹痕!李刚只觉如同被攻城锤连续撞击,气血翻涌,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
“给我开!”许褚怒吼一声,短棍一扔,右拳蓄满全身之力,如同彗星袭月,狠狠砸在巨盾中心!
“咔嚓!轰隆!”
“噗!”李刚口喷鲜血,连人带甲被轰飞出去,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石弹,重重砸在擂台边缘,胸腹处的皮甲凹陷,直接昏死!
水擂上,刘通手持分水刺,身形如同鬼魅,试图利用水擂的晃动和自身的水性优势缠斗甘宁。
甘宁赤着上身,露出精悍的肌肉,在水擂上如履平地。
他嘴角带着冷笑,并不急于进攻,如同戏耍猎物的毒蛇。
待刘通一刺刺空,旧力已尽时,甘宁动了!身形一晃,如同水中游鱼,瞬间切入刘通中门!右手闪电般叼住其持刺手腕,左手成爪,直扣其肩井穴!同时脚下使绊!
刘通只觉半边身子瞬间酸麻无力,脚下被绊,整个人失去平衡!甘宁顺势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噗通!”水花四溅!刘通被狠狠摔入冰冷的汾河!干净利落!
庚字擂上,孙霸一根熟铜棍,舞动起来如同疯魔,棍影如山,势大力沉,招招抢攻,状若癫狂。
周仓手持厚背环首刀,面色沉凝如水。
他不再一味防守,刀法变得凝重而犀利,他步法沉稳,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棍锋,环首刀或格,或引,或卸,将对方狂暴的力量巧妙化解。
待孙霸一棍力劈华山,气势用老之际,周仓眼中精光爆射!环首刀自下而上反撩而出!
“铛——咔嚓!”
刀锋精准地劈在铜棍力道最薄弱之处!刀锋与熟铜猛烈撞击!熟铜棍竟被硬生生劈出一道深深的豁口,巨大的反震力让孙霸虎口崩裂,铜棍脱手!
周仓刀势不收,变撩为拍,厚重的刀身狠狠拍在孙霸胸口!
“噗!”孙霸倒飞下擂!
战斗一场接一场,精彩绝伦,惨烈无比。
强强碰撞,冷门迭爆。
有人凭借超卓的技艺以弱胜强,有人因伤势或心态遗憾落败。
擂台上洒满了汗水与鲜血,让无数人茶余饭后反复提及。
三日鏖战,尘埃落定!最终的十强,傲然屹立。
典韦(陈留)
许褚(谯县)
甘宁(巴郡)
周大(冀州)
徐恒(幽州)
马亮(兖州)
李风(凉州)
黄司(南安)
胡罗(幽州)
裴三(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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