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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光耀一身蓝色长衫,看着对面二人道:“我看你俩精神还不错,想不到伤势恢复得这么快。” 他的容貌这几年间完全没有改变。
“好得差不多了,我实在不想在那棺材里待着。” 说话之人穿一身白色长衫,面容约四十岁,看起来彬彬有礼,只是双臂被绷带紧紧缠绕,显得很突兀。
“你不也才刚醒,还在这调侃我们二人。” 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说着。她面容姣好,身穿红色长衫,尤其一双玉腿仿佛艺术家笔下的完美线条,细长而优雅。
桌前三人正是圣光教廷绝对的中坚力量 —— 神选者。
“说说山里的事吧。” 云光耀微闭双目,用手敲着桌子。
见他转移话题,二人相视一笑。中年男子讲述起山中情况,当说到进入山内后圣光便无法祈祷时,云光耀眉头微皱,转瞬又舒展开来。
听完讲述,云光耀轻声道:“难怪你们也吃了大亏……” 思索片刻后继续,“看来我也得去山里看看了。”
几日后,云光耀坐在开阳城中的酒店二楼,看着窗外忙碌的人群,回忆着前几日的事。
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上楼了。
他用余光看去,一位身着华贵的妩媚女子走上二楼,瞟了他一眼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给我来几道招牌菜,一壶好酒。” 她的声音宛如一汪清水,慢慢扩散开去。
跟着上来的伙计眼神瞬间迷离,奸笑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声音十分淫荡,女子却不在意。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伙计下了楼。
女子又缓缓开口:“这位公子独自一人吗?不如来我桌上一起吃吧。” 她吐气如兰,话语间一阵香风飘向云光耀。
云光耀侧眼看去,女子媚眼如丝,似有水雾流转,樱桃小口微张,露出洁白贝齿,服装虽略显保守,却藏不住火辣身材,偶尔露出一片雪白,惹得人欲火贲张。他相信,大陆上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这女子的魅惑,只是这些对他毫无用处 —— 身体被银色能量改造后,情感和感觉慢慢消失,哪怕女子赤裸起舞,也勾不起他任何欲望。
“不用了。” 云光耀冷声回答。
女子娇笑:“哎 —— 呦 ——” 她站起身,扭着柳腰走到云光耀身边,一双滑嫩玉手自然搭在他肩上,鲜红如血的嘴唇凑近他耳边,“公子如此冷漠,不怕伤了奴家的心么?” 声音像小女孩对妈妈撒娇,天真中带着慵懒,让人心神荡漾。
云光耀不理会,自顾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毫无味道。
女子眉宇间闪过一丝嗔怒,随即又笑起来,用魅惑的声音道:“公子真是英俊潇洒,让小女子无法自拔。” 她的双手从云光耀肩头滑落,绝美的脸蛋搭在他肩上,手指间吐出一丝黑气,没入他体内。
黑气进入的瞬间,云光耀银眉一簇,银色利刃划破空气,女子的双手被切下。预想中血溅三尺的画面没有出现,断手落地化为黑气消散,手腕断面上黑气涌动,不多时又长出一双玉手,与之前一般好看。
云光耀眼中终于闪过一丝震惊,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公子这么伤小女子的心,就不怕我绝望之下杀光这城内的人吗?” 她坐在云光耀面前,笑容灿烂。
云光耀冷哼,周围幻化的无数银色利刃慢慢消失:“你可以试试,若杀城中一人,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好气势,好威风。” 女子拍手笑道,“这种杀气,你体内估计得有上万个怨灵吧。”
唰!
云光耀手持长剑斩向女子,她的身影瞬间化为黑气飘散,又在别处汇聚:“你要是知道教廷做的那些事,也许会爱上我的。”
“妖言惑众。” 云光耀目光转冷。
“你难道不奇怪自己的力量是怎么来的?” 女子走到他身边。
云光耀皱眉不语,女子伸出玉手摸了摸他的侧脸,吐气如兰:“天降神子,以万灵血祭。” 她的樱唇凑到云光耀嘴边轻轻一吻,一股黑气从她口中吐出,钻入他口中。
云光耀没有动,思绪有些凌乱。女子慢慢后退,抚摸着嘴唇,意犹未尽道:“小女子这就告辞了,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走向楼梯。
伙计端着饭菜上楼,女子微笑道:“我的饭菜送给那位帅气的公子吧。” 不等伙计说话便走下楼梯,伙计疑惑地将饭菜摆在云光耀面前,也下了楼。
云光耀看着丰盛的饭菜没动,他不怕对方动手脚 —— 任何对身体不利的东西,进入体内都会被银色能量搅碎。自从进入教廷,他的各种感觉就慢慢消失,先是味觉,再是触感,最后是情感,现在的他只是一把行走的武器,徒有人的外型。
他本以为只要能施行正义,这点代价不算什么,可刚才女子的话还是让他内心起了波澜。片刻后,银光从眼底闪过,他攥了攥拳头,冷声道:“邪魔歪道。” 扔下一枚金币,翻身跃下二楼,骑上战马飞奔向开阳城外。
云光耀走后,那女子从街边黑暗中走出,微笑着看他远去的方向。
“鬼姬姐姐,这样就行了吗?” 一个可爱的声音传来,女子身后走出一人,面容清丽可爱,双眼如宝石般清澈,正是魔教圣女。
“这就够了,云光耀虽强,教廷却控制不了他。” 鬼姬微笑着看向圣女。
云光耀奔出开阳城,径直向云山而去。比起鬼姬的话语,更让他在意的是她使用魔气的方法 —— 魔气内敛,肢体被砍断还能瞬间再生。往日被邪魔侵蚀的人要么黑气腾腾、疯狂无比,要么被吸成干尸、身形萎靡,像鬼姬这样能将魔气控制得如武者真气般自如,让他无法平静。开阳城内的主教正在云山山脚支援,他想尽快前往告知此事。
“天降神子,以万灵血祭。”
鬼姬的话又在耳边回荡,他猛拉缰绳转头看向开阳城,犹豫片刻后催动战马狂奔。
没多久,云光耀来到云山山脚,找到白衣主教简单交代开阳城内的事后,独自进入云山。刚一进入,就感觉身上的圣物遭到压制,圣光祈祷也没了反应。
“这是什么阵法,居然蔓延到了整个云山山脉。” 云光耀收起吊坠,抬头看着前方云雾。他与其他两位神选者不同,力量来自银色矿石的改造,祈祷圣光只是能更好压制魔气,对实力本身影响不大,只要愿意,他完全可以将整个云山夷为平地。
云光耀眼中闪着银光,目光穿过云雾看清云山地形:前面一段路程还算平坦,到了深处便有各种悬崖落差。他索性全程御剑而行,在林间穿梭五日,终于遇到第一只被魔气侵蚀的野兽。
这只像狼的生物浑身黑气腾腾、双眼血红,却没有像其他被侵蚀的野兽那样扑上来,反而一脸警惕地在他周围伺机而动,让云光耀又想起鬼姬对力量的控制。野兽见他分神,当即张开血口扑来,却在距离他不到一丈的地方栽倒,身体中间出现一条缝,被分成两半,像被锋利利刃切开的苹果。
“居然还有这样的洞察力和智商,这邪气到底怎么回事?” 云光耀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疑惑。
周围云雾涌动,鬼姬的身影从云雾中走出,看着地上的尸体轻声道:“看到这野兽,你心中想的是什么?” 回应她的是几十把银色利刃。
下一秒,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回荡在云雾中,一阵黑雾飘过,鬼姬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省省吧,在这里你杀不掉我。”
“哼!你想试试吗?” 云光耀冷笑。
鬼姬后退几步,缩了缩脖子笑道:“我可不敢。” 她的神情像个小女人,异常可爱,见云光耀没反应,立即收起姿态,“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只不过你上一次真心真意地笑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云光耀沉默几秒,冷声道:“妖言惑众。” 他抬起手,一团银色液体在手心溢出、逐渐变细长。这时,一阵黑气飘荡,鬼姬的双手从他身后环抱住他。
“你难道不奇怪自己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休眠吗?” 鬼姬手中多出一颗灰色琉璃小球。
云光耀看着小球,停下动作,鬼姬的身影再次飘散,小球落在地上,她的声音回荡在云雾中:“下次进入圣池,服下这个小球,你便会知道真相。”
云光耀捡起小球,刚要捏碎,几声女孩的惊叫从雾中传来,他心中警觉:“是被抓来的人!” 身影闪动,朝着声音方向冲去。
穿过云雾,眼前豁然开朗,一阵脚踏水声传来。云光耀双脚踏在小溪中,吃惊地看着眼前一幕:一片郁郁葱葱的空地,一条小溪从中穿过,不远处一位清丽女子被几只小狼围在中间,小狼瞳孔发红、散发淡淡黑气,显然魔气入体,让他惊讶的是女子竟一点不害怕,还伸手抚摸小狼的毛发。
云光耀刚要制止,就见小狼身上的黑气渐渐没入体内,眼中红色褪去,变得和普通小狼无异。他双眼猛地瞪大,不自觉后退几步,脚下踉跄着坐在地上。
女子注意到他,笑道:“你怎么那么笨,居然摔倒了。” 笑容如春风拂过云光耀冰冷的脸,让他仿佛感觉到一丝温暖。
“你…… 你是谁?” 云光耀脱口而出,看了看四周,云雾仿佛被什么挡住,空地内环境与外面截然不同,栽着很多鲜花,开得很漂亮,香味应该不错,可惜他闻不到。
女子快步跑到他身边蹲下,狐疑道:“没发烧啊,我是你们口中魔教的圣女啊,海滨城的事你忘了吗?你上次差点杀了我。” 几只小狼也跟着跑到云光耀身边,打量着这个陌生人。
云光耀皱眉:“我们见过?你到底是谁?”
“海滨城你差点杀了我,让我不得已吃了很多人。” 女子有些嗔怒。
云光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吃人?”
女子天真一笑:“对啊,爹说我以前死过一次,需要吃很多人才能活命。好在之前一次吃够了,我现在没事了,以后不用再吃人了。” 她的口气平静,像在说每天吃什么。
云光耀狂怒:“邪魔歪道!” 银剑从手中幻化而出,杀气腾腾地走向女子,可听到海滨城后,手却停了下来,疑惑道:“海滨城?我在海滨城见过你?”
“你杀人无数,现在还说得出这种话。” 女孩瘫软在地上,喏喏地说。
“力量本质是没有区别的,你只是不了解真相罢了。” 鬼姬的话语再次回荡,云光耀看着被自己吓哭的天真脸庞,脚步停了一瞬,又继续向前:“咱们怎么可能一样。”
“天降神子,以万灵血祭。” 鬼姬的声音又在脑中响起。
忽然,眼前画面模糊,天旋地转,云光耀不由自主单膝跪地,手中的剑消失了。女子一见他不舒服,急忙上前扶住:“你怎么了?是不是血不够了?跟我回家吧,那里能救你。”
云光耀用力抓着头发,叫道:“你躲开!邪魔…… 邪魔歪道。” 一把将她推到一边,女子起身后退几步,转身跑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晕眩感渐渐消失,云光耀喘着粗气,惊恐地看着地面,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那颗灰色小球。
这时,女孩又从云雾中跑到空地,手中捏着一颗红色药丸急切道:“你吃了这个就没事了。” 云光耀一把甩飞药丸,怒喝:“赶紧离开,下次见面我就杀了你!” 说着站起身,慢慢走向云雾中,手中紧紧捏着那个灰色小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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