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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位孙师姐,她并非什么名门闺秀,而是蟠桃镇西市一个铁匠的女儿,名叫孙芷。
她爹是个老实本分的匠人,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女儿能平平安安。
可孙芷的性子,却随了她那曾是走镖趟子手的娘,天生一副侠义心肠,最是见不得旁人受欺负。
她自小便在武馆里习武,虽天赋算不上顶尖,却比谁都刻苦,也偶尔与李元虎切磋。
李元虎喜欢上她,颇有几分话本里的味道。
那日,镇上的泼皮欺负老翁,围观的人虽多,却无人敢上前。
孙芷恰好路过,二话不说,抄起扁担便冲了上去,一套利落的拳脚,将那几个泼皮打得是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李元虎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夕阳的余晖下,少女手持扁担,身姿矫健,眼眸清亮,一时间,竟让他看得有些痴了。
自那以后,李元虎便时常“偶遇”孙芷。
或是送上一份新出炉的糕点,或是“恰好”路过她练武的地方,笨拙地指点一二。
少年人的情愫,纯粹而热烈。
孙芷自然也知道李元虎的喜欢,但生怕师弟是一时兴起,李家又势大,因此没有直接答应。
等听到李元虎为了她拒绝周家,嘴上不说,心里也如蜜一般的甜,含羞直爽应了李家的提亲。
这桩亲事,李家上下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李平福与江铃儿对这位未来儿媳也是赞不绝口。
家世清白,性情坚毅,并没有爱慕虚荣,头脑清晰,是个好姑娘。
婚宴那天,李家大宅再次高朋满座。
孙家只是寻常百姓,看着这等阵仗,老铁匠激动得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一个劲儿地拉着李荣舟的手,说着“高攀了,高攀了”。
李荣舟却是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亲家说的哪里话!元虎能娶到芷儿这么好的媳妇,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李家的福气!”
婚礼办得热闹而又温馨,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却处处透着真诚。
李元虎一身大红喜服,看着身旁同样凤冠霞帔的孙芷,只觉心花怒放,人生得意。
…………
时光易逝,岁月如梭。
李平灿每日除了种树,便是往返于灵山洞府与桃花村老宅之间,或是去龙宫五行殿感悟元素,或是教导儿子女儿,日子过得充实而宁静。
那堪称恐怖的种树指标,在儿子李梦金这个“代练”的帮助下,终于又完成了一个阶段性的目标。
【你种活了100000棵树苗,德鲁伊等级成功提升至LV10!】
【你获得了新技能:侦测术法(一环)】
“终于十级了!”
李平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中满是感慨。
从零到十,这条路,他走了三十余年。
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升十一级,需要十二万棵树……”
看到那如同天文数字般的经验需求,李平灿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算了,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全新的技能。
【侦测术法(一环):你在法术持续时间内能感测到超凡力量。你以此法感测到超凡力量的存在后,你可以使用动作,来看到任何你能看见的生物或物件周围微弱的灵光,并分辨出其属性与信息。】
“这不就是‘鉴定’吗?”
李平灿心中一动,立刻催动了这个法术。
刹那间,眼前的世界,变得截然不同。
洞府内的聚灵阵,在他眼中不再是无形的能量流动,而是化作了一道道散发着五彩光芒的阵纹。
正在打盹的青蛟身上,萦绕着一股青色的法力与金色的龙气。
而他自己,丹田气海之中,法力如潮汐般奔腾,肉身气血则如同一轮煌煌大日。
“确实实用。”
李平灿欣喜。
有了它,任何的阵法禁制,法器伪装,都将无所遁形。
无论是寻宝探秘,还是与人对敌,都能让他占尽先机。
“先看看那阴阳镜。”
他立刻想到了那件得自赵无忧,却始终无法催动的古镜。
当他用【侦测术法】看向那面古镜时,除了那道血脉禁制,在禁制的核心,还隐藏着两道极其微弱的神念烙印。
一道自是那七星宗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苏画暖的师父,另一道……
李平灿眉头微皱,看来这阴阳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竟是被人下了三道神念,全是特喵的是“鱼饵”!
不过,现在既然找到了问题,解决起来,便只是时间问题。
…………
平淡安稳的日子,总是来的快,散的快。
好景不长。
李平安从州府传回的消息,让人忧心——战乱将至!
粮价盐价飞涨,民怨四起。
往日里还算安宁的云水县,如今却是暗流汹涌,人心惶惶。
一时间,民怨四起,城中时有抢掠之事发生。
这股恐慌的情绪,也渐渐蔓延到了云水县,蔓延到了桃花村。
村民们开始变得焦虑不安。
他们最担心的,便是李家。
在他们看来,李家如今已是云水县数一数二的大户,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真要战乱,他们会不会像那些州府里的富贵人家一样,舍弃这片土地,举家搬迁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哎,你们说,李家会不会走啊?”
“谁说得准呢?要是我有李家那么大的家业,我肯定也走啊!留在这儿,万一仙人打过来,那不是等死吗?”
“可李家要是走了,咱们可怎么办啊?现在外头这么乱,要是没了李家护着,那些地痞流氓还不得把咱们给生吞活剥了?”
“是啊是啊,现在咱们桃花村的人出去,谁不高看一眼?要是李家走了,咱们又得变回以前那样,任人欺负了。”
一时间,村里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甚至有几个胆大的村民,壮着胆子跑到李家大宅门口,想要探探口风。
“乡亲们,我知道大家最近在担心什么。”
李家管事周宇道:“我今日,是奉了我们家老爷和几位少爷的命,来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
“我们李家不会走。”
“不仅不会走,”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若有生活上困难的,可每日每人领取一斤粮食,帮乡亲们度过难关。”
“李家万岁!”
“真是活菩萨啊!”
无数人喜极而泣,对着李家大宅的方向,不住地作揖磕头。
那份源于乡土的淳朴感激之情,化作一道道无形的念力,汇入了李家的气运之中,也悄然融入了那片不为人知的翡翠梦境。
周宇看着眼前这番景象,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风雨欲来,主家选择与这片土地同舟共济,他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人,跟对了主。
…………
“大哥,爹。”
密室之内,烛火摇曳。
李平灿打破了这片沉寂,“怕是要出大事了。”
李平福与李荣舟闻言,心中皆是一凛。
李平灿将信纸上的内容缓缓道出:“大虞王朝与西邻的‘大乾王朝’,要开战了。”
“开战?”
李荣舟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好端端的,为何要打仗?”
“为了一处新发现的‘天品灵矿脉’。”
李平灿解释道,“那矿脉恰好位于两国边境的交界线上,矿中盛产一种名为‘昊阳精金’的稀有灵材,是炼制高阶法宝的核心材料。”
“大虞与大乾本就摩擦不断,积怨已久。这处矿脉,不过是点燃火药桶的最后一根导火索罢了。”
或许先前的兽潮,也不过是暗中较量的手段之一。
李平福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深知战争的残酷。
那不是武夫之间的快意恩仇,而是血肉横飞的绞肉机。
“二哥信中还说,”李平灿的语气愈发沉重,“州府已下达征兵令,未有官职在身的武举及第,皆需即刻入伍,赶赴边境,充当第一批先锋指挥!还要强征百万民众……”
话音未落,李平福与李荣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武举及第……
那不就是……
“元虎!”
李平福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李荣舟也是一脸铁青。
军令如山,谁敢违抗?
“平安在信中可有说,能否通融一二?”李荣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慕家在州府,总该有些门路吧?”
李平灿缓缓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此事,乃是王朝最高级别的军令,由兵部直接下达,绕过了所有州府。便是慕家,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触霉头。二哥在信中说,他曾试图旁敲侧击,却被上官陈郎中严厉申饬,让他莫要自误前程。”
“也就是说,没得商量了?”李平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密室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
李平福回到自己的院落时,已是深夜。
他推开门,只见屋内烛火通明,妻子江铃儿竟还未睡,正坐在灯下,为他缝补着一件磨损了的衣袍。
听到动静,江铃儿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夫君,你回来了。”
可当她看清丈夫阴沉的脸,笑容凝固了。
“怎么了?”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可是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李平福看着妻子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睛,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怕自己一开口,那份强撑的冷静便会轰然崩塌。
江铃儿见他不语,心中更是焦急,她拉着他的手,轻声问道:“夫君,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们夫妻一体,无论什么事,我都陪你一起扛。”
李平福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妻子拥入怀中。
“铃儿,”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元虎……元虎他,要被征召入伍,去边境打仗了。”
江铃儿的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如遭雷击。
“什么?虎儿要去打仗?”
当江铃儿听到这个消息时,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我不准!”
她猛地站起身,死死地抓住丈夫的手臂,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平福,你怎么能让他去那种地方!那可是战场啊!是会死人的,他才刚刚成婚!”
她的声音凄厉,带着哭腔,早已没了平日里的温婉。
“铃儿,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
江铃儿拼命地摇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我不管什么王朝,什么军令!我只知道,他是我儿子!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
她哭倒在李平福的怀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平福,求求你了,你去跟爹说,跟二弟三弟说,他们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咱们家现在难道还保不住一个孩子吗?”
李平福紧紧地抱着妻子,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心如刀割。
他何尝不想?
可他更清楚,在这煌煌国威之下,任何反抗,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只能音沙哑地安慰着:“铃儿,你放心,虎娃他是去指挥的,并不用冲锋在最前线,是有很大的存活机会的。”
江铃儿哭得肝肠寸断,最终昏倒在了他的怀里。
李平福将她抱回房中,看着她泪痕斑驳的睡颜,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眼眶也忍不住红了。
他走出房门,看着院中那轮孤零零的月亮,握紧了拳头。
这一夜,注定无眠。
…………
李家的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平灿的书房,烛火通明。
既然无法逃避,那便只能迎难而上。
现在不是情绪用事的时候,必须保持冷静,为侄儿寻找生机。
他摊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用朱砂笔,详细地标注着大虞王朝与大乾王朝的边境地貌。
这都是李平安耗费了巨大代价,从州府的机要档案中拓印出来的。
“大乾王朝,崇尚武力,其军中最精锐的,乃是‘赤焰铁骑’,人与坐骑皆披重甲,冲锋起来,势不可挡。而我大虞,则擅长步兵结阵与弓弩远射……”
至于为何不一上来就是仙战,仙人何其珍贵,任何一个王朝都不愿意先消耗仙人,而是使用“杂兵”。
李平灿的目光在地图上飞速移动,脑中飞速运转,推演着各种可能。
“必须想办法,让他进入一个相对安全的队伍。”
他又想到了自己储物袋里那些积攒多年的“宝贝”。
那件由兵煞重甲改造而成的护心镜,那些缴获自修士的符箓……
“装备,必须拉满!”
“保命的家伙,一样都不能少!”
他又取出一卷空白的竹简,提笔疾书。
“《五灵锻体诀》后续心法,《战场生存手册》,《三十六计之跑路篇》……”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光有装备还不够,还得让他自己变得更强,更‘聪明’。”
得特训,将李元虎武装成一个懂战术,会保命,关键时刻还能阴人一把的“老六”。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是泛起了鱼肚白。
李平灿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疲惫。
“战争?”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是一场仙人权利资源的分配游戏,可惜留给底层的只有炮弹,没有糖衣。”
“但咸鱼未必不能翻身,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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