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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你越信我越真 > 第181章 不止一把?(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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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是莲花?”

    韩县令脸上先是掠过一丝讶异,随即抚掌连连,赞不绝口:

    “对对对!就该是莲花,也只能是莲花!这句子妙极,当真是绝妙好辞啊!”

    一旁的王承业亦拱手躬身,眼中满是赞叹:

    “小先生这两句堪称妙手偶得、浑然天成。只是不知,这是您即兴随口吟出,还是早有全篇成稿?若是后者,在下实在盼着能听闻完整篇章。”

    韩县令也连忙附和,语气里满是期待:

    “正是,正是!小先生如有下文,何不与我等一同品鉴?”

    他们虽非以文为业,读书也多是为了仕途铺路,却不妨碍心底对好文字的喜爱与赏识。

    可杜鸢却轻轻摇了摇头,坦然道:

    “这两句并非即兴所书,也确实早有全篇,只是并非出自我手,而是前人留下的旧作。我方才不过是触景生情,随口念了两句罢了。至于完整篇章,待日后得空,我抄录一份给二位便是。”

    说着,他抬手指向下方静静流淌的澜河,语气多了几分专注:

    “眼下,我倒想先仔细瞧瞧这周遭的情形。”

    二人闻言,这才猛然回过神来。

    此刻原非附庸风雅的光景,况且小先生本就是务实之人,断不会耽于文字闲谈。

    当即双双欠身致歉,语气恭敬:

    “是我等唐突了,扰了小先生正事。只是不知,您方才观察许久,可有看出些端倪?”

    杜鸢缓缓颔首,声音不高:

    “这澜河的河底,插着一把剑。先前那些人的异动,还有你们近来遇上的种种怪事,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这把剑而来。”

    这话一出,不仅王承业与韩县令面色骤变、惊立当场,周遭围观的百姓更是瞬间炸开了锅,一片哗然。

    “河底竟藏着一把剑?!”

    “究竟是何等神剑,竟能惹出这般大的动静?”

    “咱们祖祖辈辈在这澜河边上过日子,打小听到大,也从没听说过河底有剑啊!”

    人群里满是惊愕与疑问,交头接耳的声响此起彼伏。

    但很快,众人又齐齐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投向杜鸢求问道:

    “小先生,您见多识广,求您给咱们指条明路,教教咱们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百姓们的声音里满是急切。原本那些妖怪作祟的事,就够让他们整日提心吊胆、心神不宁,如今又亲眼见识了真正的神仙手段,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这要是再没个主意、章程,谁还能安心在这片土地上接着过活?

    先前那老者一脚踏断澜河的模样,此刻还在每个人脑子里挥之不去,既震撼又后怕。

    唯一能让人稍松口气的是,小先生不仅本事比那老者更强,还真真儿地向着他们这些泥腿子。

    这可真是顶好顶好的真神仙啊!

    杜鸢见众人这般模样,安抚道:

    “诸位放心,这地方的事,我既然来了,就定然会管到底。”

    有了这句保证,人群里紧绷的气氛顿时松快了不少,脸上的焦虑也淡了些。

    很快,有个胆子稍大的百姓往前凑了凑,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先生,您知道那河底的剑到底是个什么物件不?我们这些人祖祖辈辈在这儿扎根过日子,可从没听过河底下还藏着把剑啊!”

    “是啊是啊!”旁边人连忙附和,“我们打小在澜河边长大,也没听老辈人提过这事儿!”

    面对众人的疑问,杜鸢略一思忖,笑着摇了摇头:

    “那把剑啊,是上古年间就落在这地界儿的。诸位不知道这事,实在不奇怪。毕竟那会儿,这地方还不一定有人烟呢!”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心里的疑云总算散了些。可刚放下心,又有人急忙追问道:

    “小先生,青泥河那边不是有座荒了好些年的石桥嘛,那石桥底下也有一把剑呢!只是那把剑的来头,咱们也说不上来,您知道那是啥时候的剑不?”

    比起澜河底那把无人知晓的剑,青泥河石桥下的剑,这一带的人倒是人人都清楚——还因它惹出了不少故事。

    其中最近的一桩,还是前些年高县令凭着八篇传世文章,引来了不少外地游人的时候。

    当时有个壮士,自恃武艺高强,见了石桥下的剑,就想把它摘下来,也好拿去四处吹嘘显摆。

    为求稳妥,他特意花了三十两银子,请镇上最有名的铁匠,打了条食指粗细的精铸铁链。

    到了摘剑那日,他又找来了十来个身强力壮的小伙牢牢攥着铁链一端,自己则拴着另一端,慢慢往桥下悬去。

    可谁也没料到,刚悬到离桥下的半空,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看着结实无比的铁链,竟毫无征兆地应声而断!

    那壮士在他家乡据说颇有名号,见过不少风浪,可此刻连呼救都来不及,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似的,直直摔向桥下的乱石堆。

    众人只听一声闷响,再看时,壮士早已没了气息。

    按说这事到这儿,顶多算桩意外,可真正叫人啧啧称奇、议论至今的,还在后头。

    高县令刚听闻此事时,第一反应便是铁匠偷工减料,才让铁链断了害死人,当即差遣衙役去拿那铁匠问话。

    可铁匠被抓来时,一路哭嚎着喊冤,跪在县衙大堂上连连磕头:

    “大人明鉴啊!为了这条铁链,小的用的全是特意珍藏的上等精铁,火候、锻打都没敢半点含糊。铸成后小的亲自吊着二百来斤的石磨试了足足三次,铁链都纹丝不动!”

    “就连那壮士来取链时,也当场拎着百斤重的石碾子试了,他自己都说‘结实得能吊头牛’,这怎么会断啊!”

    旁边还有几个学徒和好事者作证。

    高县令听得心头纳闷,既然铁链这般结实,怎会平白断了?

    他当即叫人把断了的铁链抬来,亲自俯身查验。这一看,高县令也惊住了:

    那铁链果然是实打实的精铁所铸,链环纹路紧实,半点偷工减料的痕迹都没有,可断口处却平得像用快刀削过一般,齐整的连一根毛刺都没有,分明是被什么利器生生削断的!

    可世间哪有这般厉害的物件?要知道,那铁链足有食指粗细,寻常钢刀砍上去都未必能留个痕,怎会被“削”得如此干脆?

    当时高县令查来查去,始终找不到头绪,最后只能暂且按“意外”结了案。

    可眼下众人亲眼见了澜河被人一脚断流的神异景象,再想起青泥河石桥下的旧案,难免交头接耳地嘀咕。

    先前只当是意外,如今见了这些神神鬼鬼的事,难不成当年那铁链断裂,也藏着什么门道?

    这话倒真点醒了杜鸢。他顿了顿,回忆起来时路过青泥河的方向,抬眼朝着那个方位望了过去。

    这一眼望去,杜鸢还真瞧出了异样!

    只见青泥河石桥上空,竟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锋锐之气,那气息虽淡,却带着几分逼人的凌厉,隐隐刺得他双眼发疼。

    ‘不止一把剑?’

    杜鸢心头猛地一跳,这念头刚冒出来,又一个更惊人的猜想撞进脑海:“会不会还不止这两把?”

    他忙不迭地抬眼扫向四野,先前得了那老者的修为加持,他儒家一脉的眼力早已今非昔比。

    从前被修为所限、瞧不见的神异景象,如今总算能清晰窥得一二。

    也正因如此,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先前竟把这地界的异样看漏了大半!

    最先闯入视线的,是东南方向那座巍峨大山。山腹深处,竟隐隐透出一股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的冲天剑气,锋芒锐利得几乎要冲破岩层。

    不用细辨也能断定,那底下定然也镇着一把剑。

    而与这大山遥遥相对的平原地底,却又盘踞着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

    那剑气邪异刺骨,带着几分寒戾,与大山下的浩然锋芒如同针尖对麦芒般彼此冲撞,却又偏偏形成了一阴一阳、互相钳制的微妙平衡,谁也压不住谁。

    杜鸢揉了揉被两股剑气逼得有些发涩的双眼,再往别处细瞧,又发现其余几处角落也隐隐透着不对劲:

    有的地方藏着若有若无的火气,有的地方则裹着一层淡淡的光晕,虽暂时辨不清具体是什么路数,但依着前两处的情形推断,那底下多半也藏着剑。

    就在这一瞬间,先前那妖艳女子的疑惑,也跟着浮现在杜鸢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这地方为何会凭空落下这么多口仙剑?

    “小先生,小先生?您怎么了?”

    杜鸢的思绪被王承业打断,他回神之后,摇摇头道:

    “没什么,只是看见了一些此前没发现的问题。不过你们放心,既然我在,那就断然出不了事的。”

    原先以为只是河底下这一口,并想着应该也来不了多少人。

    可现在这情况,就算说是西南的乱子能再来一遭,杜鸢都信。

    该怎么办呢?

    杜鸢眼下还没有想出太好的办法。只是随着他视线余光扫过旁处。

    他又是心头倍感无奈。

    他就知道河里跟山里,不止那一两个妖怪——在他余光扫过之处,山野江河之下,分明多出了不少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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