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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抗战:保安团?不,请叫我列强! > 第266章 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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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吉利海峡的晨雾还未散尽时,韦伯上尉的指尖已经在 HS129 攻击机的操纵杆上摩挲了第三遍。金属杆表面的防滑纹路被汗水浸得发亮,就像他靴底那些在法国圣沙蒙机场跑道上磨出的刻痕 —— 那是过去三个月里,他和这架编号 "铁扫帚 17 号" 的战机一起熬过的 127 次俯冲训练留下的印记。

    机舱里弥漫着一股混合气味:航空煤油的辛辣、装甲钢板的冷铁味,还有副驾驶座位下那盒没吃完的黑麦面包散发的麦香。韦伯扯了扯喉头的氧气面罩,镜片上立刻蒙上一层薄雾,他抬手擦了擦,正好看见机翼下挂着的 40 毫米博福斯航炮 —— 炮管上还留着昨天军械官用粉笔写的 "120 发",那数字被晨露晕开了一点,像个得意的笑。

    "各单位注意,距离普利茅斯海岸还有 15 海里。" 无线电里传来编队指挥官米勒少校的声音,带着柏林口音特有的硬朗,"记住分工:斯图卡群在多佛尔牵制皇家空军,我们的任务区是普利茅斯港半径 5 公里内的防空网。先清气球,再敲高炮,别他娘的跟英国人的喷火玩追逐战 —— 你们的澡盆装甲不是用来撞战斗机的。"

    韦伯嗤笑一声。"澡盆装甲" 这绰号是地勤们起的,HS129 的座舱周围焊着 8 毫米厚的镍铬合金钢板,从脚底板一直包到头顶,连仪表盘都嵌在装甲夹层里。上次在加来训练时,有个新兵误把 20 毫米机关炮的试射靶标设在了航线前方,炮弹打在装甲上只留下个白印,那新兵被米勒少校骂得狗血淋头,却让所有飞行员都对这层铁壳子多了份踏实。

    他低头看了眼仪表盘。转速表指针稳稳指在 2200 转,这是 920 马力的 "西班牙 - 瑞士"12Y31 发动机的最佳输出状态。三个月前,这台法国造的发动机还躺在波尔多航空工厂的仓库里积灰,铭牌上写着 "860 马力,持续运行不超过 30 分钟"。是慕尼黑来的工程师们拆掉了原来的铜制散热片,换上德国产的铝制波纹管,又把燃油喷嘴的孔径磨大了 0.2 毫米 —— 现在它能顶着 1100 米海拔的低压连续转两小时,连排气管喷出的火星都比原来密集了三成。

    "左前方发现气球群!" 僚机施密特中尉的声音突然炸响,"至少二十个,跟挂在天上的烂梨似的!"

    韦伯猛地推杆,战机从云层缝隙里钻出来。果然,普利茅斯港上空飘着一片灰绿色的气球,像被孩童随手撒在蓝天上的肥皂泡。这些 62 英尺长的大家伙肚子里灌着 19000 立方英尺氢气,吊篮下拖着的缆绳细得像蜘蛛丝,在阳光下几乎看不见 —— 但韦伯知道,那些缆绳里缠着重达 3 公斤的钢芯,末端还拴着 2.44 米的帆布降落伞,一旦被螺旋桨卷住,用不了十秒就能把战机拽得像断线风筝。

    "8 号空域,我先上。" 他扳动机炮切换杆,机腹下的博福斯炮管开始缓缓转动,瞄准具的十字线套住了最左侧那个气球。瞄准镜里能看见气球表面印着模糊的英国国旗,还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弹孔 —— 大概是前几天斯图卡掠过留下的。

    "记住用燃烧弹。" 后座的观测员克劳斯中士突然开口,他手里捏着个笔记本,上面记着昨夜参谋部给的情报,"英国人给气球涂了防火漆,但氢气这东西... 你懂的。"

    韦伯没回话,只是猛地按下红色发射键。

    "嗵!"

    40 毫米炮弹离膛的瞬间,整个机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了一下。HS129 的机翼都在颤,操纵杆传来的后坐力顺着手臂爬上来,震得韦伯的臼齿发麻。他盯着瞄准镜,看见那颗带着橙黄色尾焰的燃烧弹像颗愤怒的流星,精准地扎进气球中部 —— 先是一个小小的黑洞,紧接着,一道火舌猛地从洞里窜出来,顺着氢气流动的轨迹疯狂蔓延。

    三秒后,整个气球变成了一团悬浮在空中的火炬。

    氢气燃烧的爆鸣声隔着装甲板传进来,闷闷的像远处的雷鸣。燃烧的气球膜碎片打着旋往下掉,有些还沾着火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韦伯猛地压舵,战机侧滑着躲开坠落的碎片,同时把十字线套向第二个气球。

    "这玩意儿比打靶场的靶标还慢。" 他对着麦克风嘟囔。训练时他们用的是充气靶,好歹会被风吹得摇晃,可这些英国气球像是被钉在了天上,连摆动幅度都不超过五度。博福斯炮的炮弹穿过空气时发出 "咻咻" 的尖啸,每一发都准确命中目标,有时候是直接打爆,有时候是擦过吊篮引发连锁燃烧,天空中很快绽开了十几朵红色的焰火。

    克劳斯在后面翻着笔记本:"记录:第 17 个,坐标 50.37N,4.14W。还有三个在司令部楼顶正上方,高度 1200 米。"

    韦伯抬眼望去,果然看见普利茅斯基地司令部那座灰石小楼的上空还飘着三个气球,它们离得很近,几乎是挤在一起,像是刻意要把楼顶的无线电天线罩住。他调整襟翼,战机缓缓爬升,机炮的仰角渐渐抬到最大。

    "注意缆绳交织区。" 克劳斯突然提高了声音,"参谋部说那里的缆绳是双股的,缠上就麻烦了。"

    韦伯的指尖在操纵杆上顿了顿。他想起上个月在鲁昂训练时,有架 HS129 就是因为俯冲时撞进气球缆绳群,被三根缆绳缠住了右翼,虽然飞行员最后跳伞了,但那架刚改装好的战机摔成了废铁。他深吸一口气,推油门的力道轻了些,让战机保持在 1400 米高度平飞,炮管像毒蛇吐信似的一点点挪动。

    "第一发,测距。" 他轻声说。

    "嗵!" 炮弹擦着第一个气球的边缘飞过,在远处的云层里炸开一朵小小的烟团。韦伯立刻调整瞄准镜的焦距,十字线中心的刻度从 "1200" 调到 "1150",然后按下连发键。

    "嗵嗵嗵!"

    三发炮弹连成一条直线,第一发打碎了气球的尾部,第二发正中吊篮,第三发恰好钻进氢气阀门 —— 那气球像是被扎破的水袋,猛地瘪下去大半,剩下的氢气带着残片晃晃悠悠往下落,正好撞在旁边的气球上。连锁反应来得比预想中更快,两个气球在半空中撞出一团更大的火焰,连司令部楼顶的避雷针都被火星燎得发黑。

    "8 号空域清除。" 韦伯对着麦克风说,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但他悄悄松了松握着操纵杆的手 —— 指节已经捏得发白了。从进入攻击航线到现在,刚好七分十二秒,用了 19 发炮弹,比训练时的最好成绩还快了 18 秒。

    就在这时,机舱突然剧烈地抖了一下,不是机炮的后坐力,而是一种尖锐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在装甲上的震动。韦伯眼角的余光瞥见机翼下方闪过一团黑烟,紧接着,更多的黑烟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像一群突然惊飞的乌鸦。

    "高炮!是高炮阵地!" 克劳斯的声音里带着兴奋,他手里的铅笔都掉在了地板上,"西北方向,大概两公里,沙袋工事!"

    韦伯猛地推杆,战机像被按下去的弹簧一样向下俯冲。风挡外面的景物瞬间被拉长,港口的塔吊、仓库的屋顶、海面上的驱逐舰,都变成了模糊的色块。他死死盯着瞄准镜,十字线中心很快浮现出一片棕黄色的沙袋工事 —— 那是典型的博福斯高炮阵地,圆形的工事中央架着一门 40 毫米炮,炮口正冒着白烟,几个穿着棕褐色制服的英国士兵正围着炮座忙碌,有人在搬炮弹,有人在调整炮管仰角。

    "居然是博福斯。" 韦伯笑了。德国空军早就拿到过情报,英国人从瑞典买了不少博福斯高炮,甚至还仿造了一批,但他们大概没料到,德国人会把同样的炮装在飞机上。这简直像两个剑客拿着同一款剑在对决,比的不是武器,是勇气和准头。

    俯冲速度已经超过 500 公里每小时。HS129 的机头几乎要扎进地里,机翼两侧的气流发出刺耳的呼啸,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铁皮。韦伯能感觉到血液在往脑门上涌,面罩里的氧气味道变得越来越淡,但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瞄准镜 —— 那门高炮的炮管正在缓缓转动,显然英国炮手已经锁定了他的航线。

    "距离 800 米!" 克劳斯在后面报着数据。

    韦伯没说话,只是把右手从操纵杆移到机炮发射键上。他能看见那个正在搬炮弹的英国士兵,头盔上的漆都掉了一块,动作却很麻利,双手抱着炮弹往炮膛里塞的样子,像极了柏林街头搬啤酒桶的酒保。

    "500 米!"

    "开火!"

    韦伯按下按钮的瞬间,机腹下的博福斯炮发出一阵急促的轰鸣,"嗵嗵嗵" 的声音连成一片,像是有人在敲一面巨大的铁皮鼓。40 毫米炮弹组成的弹幕带着尖啸扑向地面,第一发就精准地落在那个搬炮弹的士兵头顶 —— 没有爆炸,只是一声沉闷的 "噗",像西瓜被重锤砸烂,红白色的东西溅得周围的沙袋上到处都是。

    第二发炮弹打在工事边缘的空地上,炸开一个半米深的坑,黄沙混着碎石飞溅起来,把旁边两个正在调整炮架的士兵掀翻在地。第三发来得更刁钻,它像长了眼睛似的,斜着钻进了正在仰角状态的炮膛 —— 韦伯甚至能看见炮管里闪过一丝火光,那是英国炮手刚点燃的底火。

    "轰!"

    巨大的爆炸声从地面传来,比气球燃烧的声音要烈上十倍。那门博福斯高炮的炮管像被掰断的火柴棍似的向上翘起,后半截炸成了扭曲的废铁,滚烫的碎片带着火星横扫整个工事。有个英国士兵被碎片削掉了一条胳膊,他抱着残肢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很快就被另一块飞来的弹片击中了喉咙。

    韦伯猛地拉杆,HS129 的机头硬生生抬起,机翼几乎与地面垂直。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高炮阵地已经被浓烟笼罩,只剩下半截炮管还在冒烟,像根被丢弃的烟头。

    "漂亮!" 克劳斯拍了下他的座椅靠背,"弹药还剩 94 发!"

    韦伯没接话,他的目光已经被远处一座灰色小楼吸引了。那楼顶上插着英国海军的蓝底白十字旗,窗户里还能看见有人在跑动,大概是司令部的参谋们。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机炮切换到连射模式。

    "该给他们送点早安问候了。"

    战机平飞着掠过楼顶,40 毫米炮弹像暴雨般砸在墙面上。灰石砌成的墙壁被打得碎屑纷飞,二楼的一扇窗户突然炸开,一个穿着棕色西装的人从里面摔出来,在空中还挥舞了两下手臂,然后重重砸在楼下的花坛里。韦伯调整航向,让机炮顺着楼顶的边缘扫过去,旗杆被拦腰打断,那面蓝底白十字旗裹着炮弹破片,摇摇晃晃地飘向海面。

    "左侧发现敌机!" 施密特的声音突然在无线电里炸响,"是喷火!至少三架!"

    韦伯猛地压舵,战机一个急转弯,他看见左前方的云层里钻出三个银灰色的影子,机翼上的圆形徽记在阳光下闪得刺眼。那是英国皇家空军的喷火式战斗机,速度比 HS129 快得多,机翼上的 8 挺机枪正喷吐着火舌。

    "别跟他们缠!" 米勒少校的吼声紧跟着传来,"保持俯冲姿态脱离!"

    韦伯立刻推杆,战机再次向下俯冲。他知道 HS129 的优势不在空战,那些喷火的机枪子弹打在装甲上或许造不成致命伤,但一旦被咬住尾迹,缠斗到弹药耗尽就只有死路一条。他死死盯着仪表盘,速度表指针已经跳到 580 公里,风挡外面的景物模糊得像印象派油画。

    "他们在咬 6 号机!" 克劳斯喊道,声音里带着紧张。

    韦伯眼角瞥到一架 HS129 被两架喷火追着打,机翼上冒出黑烟。他咬了咬牙,猛地拉升战机,同时调转炮口 ——40 毫米炮弹虽然追不上喷火,但至少能逼退它们。

    "嗵嗵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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