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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禁娇鸾:惹上暴戾太子逃不掉! > 第十二章:共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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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晓时分,皇陵废墟恐怖如斯。

    楚翊的指尖沾着血,在萧清欢光滑的脊背游走。晨光穿透残破的穹顶,将血色铭文镀成鎏金。那些用鲛人血刺就的字迹随她呼吸起伏,恍如活物。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他低声念着玉玺上的篆文,剑锋突然刺破“昌”字尾勾,“欢欢可知,萧明凰用鲛人血纹诏时,你哭得险些断了气?”

    萧清欢伏在楚翊膝中轻笑,背肌却因疼痛抽搐:“殿下连我三岁尿床的旧事都要查?”

    “孤查的是这个。”楚翊扯开残破的后襟,露出腰间一道陈年鞭痕,“萧明凰怕你长大后不甘为傀儡,特意烙了这道‘锁魂印’——若你妄动玉玺,蛊虫便会啃噬心脉。”

    他剑尖挑开鞭痕结痂,果然见皮下有金线游动。萧清欢胸脯骤缩——前世她至死不知,这伴随多年的隐痛竟是母亲埋的枷锁。

    “真可怜。”楚翊的断腕扣住她腰肢,将人翻转过来,“被至亲当器物,被仇敌当玩物……欢欢,你这一生活得像场笑话。”

    萧清欢盯着他心口跳动的青筋,忽然伸手探入他衣襟。楚翊未动,任由她摸出那枚螭龙扳指:“殿下不也一样?这扳指里藏的‘牵机’,可是您亲爹喂的。”

    扳指内侧的暗格弹开,褐色药粉簌簌而落。楚翊生母被先帝毒杀那夜,这枚扳指就戴在尸体的断指上。

    四目相对,两人突然同时笑出声。

    把他们拉回那年掖庭染坊的回忆......

    十五岁的萧清欢蜷在染缸旁,看楚翊率军踏破宫门。

    少年将军的剑尖还在滴血,却俯身捞起一匹朱砂染的绸缎:“这颜色衬你。”

    她咬破舌尖将血沫啐在他靴面:“畜生。”

    楚翊不怒反笑,命人剥去她的宫装,用朱砂在她脊背勾画朱雀。笔锋扫过腰间旧疤时,她疼得抽搐,却听见他在耳畔低语:“疼就记住——这天下从不是干净东西。”

    那夜的朱砂混着他的血渗入肌理,成了第二层皮肤。

    此刻,护城河畔阳光被阴霾遮住。

    谢危的断腿卡在浮尸堆中,蛊虫正啃噬他的脚踝。他望着城楼上纠缠的身影,弩箭在掌心攥出青痕。

    萧清欢背上的铭文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他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先帝后的棺椁前,八岁的小公主跪着刺完最后一针。鲛人血顺着银针滴落,她在剧痛中咬破他的手腕,含糊道:“谢危,你要活着看我焚尽楚家。”

    “公主……够了!”他嘶吼着射出弩箭,箭矢却穿透楚翊的残袖,钉入萧清欢肩头。

    血溅在螭龙扳指上,楚翊忽然掐着她脖颈撞向雉堞:“你的狗要弑主呢?还是护主呢?”

    萧清欢咳着血沫笑:“殿下不也是……楚家的狗?您是弑主呢?还是护主呢?”

    楚翊一掌击向城墙,城墙轰然塌陷半边,两人坠入护城河的刹那,数百浮尸狰狞恐怖!

    腥臭的血水中,萧清欢的乌发如海藻散开。浮尸的手脚缠住她四肢,楚翊的断腕却仍死死扣着她腰间的锁魂印。

    “咳咳……放开……”她挣扎着去抠他伤口,脓血混着腐肉染黑河水。

    “一起下地狱吧。”楚翊的笑隔着水波扭曲如鬼,“你我在黄泉路上,定比活着有趣。”

    萧清欢知道他又疯了,反而突然安静下来,要不真的要和他一起下地狱了。

    她捧住他的脸,在浑浊中吻上他的唇。氧气渡过来的瞬间,指尖狠狠刺入他断腕的腐肉!

    楚翊痛得松手,她趁机游向河底——那里沉着楚桓的尸体,掌心紧攥的半枚玉玺正泛着幽光。

    浮尸却突然围拢,将她逼回原处。楚翊的剑锋横在她颈间,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你宁愿吻孤,也不肯求孤?”

    萧清欢抚上他心口:“我若求了,殿下肯剜出这里的东西吗?”

    三更,东宫密室烛光点点。

    烛火将两道影子投在舆图上,萧清欢的指尖划过漠北王庭:“五日后,楚桓残部会从此处突袭。”

    “不够。”楚翊的断腕裹着新换的纱布,药味混着血腥,“孤要你亲自领兵。”

    她嗤笑:“殿下不怕我阵前倒戈?”

    “你舍得吗?”他突然扯开她后襟,露出未愈的铭文,“这天下除了孤,还有谁能解开锁魂印?”

    鲛人血刺青在烛光下泛起涟漪,萧清欢的脊背突然钻出金线蛊虫!楚翊的剑尖精准挑破蛊首,毒液溅上舆图,将“漠北”二字蚀成空洞。

    “萧明凰给你喂了十年蛊,早把你的命脉和玉玺绑在一起。”他碾碎蛊尸,“玉玺碎,蛊虫醒,届时你连骨头都会被啃干净。”

    萧清欢盯着他衣襟下跳动的青筋:“所以殿下这些年的折辱……是在替我压制蛊毒?”

    “是驯服。”他咬住她肩头旧疤,“驯服一只随时会反噬的兽,自然要折断爪子,磨平利齿——”

    密道突然传来异响,楚翊的剑刺穿石门!谢危的断腿卡在机关中,手中密信飘落在地,露出“玉玺拓印流散诸侯”的急报。

    五日后,漠北边境。

    萧清欢的白甲染成血色,剑锋所指之处,楚桓残部如麦穗般倒下。玄甲卫的军旗在她身后猎猎作响,却无一人察觉她甲胄下的锁链——楚翊用九道玄铁链将她心脉与玉玺残片相连,每杀一人,锁魂印便浅一分。

    “将军!西北有伏兵!”

    她抹去溅在眼睫的血,看见地平线上扬起的王旗——竟是拓跋野!

    他坐在战车上,铁甲裹着兽皮,手中令旗却挥得狠厉。漠北残部如黑潮涌来,每具尸身的胸口都烙着朱雀纹。

    “萧公主!”拓跋野的箭尖对准她心口,“您跟我荣华富贵,不跟死无全尸!”

    萧清欢突然策马冲入敌阵,锁链在风中铮鸣如泣。谢危的弩箭擦着她耳畔掠过,射穿对面拓跋野的肩胛,跌翻落地,她撞翻他的战车,剑锋抵住他喉结。

    “杀了他啊!”谢危厉声道,“像十年前我教你那样,刺穿他喉咙!”

    拓跋野的瞳孔映出她扭曲的面容,突然抓住剑刃按向自己心口:“公主想要的……从来不是漠北......”

    剑锋入肉的瞬间,萧清欢反手一剑割破谢危的胸衣:“住嘴,本公主不用你教我怎么做!”谢危的胸衣裂开,萧清欢看清他怀中露出的半幅画像——正是皇陵废墟里萧明凰的遗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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