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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和离后,矜贵夫君跪求我原谅 > 第66章姚厺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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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淙心想。

    刁差蛮吏阻拦官员,依法度要免职杖责,但这个差吏方才待他有礼,可见不是什么跋扈恶棍,不过是跟错了条狂吠乱叫的猘子。

    姚厺琯怒声分付:“韩司谏不下马,请他与马同去府衙。”

    韩淙不觉被气的呵笑,果然无礼之徒加上不要的脸,是天下无敌。

    他并不惧怕姚厺琯,可姚厺琯又如此欺人,他绝不能再容忍。

    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教的都是废话,他要是退一步,那就得被人踢到牢里吃牢饭。

    韩淙怒眼看向姚厺琯,面上的表情管理得很好,即使生气,那张脸还是那么端正。

    “我韩淙身任右司谏,官位是卑下,但也是天子门生,官家钦定的直秘阁学士,同是朝廷命官,你凭何让我下马?”

    右司谏是韩淙的实际职务,直秘阁学士是贴职,用来彰显荣誉。

    朝廷看重文官,鄙薄武人,官职再高,也得让文人踩在脚底下,姚厺琯十分痛恨这一点。

    灵岩有生机,嘉卉春时开。移植花园里,养成锦绣堆。

    这是他曾经写过的一首诗,却被这些文人点评成‘明白如话不是诗’。

    将别人费心费力写出来文章践踏如土,他也看不起这些酸腐的章句儒。

    他今天不给这些自以为是的文人吃个教训,马上去官回家。

    他会身手,但韩淙一个柔弱文人,他不屑亲自动手。

    姚厺琯语声威胁:“右司谏而已,难道我这殿帅摆设吗?你若识相,下马赔罪,本官便不与你计较。”

    韩淙一声嗤笑:“真是滑稽可笑,我韩淙安分守己,不违条法,会惧你一个无礼骄横之人?你若敢动我,便是藐视王法,轻慢官家。”

    他的官职是官家下令吏部授予的,是非对错是由官家定夺,不是他一个殿帅就能指摘训诫得了的。

    姚厺琯也不忍,直接抬出他与皇家的关系,“拿官家吓唬我,你不知官家是我妹夫吗?我若拿你,谁人敢阻拦。”

    说着,姚厺琯翻身下马,拿不了韩淙到府衙,他那就亲自教训他。

    三百等人见双方谁也不肯相让,事态往不可控方面发展,忙去阻拦挽起袖子准备打人的殿帅。

    他苦口婆心地劝解:“殿帅,不可呀,为了皇后殿下,您不可鲁莽呀。”

    两个官员当街争吵不休,吸引不少百姓停下来观看。

    姚厺琯一脚踢开三百,三两掌打退拦他的差吏们。

    “官员当街舞拳,是觉得当台上耍猴戏不好笑吗?”

    李持安沉稳有力的声音传进来,看热闹的百姓忙退出一条路,让李副使下马进来。

    李副使是皇城司的官员,官低权大,又是为皇帝办各种明里暗里的活,手上过过的人命比开封府十年都多,没收的财产抵得上国朝两年的税收,没人不惧怕他。

    见是李持安,韩淙当即从马上下来。

    李持安目光如炬,直看姚厺琯:“姚殿帅,你这是何意?”

    李持安将姚字咬得很重,是提醒姚厺琯不要忘了他姓姚,是官家的臣子,官家能处置他,他不能处置同为官家臣子的韩淙。

    看到李持安,姚厺琯如同看到好帮手,走近李持安。

    “李持安,你来得正好,这韩淙在路上遇到本官,竟然不下马行礼,分明就是目中无人,不敬官长。”

    李持安与他同为武人,呆在皇城司,平时和他一样没少遭那些文人的白眼,李持安能明白他的感受。

    都是同病相怜的人,李持安会帮他的。

    李持安低沉的声音有些冷冰,“所以姚殿帅要送韩司谏去府衙?”

    姚厺琯瞥眼看向李持安,“当然,这种无礼之徒,就该替朝廷教训他!”

    听到这话,韩淙很想出手揍他,但礼仪教养告诉他。

    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动口不动手!

    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动手有失君子之守,失了君子之守,又如何修其身而天下平。

    李持安声调冰冷但有气势:“姚厺琯,你身为殿帅,岂不知朝廷法度?”

    这话李持安咬得字正腔圆,“京官不宜为节度使下马,韩淙乃谏院右司谏,他不下马,实乃谨守礼法,何错之有。”

    李持安看向姚厺琯,严声质问:“反倒是你,擅自分付刁吏拘送朝廷命官到府衙,不知是不是卫府尹改姓做了姚府尹?”

    文人鄙薄他这个武人也就罢了,李持安这个武人竟然也指责他。

    果然是祖上种田出身的,后代也是如此粗俗。

    姚厺琯怒极说:“李绎,你想包庇韩淙?我姚厺琯执掌禁军,又有皇后为依仗,敢与我作对,便是与皇后作对?”

    李持安怒斥:“姚厺琯,你这是公然违抗朝廷法度!如此骄横跋扈,目无王法,我皇城司可请你到牢里住上几月。”

    姚厺琯被气得面色铁青,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皇城司直属皇帝,有先斩后奏之权,这要是一进去,官家必得撸了他这身官服。

    他手指着李持安,愤愤威胁:“好!好!李绎,你我走着瞧!”

    姚厺琯闷哼一声,“还拦韩司谏作甚,走啊!”

    三百等差吏忙跟上。

    百姓们见没有热闹可看,各自散去。

    韩淙朝李持安作揖:“多谢李副使仗义执言。”

    韩淙恭敬有余,热情不足,李持安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一起长大的对门邻居兄弟。

    又或者是他平居谨绳墨,蹈规矩,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

    李持安轻轻摇头:“不必客气,你我同僚,我岂能袖手旁观?只是姚厺琯骄横无法,必会挟私报复,韩司谏还是需要小心提防。”

    韩淙看着即将消失在人群中的姚厺琯,愤慨道:“仗势欺人,实在可恨!”

    李持安沉思一会儿,说:“这样的人竟然是殿帅,还执掌禁军。韩司谏明练文法,更践未久,就习知朝廷台阁典宪,有什么法子治一治他这伙骄横之气就好了。”

    闻言,韩淙转眸看向李持安,似乎明白了李持安意欲何为。

    沉思半晌后,朝李持安点说:“姚厺琯,姚留阙,这是个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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