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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侯府便是曾经的长公主府。
作为元景帝时期最受宠的长公主,洛玉衡的府邸是很大的,占地面积比起房府杨府还要夸张,各种房间也是很多。
暴雨小了。
不再是那种豆大的雨滴,砸在脸上火辣辣的痛。
绵如牛毛的细雨,在烛光的映衬下,于半空中划出一条条细线。
瞧着洛天璇眉头紧蹙的模样,宋言有些心疼,自从认识洛天璇之后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在洛天璇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忍不住抬手在洛天璇眉心上揉了揉,想要将那些皱纹给扶平了。
这般动作大概是太过亲昵了。
身边还有好几个姐妹。
冠军侯府外面,还有两千多银甲卫士。
洛天璇脸上终究是泛起些微红润,却也并未躲开。
她很喜欢相公的触碰,哪怕只是拉拉小手,便会让洛天璇很幸福。
“放心吧,娘亲应是无事的。”宋言好生安慰着,抽了抽鼻子空气中弥漫着很浓郁的肉香味:“做了饭?”
“是房家差人送来的。”洛天璇的心情似是好转了一些,勉强笑笑说道:“房海说,相公你带着这么多人回来,伙食衣物什么的便来不及准备,就让房家所有的厨子都忙活起来,还包下东陵城好几个酒楼。”
“数千人的伙食,不好准备,所以便粗糙的做了一些,都是肉羹和馒头。”
“另外还到处淘换了一些干净的衣裳送过来,还有被子,全都堆在后院的房间里。”
几千人的食物,衣服,鞋子,被子,也是要几千两银子的。
当然,这点钱,对房家来说不过只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却是能在宋言心中留下一个极好的印象,还有人情。
“倒是有心了,兄弟们跟着一路长途跋涉,今日几乎滴水未进,正好可以填一填肚子,顺便换一身干爽的衣服。”
洛天璇走在前面引路,两千多名将士便紧随其后。宋言还差人到东陵城外,那边守着帐篷的兄弟也不用忙活了,全都可以收拾东西入城。
“侯府内有上百个房间,这么多兄弟挤一挤应是能住得下,只是一些兄弟免不了是要打地铺的。”洛天璇说着:“对了,房海还邀请你明日到房府做客。”
“是该去拜访一下的。”宋言便轻轻点头,这一段时间房德一直在朝堂上顶着压力为自己说话,如果不是房德,说不定他现在已经顶上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头了。
当然,宋言自然是不怕的。
只是乱臣贼子,终究是不太好听。
况且,高阳的事情也要给房家一个说法。
言语间便到了前院,几个房间的房门都是打开的,里面摆着一个个木桶和竹筐,木桶里都是热气腾腾的肉羹,竹筐里都是白花花的馒头。
虽说这时候烹饪方式较为简单,调味品也是极少,但饿的时间长了,瞧见那热乎乎的肉羹,一个个还是食指大动。附近还摆放着一摞一摞的碗筷,看来房海的安排还是很充分的,便是这些小事儿都考虑到了。宋言便让王朝在这儿守着银甲卫用餐食,自己随便拿了两个馒头,舀了一碗肉羹,就和洛天璇几人去了堂屋。
一口气吃下一个馒头,灌下去半碗肉羹,宋言这才感觉饥肠辘辘的肚子里终于有了一些垫底的东西。缓了缓神,宋言这才看向洛天璇,缓缓说道:“详细跟我讲讲,究竟是什么情况?”
洛天璇便沉思了一下说道:“妾身是前日下午到的东陵。”
“我手里有一副娘亲的画像,到了之后便到处打听娘亲的消息,从时间上来看,娘亲到了东陵之后并未去皇宫,也没有重回长公主府,只是寻了一处客栈住下,每日大概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在东陵城外的京观处,河边处,长安街随意的逛着。”
“仿佛只是漫无目的。”
“也不曾见她同什么人接触过。”
“前些时日,甚至女扮男装去了一趟群玉苑。”
洛天璇便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娘亲都是一个女子,去群玉苑那种地方到底不太好。
“随后,又去了王府……便是娘亲和曾经的驸马成婚之后居住的地方。”
“我便跟着娘亲的脚步,也去了那里,在一处房间中,发现满墙都是用血写出来的死字,歪歪扭扭,似是爬满了蜈蚣,是有些可怖的。”洛天璇的眉头又皱了一下,身为一名宗师级高手,她自然不会因为几个字便被吓到,只是每每想到那种场景,便有种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的感觉。
“另外,在王府的阁楼上还发现了一些血迹,看样子应该就是娘亲去王府的那一日留下的。”
“但并未发现厮杀的痕迹。”
宋言挑了挑眉。
有血,却没有厮杀的痕迹。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一方的实力,碾压性的超过另一方,能在对方来不及做出反应的瞬间便结束冲突。
“然后呢?”
“然后……听说娘亲又在长安街出现。”
“随后长安街便发生了大火,还出现了一场有预谋的刺杀,长安街上丢下三十多具尸体……不过事发的时候,长安街上还有另外一人,便是楚国使团副使,也是曾经领兵拿下宁国两座城池的林雪,据说这场刺杀的针对的便是林雪,杀死那些杀手的也是林雪。”
“在这之后的第二日,娘亲又去了福王府。”
“可是,等我到福王府的时候,却发现整个王府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王府中所有丫鬟,护院,全都死了,尸体被随意的丢在房间,已经腐败,血凝结成块,我寻遍每个房间,翻开每个人的脸,都未曾发现福王妃,福王,还有娘亲。”
“仿佛他们全都一起失踪了。”
洛天璇一口气说了很多。
宋言认真的听着,然后便陷入了沉默。
旁边洛天衣也是眉头紧皱,莫看这丫头之前对洛玉衡催婚烦不胜烦,对洛玉衡大小孩的性格也是颇为无奈,但她对洛玉衡的感情,许是兄弟姐妹几个中最深的,虽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可眸子深处却有一缕压不住的慌乱。
高阳也是有些担心,不过担心的却不是福王妃和福王,因着之前的一些事情,高阳已经彻底对亲生父母死了心,相比较下来,她和洛玉衡的感情还更深一点。
花怜月,紫玉也是没了声音。
这种时候,谁也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
良久,宋言缓缓吐了口气,他抬头看向洛天璇:“娘亲,可曾习武?”
洛天璇便摇头:“并无。”
“娘亲的性格,虽然有些……活泼,但并不喜舞刀弄枪,便是当初天衣,天枢,天权习武的时候,还是央求的很久,娘亲才勉强同意的。”
“放心吧,娘亲现在应是无事。”宋言给洛天璇,洛天衣吃了一枚定心丸:“王府那边发生了冲突,留下血迹,但娘亲在这之后还能出现在长安街,出现在福王府,说明受伤的并不是娘亲。”
“娘亲……身边应该是有高手在暗中护持。”
“福王府的人,应该就是这个高手杀的。”
宋言这样推测着。
除了这个解释,宋言实在是想不到其他。
总不能那些人全都是洛玉衡杀的吧?
总不能洛玉衡实际上是一个隐藏极深的超级高手吧?
这念头只是刚刚在宋言心中萌生,立马就被宋言给掐灭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想想洛玉衡平日的模样,怎样也无法将其和一个超级高手联系在一起。
而且,如果洛玉衡真是实力极强的高手,当初洛彩衣被孔家人绑架的时候,又岂会无动于衷?再联想到皇宫内,宁和帝的态度,应该是宁和帝安排了宫中某个实力超强的老太监,一直跟在洛玉衡身旁。
这样想的话,就合理的多了,宋言便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虽然天璇天衣看起来还是有些担忧,不过面色比起之前好转不少。紫玉和花怜月也表示,会动用合欢宗的力量帮忙打探一下,在情报这方面合欢宗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有这边出手,想来想要寻到洛玉衡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填饱了肚子之后,宋言便分发了一下衣服,被子,分配了一下房间,随着夜幕越来越沉,整个冠军侯府也渐渐陷入宁静。
宋言回到主卧。
说起来,这冠军侯府,虽被宁和帝赏给自己,但之前也只是住过一个晚上,第二日便离开了东陵。
府邸中也有宁和帝安排的宫女,日日清扫。
是以,即便无人居住,却也没什么破败的感觉。
花怜月正在收拾床铺。
宋言和洛天璇也分别了许多时日,不过洛天璇还是将这个晚上让给了花怜月,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着已经将《极阴素女经》修行到极高深境界的缘故,花怜月的寒毒来势汹汹,频率和烈度,都远远不是她的那些弟子能比的。
朦胧的烛光下,弯着腰肢的花怜月便展现出热火的曲线。
这时候的花怜月,纯洁,成熟,性感,完美无瑕,就像是一件鬼斧神工的艺术品,衣服外面的肌肤玲珑剔透,绽放着一种夺人心魄的光芒。
宋言能感觉到身子正在变得灼热。
他慢慢走了过去,从身后搂住了花怜月柔软纤细,又充满弹性的腰肢。
花怜月的脸上泛起些微的笑意和微红,于宋言的怀中轻轻转过娇躯,四目相对,不知何时两人呼吸都开始变的粗重。
嘴唇距离变的越来越近。
热吻过后,花怜月慢慢蹲下身子,妩媚的横了一眼宋言,纤长葱白的手指便落在宋言的腰带上。宋言坐于床边,身子寻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向后靠着,眼睛眯成一条缝。
嘴唇和手指都是冷冰冰的。
这便是寒毒发作的迹象。
只是于宋言来说,这便是别有一番滋味的享受。
耳朵里,还能听到花怜月含糊不清的声音:
“对了,寻个时间,和林雪接触一下。”
“我倒是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和楚梦岚一起来了宁国。”
宋言眼皮挑了挑:“他们都是你的弟子?”
“嗯,实力都还不错,寒毒发作也是越来越严重了,虽然还没到无法承受的地步,可每次寒毒发作也都是一场折磨。”
“若是她们不排斥,你便将她们的寒毒也给解了吧。”
“你的弟子很多吗?”
“也没多少。”
同合欢宗本宗比起来的话。
宋言便有些无语,合着花怜月这是将他当成整个宗门的解毒丸了。
林雪,楚梦岚。
宋言脑海中便不由浮现出皇宫中遇到的那两个女子。
从两人身上的装扮和气质,便能很轻松的判断出她们的身份,那个身着公主裙,气质优雅尊贵的,自然便是楚梦岚了,至于另一个高挑健美,身上透着一股子野性的便是林雪。
对这两个女人,宋言印象比较深刻。
跟长相身段什么的无关,纯粹只是两个女人的反应,让宋言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楚梦岚见着自己,便小手轻拍胸口,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至于林雪更是古怪,热切,担忧,怜悯,悲伤……宋言都很难想象,一个人的眼神,居然能表达出这么多不同的感情。
还有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也一直萦绕在心头。
可纵然是宋言再次搜刮脑海中的记忆,也依旧寻不到半点和林雪有关的痕迹。
呼……
宋言重重吐了口气,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便在此时,蹲跪在地上的花怜月也起了身,脸上挂着妩媚的笑意,小手正准备解开束腰。
“等下。”
这个动作被宋言给制止了。
花怜月有些狐疑的歪了歪头,不清楚自家相公究竟还想要做什么。
然后便瞧见宋言伸手在身后一摸,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条黑色的,像是裤子一样的东西。
拿到手里,丝滑柔顺。
烛光下,似是还反射着朦胧的油光。
弹性极佳,轻轻一拉,便呈现出半透明的模样。
自家相公,总是会莫名其妙拿出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虽感觉有些奇怪,但花怜月却是从未打听过……人都是有点秘密的。
只是这东西,是要穿在腿上的吗?
花怜月比划了一下,瞧见宋言点头,便坐在床边,温顺又乖巧的褪下鞋子,按照着宋言的要求,将这奇怪的衣服套在一双修长白嫩的腿上。
白皙,逐渐被魅惑的黑色遮掩。
第一次穿这种衣服,花怜月有些不太习惯,费了很长时间,总算是完全将其提到了腰间。
站起身来,手指捏着裙摆,看着已经完全变成黑色,闪着油光的双腿,不知怎地,明明整条腿都给包裹住了,完全没有露出什么,她却是有种莫名的羞耻。
而且,似乎腿型看起来也更为纤细,圆润,还更长了一样。
还不等花怜月说些什么感想,宋言却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仕女裙装和黑丝,简直完美。
冰蚕缚,月钩痕,牡丹堆雪半遮身。东君若问新妆事:墨染棠梨夜有春!
……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夜已深。
但整个东陵城一直都处于躁动之中。
抄家一直都在持续。
便是禁卫军和大内侍卫还有维持秩序的捕快都已经身心俱疲,可户部的那些郎官却是精神烁烁,脸上半点倦意都没有,瞧着一辆辆马车从一栋栋府邸中走出,送往国库,明明是文官士大夫,可那嘴角却是完全压不住的,就差仰天哈哈大笑了。大概是觉得今日过后,户部的官员,再也不用将没钱两个字时常挂在嘴边了吧。
尤其是夏元昌,一直都在呵呵呵的傻笑着,看的旁人一阵无语,这老头五六十岁了,也不怕刺激过头猝死了。
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那眼泪顺着脸上皱巴巴纵横交错的沟壑滑落。
看看那一车车白银吧。
看看那数不清的珍珠黄金玛瑙翡翠。
空了国库,肥了硕鼠。
若是国库有钱,有粮,前些年旱灾水灾,又怎会有那么多无辜百姓饿死,若是国库有钱有粮,去岁冬日,又怎会有那么多百姓冻死?
一些内宅妇人和公子,甚至还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瞧见家宅中值钱的东西都被搬走,登时勃然大怒,更有人口出威胁,大抵便是等家中老爷回来,定要将你们如何如何。
瞧着那些人的嘴脸,夏元昌便觉得胸腔中都是一股压不住的火气,一把抽出一名捕快的佩刀,大踏步上前,一刀便捅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嚣张跋扈的公子胸膛。身为一个最标准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这是夏元昌第一次杀人,他惊讶的发现,鲜血喷在脸上的时候,虽有些恶心,但……心中却也没什么害怕的滋味。
大概,他知道自己杀掉的根本不能算是一个人,只是一头贪得无厌的老鼠吧。
另一边,高洪也回到了宅邸。
他面色惨白。
直至夫人端来了一碗热汤饮下,他这才感觉整个人似是从那近乎死亡的绝望中挣脱出来。
“老爷,这朝堂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怎地回来的这般晚?”
“而且,外面还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丘八……”
高洪的婆娘,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年龄比高洪小上一轮,虽生的不是很漂亮,但温顺乖巧,知书达理,将后宅料理的清清楚楚。一般高门大户后宅之中,妻妾之间互相下绊子,担心旁人先生出儿子,然后在地上抹油,下麝香之类的情况,从未在高洪的后宅中发生。
妻妾之间,都以姐妹相称,甚少发生矛盾。
但不管怎样,瞧不起武人是刻在骨子里的,便是保家卫国的士兵在她口中也只是丘八。
没有回答夫人的话,高洪脑海中还是楚立诚被一巴掌一巴掌活生生打死的画面,是杨和同被一刀攮死的画面。
直至那一刻,高洪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他官位做的有多高,手中的权力有多大,在刀子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夫人说丘八,呵呵,却是不知当这些丘八翻了天,再大的文官也枉然。
甚至说到了现在,高洪都还在惊讶宋言为何没有杀了他,毕竟当初他也是站出来要求处死宋言的人之一。
良久,高洪重重吐了一口气,身子瘫软在椅子上:“夫人,去收拾一下东西。”
“另外,将我书房中的那个箱子拿出来。”
高洪的夫人面露惊诧之色,那箱子里都是银票,可以说是高洪这一辈子所积攒的全部财富。
“明日,我会将其交给陛下。”
“然后致仕归乡。”
“老爷,那可是高家全部的家当啊。”高洪的夫人满脸不愿。
高洪瞥了一眼夫人,终究还是个女人,眼界实在是太窄了:“要是不交上去,以后也就没有什么高家了。”
……
杨府。
杨国臣安静的坐在凉亭中,面色宁静。
父亲的死讯已经传了回来。
虽然在最初的时候杨国臣很是惊讶,却也很快就平静下来,大概从他们开始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便已经知晓可能会有怎样的结局,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
唯死而已。
几十年的荣华,早已比旁人过的更为精彩。
石桌上放着一壶酒,一杯一杯的抿着,脸上微微带着一丝潮红。
目光看向远方,似是能跨越那漆黑的夜幕,看到宁平,那一座小小的县城……如果不是杨妙清惹上了宋言,不知杨家会不会还是这样的结局?
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埋怨的。
明明杨妙清是杨和兴的女儿,却先害了他们这一脉。
虽是深夜,可宅院里还是闹哄哄的一片。
平日里嚣张跋扈,仗着杨家名头为非作歹的下人,此时此刻也是战战兢兢,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的结局。
杨国礼,杨思琦,还有杨瑞,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再怎么说,杨和同这一脉也在东陵城盘踞这么多年,虽然杨府在第一时间被包围,但偷摸送走几个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原本,杨国臣也是可以离开的,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他选择用死,来全了杨家三房的体面。
他在等一个人来找他!
他要和他做最后一场交易!
……
东陵城外,一辆马车在官道上急速奔驰。
轮轴吱呀吱呀的响,偶有夜风吹过,便会瞧见车厢内两张略显苍白的脸。
赶车的马夫是杨国礼,杨家九品武者之一。
车厢中的两人,便是杨家家主杨和兴的嫡长孙,杨家下下任家主继承人杨思琦,以及杨和同的嫡孙,杨国臣的嫡长子,杨瑞。
杨思琦眺望着夜幕中只剩下一个轮廓的东陵城,视线中还带着一些惊惧,他不明白,杨家在朝堂上明明一直都是如日中天,为何忽然就被翻了盘,要如此狼狈的从东陵城逃走?
或许,杨家一直都选错了路。
杨家只注重在朝堂上培植势力,却是没有一支属于忠诚于自己的私兵,当对方掀了桌子,朝堂上盘根错节的关系,便没有一丁点价值。这对杨思琦来说,是一个警钟,回去之后,便要建议爷爷开始培植杨家的军事力量,不是死士,而是真正的军队。
忽地。
噗嗤。
沉闷的声音钻进耳朵,然后便是一阵剧痛。
杨思琦瞳孔剧烈的收缩,脖子仿佛生了锈的机器,一点点缓慢的转着,直至看到杨瑞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看到杨瑞脸上略显狰狞的笑。
他的嘴唇哆嗦着,翕动着,发出微弱的声音:“为何,要杀我?”
刀子残忍的在杨思琦的心头转了一圈,剖开一个血洞,杨瑞嘴角翘起:“堂弟莫要胡说,你是没能及时从东陵城逃出,被宋言所杀。”
“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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