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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另一组——也非常和睦。
在1994年的【冬木市】,智能手机等数码设备还没有发明出来,因此诸如照相馆这样的店铺,在新都并不少见。
此刻,身穿着一身干练黑色西装的金发丽人,抬头看着那个在白天里灯光并不明显的招牌。
“CYZ照相馆。”
Saber轻轻开口念出这个有些奇怪的名字,然后侧过头,看向一旁那位如同精灵一般圣洁的美丽女子。
“爱丽丝菲尔,这里就是画师留下画像的地方了吗?”
Saber的说法让爱丽丝菲尔“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便随着那头雪白的发丝轻轻在空气中晃动。
“爱丽丝菲尔,你为什么要突然取笑我。”
碧色的眼眸中出现了一丝不满,Saber的声音里就带着些许困惑——
难道自己理解的有什么错误吗?
爱丽丝菲尔微微摇了摇头,但是嘴角还是挂着那一抹有些开心的微笑。
“Saber。”
她刚开口,脸上的微笑便像花朵再次绽放开来。
“只是在这样的时候,我才想起来,Saber你其实来自过去的时代呢!”
明明已经有了一个六岁的孩子,但是这位白发美人就像仍然纯洁的少女一样,她踮起脚,双手背在身后,古灵精怪地绕着Saber转了一圈。
红宝石一样的红色瞳孔,闪烁着一种初次见到外界的真挚喜悦。
“唔……说起来,为什么当时坐飞机的时候,Saber没有感到惊讶呢?难道在你那个时代里,大家都是乘坐双足飞龙——”
Saber完全没有听出爱丽丝菲尔话语里调侃的含义,她仍然如同一名剑士般严肃地对待这个问题。
“不……虽然,飞行在我那个时代的确是不可能——是只有少数人能做到的事情。”
阿尔托莉雅顿了顿,随着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一个如同鲜花的魔术师,在最后临时变换了一下说法。
但紧接着,她终于意识到了爱丽丝菲尔笑容中的真正含义。
Saber皱起眉头,“……爱丽丝菲尔,你该不会把我当成原始人看待吧。”
“唔,倒不是啦!”
爱丽丝菲尔吐了吐舌头,轻轻摇头,“只是我以为,Saber会和我一样——”
Saber那敏锐的直感,觉察到了自己“公主”那一瞬间展现出来的伤感。
她忍不住追问道:“一样什么?”
“没什么。”爱丽丝菲尔轻轻摇了摇头。
这显然不是实话。
Saber的直感——甚至即使不用直感,她都能从爱丽丝菲尔的脸上,感到她的犹豫和抗拒。
按理来说,Saber并不该过问爱丽丝菲尔的心事,甚至她很清楚,追问他人心中也许痛苦的事物,会让人更加的难受。
但——
一些画面,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名为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少女眼前。
刀剑如同野草般插满大地、尸体横陈得如同山丘和剑栏,象征无可挽回的破灭的战火,就在名为不列颠的王国……
“王,不懂人的感情。”
那残酷的断言在心底回响。
不……绝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几乎是下意识地,Saber向前一步,伸手轻轻握住了爱丽丝菲尔的手。
她的语气,此刻便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与认真。
“爱丽丝菲尔——”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曾经被世人称为“亚瑟王”的少女,此刻便以无比坚定的目光,凝视着眼前需要自己守护的“公主”。
“如果你认为我值得托付……请告诉我。”
……
虽然不知道为何自己的随口一言,突然之间便上升到了关于从者与御主之间不可不尝的信任问题。
但显然,此刻Saber展现出的态度,毋庸置疑地认真。
爱丽丝菲尔犹豫了一会,最后,那份抗拒还是在那双碧色的瞳孔面前,败下阵来。
她垂下眼眸,别过头轻轻开口: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外界……”
Saber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得到一个这样的回答,握着爱丽丝菲尔的手紧了紧。
“你是说……你之前一直都没有离开那座城堡?!”
这一点的确让人很难相信。
这是爱丽丝菲尔第一次离开那座似乎终日被冰雪所笼罩的城堡,见到外面的世界。
甚至,某种意义上这种人造人的人生,比那些笼中鸟,还要悲惨得许多。
为了确保在这次圣杯战争里,具有生命机能【小圣杯】,能够依赖“生存本能”来保护【容器】,让【小圣杯】在最后不受破坏的降临。
爱丽丝菲尔不得不每天面对着“被淘汰”的威胁——
那些在城堡里被废弃的,无数个与“爱丽丝菲尔”样貌一模一样的人偶,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这个让人同情其遭遇的女性,却觉得自己非常幸福。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哦?”
爱丽丝菲尔对Saber露出一个让人怜惜的笑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宝贵的记忆,她如孩子般倔强地补充了一句。
“切嗣出现以后,他可是告诉了很多很多外面世界的风景的!”
带着一种触动人心的幸福笑意,爱丽丝菲尔开始扳起手指头。
“巴黎、纽约、香港……当然还有日本,虽然我不能出去,但是还是能通过照片来认识这一切的。”
“爱丽丝菲尔。”
Saber示意她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看着面前爱丽丝菲尔眼底显露的,对于亲自触及世界的喜悦和兴奋,这位骑士便向自己需要守护的“公主”,认真地承诺:
“虽然我自己也是第一次在城市里逛街,但照完相后,如果还有时间,我会尽量带你去做这件事的。”
接下来令这位骑士王想不明白的事情再次发生。
在Saber有些意外的神情中,爱丽丝菲尔脸上恢复了那样一种天真烂漫,露出一种有些神秘和俏皮的微笑。
“嗯,谢谢你Saber,不过——”
牵着Saber的手,爱丽丝菲尔便带着轻快的步调和兴致勃勃的神情,走进照相馆。
“……我们今天可是要拍很多很多照片哦!”
在爱丽丝菲尔看来,相比于满足自己对于外界的好奇——
这位已为人母的女性,此刻突然想起来,自己可以给伊莉雅,多留一下照片和影像。
……
走进这间看起来有些狭窄的照相馆,爱丽丝菲尔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她在心里感叹舞弥的准备,的确做得十分充足——这无疑符合安全、隐蔽以及专业性的一切条件。
甚至,很难想象这家地处偏僻的照相馆内,会有如此之多的摄影设备。
各种型号的钨丝灯和反光伞,如同机枪架一样,从小到大、从低到高排列的三脚架,被包的严严实实,堆放的彩色负片……
而且,除了尼康F4、佳能EOS-1等专业级别的,具备自动对焦功能的单反相机。
像是哈苏503CW,亦或者玛米亚RB67这样商业级别摄影的中画幅相机,也是一应俱全。
更重要的是,就和爱丽丝菲尔所期待的一样。
这座甚至可以直接当成博物馆的照相馆,同样有很多录像设备。
不过,如果说爱丽丝菲尔内心已经足够喜悦,那么,另一个家伙的表现更加“轰轰烈烈”。
此刻,看着那个走入店门的身影,吉尔·德·雷已经开始为自己圣女的复活,肆意地哭嚎起来了。
“呜呜呜呜……啊啊啊!我的……我的贞德!!!”
——贞德就是Caster最好的良药。
躺在天文台附近的一座地下实验室里的吉尔元帅。
那如同海洋生物般凸起的眼睛,就死死盯着眼前的屏幕,因过度的狂乱而不住地颤动、翻滚。
他整个人几乎趴伏在光幕前,甚至一反常态地、无比欣喜地赞美起上帝对自己的偏爱。
“哦哦哦哦!!!圣杯……圣杯果然选中了我!这是上帝对我的宠爱!我的心愿,我的祈祷,已经……已经实现了!!!”
这样涕泪横流着,Caster那只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伸出,触碰那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影像。
自己绝不会认错。
那抹光辉,那份圣洁,那纯净无暇的精神气息——
这……这就是她,这就是他的圣女!
伴随着痴狂到近乎毁灭的狂喜,Caster的面孔彻底扭曲。
在那份神情肉眼可见的变化后,此刻的他甚至完全的放弃了调动魔力,对于那股干涉灵基的力量进行防御。
“来吧——把我的肉体、我的灵基、我的一切全部拿去吧!!只要这样做,就能让我再次见到我的圣女!!”
……
而对于Saber而言,她很快就明白身边少女刚刚提到过的“很多很多照片”是什么意思了。
“Saber,你觉得这件白色的连衣裙怎么样?”
此刻,爱丽丝菲尔脸上就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笑意。
她将那件看起来纯洁而洁白的礼裙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然后试着劝阿尔托莉雅穿上。
一旁的凳子,连同那看起来较为宽敞的沙发,都被那一件件看起来或华丽、或朴素、或具有各类特色风格的服饰堆满了。
——那种在爱因兹贝伦城堡里的“不好记忆”,立刻浮上Saber的脑海。
在试了大概几十件各类服饰后,刚刚在内心决定作为骑士,完美满足爱丽丝菲尔今天一切能做到要求阿尔托莉雅,勉强让自己露出一丝抗拒的神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现世时,【圣杯】会告诉自己关于这件服饰的知识。
但此刻Saber就有些狐疑地开口:
“爱丽丝菲尔,你拿的这件衣服……好像是婚礼时才能穿的婚纱。”
“嗯!所以Saber,要试着穿穿看吗?”
很难解释此刻阿尔托莉雅内心的别扭感觉。
一直以来,她都被梅林那个家伙施展法术,在他人面前以男性的身份行动。
甚至,她也曾在继承王位后,以王的身份迎娶王后桂妮维亚,举办盛大的婚礼并将此昭告天下。
但……那无论如何都不是以女性的身份。
“Saber小姐的确可以试一试哦!”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是照相馆的工作人员,那位叫做花田林梅的男子。
“这件礼服可是来自希腊一名很有名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婚礼礼服呢!每一个女孩子都会梦想过穿上——”
阿尔托莉雅皱了皱眉头。
她总觉得这个叫做花田林梅的家伙,带着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用了。”Saber下意识地开口拒绝,打断他继续说下去,“这不适合作战——展视身为骑士的礼仪。”
她侧过头看向面露些许遗憾之色的爱丽丝菲尔,找了一个还算能让普通人接受的理由。
“我已经答应作为一名骑士,守护在爱丽丝菲尔的身边了。”
“我明白了!您和这位小姐在玩Cosplay,对吧?”
阿尔托莉雅低声重复了那个自己不理解的词汇,然后向爱丽丝菲尔投向有些求助的目光。
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爱丽丝菲尔眼睛一亮,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一样。
她用力点点头。
“对的没错!我们在扮演骑士游戏——”
有些亲昵地走到Saber身边,爱丽丝菲尔牵起她的手,示意她将接下来的交流交给自己。
“所以,花田先生,能教我们该怎么使用这些设备吗?我想要亲自给我的骑士拍摄一些相片。”
她顿了顿,然后继续问道:
“然后,请问有没有可以留下影像的设备呢?要是能录制一些录像,就更好了。”
……
不论是对于被爱因兹贝伦家精心设计出来的人偶来说,还是对于以【英灵】之姿召唤出来的Saber来说——
其远超常人的素质,让她们对按下快门的时机、保持相机的平稳这些事宜都做得十分完美。
而仿佛看出来了两位要求自己教会她们使用这些设备的目的,花田林梅微微欠身,做了一个Saber有些眼熟的宫廷礼仪。
还没等阿尔托莉雅往下思考,他就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那么……我就暂时不打扰二位的兴致了,如果有任何需要,请开口叫我便好。”
而在Saber就要开口喊住他时。
“Saber,你看,这个摄像机的画面好清晰呢!”
爱丽丝菲尔有些兴奋地将一个小小的屏幕递到阿尔托莉雅的面前——是此刻并不该在这个时代存在的、能够简单使用的数码设备。
“嗯,爱丽丝菲尔,的确是很厉害的设备。”
Saber回过头,下意识地回应。
刚刚那种熟悉的气质……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
……
这无疑是一个令爱丽丝菲尔来感到幸福的下午。
给伊莉雅录制的生日录像,一直录制到了她的二十四岁。
甚至,就好像同样被爱丽丝菲尔的开心所感染,Saber也少有地在每个视频里录了脸,说出了对于那个活泼可爱的孩子的祝福。
“伊莉雅,今天应该是你的二十四岁生日了吧?妈妈在想,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遇见了一个会好好爱护你的人呢?”
“唉呀,我想伊莉雅肯定又要抱怨妈妈,说不定此刻就和切嗣在一旁看着录像呢……原谅妈妈不能知道这件事啦!”
“还有切嗣,该不会每年这个时候,你都会哭鼻子吧……要是你不哭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此刻,Saber唯有以沉默来对待这个话题。
毕竟这样录制视频的方式,其中关于死亡和遗言的意味……实在是溢出言表。
因为需要帮忙拍摄的缘故,在爱丽丝菲尔录制第一份影像时,其中的内容,Saber便不可避免地知道了。
而当她因为震惊向爱丽丝菲尔提出自己的疑惑时,她就告诉过她,自己身为人造人的身份,注定了寿命有限。
此刻,看着此刻脸上带着温柔笑容的女性,阿尔托莉雅内心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爱丽丝菲尔面对注定终结的命运时所展现出的平静,甚至让她的身影,在阿尔托莉雅眼中渐渐与某个幻象重迭——
“在拿起那东西前,还是先仔细想想比较好。一旦拿起那把剑,直到最后你都将不再是人类,你会被所有的人类憎恨,并最终迎接悲惨的死亡吧。”
——也许,这就是自己愿意作为骑士,守护在爱丽丝菲尔身边的原因。
Saber忍不住低声喃喃。
“爱丽丝菲尔……”
而那些看起来显得苍白无力而又单薄的安慰话语还未说出口,Saber就看到爱丽丝菲尔笑盈盈地转过头来。
“所以,Saber的想法是什么呢?”
“我的想法?”
“是啊,Saber的愿望是什么呢?毕竟说起来,我对于Saber了解得很少呢?”
眼角挂着些许泪痕,像是想要缓解一下有些悲伤沉重的氛围,爱丽丝菲尔露出一个有些顽皮的笑容。
“唔,就比如——不知道Saber你居然是一个女孩子呢!”
虽然话题的莫名转变有些奇怪,但阿尔托莉雅将其归结于爱丽丝菲尔此刻内心不知道如何继续话题的心情。
她抬起头,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坚定的神色。
“我的愿望是拯救我的故乡,我要用万能的许愿机,改变不列颠毁灭的命运。”
……
站在门后,花田林梅就为少女的誓言,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他沉思了片刻,还是敲了敲门。
等到屋内传来一声熟悉声音的回应,他走进屋内,就抬眼看着那双熟悉的碧绿瞳孔。
“女士们,已经接近6点了,请问您们的摄像是否结束了呢?”
爱丽丝菲尔站起来,有些歉意地笑了笑。
“嗯,能麻烦您将这些东西拷贝一份,然后将录像带装起来吗?”
“没有问题。”
这个优雅的摄像馆主人点点头,然后向那些仍然亮起设备走去。
但当他弯下腰,开始对那些设备进行操作的时候,出乎Saber和爱丽丝菲尔两人的意料,这个男人请用带着歉意的语气,像是闲聊一样开口。
“那个——其实我要先说一声对不起。”
在两位女士有些疑惑的目光下,花田林梅开口解释自己道歉的原因。
“因为最后离房间门有些近的缘故,我听到了你们的交流。”
他抬起头,在Saber和爱丽丝菲尔动手打晕自己前,一句话止住两人地举动。
“两位,难道是在玩历史模拟游戏吗?”
爱丽丝菲尔很快就反应过来。
的确,任何一个普通人在听到关于“许愿机”之类的话题,第一反应都应该是这是一个假设而非真实存在的东西。
她点点头,算是承认下来。
“嗯,就是这样。”
“在下不巧对于英国的神话历史也很感兴趣,”男子开口道,“因此,你们说得应该是《亚瑟王传说》吧。”
不待Saber有什么反应,花田林梅继续说出自己的疑问。
“如果真的能够成功的话,那后面的历史怎么办呢?”
阿尔托莉雅眨了眨眼,然后侧过头和爱丽丝菲尔对视一眼。
两人齐声开口询问:“后面的历史?”
“对啊,这是很自然的吧。我记得亚瑟王是在决定亲征法兰西后,被背叛然后死掉的吧。”
男子的声音就好像有一股魔力一样,引导着Saber不由自主地向下思考下去。
“那么后来的法兰西就不会存在了,而罗马帝国说不定也会战败……”
“那后面的历史该怎么办呢?无论怎么看,历史会完全乱作一团吧?”
“说不定,未来的人们会直接因为历史变动的缘故,全部消失也说不定。”
这无疑是一个新鲜的角度。
不过,Saber似乎很快就从这样的疑问中走出来。
“不,我的意思是——希望在不破坏历史的情况下,让王国可以尽可能的得以延续。”
“而哪怕圣杯做不到这一点,王国真的还是毁灭,我希望不列颠的人民也能够并入其他国家或者民族而得以延续。”
阿尔托莉雅顿了顿,她又回想起来那样惨烈的战场。
“起码,让王国的子民迎来幸福的结局,而不是惨烈的灭亡。”
男子似乎对于这个问题有些较真。
他一边开始封装那些自己拷贝下来的影像,一边仍不依不饶地,用一种很容易挑起人内心反驳的声音,发出疑问。
“哦?那如果Saber小姐要有许愿机的话,应该怎么做呢?”
“无论如何,就算许愿机能给出所有的方法,总归只能选择其中的一种吧?”
“我想要——”
将要脱口而出的声音立刻止住,澄澈的斗气伴随着身上铠甲,陡然浮现。
在花田林梅惊讶和恐惧的目光里,那带着风压的剑刃就准确无误地奔向他的脖颈,然后却在最后一秒切换成手刀将他击晕。
“嗯?居然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等到爱丽丝菲尔回过神来,那个摄影师店主已经安静地躺在地板上,陷入了昏迷了。
“Saber?”
爱丽丝菲尔知道Saber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这样的举动。
她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两根发丝就化作银丝编制而成的鸟类使魔,开始侦察附近的动向。
“——是有什么发现吗?”
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看着地上昏迷的花田林梅,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和疑惑。
“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有些不对劲。”
而出乎Saber意料的是,爱丽丝菲尔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的理由。
“这样吗?那我们尽快东西整理好,尽快离开吧。”
“爱丽丝菲尔,你不觉得我有些——”
爱丽丝菲尔抬起手腕,任由那两只侦察了一圈的使魔,重新落回手上变成两条银丝。
“既然是Saber的直觉,偶尔相信一下也没有问题,而且——”
她顿了顿,“Saber不也没有真的伤害到他吗?至于后续,我来联系舞弥赔偿就好啦。”
爱丽丝菲尔冲着自己的骑士露出一抹笑意。
“如果到时候以三倍的价格赔付,说不定他还会感谢我们呢!”
阿尔托莉雅紧绷的身体总算放松下来,她松了一口气。
“这样吗……那我也能心安一些了。”
不过,话虽是这样说。
当Saber看到那个倒在地上,嘴角似乎隐约露出一抹笑容的摄影师时。
她的内心还是重新变得沉闷起来。
“选择……哪一种方法吗?”
……
【星之内海】,那片名为【阿瓦隆】的理想之乡。
一望无际的花之海洋中,在那「唯有无罪之人方可通过」的囚禁之塔的内部。
此刻,捂了捂有些疼痛的脖颈,花之魔术师梅林的耳畔,便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梅林,你似乎太过心急了,按理来说——”
“没办法,泽尔里奇,不快点可就要来不及了。”
梅林少见地打断了对方,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两次对阿尔托莉雅的引导,都被迫中断。即使有你负责加入可能性,【编纂事项】还是比我们想象得更难应付。”
不过,阿尔托莉雅最后将“自己”打晕的行为,确实让梅林内心,忍不住有些发紧。
这个本就为阿尔托莉雅的结局感到深深愧疚,为这种无限轮回的痛苦,而同样度日如年的梦魔,就忍不住开口询问:
“喂,所以你不会食言吧,泽尔里奇。”
“我可是答应了你的条件,好不容易才把【阿赖耶】给卫宫切嗣的信息拦下来的。”
在一片充满了奇异的变幻色彩空间中,那个坐在悬浮的座椅上,梳着杂乱的白色背头,一脸严肃的老人缓缓开口。
“没办法。”
他的声音沉重而不容置疑,带着一丝“魔道元帅”的威严。
“你是梦魔,这种事由你来出手,的确比我方便。”
而对于这个花之魔术师的询问。
这位大名鼎鼎的【第二法】万华镜的魔法使、魔术王所罗门的弟子之一、公元前便在活动的最古老的魔术师之一、宝石魔术之祖——
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罕见地长叹了一口气。
“我所能保证的,只有【盖亚】、【阿赖耶】与【迦勒底】那边,不会察觉到你的干涉。”
“至于那个所谓的联盟……恐怕还是会——”
而听到宝石翁的话语,梅林却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意。
“这就足够了,泽尔里奇。”
宝石翁微微一怔,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梦魔至始至终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
“你……早就打算向他们投诚了?”
“嘛,谁知道呢?”
梅林轻笑一声,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不论如何,如果他们真的是立香以前提到的【外来者】的话……”
这个梦魔抬起头。
他的目光似乎就要穿过这处理想乡的天空,凝视那个横亘在所有命运之上的庞然存在。
——那个真正的可怕梦魔。
“没办法……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想起过去的种种,这个一向没心没肺的梦魔,目光中却少有地,浮现出一抹悲哀。
“毕竟,不像你们这些魔法使,反抗那个【迦勒底】被发现的话。”
他自嘲且悲凉地笑了笑。
“我的结局,大概会很不妙吧。”
“啊,这可真是……”
宝石翁微微一顿,嘴角扯动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的干涩。
“说到底,恐怕只有‘唯一的我’,才是最危险、最不妙的那个吧。”
宝石翁像是抱怨,又像是打趣般继续说道:
“还是说,你打算跟我换一换?由你去负责那条世界线的‘招募工作’?”
梅林沉默片刻,脸上的狡黠随着泽尔里奇的话语消失,重新变得严肃和凝重起来。
“泽尔里奇……那个叫长谷川月亮的孩子,你已经和她接触了?”
宝石翁轻轻摇头,他的语气非常沉稳冷静。
“没有。【阿赖耶】对那边的盯防很紧,而且你心里清楚,我不可能真的亲自过去。”
“而吉尔伽美什那个家伙,目前也没有表态,我找不到机会。”
梅林叹了一口气,他看着石窗外那些随风飘落的花瓣。
“情况,越来越不妙了啊……”
他犹豫了一下,然是问出那个原定的计划的进展。
“那……第三条主枝的情况如何?”
宝石翁眉宇间闪过一抹阴霾,此刻,他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压力。
“只要把握住【盖亚】大于【阿赖耶】这一点,英灵的介入就会受阻。”
“但……依然很困难,尤其是面对那个掌握了‘那件东西’的【迦勒底】,压力只会越来越大。”
“总之,情况不能再恶化下去了,在所有人没法进去总控室的情况下,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梅林静静地听着,没有做出什么,似乎就对于这种状态下的宝石翁,早已习以为常了。
他想了想,最后叹了一口气。
“一会儿,你把我投影到那个分支点的世界线。我去看看能不能把那个孩子从【阿赖耶】手里捞回来。”
“顺带,也算是卖给那个联盟一个人情。”
说到这里,花之魔术师的目光不由微微抬起,似乎透过阿瓦隆的幻境,看向遥远未来的某个方向。
“希望……那个叫做联盟的势力,的确能够感受到我们的善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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