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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原来,我才是家里最表里如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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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冯睦送完礼物后就告辞离开了。

    李涵虞手里提着沉甸甸的礼物,目光在卧室内缓缓扫视。

    寻常的水杯、花瓶显然太小,如何装得下[坟头老树]的人头。

    忽然,她的视线骤然定格,看向了浸泡儿子的硕大鱼缸,鱼缸里的空间明显还很宽敞。

    李涵虞心里当即有主意了。

    当然,她不会鲁莽的直接将一颗脑袋直接扔进去,她还是非常谨慎的。

    “护士长。“她朝医疗组方向轻轻招手。

    守在门口的护士长立刻快步上前,白大褂下摆随着急促的脚步微微摆动。

    李涵虞没有多余的解释,径直将人头递了过去。

    护士长的面色几不可察地变了变,双手则稳稳接过脑袋,动作轻柔的抱在怀里。

    就仿佛她怀里抱着的不是一颗人头,而是一捧鲜花。

    这般处变不惊的专业素养,不愧是第四医院的金牌护理团队,点赞!!!

    “仔细检查这颗头颅,”

    李涵虞这才不紧不慢地吩咐道,

    “注意不要损坏了。”

    “好的,夫人。”

    护士长抱着人头到一旁操作去了,这间改造过的卧室配备着顶尖的医疗设备,莫说检查一颗头颅,就是进行一次大型手术也绰绰有余。

    李涵虞自然不是怀疑冯睦的好心,对人头做检查不过是她习惯使然罢了。

    护士长将人头置于无菌操作台上,在无影灯的照射下,头颅皮肤的每道纹路、每处冻伤都纤毫毕现。

    她小心翼翼的从人头上取下一点采样进行各种检测分析。

    同时固定头颅,用各种射线机器透视人头,在旁边的电脑屏幕上构建出内部的详细影像。

    血管、颅骨、脑组织(尽管已经失去活性)的断层图像被一一捕捉、分析。

    “夫人,各项检测已完成,人头没有问题。”

    护士长翻动着检测报告,语气笃定:

    “除骨骼密度略高于常人外,这就是一颗正常的死人脑袋。”

    “做好处理。”

    李涵虞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继续吩咐道,

    “这是别人特意送给欢儿的礼物,我要它干干净净、安安全全地放进营养舱陪伴他。”

    “礼物?”

    饶是见多识广的护士长,此刻也不禁心头一震。

    她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暗自感慨:现在富人送礼的花样多啊,贫穷终究限制了她的想象。

    很快,护士长召集了几名医护,开始对头颅进行专业处理。

    消毒液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器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着专业而克制的沉默。

    首先是对颈部断口做了缝合处理,是美容针,几乎看不出疤痕的那种。

    接着通过微创技术,将特制生物凝胶缓缓注入颅腔,替代传统的防腐药剂。

    最后在头颅面部,包括头发上,都仔细喷涂了一层密封的隔离“面膜”,并做了杀菌杀毒处理。

    消毒喷雾的细密水雾中,整个处理过程既像在进行一场庄严的入殓仪式,又似在精心制作某种艺术品,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与神圣感。

    一切处理妥当。

    戴着无菌手套的医护,小心翼翼地托举着人头,缓缓沉入了幽蓝色的营养液中。

    人头在水中徐徐下沉,旋转的角度带出优雅的弧线,仿佛被命运之手牵引着,不偏不倚地落入钱欢怀中。

    钱欢无意识蜷曲的手臂,恰好环抱住下沉的头颅。

    那颗头颅微微侧倾,青白的面颊贴在他长满新皮的胸膛上。

    一人一首,就这样以一种无比亲密又无比惊悚的姿态,静静地抱在了一起。

    李涵虞略显惊喜的看着鱼缸里的一幕,鱼缸折射的蓝光在她眼底跳动:

    “看来,我儿很是中意冯睦送来的这份厚礼呢。”

    同时间。

    冯睦也冥冥中感受到了来自钱欢的谢意。

    [第二监狱(可部分缺失展开)]

    [第二监狱控制进度更新!]

    [当前掌控完整度94%→95%!!!]

    [事件日志新增记录:

    钱欢收到了你的礼物,他抱在怀里显得甚是喜欢。(完整度+1%)]

    冯睦嘴角同样勾起淡满意的弧度,精心准备的礼物能被好朋友喜欢,这可真是幸甚呐~

    ……..

    别墅区外围,精心修剪的景观带在夜色中静默伫立。

    参天乔木的枝叶在晚风中沙沙作响,灌木丛被园艺师修剪成严整的几何形状,宛若一道道活体栅栏。

    上城屁股投下的霓虹穿过层层叠叠的叶隙,在如草坪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斑。

    光斑中蹲着一道人影,是冯矩。

    从特派员别墅出来后,他并未走远,就一直蹲在树丛里。

    眼睛时不时瞥向别墅区的出入口,他在等待,等待特派员的再一次召唤。

    时间,对他而言不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具象成视网膜上冰冷的数字:

    【101:22:21】

    【101:22:20】

    【101:22:19】

    【……】

    “已经过去将近十个小时了,特派员那边应该研究的差不多了吧?”

    冯矩左等右等,迟迟等不到特派员的电话,他都快急死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急——死——!

    “特派员为什么不找我帮忙,如果我能帮他一起研究,速度一定会加快许多。”

    冯矩真的好想为特派员贡献自己的聪明才智。

    他愿意用爱女的生命发誓,他这次是发自灵魂、舍生忘死地想要为特派员做点事情。

    另外,冯矩也很笃定特派员一定会需要自己。

    尽管他猜不出特派员为何对[邪祭]如此执着,是想要变成怪物,还是想要研究怪物,亦或者是想要…….

    冯矩猜不透特派员的目的。

    但无论特派员出于何种目的,后者拿到羊皮卷后,一定会设法举行[邪祭仪式]来验证羊皮卷的真假。

    当然,以特派员高高在上的身份,他一定会找人来帮他验证。

    “这个人就是我!”

    “我可以帮特派员找来主持仪式的祭品,一个,十个,一百个,我都能以最快速度为他找来。”

    “甚至,如果特派员需要我来成为祭品,也不是不行!”

    冯矩的脑子疯狂转动,内心发狠:

    “我必须参与进[邪祭仪式],无论是准备祭品或是成为祭品,只要我能参与其中,我就有机会看见羊皮卷上的内容,再不济我也能亲眼目睹[邪祭仪式]的全过程。”

    冯矩的想法看起来是在发疯,实则不然,他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

    在他眼里,羊皮卷如果是“充值窗口”,那[邪祭仪式]的过程或许就是“充值流程”。

    对一个仅剩4天余额的人而言,这很可能是他最后的充值机会,他绝对不能错过。

    “如果,特派员迟迟不找我……”

    冯矩的眼中,绝望与疯狂交织,

    “那我就只能铤而走险,亡命一搏了!”

    就在这时,别墅区沉重的铁艺大门,缓缓向两侧滑开。

    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平稳地驶出。

    冯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地将身体更深地埋进树丛的阴影后面,只露出一对骇然的眸子。

    轿车后座的车窗落下半面,一张年轻、平静、戴着边框眼镜的脸庞,清晰地映入了冯矩的眼帘。

    里面坐着的赫然是他近日来想见却不敢见的大孝子。

    “冯睦?!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巨大的惊疑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冯矩的大脑。

    一瞬间,冯矩就感觉如坠冰窟,有种被巨大阴谋包裹的窒息感。

    不怪冯矩疑神疑鬼,换成任何人处在他现在的处境,也不得不多想啊。

    代入他的视角来看,即:

    已知女儿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大概率跟[假面]有关,或者就是第二[假面];

    然后八成假定儿子同样是怪物,还给他身上种下了一个死亡倒计时;

    记载[假面]秘密的羊皮卷此刻正在特派员别墅;

    最后,儿子竟诡异地出现在同一地点!!!

    由此可推论出……什么?

    冯矩的脑子像一台过载的老旧机器,CPU疯狂运转,种种线索在他脑海中纠缠、断裂、重组……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冯矩十指深深插入发间,抓扯着头皮,使出了毕生的神探之力,杀死了自己所有的脑细胞,也理不清这团乱麻般的线索。

    推理不出!无论如何都推理不出啊!

    如果换了真的神探,或许能推理出真相吧~

    冯矩心乱如麻,但一种近乎本能的、模糊而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的背后绝不是什么简单的巧合。

    冥冥之中,必定存在着一条无形的暗线,能将这所有事情都串联起来。

    车辆平稳地驶远,汇入主干道的车流,很快消失在视野尽头。

    冯矩依旧蹲在树丛的阴影里,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那张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脸。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荒谬感,在胸腔翻涌:

    “女儿,一直在演戏,把我骗到了死,儿子也是在演我,且藏的最深,所以,到头来,我才是家里最表里如一的…..傻子?

    车内,后排闭目养神的冯睦,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

    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冯矩,都不用眼睛去定位,感知中就能标出冯矩的精准坐标。

    冯矩的剩余生命是他恩赐的,后者一旦出现在他附近,就会第一时间被其感知到。

    他只是懒得理会,甚至懒得投去一丝多余的目光。

    “还剩4天的寿命了,却连一点像样的浪花都海没扑腾出来,真是令人失望呐。”

    冯睦的心思已经不在老父亲身上了,他对老父亲也可算仁至义尽了。

    他现在的心情,非要形容,大抵就跟冯矩当年放弃原主时是差不多的。

    “我亲爱的父亲完全比不上妹妹啊,实在是太废物了,不值得在他身上继续浪费生命,浪费感情了。”

    冯睦收回思绪,决定彻底放弃冯矩,任由其自生自灭吧。

    ………

    厚重的红木门被从内部反锁,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书房内只剩下特派员自己粗重呼吸声,在过分寂静的房间里略显瘆人。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也透不进来。

    唯有书桌上的台灯,被拧到最亮的档位,投下一束惨白的光锥,将摊开的羊皮卷笼罩其中。

    特派员整个人几乎伏在桌面上,鼻尖贴上泛黄的羊皮纸,贪婪地深嗅着那股陈年尸油特有的腐香。

    金丝边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刺目的灯光,却遮不住他眼中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混合着极度兴奋与赤裸裸贪婪的光芒。

    “是真的……基本可以确定是真的……”

    特派员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十几个小时滴水未进让他的嗓音沙哑如砂纸摩擦。

    促使他做出这个判断的,并非什么严谨的学术考证,而是羊皮卷上面记载的仪式步骤之繁琐、要求之苛刻、过程之血腥残忍,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类的道德底线,甚至挑战了生与死的正常逻辑。

    上面描绘的死亡图景,以及要求献祭者必须在极致痛苦中保持清醒的要求……都完美契合了他内心深处对“邪祭仪式”最扭曲、最癫狂的想象。

    更重要的是——[假面]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不容辩驳的事实,如同铁铸的基石,为羊皮卷记载的[邪祭仪式]提供了最有力的可信度支撑。

    须知天下邪祭仪式千千万,真正能成功的却寥寥无几。

    绝大多数不过是痴心妄想者自我欺骗的谎言,或是疯子自导自演的惨剧。

    可眼前这份……它指向了已知的成功案例——假面·郑航!

    而特派员执着于[假面],不就是想捉住一个邪祭寄生体,继而把邪祭寄生体运回上城,运回家族立下功劳嘛。

    要知道像他们这种大家族的族内子弟,竞争是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

    外人只看见他们光鲜亮丽,便以为他们从出生起就坐在云端,然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云端里是何等残酷的角斗场。

    不光是少家主的位置需要竞争,便是家族内各个位置都是需要竞争的。

    少家主的位置他的身份不够,也压根儿不敢想。

    他的目标,只是想成为一名被家族认可的优秀子弟,进入重点培养序列,成为未来少家主班底中的一员。

    哪怕只是班底中不起眼的一员,只要能掌握家族内部某个重要部门的实权职务,能够真正调动一部分家族资源,他就心满意足了!

    即便这般“卑微“的野心,要实现也难于登天。

    首要条件便是必须挣脱下城这座腐臭的泥潭,重返上城的光明世界。

    而要赢得这张回归的通行证,他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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