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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贾琏,等着贾琏给一个解释。
贾琏笑道:“此番攻破建州,一共抓捕了五千余名建奴女子。
其他的女子,有的臣已经替朝廷,高价发卖给军中有功将士。
剩下的,也正打算交给朝廷发落。
这是其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十个,特意献给陛下。”
宁康帝就这么瞅着贾琏,半晌道:“原以为你当了征辽大将军,独掌一军,是长进了。
没想到竟然也学得蝇营狗苟起来。”
贾琏一副垂头听训的模样。
此番他也算是攻灭一邦,抢来的女人将士们有一份,朝廷有一份。
甚至他和水溶都各自挑选了两个,没道理作为老大的宁康帝却没有。
甭管他是不是喜欢,这是规矩,贾琏当然不会疏忽。
“陛下若是实在不喜欢,可以留着作为赏赐……”
“哼,这个用不着你教。”
宁康帝面色不悦,但见贾琏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他还是看了一眼那些建奴美人。
虽然建奴女子的肤色普遍不如中原女子,但是架不住基数大。
将士们抓来的原本就是年轻的女子,即便有那丑八怪,只怕也被一戟戳死了,不会被带回来碍眼。
所以,那五千名女子之中,基本就没有很丑的。
尤其是献给宁康帝这十个,可以说都是千里挑一。
而宁康帝虽然也觉得其中有几个确实长得还不错,但是他可不会在意。
他后宫中那么多嫔妃都没工夫答理,更别说这些低贱的建奴女子了。
想了想,他道:“这些女子,你挑两个回去。”
“这,不好吧……”
“少给朕装蒜,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风流事!”
呃,既然老板你都这么说了,不挑倒是不给你面子。
于是贾琏便大方的直接从中挑选了两个十多岁的少女。
宁康帝点点头,当即命人将其余女子带下去。
当然不是带去后宫,而是交给内务府安置,等着犒赏有功之臣。
然后他就等着看贾琏给他的第二件礼物。
也是建奴。
还是个被挑断了脚筋,仿若死狗一般萎靡在地的建奴壮汉。
不用宁康帝提问,贾琏便主动解释:“此乃建奴第二大部落苏克部族的首领。
此番劫掠我辽东,此人便是主谋之一。
臣特意将此人带回京,请陛下发落。”
这下宁康帝就直接多了。
他冷冷的看着这死狗一般,显然被折磨过的建奴头领。
想了想,他对戴权道:“你派人,将此僚送去南安王府,就说霍昭为国捐躯,朕深感心痛。
此人,便交给他们霍家处置吧。”
霍昭几乎葬送了两万精锐将士,直到现在,据辽东方向传来的消息,也只有数千人断断续续的回到辽城报到。
一开始宁康帝自然是十分生气,恨不得将霍家全族问罪。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或许是贾琏大胜建奴的消息传来,令他的心意也发生了变化。
他知道,南安王府这半年来,日子不好过。
想着霍昭不论怎么说,也是死在战场上,算是为国捐躯。
他这个皇帝也不能完全不闻不问,显得太过刻薄。
正好借这个建奴首领的命,改善一下霍家的处境,收买一番人心。
戴权当即安排人将新穆尔善带走。
贾琏此时也不由得对宁康帝暗暗竖起大拇指,觉得宁康帝此举犹如神来之笔。
换做他都想不到这样处置这贼首。
“好了,别磨磨蹭蹭的,速速将你的第三件礼物呈上来。”
别说,虽然贾琏的前两样礼物都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挺满意的。
看得出来贾琏对他是用心了的。
不像有些人说的,得志便猖狂之辈。
其实也不用宁康帝催促,戴权安排的太监,已经推着一车甲胄、刀兵进了南书房。
甲胄就罢了,一般来说,刀兵是不可能进南书房的。
便连贾琏,方才进来之前,也是被解去身上的兵刃的。
但是这一车刀兵显然例外,不但被推进来,连宁康帝见了也丝毫不以为忤。
他甚至立马从案首走下来,近距离查看。
宁康帝拿起一把沾着黑色血痕的长刀,敲了敲,问道:“这便是你从那些建奴尸体上剐下来的?
朕听人说,这些东西,你足足装了几百车?”
贾琏躬身笑道:“倒也不全是从建奴身上剐下来的。
也有一部分,是从建奴的家里收缴而来。
臣下觉得,这些建奴的刀兵是必须要全部送回中原的。
不论是作为我朝的战利品彰显胜利,还是回炉重造一番,打造成我大魏的战衣战甲,也不失为它们的价值。”
另外,除了这数万件刀兵战甲,臣下此番还给陛下带回来牛羊上万头,战马三千多匹,各类金银铜器、古董字画和珠宝等等财货,合计价值不下一千万两。
如今这些东西都已经转交户部清点入库。”
宁康帝原本还在想着,看这建奴兵刃上早已干涸的血污,就能知道兵危战凶,没有任何一场战役,是不需要流血牺牲,简简单单就胜利的。
想必贾琏此番能够取得如此大胜,也确实是将帅用心,战士用命。
没想到转头就听见什么一千万两,他顿时愣住了:“多少?”
“回禀陛下,虽然臣下的预估或许会有误差,但是所有财货总计在一千万两以上,这一点臣还是能保证的。”
贾琏不怪宁康帝没见过世面,毕竟宁康帝现在穷他是知道的。
本来夺权上位,就需要钱来安抚各方面的民心军心。
铁网山一战,死了那么多将士,抚恤和安置,又是一大笔。
关键是宁康帝夺权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那些治国理念。
那些大政方针下去,没有一条是不需要烧钱的。
所以哪怕宁康帝抄了那么多府邸,还命人追剿往前数十年国库的欠银,也有些入不敷出。
认真想想,宁康帝确实也挺难的。
贾琏理解宁康帝,然而宁康帝此时是真的震惊了。
从来只听说打仗烧钱的。
这还是头一次令他觉得,打仗居然还能如此暴利?
此战他才给了贾琏多少家底?
一万多兵马,粮草、弹药加起来最多就值个数十万两。
原本他就是想着,即便贾琏输了,这点家底他也能赔得起。
没想到贾琏根本没赔不说,还转头给他带回来一千万两?
这是多少倍的利润?
他没有怀疑贾琏在说大话,因为贾琏此战实在打的漂亮,并没有夸张缴获来获得他赞誉的必要。
一时间,宁康帝目光死死的看着贾琏,缓缓道:
“贾琏,你要朕,该如何嘉奖于你才好。”
宁康帝的语气低沉,语速相当缓慢,令本来兴致勃勃的贾琏,忽然觉得心头一凉。
瞄了宁康帝一眼,贾琏漫不经心的笑回道:“陛下刚才不是都赏赐过臣下两名美人了吗?”
宁康帝轻哼一声:“两个建奴女子就把你打发了?是你的眼皮子太浅,还是你心里藏着更大的图谋?”
若是换做别人,在被宁康帝如此问的一瞬间,只怕就跪下去了。
好在贾琏比较沉得住气。
他甚至没好气的看向宁康帝,道:“陛下,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臣这不是知道陛下的难处。
臣知道,臣如今还太年轻,已经身居如此高位。
这本来就不算什么好事。
这一点可是陛下您当初亲口说的。
再说,臣知道如今朝野局势还未彻底稳定,臣的身份又着实尴尬。
因此这才不好意思向陛下请求封赏。
陛下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臣此番主动请缨,本就是见不惯那建奴在我辽东肆掠,想要为国建功。
如今既然功成,臣也不会死皮赖脸的霸占着位置不下来。
陛下当初不是说过的,要给臣一年休养生息的时间。
如今距离一年可还有几个月的期限呢。
正好,臣现在马上就要出孝了。
臣原本就打算着,要好好娶两房小妾,好好生上几个孩子。
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臣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儿子。
所以陛下若是体恤,不如就赏赐臣多一些时间的假期,让臣可以好好偷个懒。”
贾琏岂能不知道宁康帝的顾虑?
他自己身体不太好,几个儿子一个被他禁足,一个又天生乐天派,还剩一个则太小。
自己一个太上皇的血脉,若是贸然给太大的权力,只怕祸起萧墙。
既然知道这一点,贾琏岂会不知进退?
反正他此去辽东,功和名是赚够了。
这个时候,自然不能用此功劳,逼迫宁康帝还他权位,那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宁康帝一脸平静的看着絮絮叨叨的贾琏。
从贾琏的话语中,他听得出来,贾琏内心明白着呢。
说实话,这种感觉不太好受。
有一种他亏欠贾琏的感觉。
不过既然贾琏明事理知进退,他倒也就好处置多了。
于是冷笑道:“别的话也就罢了,你说你至今还没有儿子,此言当真?”
“呃……”
贾琏愣愣的看着宁康帝,不明白他此言何意。
宁康帝一甩袖子回到御案之后,冷声道:“怎么,还需要朕将你做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搬出来,与你细说说嘛?”
“这个,怕是不必了。”
贾琏心里纳闷。
他至今为止,就只有尤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所以宁康帝此话,必是在说此事无虞。
但是他想不通,这件事究竟如何泄露的?
分明他离京之前还好好的,一点风声没有外传的啊。
“哼。此间事了,朕会让吏部、兵部拿出一套对征辽大军将士的封赏方案。
至于你,将手中的事情交接清楚之后,便如你之意,暂且在家休息吧。
你放心,你此番立下大功,朕也不会小气。
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安置。
对了,之前太上皇的寿宴你错过了,此番既然回京,便去重华宫看看吧。”
宁康帝说完挥了挥手,示意贾琏可以告退了。
“是。”
……
贾琏在脑海中复盘着此番和宁康帝的奏对,不想刚走出南书房,便被扯住了胳膊。
“嘿,是我。”
四皇子一副生怕惊动的模样,对着贾琏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才拉着他往外走。
“贾琏,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你可是忘记了当初与我的约定?此番去打那些小骚达子,怎么不叫上我?”
四皇子一副委屈巴巴小媳妇的模样。
贾琏对此笑回道:“萧王殿下误会臣了。
建奴凶悍,此去之前,臣也未有十足的把握,岂敢轻易让殿下犯险?”
“少来。我看你就是不想带我,觉得我是个累赘。”
四皇子说着,叹息一声,道:“你是不知道,你走这半年,我日子过的老惨了。
父皇不知为何,突然对我又严厉起来。
他让我每日回到上书房念书,还让那些迂腐的大臣天天给我讲什么治国之道,为政方略。
听得我头都大了。
贾琏你说,会不会是我们的计划暴露了?
父皇他知道我们要推举五皇弟上位,所以在敲打于我?”
贾琏闻言,低头看着四皇子,忽道:“殿下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你什么意思?”四皇子的脸色顿时也变得不好看。
“陛下为何让人教导你治国为政之道,殿下难道当真一点也不理解陛下的良苦用心?
若是这样的话,殿下不但辜负了陛下,也算是臣看错了人。
从今以后,殿下还是不要再与臣来往了。
否则,迟早有一日,你我二人皆会死于非命。”
贾琏说着,甩开四皇子拉扯的手,往前走了。
四皇子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眼看贾琏越走越远,他忽然愤怒的喊道:“为何你们都要逼我!!”
贾琏原地顿了顿,没有回应,朝着东面快步行去。
……
半年没见,太上皇处境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模样变得越发苍老了。
“你此番在辽东的表现,朕都听闻了。
十分不错,不愧是朕的子孙。”
太上皇对贾琏的态度仍旧十分和蔼,一点也没有把前面几次见面的不愉快放在心上。
神态上,俨然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对于孙儿的欣赏和关切。
贾琏想了想,走到太上皇面前,蹲下握着他皮包骨一般的手,低声道:“太上皇近来可好?可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敢慢待太上皇的?”
太上皇神色忽然有些激动起来。
这还是自从他说出贾琏的身世之后,贾琏第一次对他表现亲近。
他就知道,这个孙儿心里是有他的,以前不过是因为宁康帝的原因,才不敢对他表现的太亲近。
他哆哆嗦嗦的抬起手,碰了碰贾琏的鬓角。
贾琏的头盔,早在进殿之前,就已经摘下了。
所以太上皇可以第一时间触碰到贾琏青黑的头发,年轻的皮肤。
“好啊,好。上天待我魏家着实不薄。
我大魏有你这样的儿孙,是大魏之幸,也是朕之幸。”
贾琏其实只是有感于这个八十一岁的老人的舐犊之情,所以略微成全。
毕竟如今太上皇荣养已成定局,想来宁康帝的精神也不会再绷得那么紧。
这一点,从宁康帝还给太上皇举办寿宴和主动让他来探望太上皇就可以看出。
“太上皇,要不臣给您讲讲臣在建州看到的一些山川地貌吧。
太上皇去过建州吗?
那里和我们中原,当真是不一样呢。”
“好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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