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牛家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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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路是一片湿润，是融化的雪水淋湿了一片泥土，踩在土地带着几分黏意，雷雨瞳带着林桐在小道行走，今天终于要到牛家湾了，还是早，望着远处已经能够望到了早的一缕轻烟袅袅升起，带着柴米油盐的味道，很快他们来到了牛家湾，走进了人们生活的区域，大街小巷都是刚刚开门的普通人，现在才是初春，所以大家伙还在呆在家里暖和，不过这时候起床的大概是妇女了，因为她们是家庭里的贤妻良母，她们把自己定位成了家庭主妇，所以也是这样做，当丈夫和孩子都还在睡懒觉的时候她们起床做早饭等待丈夫和孩子了。请百度搜索（）刚进入牛家湾，雷雨瞳便看到了牛家湾和别处的不同，周围都是高耸的山脉，从遥远的地方牵来一条河流，河流汇成了一个湖泊，而且湖泊的形状像是一头牛，弯弯的牛角指向远处，而这些人家都是围着湖泊坐落，每家每户之前都有一两条蓬船，一片湖在于眼前不用猜便知道一些船都是用来打鱼的，远远望去像是世外桃源，可是有一户人家却是格格不入的，因为那户人家被火烧光了，而且是最近烧的，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住人的痕迹，火烧得很干净，只剩下几棵黑乎乎的粗大的房梁横七竖八地躺着，像是一个病人，一个已经死去的病人。望着那一户被火烧光的人家，雷雨瞳有些难为情，感受手传来的温暖，他的手的力道轻轻地加大了一些。“二哥，到了吗？我听到了湖水轻轻荡漾的声音，闻到了湖水特殊的味道，而且我还闻到了小芳姐做饭的味道，好香啊？可是怎么会有不一样的味道？”雷雨瞳望着眼前的少女，不知道还是庆幸还是悲哀，拥有超绝的听觉，嗅觉，但是这些都已经成为了她的眼睛，算是她看不到，但是她依然能够看到，望着村子，有好几户人家门前门后都挂着还没有来得及撤下的白色的长绫，而空气之还泛着淡淡的焚香的味道。“二哥，我现在回家，快点，我要回家。”突然之间林桐不再像平常那样淡定，此刻她已经忍不住所有的情绪，家在眼前，所以她着急地拉着雷雨瞳的手，她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家，如果她看见的话，她不会这样了，而且一口气冲到家门口。“好好，我马带你回家。”雷雨瞳知道她此刻的情绪很激动，所以他没有犹豫，直接牵着她的手然后直接奔着那栋已经烧光了的房子走去，牵着她的手快速地穿过小道，小道的旁边是人家，穿梭着直想着要回家。“小桐，你怎么回来了？”此刻从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些细活，而她穿的是一身的麻衣，头带着的麻线，眼袋有些臃肿，而且眼睛通红，看来她没少掉眼泪，而且招呼林桐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而林桐听到这声音身体有些颤抖，她泪水不停地落地，“小芳姐……”林桐一下子哭了出来，是满声的伤悲，而那被林桐称作小芳姐的似乎知道林桐不便直接跑过来抱住林桐，一瞬间两个人抱在一起痛苦，“小桐，不哭不哭了，我们先回屋。”两个人抱着哭泣了好一会儿，于是小芳带着林桐和雷雨瞳走进了房间，房间很简陋，只是两间屋子，一个正厅和一个厨房，四周摆着几张简易的木制的凳子，而在 正厅有一块新的灵位，灵位刻着两个字“草五”，简易的灵位，简易的题字，灵位的前面是一斗米，米是一个鸡蛋，而这斗米插满了残香，而且还有一柱正在焚燃的香，两个人诉说着衷肠和痛苦。“小芳姐，我家里怎么样了，爹和娘呢？”止住了泪水的林桐立刻追问着，其实她的内心已经有了一些答案，可是始终不甘心，总想听到不一样的令人怀有希望的答案。于是小芳姐也止住了哭泣，带着哭腔和心殇讲述着黑色的夜晚。

    那晚天很暗，雪很大，也是你和你大哥走后的第三个晚，那天夜里来了几个人，他们穿着灰色的衣衫，从门缝里依稀能够看到他们的胸口绘有一些复杂的图案，像是一头恐怖的野兽，他们的面目狰狞，更像是山里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他们手带着一把剑，在雪里行走，风雪很大可是却挡不住他们的脚步，他们去的方向是你们家，那天晚你草五哥害怕你们家出了事，于是便紧紧地叮嘱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出去，听到什么也不要我哭出来，跟着去的还有根叔，花伯等几个人，他们拎着家里的柴刀朝着你们家走去，那晚风很大，雪很大，可是我依稀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听到了他们拔剑的声音，听到了痛苦的声音，听到了血在空飞溅的声音，看到了一片红色，看到了火光，火光烧着了我的心。“你们已经杀了我的儿子，难道不能放过我们一家人吗？”两个年男女从屋子里走出来，他们很普通，不像是会江湖侠士，不像修士，多年的劳作已经磨去了他们的棱角，没想到也会有这一天，他们知道已经躲不过了，索性向着风雪走去，只是希望另外两个孩子平安。“林子，弟妹，我们来了，还没来迟吧？”从迷蒙的风雪又跑来了几个人，是他们最好的邻居，是他们的挚友。“花大哥，根子，小五，你们回去吧！这些不是你们的事，你们不必掺和了。”望着眼前的几个人，他们的眼里是泪水，他们真的感动，可是他们不能送死，他们只是普通人，哪里是对面几个人的对手。“林子，放心吧！兄弟我可是不会拖你们的后退的，不要忘了我可是咱们牛家湾离最好的屠户，杀猪割肉可是一把好手，从来不含糊的。”是的小五他是牛家湾里最好的屠户，他是割肉的一把好手，他是牛家湾里最忠厚老实的人，他是最愿意伸手的人，当初在林子他们刚来的时候是他第一个给林子他们搭把手把整个屋搭起来的，所以牛家湾里很多人都很信任他，每天都到他的铺子里卖肉，他卖肉从来不用称，因为他双手掂量是一杆准确的称，曾经有人把肉买回家用称称了一把，验证他的双手是否准确，出乎预料的是那些肉竟然足足多了差不多一斤，那人第二天到他的铺子里一问，为何他的“称”那么准确却多称了，而他笑笑地答道“我给你多的那些肉是给孩子补的，前些天见到他，他身子有些虚，所以给他补的。”他做了很多事，他却不说，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牛家湾里最好的人，所以他家有什么困难都会帮衬着。“对啊，虽然我们不怎么样，但是我们也会多出一份力，你可别小瞧我这把老骨头了，但是骨头硬着呢，不会那么轻易地断掉的。”花老伯是个闲情逸致的雅人，每天只知道种花，他种出来的花很香，可以说整个牛家湾里好多花都是他种出来的，若是在哪个角落里飘出一缕花香，不用说肯定是他种的，种花是花伯的专长，而且他们也是因为他爱花所以都称他花伯，所以大家都逐渐淡忘了他原来的名字叫什么，都称呼他花伯，牛家湾的人很朴实，所以很给他面子，总是买他种出来的花，然后放到家里的小阳台，每天闻闻花香也是一番别样的滋味，此刻他拿着他平日里最心爱的种花的小锄头过来帮忙，像是不知道今天帮的是什么忙，知道有事情所以他来了。“我们来了，自然是要帮点小忙的。”篾匠根叔，他的手艺非常好，他的手巧，无论是各种家具，还是孩子的玩具，猪，猫，狗，鸟……只要是想到的他都能用竹篾编出来，而且他还收了几个孩子做徒弟。他们身后还站着好几个人，他们和根叔，花伯，小五一样都是过来帮忙的，他们的家里有老婆，有孩子，还有老人，可是他们都交代好了，要他们好好地活着，不必有什么难过，而且他们也交代过了亲戚，如果他们回不去，他们帮衬一些。“你们的好意我和小楠心领了，可是我们真的承受不起，还请……”，“小林子，我们是来打架的，我先动手了。”也许害怕遭到拒绝于是小五挥动他手的屠刀奔向那些个冷冰冰的令人讨厌的外来者，他的身体有些胖，跑起来他的肉身颤三颤，可是他的身染了勇气，染了红尘没有的气息，很纯真，干净，没有一丝浑浊。“噌”一声冰冷的声音出鞘，他的刀断了，染了血，血是从他的胸前喷出来的，染了一片，他没有停，他一手握住那人的剑，一手握住他手的断刀继续向前，而那人眼里是一声嘲讽，一个普通人而已哪能伤到他，他要拔剑，可是剑被这个胖子握住了，他竟然没有运动灵气，他努力地拔可是没有拔动，所以那把断刀来到他的身前，接触到他的胸前，差点刺进他的胸膛，他一脚踢出，踢到那软绵绵的赘肉，踢碎了胖子的心脏。小五尽力了，他手的断刀接触到了那个人的胸膛，可是没有刺进去，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倒下了，他身后的人没有倒下，根叔的柴刀，花伯的锄头，还有木棍，镰刀……全部涌了去，像是潮水明知没用可是还是扑了去，所有人拔剑，“噌……”雪花一片片，血花一朵朵，染红了天空，染红了他们自己的衣衫，染红了他们自己的刀，棍，镰……，有的人触到了这群外来者的衣衫，有的结结实实地砍了一刀，虽然对方没事，但是他带着满足，看着身旁倒下去的眼神带着一样眼神，似乎炫耀说你看我砍了一刀才倒下的，你可没有我厉害，而那人似乎也因此感到有些羞愧。

    “啊……”一声长嚎断夜，整个天空一片寂静，被称作小林子的年人疯了，头是雪花飘落，很快融化，湿了他一头，他想要阻止，可是他还没说完，他们疯狂了一样给他帮忙，然后没有留下一句话倒下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个熟悉的名字，他的妻子陪着他，眼泪也落下，“我们杀吧！算是死也拖一个要不然对不起他们的辛苦。”他的妻子这样说着。“好，我们开始吧！”终于他们的气息开始绽放，他们都是感气境三重的修士，他们本来是普普通通的人，没有强大的天赋，没有天生的资源，他们为他们的儿子感到骄傲，因为他们的儿子是个真正的天才，靠着自己的努力在外面的世界闯荡，他们本来此生足以，没想到十几天前天有一个人来到这里，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不在了。现在他们燃烧了，这是愤怒的火焰，这是他们这一辈子第一次燃烧，强大的肉身之力冲锋向前，挥着拳头向前，冲向厌恶的面孔，这群人冷漠，手的剑挥动，在空形成恶魔的面孔有展开了一轮嗜血，一剑插进了小林的身体，被小林抓住了剑，他的拳头结实地落在了那个人的门面，击碎了那个人的鼻梁，接着一把小型的匕首刺进了那个人的嘴里，小林的妻子也了数剑，可是她不甘心，说好的要杀一个的，所以她的秀手一直往他嘴里戳，终于她的身子的剑让她使不了更多得力气了，而小林子一个拳头击在匕首之，这次插进了那人的脑海里了，他和他的妻子也倒了下去，两个感气境三重换了一个灵犀境的修士真的值了，倒下去的瞬间他们相视一笑，还有歉意，他们对不起来帮助他们的花伯，根叔，小五……，他们原本不用死的，还有痛苦，还有一抹希冀，希望儿子和女儿平安。

    “我们要屠村吗？”那个首领望着眼前的狼藉，想着刚才的画面，这是红尘里没有的，这里很干净，所以他不忍心，这也是他想要的生活，可惜……，他放了一把火走了，于是所有灰衣人跟着他走了，这一夜击碎了多少人的心，哭昏了多少人，有多少家失去了顶梁柱……凄苦的世界，卑微的人，所有的痛弥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