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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拉得又低又长听的人都酥了。
米香儿撇了撇嘴,心里暗忖切这男人真能折腾昨晚折腾了小半宿,听这意思,又是精力旺盛了
站在院子里没动。
云景庭隔着窗子看见了,又轻轻的加了一句,“我渴了”
米香儿小声的嘀咕,“不是在炕边放了一大缸子水”
话虽然这么说,还是挪着脚步小跑了过去,清脆的答应了一声,“来了”
云老虎在屋里抿着嘴笑,心里觉得这个幸福啊。
米香儿一挑门帘儿,进了屋,快步走到炕前,“渴了”
余光一瞄
云景庭的手里拿着搪瓷缸,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有多少水。
她赶忙伸手去接,“给我,我去倒水”
水缸子刚一拿到手,云老虎一把就迅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米香儿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水就撒到了胸前,湿透了小衬衫,勾出了里面的轮廓。
云老虎顺势把她搂在了怀里,声音压得又低又沉,气息灼热着她的耳廓,“我有话要和你说”
“嗯”米香儿半倚在男人的胸口,觉得浑身都没力了,半嗔半怒的瞪着他,挥拳给了云景庭一下,“臭得瑟,我才出去一会儿,你这又出什么幺蛾子”
云老虎一挺胸,这下打得胸脯上,不但不觉得疼,还觉得“甜甜”的挨打还觉得甜,这也是没谁了,“来,你再打一下”
米香儿挣扎着要起来,“别闹啦,一会儿叫别人看见”
话刚说完,就听到院子里有响动,傅博文出来了,拿着粉笔在院子里画房子呢。
米香儿有点儿沉不住气了,试着推开云景庭的手,“小六子在呢那孩子一天满屋乱跑”
言外之意:被傅博文看见两口子亲密不好
本以为对方会放手的。
然而她越怕啥,人家越来啥。
云景庭不但把她搂得更紧了,嘴还亲到她脸上了,眼底藏着坏笑,眉头轻轻一挑,“你刚才说让我自己回城,你打算留下”
米香儿点了点头,“嗯这事不是已经定了吗”
“谁定的”
云老虎伸出两只手指,挑着她的下巴颏,“你简直太跋扈了,是不是我给你惯的,你还要在家里说一不二当着外人,我没好意思驳你,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
说完了话
单手在米香儿的腰上使劲掐了一把,“你是不是欠收拾不治得你哭着求饶你就不知道我是谁”
艾玛
只有两口子在云老虎说话真就没顾及了,昨天晚上亲热的情景也拿出来说了。
米香儿的脸通红,轻啐了他一口,“你少臭美,谁哭着求饶了”
云老虎一听她嘴硬,就想逗逗她,低头把嘴唇触到她最敏感的耳后,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舐了几下。
米香儿端着脖子躲,嘴里还不敢出声,她脸儿小,唯恐外面的傅博文听到了。
云老虎边吻边问声音蛊惑性感,“你真舍得让我走”
米香儿囫囵的哼了两声,“嗯嗯”
云景庭一只手探进她的领口,摩挲着里面光滑的肌肤,“嗯你真愿意晚上自己睡”
米香儿被他搅得意乱情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云景庭搂着她不放,半是威胁,半是利诱,“说你希望我留下不想我回城”
“”
“嗯还不说那你可别怪我出狠招了”
米香儿咋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云老虎咳嗽了一声,忽然抬高了嗓音,“傅博文,给我投个热毛巾”
傅博文在院子里听到了,连忙直起了腰,答的那叫一个脆生,“姐夫,我就来”
“啪啪”的跑到进了厨房,投热巾进去了。
米香儿心里隐约的明白了,瞪着云老虎,“你啥意思你这是威胁根本不管用小六子看见咱俩这样,丢人的可是你,你在他心中是”
米香儿也不知道该说啥了,“是英雄的解放军叔叔,你别破坏自己的光辉形象”
云景庭把额头抵在了她的胸口,笑得肩膀都抖了压抑的笑声中吐出几个字,“米香儿,那咱们就瞧瞧,到底最后谁服软”
他看人精准,胆大心细,当然了解米香儿的性情,知道她看似随意洒脱,其实内心娇羞传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做过格的事儿。
干脆俯下身子,照着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米香儿两只手交替着捶着他的胸口,虽然呼吸不畅,耳边却可以听到傅博文的脚步声,一点一点而近
云景庭是对的。
她害羞
还真怕别人看见两口子的亲热。
米香儿使劲推开他,娇声的服软了,“别闹啦,真别闹了我你别走了,真的算我求你的求你留下来”
云老虎洋洋自得的笑了,转身抓了个毛巾被,将米香儿一裹,两只胳膊一使劲,就轻巧的把她悠到了炕里,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她。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傅博文进来了,一看米香儿背对着门躺着,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禁放缓了脚步,压低了声音,“姐夫,我姐睡觉啦她啥时候回来的”
顺手把热手巾递了过去,“给”
云景庭接过了,向他点头一笑,“你姐累了,我让她睡一会儿,你去玩吧哎,小舅子”
一挤眼睛,“谢谢啊”
傅博文望着他暧昧的笑容,低头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这“谢”字背后的含义,挠了挠头,转身出去了。
云景庭刚才搂着媳妇,又是亲又是抱的,心里能没有想法吗
现在一看傅博文走了,索性搬过米香儿的肩,“哎,你刚才说我什么,英雄的解放军叔叔呵呵,来让叔叔稀罕稀罕你”
米香儿猛的坐起身,照着他脸上啐了一口,“你臭不要脸”
云景庭也没躲,笑呵呵擦了擦脸,“哄媳妇嘛,还要什么脸呢我要脸还能追上你”
压过来就要亲。
米香儿在床上一打滚儿,趁着他腿脚不便,一下就蹦下了地,转身吐了吐舌头,在衣柜里取出了件干净的小衬衫,背对着他换衣服。
云老虎眯着眼睛,望着媳妇儿曲线玲珑的背影,“香儿,你没生气吧”
米香儿倒愣了,微微的扭回头,“嗯”
他微垂着头,语气有点儿像是个做错事而撒娇的孩子,“我闹你不想走你不气吧”
“”
云老虎开诚布公的实话实说,“我是真的不想自己回城嘛我是个军人,能这么天天守着你的日子不多,我心里舍不得和你分开,还有呢,我也觉得只要有我在,虽然行动不大方便,可对这个家还是会有用的”
米香儿又怎么会不了解他的想法
云景庭爱她所以,怕她一个人受委屈,难过。
云景庭爱她所以,珍惜两个人相处的每一分。
她感恩
转身走到丈夫的身边,弯腰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老虎,谢谢”
云景庭笑了一看媳妇儿没生气,他又发起浪劲儿了,“就亲一下吗”
干脆抓住她的胳膊,往怀里一带,低着头,可着劲儿的亲了个够
两个人都有些情动。
可大白天的
米香儿不同意
云老虎只能让步。
稍微平息了一下喘息,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女人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郑重其事的说,“香儿,如果你想不想生个孩子”
啊
米香儿迎视着他的目光,“你,想要孩子了”
“也没特别想,我就是随口问问”云老虎压制住了心里的渴望,缓缓的坐直了身体,说得云淡风轻,“我是觉得咱俩总这么在一起,你如果怀上了呢”
这个问题米香儿当然也想过,“老虎,我现在要孩子是不是有点儿太年轻了”
“”
“我才18,人生才刚刚开始,要学习的东西很多,要做的事情也很多,如果有了孩子我总认为,作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就是要付出全身心的爱它,宠它,照顾它,相对的,我个人的时间就会少很多”
她低垂着眼角,声音轻轻的,柔柔的,“我不想整天只围着你和孩子转,女人如果没有自己的事业,时间长了,你就会嫌弃我的”
云景庭摩挲着她的头发,“傻丫头,我娶你,是要照顾你一辈子的并不是你围着我和孩子转,而是我围着你们转,我现在只想你清楚,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在我心中都是最好,最美的,我永远不会嫌弃你”
他加重了语气,“这辈子永远不会”
“”
云景庭深吸了一口气,“不错你是还很年轻原本是不急着要孩子我也这样劝过自己好多遍了,可我现在心里越来越有个渴望,想要看一看咱们俩的孩子,想知道他会是男孩还是女孩想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像你还是像我”
他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悠悠的憧憬,“我想让他骑在我的脖子上,叫我爸爸,喊你妈妈,拉着咱俩的手去郊游,我想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从个小不点儿呀呀学语到结婚生子,咱两白着头发坐享天伦。香儿,你说这些都是可以期待的吧都会是人生最精彩的岁月吧”
米香儿心里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
有谁不想和伴侣有一个相爱的结晶
她默默把云景庭的大手放入自己的掌心,细细的看着他手心里的纹路仿佛想要看出两个人的未来。
沉吟了好半天,“老虎,你让我再想想这是大事”
“”
夫妻俩正在屋里聊天儿。
忽听得有人进了院子,“老虎老虎”
是武志飞
云老虎赶忙答应了一声,“哎,老武这儿呢”
李香儿见了,立刻迎了出去,“武政委,你怎么来了”
武志飞嗓音洪亮,“我听说老虎回来养伤了抽空来看看,时间不多坐坐就走”
顺势把手里的两袋子水果塞给了米香儿,“给,我来的匆忙,也不知道你们需要什么”
也没等米香儿回话,直接就迈步进了厢房,往炕上一瞧,“老虎,你气色不错呀,比我想象的好”
连珠炮似的开说了,“你怎么没在医院呢家里都还好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进院子的时候扫了一眼,有几处房顶塌了,一会儿我就派人过来帮着修”
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和云老虎一样喜欢办实事,不玩口头的。
云老虎侧头瞧着他在一起工作了几年,彼此都了解,“老武,我看你这个兴奋劲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任务了”
武志飞摘下了军帽,用手囫囵着短发,“嘿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坐到炕边儿,“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吧,咱们团要开拔了,t山那边地震了,情况好像很严重,需要部队过去支援军人的职责嘛,服从命令,到最困难的环境中去”
云老虎点了点头,“我也应该去的”
武志飞咧着大嘴笑了,“你就别扯了,带着伤,只会给我们添麻烦好好养伤吧等着我们胜利凯旋的消息”
顿了一顿,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到凯旋吗还有一件事儿,我听说,现在有很多垦荒兵团已经陆陆续续的回调了,咱们军也开始行动了我猜等我这次完成任务的回来,恐怕,团部也要换驻地的,到时候,也不知道你和我还能不能在一起工作”
云老虎低着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是现实。
武志飞拍了一下大腿,“不说了,就要开拔了,事情多,我是抽空来看你一眼,必须马上回去”
边说着话,边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信封,“这是你上次给我的遗书收回去吧”
也没多耽误,向米香儿敬了个军礼,“小米,老虎负伤了,现在是最需要你们家属的时候,请你多费心我只有一句话,嫁给军人不容易,我们的功劳上,也有你们女人的一半”
说完了话,迈着大步就出了院子,一溜风似的走了。
米香儿瞄着那封遗书,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儿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深切的体会过男人的牺牲和永久的诀别,竟然会离自己这么近,近的仿佛擦身而过。
云老虎只看了她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她的心思,故意漫不经心的一笑,“香儿,实际上呢,真没那么严重啊,遗书只不过是参加战斗前的一个小程序,就是给家里人写几句话罢了”
他越说的轻描淡写,米香儿心里越难受,眼眶竟然有点儿红了。
云老虎瞧着她,赶忙岔开了话题,“呦,媳妇儿,真不至于别担心哈我不会那么容易就光荣的我还得照顾你一辈子呢”
随手把信封递了过去,“看看吧,看看我都给你写了什么”
米香儿接过了,抽出信鉴一瞧,偌大的一张白纸上没有一个字,只画了一个心,她又翻到了纸的背面,廖廖几笔画了一张图,上面是老虎和麦穗儿,笔触有力,栩栩如生。
云老虎饶有兴趣的望着她,“哎,香儿,你猜猜我这份遗书,到底想要跟你说什么”
米香儿望着这页没有文字的信纸,心里暖暖的抬眼一笑,用手点着那颗心,“这还用猜你的心不是明明白白,简简单单嘛”
云老虎傲娇的点了点头,“还是我媳妇儿聪明,我早就知道,你一看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不错,我的心简单明了,一辈子都在你的手里”
米香儿翻到了背面,声音低了定定的望着画面,“这个嘛,你是想说即便是过完了这一生,下辈子,老虎还要找大米”
云景庭飞快的凑过来,在她的颊上亲了一口,“香儿,还是你最了解我你这个老婆我没娶错”
米香儿垂着眼角没说话,拿着信纸的手不易察觉的有些发抖,过了好半天,才毅然决然的抬起头,“老虎,我想好了,如果咱们有孩子了我就要”
“嗯”
云老虎先是一愣,“你刚才不是还说”
他停下了,眯着眼睛瞧着媳妇儿。
相爱的人,情意是相通的
米香儿能从简单的图画上看出他的心,他又何尝不是呢知道米香儿是理解了军人的危险,怕自己出意外,以后没有机会生了。
心里感动,轻轻的唤了一句,“香儿”
把她揽在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黑发,“香儿,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我还要跟你生一打孩子呢”
米香儿捶着他的胸口,“一打你想累死我啊”
心里却美滋滋的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张画面春日的朝阳里,云景庭带着孩子们放风筝。
米香儿在家里和与老虎聊天儿的时候
于家呢
于红艳关了大门,颓废的坐在了炕上,盘着腿儿,低着头,像是个丧家之犬似的沉默心里到底也没弄明白,李不白的那只鞋,究竟是哪里来的又是谁写的匿名信呢
米建国蹲在一边,大口大口的抽着旱烟,烟气笼罩住了他的脸,也看不到面上的表情了。
孙维玉偎在墙边,当然也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咬着指甲,目光决绝,“妈,要我说,李不白肯定是死了不会有万一他中了那么多刀,腿上还绑了两块大石头,沉进了河里,根本不可能再活着至于那只鞋吗”
她自己也想不通。
索性破釜沉舟了,“不管怎么样吧,即便是被别人看见了,他们也没有证据,找不到尸体就没法指控咱们现在最关键的是躲开赵秋菊,别和她硬碰硬,如果她明天再来闹,说一些不三不四的”
孙维玉停下不说了自己已经被赵秋菊埋汰了个够,真是没脸见人了。
于红艳沉吟了一会儿,认为女儿说的话对,“那咱们就躲一躲”
躲哪儿去呢
孙维玉飞快的看了一眼米建国,张了张嘴唇,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于红燕立刻就明白了,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老米,天也不早了,是不是该做晚饭了”
“嗯那我去做”
米建国老老实实的站起了身,把旱烟袋在炕头上磕了磕,碾灭了烟火,这才转身进厨房做饭去了。
于红艳向着女儿招了招手,“你过来说”
孙维玉立刻靠前了几步,“妈,我想着我打错针这件事儿,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易过去的程家是村里的大户,真闹起来,我们也惹不起还有,我上学的名额恐怕也要吹了”
她拉住了于红艳的手,“妈,我知道,你在外面认识一个大干部,我这次的培训名额,不就是他帮的忙吗我想着咱们这就去投靠他吧连夜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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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是都要进城生孩子的节奏吗
谢谢山有木兮的票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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