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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红楼:我和黛玉互穿了 > 第7章 撞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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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爷,快起来了。先生都到正堂上去了,再不去老爷可真就要恼了!”

    丫鬟焦急的拍着门,房里的李宸才悠悠转醒。

    “哪里来的什么先生?”

    今早享用一顿美食,午间就该去梨香院赴宴,又是享受的一天,却是被这公鸭嗓的丫鬟,扰了大半兴致。

    撑起身子,李宸猛然睁眼,眼前熟悉的一幕幕,却令他倍感寒心。

    “不是吧?老天爷,你耍我呢,这还能换回来?”

    错愕了几秒以后,李宸便迅速扫视了这屋内四周。

    先前沉浸于荣国府的享受生活太深,大学时的惰性又养出来了,竟真就“既来之,则安之”,没再想更多。

    眼下,他又从林黛玉换成了镇远侯府二公子,不由得迅速冷静,分析状况。

    地面整洁无尘,靠椅上的旧衣物一件不见,书柜书橱也不再是杂乱无章,此情此景李宸不由得想起《唐人街探案》中的经典台词,“房间整洁没异味……”

    窗棂上摆着一盆小花,正对书案的墙上还多了一幅字,前世熟读各类穿越小说的李宸,已经有了猜测。

    来到案前,李宸翻着案角堆叠的书册。

    见到墨迹,李宸微微皱眉,已能揭开了近来这离奇经历的谜底。

    这字迹李宸在林黛玉房中时可是真真切切见过的,所以在他成为林黛玉的时候,林黛玉也成为了他,作为镇远侯府二公子在此处生活。

    李宸抽了抽嘴角,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造化弄人的第二世。

    “二少爷,你听见没?怎得还不应话呢?”

    李宸登时回过神,连着咳了几声,捂着嘴,有气无力回道:“春桃姐姐,我身上不太舒服,腹中胀痛的厉害,劳烦你与娘亲说一声,待我为先生致歉,今日恐怕不能出去上课了。”

    “啊?二公子疼得厉害?要不要去请郎中来?”

    “不用不用,我先养一养神,兴许下午就没事了。”

    李宸一面说着,一面将桌上的书册,字帖都塞进抽屉里。

    保不准一会儿娘亲邹氏会进门来看自己,要是将这些书册,当成他所学的内容,由此让业师考教起来,那可真就麻烦了。

    虽不知为何这府里又多了一个先生,李宸一时之间便也只能用个拖字诀来应对。

    拉开抽屉,却有意外收获。

    抽屉一角放着一册崭新的书卷,没有封页,却因墨迹干结而褶皱蓬起。

    这肯定不是他自己用过的。

    取在手上一观,竟是最近十日林黛玉一笔一画记下的经历,还记录了她的一些心事。

    这对李宸简直太有用了,迅速翻阅浏览。

    “原来林黛玉一手书法惊艳了便宜老子,便宜老子当她是神童,又请了廪生做业师,在今日考教?!”

    “这……怎么偏偏今天换回来,老天你是在为难我呀!”

    ……

    “先生,您稍作等候,必然是宸儿他昨晚看书熬得晚了,才耽搁了今日。我已让下人去唤了,您一路入城风尘仆仆,先喝茶歇一歇。”

    “多谢夫人。”

    被镇远侯府聘为西席先生的邢秉诚,年四十有六,身形清癯,两鬓生华,眼角皱纹细密,眼神中带着些许倦意。

    一身半旧的藏青色直裰儒袍,浆洗得有些发白,袖口已见得轻微磨损生丝。

    两次乡试未能及第,对邢秉诚的打击不小。

    屡次科考、岁考他都能排行前列,保住这廪生的名头,科举却一直不尽如人意。

    若非生计困顿,他自然还是要在家勤于学问的,奈何今年家中收成实在不好。

    其实以廪生的名头大可开书馆,或者拜在资深师爷门下,做钱粮、刑名师爷,待遇都比给镇远侯府当西席先生更优厚,但他仍是不想放弃科举一途。

    勋贵之门的公子,仅是童试启蒙,费不了他多少心力,凭此还能不愁吃住,有闲暇时间修学,已是他当下不二的选择了。

    从县城入京前,邢秉诚也向人打听了镇远侯府的事。

    听人说,这是个只知斗鸡走狗的纨绔,已十岁有五,尚不能握笔,将先前的业师气得将束脩丢下,不辞而别,被传为勋贵各门的笑柄。

    邢秉诚听了心里反倒还舒坦了些。

    若真情况如此,那镇远侯对于小儿子考取功名应当也没什么执念,他的工作也更好糊弄。

    可今日来了堂前,却发觉是全然不同的气氛。

    不知是家风使然还是如何,镇远侯府上下竟然颇为重视,给了他这个失意的先生十足尊重,镇远侯现如今也坐在这堂前。

    只是那小儿子,确实如传闻中说的那般,烂泥扶不上墙。

    “熬夜读书,戏言罢了。也只有溺爱孩童的妇人会信。”

    邢秉诚微微摇头,拾起茶盏浅浅啜了口。

    未及,没等来人,丫鬟春桃急匆匆的入堂赶到邹氏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邹氏面色一紧,道:“怎会如此?怕是夜里案前看书点灯,入榻休息忘了关窗,染了寒症。”

    一面说着,邹氏一面还皱眉看着镇远侯,心底不知埋怨了多少遍,因他管得太严,导致李宸身边短了丫鬟差使,才酿成今日的错事。

    眼看着拜师之事无法成礼,镇远侯只好从袖中取出字帖,为小儿子打圆场,“愚子或感风寒,不便登堂考教。不过,这里有愚子闲时所作书法一卷,供先生阅览。以此为证,愚子并非外人传扬的那般,不学无术。”

    镇远侯斩钉截铁的说着,脸上骄傲神色不掺半点虚假。

    “哦?那老夫先看看也无妨。”

    主家递台阶,邢秉诚自然不会拂了颜面,尤其他来时心里就不曾有过高的预期。

    笔握不稳,能写出多惊世骇俗的字来?

    邢秉诚还没看,倒觉得这小儿子兴许就是镇远侯夫妇二人宠溺太过,以至于养成了纨绔高粱。

    收敛神色,邢秉诚佯装认真展开字帖一看,而后瞳孔逐渐放大。

    “这,这……当真是府上公子所写?”

    “正是!”

    对于邢秉诚前后转变的脸色,镇远侯看在眼里,十分受用。

    “于诗书一道,或许宸儿他真有些许天赋。”

    这“独占鳌头”四字,镇远侯是爱不释手,只差将其装裱起来挂在书房里。

    可若儿子随手写下的四个字,就令他如此珍重,倒让他不好再扮演严父的角色,只得忍痛割爱,随身携带着了。

    “笔力遒劲,风骨卓然,好字。深得魏晋风骨,却又隐隐自成一格。若真是无师自通,还真是万中无一的天资了。”

    敛起字帖,邢秉诚又忍不住询问,“只不过,为何外面会传扬出府上二公子不能握笔,这般南辕北辙的谣传?”

    邹氏笑容满面,“是因为我家宸儿他脾气有些怪,或许也是我们娇宠坏了,他有意挑选业师,先前那个业师他以为耐心不足,所以并不曾展露出这笔法。”

    “原来如此。”

    邢秉诚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大才者,往往与常人不属同类。”

    稍加思索,邢秉诚忽而意识到,今日不来堂前拜师,恐怕也是这小公子给他设下的一道门槛。

    若如此天资,邢秉诚便转变了念头。

    自己科举屡试不中,若是能教出一个有名的学生来,往后哪怕退而办书馆,也是块金字招牌。

    更何况还是勋贵之门走出的儒生。

    这镇远侯府西席先生之位,他今日还真是要势在必得了。

    起身与镇远侯夫妇作揖行礼,邢秉诚道:“既然二公子身体抱恙,不如让我移步去他房内看望,无需多扰,问他些学问进度,待身体转好后,再因材施教。”

    镇远侯夫妇对视一眼,眼中皆有喜意。

    看来这拜师礼都省了,邢先生是铁了心要留在府里。

    镇远侯起身相送,“好,好,好,那就有劳先生了!”

    ……

    “姑娘一早用过饭以后,就没再走动过?”

    “嗯,又和以前一样,只坐在窗边出神。”

    林黛玉房里,紫鹃、雪雁两个小丫鬟躲在垂帘后,偷偷张望房里的林黛玉,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今早林黛玉并没将饭食都吃净,也没外出走动,反而和最初来京城时一样了。

    “今天姑娘一早起来便似就心事重重,难道又是想家了?”

    雪雁摇摇头,低声应合,“我看不像。以前姑娘坐在窗边总是自怨自艾,默默流泪,可现在看却像是焦躁不安,我倒觉得可能是撞客了。”

    “啊?”

    紫鹃嘴角微撇,当真是束手无策了。

    两个小丫鬟自是猜不到林黛玉的心事,甚至林黛玉本人都是心乱如麻。

    “过一旬,我与他就会换身?世上怎有这般离奇的事。要是他有了苦难,岂不是我也要随着受苦?今日西席先生入府,他不学无术,如何应对考教?定要将事情搞砸了。若是被送到大营里……那我可怎么办?!”

    聪慧如林黛玉,如今也想不出任何解决之法,只能坐着怄气。

    “姑娘,要不要出恭?一会儿,就该去梨香院了。”

    紫鹃走来身边试探询问。

    “哦,好。”

    应答之后,林黛玉又心生忧虑,“姨母到底为何要邀我用宴,一会儿若问起什么事来,我可如何作答?”

    林黛玉脑中思绪太乱,机械般的跟随上紫鹃,雪雁的脚步。

    净室里,粗使丫鬟已将屏风后的恭桶内铺满了花瓣香料。

    紫鹃、雪雁服侍左右,为林黛玉宽衣,其余人等尽皆等候在外。

    繁复的衣裙层层解开,雪雁和紫鹃也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林黛玉心事未能宽解,念起一事不由得愈发烦躁,“我留在匣内的册子,定要让他看见了,真是羞死人了!”

    一手暗暗掐着手帕,另一只手抚平胸口,最后自然垂落,林黛玉眉间微蹙,缓缓合眼。

    雪雁却在一旁看傻了眼,“姑娘,你怎得不坐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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