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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蹦蹦跳跳的走进门,掐着腰杆,绘声绘色学着那柳嫂子说话的口吻,逗得李宸忍不住发笑。
虽愤愤不平,雪雁脸上却高兴得很,仿佛方才荣庆堂上的事,她也是与有荣焉。
站在李宸身旁端茶倒水的紫鹃,面上则是多有难色,几度欲言又止。
李宸笑着招招手。
“嗯?姑娘还有什么事吩咐?”雪雁疑惑的走上前,随后就被李宸捧住了脸颊,肥嘟嘟的脸蛋被他揉圆捏扁,似玩偶一样可爱。
见了雪雁那憨态可掬的模样,李宸实在忍不了内心想要蹂躏她的渴望。
一面揉着,李宸还不忘一面说出由头,“你可不能太得意了,得意了容易遭人妒忌,指不定往后给你在暗处使些绊子。我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偿还!”
“唔唔,我知道了。”
被李宸蹂躏得,雪雁已说不出完整的话,嘴角还是咧开傻傻的笑着。
今日自家姑娘的性情是有些奇怪,而且手心也比旧时暖和。
但在外受人敬畏,于内愿意与她们亲近,实在让雪雁心里舒服得很,比日日只坐在月洞窗下,不是痴望,就是流泪的姑娘强百倍。
“姑娘,我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主仆二人正嬉戏打闹着,紫鹃不应景的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忍住。
李宸松开手里的雪雁,她一个没站稳,扑进了李宸怀里,软绵绵的,更扑起一阵香气。
并没醉心旖旎,两人尽皆转头看着紫鹃。
“我看你憋了好久了,要是不说出来,恐怕要憋得食无味,寝难安了。说吧说吧,无非是不该事情做绝,彻底得罪了二太太的事。”
紫鹃闻言一怔,疑惑问道:“姑娘,你都知道?”
李宸何止知道,他是算准了交恶王夫人才要将事情做绝。
毕竟他可不想木石前盟,贾母现在是自己的依仗,但是贾母是支持林黛玉和贾宝玉成亲的。
而最大的反对者是王夫人,李宸彻底得罪王夫人,为得就是让她能极力阻止贾宝玉靠近自己,这样李宸还落得清净。
疏离贾宝玉的目的,就更容易达成了。
很明显,方才出了荣庆堂的那一幕,就已经是小有成效。
“不过,王夫人支持的是金玉良缘,我看贾宝玉那憨货,薛宝钗他也配不上,这事我也得想办法搅黄了才行。都穿红楼梦了,能救一个算一个。”
如今李宸在荣国府的地位稳固,除了享乐,总也有点乐事可做。
“行啦,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只不过是客居在荣国府,往后自是要搬出去,到时候与二舅母有些表面情分也就够了。”
李宸并没把事情说绝,免得紫鹃这机灵的小丫头多疑。
只是眼下,紫鹃已经脑中一片混乱了,“搬出去?难道姑娘不喜欢宝二爷?啊?”
“吃午饭之前,我们还做什么事?要吃药?”
闻言,紫鹃迅速回过神来,“刚刚姑娘出门吹了风,该擦净下身子的好。”
“沐浴?”
李宸轻抿着嘴唇,摸了摸自己娇柔的手臂,顿时……好像也没生出什么邪念,还是好奇居多。
紫鹃却是摇了摇头,“姑娘昨日才沐浴过,如今天气转冷,多沐浴容易吹寒风,还是我来帮姑娘擦擦身子就好了。”
“那,劳烦紫鹃姐姐啦。”
心头略感遗憾,但方才在堂上始终板着坐姿,这幅身躯如今也是疲乏的很。
李宸褪去衣裙,躺在榻上,便享受起小丫鬟们的优质服务。
一寸寸肌肤由人细心清理,尤其敏感的肌肤,反馈给李宸是无限舒畅的感受,渐渐的李宸越发喜欢自己的新身份了。
只是可怜了他忠诚的二弟。
……
“以林妹妹的脾性,怎么会将事情闹到老太太面前去?她可不是个喜欢招惹麻烦的。”
“谁说不是呢?我也没料到林丫头这般厉害,都不给太太的颜面,直到打发到庄子上,此事才算了了。”
荣国府,东北角的梨香院,
薛家母女挨坐在床沿,对堂前的事复盘议论起来。
任薛姨妈如何描绘,薛宝钗还是疑心的很。
“我原也是好心,谁知周瑞家的竟捅出这事来,反倒让我在老太太和太太面前都不讨好了。”
薛姨妈叹了口气,毕竟借住在荣国府,她极力想疏通贾母的关系,常常去坐着陪笑,哪知今日便折损了大半好感。
“要不然,过几日风头过去了,我邀林丫头来院里用餐,到时候你们姊妹之间说说话,拉近些关系?老太太将林丫头看得忒重,这会儿受了委屈,宝玉都靠边站了。要想修成关系,怕是也只有从这小事先做起。”
薛宝钗赞同点点头,“好,就这样办吧。”
薛姨妈卷着衣裙起身,道:“我再差人去打听打听林丫头的口味,你便就歇养着吧,热病上身还是得养神。”
薛宝钗应诺下来,送了娘亲出闺房,自己又折返来到案边坐下,撑着身子思虑起来。
于情于理,林黛玉都不该得罪死了王夫人,更不值当这样做。
母亲描绘的林妹妹,简直陌生的像是两个人,让薛宝钗疑惑不解。
“林妹妹做事向来精细,三思而后行,就算不满,也不会弄出太大声响。尤其她本就嫌人情麻烦,除了身边亲近的人为她做事,其余的也只愿亲力亲为……”
……
镇远侯府,东院正房。
林黛玉悠悠转醒,徐徐从床榻上坐起身。
环顾四周,依旧是稍显空荡的开间,并非她熟悉的荣国府,林黛玉不由得暗叹了口气。
果然,这并非梦境。
自己是真真实实的变成了一个男子。
这几日来,她好生拾掇了遍屋子。
丢了一地的旧衣服,归类交给府里的粗使丫鬟去清洗。杂乱的书柜书桌,也被她摆放的整整齐齐。
翻阅旧物的时候,她还发现了原主人的笔迹。
难怪能将先生气走,字写得东倒西歪,倒像是得病了一样。
不过,林黛玉意外发现了一摞用炭笔书写的纸。字迹意外的方正,不过大多用的是简化字,她还需稍加分辨。
至于内容,让林黛玉看得有些面红耳赤。
开篇写了一百零八的魔头,林黛玉本以为是评书戏文,待多读了几章,却越发多了描绘香艳场景的戏目。
戏文并没有结局,只有她手上的这二十几章。林黛玉忽而意识到,这戏文或许是原主人写的,掺杂了一些林黛玉耳熟能详的故事,倒也有几分新意。
而且看样子,是想卖给书铺刊印,换些润笔的酬劳。
但林黛玉还是取来了炭盆,将它们都付之一炬了。
镇远侯府的条件确实不好,侯爵已承袭了三代,第四代便没有爵位可承了,这是镇远侯无法容忍原身在家中吃白食的主要原因。
但毕竟祖上显赫过,即便降爵了,外出也会被人尊称一声镇远侯府公子,怎能以“小说稗官”这等末流行当赚银子?
尤其还要科举入仕,往后这都是容易留下士大夫话柄的污点。
而且其中还写着什么“官逼民反”、“替天行道”,看得是爽快了,可要被有心的言官闻风而奏,最轻也得被扣上个“结交匪类、心怀怨望”的帽子。
再看了遍那香艳场景,林黛玉十分嫌弃的一张张丢进火盆里。
而后还在案前写了几段静心诀,如今正好好的挂在墙上。
整理好思绪后,林黛玉自顾自的穿戴起半旧不新的粗棉汗衫。
放过去她根本不敢想这么粗糙的衣物,穿在身上会有多不舒服,待她真穿在身上,却也没什么不适,如今更是已经习惯了。
只有每日晨起出恭还不太习惯。
研墨铺纸,林黛玉有感而发的留下些字迹,记录着自己怪异的经历。
“换身旬日,于镇远侯书房复取书数卷,知此世仍属大靖殷氏。然朝局细微,未敢深询,恐增其疑。本欲出府探荣国府及家父音讯,奈秋风飒厉,体倦神疲。”
“衷肠无由诉,愁绪愈深。若荣国府果在,不知诸兄弟姊妹何以视我此身?可愿与我交谈?所言魂灵相契,不知真能逾越皮囊?”
林黛玉扶着脸颊。
眼神滞涩的盯着案前巴掌大小的铜镜。
这具身体的相貌也并不差,于男子而言,五官棱角分明,剑眉星目,或许是自己附身了的原因,还多了几分书生意气,翩翩有度。
心思敏感的林黛玉还发觉,近来府里丫鬟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化了许多。
“二少爷,清早又在练字吗?快来用膳吧,都是按照二少爷吩咐过的,梗米粥,爽口的小菜。夫人问,是不是太清淡了,让灶房再煎炒些菜也可以。”
林黛玉客气的接过碗筷,摇摇头,学着男子的口吻,强硬道:“不必了,晨时吃得多,不利读书。”
闻言,丫鬟眸中又似泛起星星,一闪一闪的刮在林黛玉身上。
“哦,对了。二少爷,还有一事,夫人说明日新请来的业师就要到府里了。是个廪生呢,到时候恐怕要考教课业,让二少爷早做准备。”
林黛玉嘴中细细咀嚼着,低声应道:“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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