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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了好几年,自从跟陆小夏的婚事定下来,他肥大的身躯最近像是苏醒了一样,常常春心躁动。
他感觉自己又行了。
追啊。
去了小树林,是不是可以打个野?
想想就刺激。
他拼了老命往前追。
过了干涸的小溪,陆小夏就在对面不远的地方,转回身,笑盈盈的看着她。
罗英志觉得命运真是神奇。
很小的时候,罗陆两家大人关系好,她妈带他去陆家玩,那时候,他爹还没得肝癌,陆小夏的妈也还没有出事。
他妈私下里逗他玩,让他对陆小夏好一点,将来争取娶陆小夏回家。陆家双职工,端的铁饭碗。
他那时才十来岁,总觉得陆家对他而言,是高不可攀的,他家虽然也住县城,可是他爸妈都没有工作,但对妈妈的玩笑总是嗤之以鼻。
谁能想到后来,他没了爹,陆小夏没了妈,两家合成了一家。
他跟陆小夏成了一个屋檐下的兄妹。
他妈原本也是打过陆小夏主意的,让他娶陆小夏,还能省一份彩礼。
可是他那时认识了秦红秀,秦家条件比陆家还好。
于是他们娘儿俩综合利弊,选择了秦红秀。同时,吃了陆小夏的工作和彩礼。
人总是要做对自己有利的选择嘛。
半辈子兜兜转转,没想到最终原地等他的还是陆小夏。
他想,他要对陆小夏好一点。
毕竟当年若不是陆小夏把工作让给他,他也不可能娶到秦红秀。
“小夏,你等等哥,我都跑饿了,早上走的急,就喝了一碗粥,吃了点小咸菜!……”
他撑着腿,弯着腰,嘶哈嘶哈的,喘成了狗。
“你快点,我都等急了!”
陆小夏在前面朝他招手。
罗英志心花怒放,陆小夏真好看。
小时候他就觉得陆小夏好看,过了二十多年,虽然她也老了,但美人在骨不在皮,比起同龄的妇女,陆小夏还是好看的。
至少比他相亲过的那些寡妇都好。
也是奇怪了,女人一过了四十,大部分都跟发面馒头似的胖起来,陆小夏就不胖。腰是腰,屁股是屁股。
一想到打野,他又有劲了。
快步跟上去,跨上一个大石头,那边就是小树林了。
他四下看看,没人。
这景区去年刚建成,配套设施还没完全到位,加上春天还没正式到,今天又是工作日,游客很少。
想到即将发生的好事,他提了提裤子,在掌心哈了一口气。
早上刷过牙,不臭。
他一头扎进小树林。
人瘦了就是好啊,陆小夏跑得真快,就这几十秒的功夫,又往前跑了。
但是,他罗英志也是有策略的。
“小夏,你等等我,你看你肩膀上有个啥?是不是虫子。”他喊。
陆小夏小时候最怕虫子了,青菜上有个肉虫,能把她吓得大哭大叫。
在荒山野林的,要是她碰到个虫子,怕不是要扑进他怀里。
那不就自投罗网了吗。
可是,陆小夏只是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若无其事的拍了拍灰。
“你不怕虫子了?小夏,你比小时候胆大了。”
他终于追上了,肚子又发出咕噜一声。
他靠着一棵树,一边擦汗,一边说:
“小夏你真坏,是不是故意遛我呢!……哥现在又累又饿,想干点坏事都干不动了。你快来扶着我。”
陆小夏看看手机。
一点钟了。
手机信号居然还有一格。
罗英志已经发出两次饥饿信号了,再饿一会儿就会有低血糖的症状。
她看向小树林深处,这是一处斜坡,再往前一百多米,有一块平整的大青石,石头旁边有一大蓬植物,像是迎春,还没开花,但枝条已经隐隐泛起绿意。
“你快点,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一会儿你可以好好躺着歇歇。”
罗英志一听还可以躺着,一颗老心脏顿时怦怦直跳。
没想到啊,陆小夏看着文文静静的,玩的还挺花。
在监狱里,十几年没尝过男人滋味,早就憋坏了吧。
他又有劲了,抬脚追着那个背影跑去。
但他身体的自重实在是太重了,虽然看着也就百十来米的距离,但这缓坡地他走几步就要站着喘口气。
百米距离,感觉简直比他的命都长。
花了二十分钟总算是走到了。
陆小夏远远站在那块大青石上,像朵小白花,亭亭玉立的,等他。
他心花怒放。
赶紧的。
抓紧时间干一炮,然后下山吃饭,太饿了。
“小夏,就这里吧,别跑了,再跑哥哥就断气了。”他擦了一把汗。
然后很努力的爬上了大青石。
很好。很平整。
天当被,地当床……
他脑补着画面,四仰八叉的躺在石头上。
先让他喘匀了气再说。
“你离我近一点啊小夏,你站那么远干嘛,乖,来,躺哥哥身边。”
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心里脑补着接下来的好戏。他要好好发挥,让她幸福。
“你说你饿了?”陆小夏不但没有躺过来,还跳下了大青石。
罗英努力坐起来:
“来嘛小夏,再不开始我就真饿了,干不动了。趁我现在还有力气。”
陆小夏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但冷笑一闪而逝。
“我手机没信号。你手机呢?有信号吗?”她问。
罗英志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笑道:
“没信号。很正常,这小树林哪有信号,也不会有人来的,小夏,别怕,快来,哥哥想你想的受不了了!”他伸着手,想去拉陆小夏。
陆小夏却轻轻一跃,跳下大青石。
笑吟吟的看着他,问了一句:
“以前这座山还没开发的时候,我和小冬来爬过野山。你还记得陆小冬吗?”
罗英志一愣,似乎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提这个人。
“陆小冬?小冬啊……提她干啥,小冬都死多少年了。小夏,你上来,让我抱抱你,哥真的想死你了,哥旱了好几年了。快点来,一会儿哥饿了,干不动了。”
初春的山野,树枝还是光秃秃的,一片枯败。
风里还带着一丝寒意。
新草已在泥土下挣扎,透出一点怯生生的绿,却更衬得林子了无生气。
空气里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和腐烂树叶的味道,吸进肺里,又冷又重。
陆小夏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呼出来。
她抬头看向惨白的天空,在心里说:
“小冬,你一定要睁开眼看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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