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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夏还发现了一个细节。
冯其对卫青云很贴心。
甚至有不同程度的肢体接触，超越界限了。
甚至，进车间的时候，大家要穿无菌衣，穿鞋套，冯其先蹲下去，扶着卫青云的小腿，帮她穿好鞋套，才穿自己的。
现在是夏天，卫青云穿着裙子，小腿光着。
陆小夏代入了一下自己，如果自己的男下属这么体贴，进门的时候帮她开门，上台阶的时候扶她一下，伸手帮她遮阳，还扶着她的小腿帮她穿鞋套……她一定会拒绝。
对了，冯其还一直拿着卫青云的保温杯，过一会儿就打开杯盖，递到卫青云手边提醒她喝水。
卫青云好像察觉到了陆小夏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她，茶歇的功夫，解释道:
“小冯是我徒弟，当年是我去他的学校校招，亲自把他招进厂，跟了我十一二年了，很能吃苦，脑子也灵活，对公司忠心，他感激我，对我也很好。我这个人呐亲情缘浅，我把小冯当弟弟。”
一旁的秦非正在准备咖啡，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接话道：
“人家说近朱者赤，这话真不诳人。冯总跟卫总久了，连面相都像卫总，陆总您看出来了吗，冯总是不是跟卫总挺像的，像不像亲姐弟俩。”
陆小夏干笑了两声，接过咖啡，夸了句：
“你这咖啡冲得挺好的。”
不过，卫青云说亲人缘浅，倒是真的。
上一世卫青云坐牢后，她的家人没去看过她。
她说过，自己有姐姐和哥哥，但她风光的时候，家人都想仗她的势进公司捞钱，她不允，把亲人都得罪光了。
另外，她年轻的时候结过一次婚，婚姻维持不到两年就离了，无子女，一直单身。
亲人缘浅，所以冯其这种又体贴又有能力分忧的人，一下子就入了她的眼。
大概就是这样。
她和冯其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陆小夏连忙掐断这个想法。
不会的，卫青云那样的女人，不会那么蠢。
但她忽然想起，在监狱里时，卫青云有一次失眠，她也失眠。
她们俩的铺位挨着，睡觉的时候，头对着头。
她们有过一次对话。
卫青云：
“你怎么也没睡？”
她：
“睡不着。你也失眠？”
卫青云：
“嗯。你想什么呢？”
她：
“想我继母了，心里恨，后悔。你呢？”
卫青云：
“一样，想那些做局害我的人。他现在风光的很，应该很得意吧。”
“睡吧。”
“睡吧。”
……
卫青云说的“做局”的人，是冯其吗？
参观完公司，到了吃饭时间。
秦非订的是淮扬府，二十人的大包间。
卫青云和陆小夏坐最上首。
冯其挨着卫青云。
这个男人简直比服务员还贴心，他甚至给卫青云剥虾。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饰什么，他甚至给陆小夏也剥了一只虾，被陆小夏婉拒了。
“冯总，我可当不起，您也忙了一上午，不用关照我。”
“那行，陆总您自便，别客气。”
又对着在座的东江员工说：
“来，咱们东江的同事，敬卫总一杯，永远效忠卫总。”
东江今天连卫青云和冯其在内，一共来了十一个人。
但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男子，正在一旁拆酒盒。
十个人齐刷刷站起来，举着酒杯，冲卫青云：
“永远效忠卫总！”
卫青云笑着摆手：
“陆总在，你们不要搞这一套，效什么忠，东江是国家的，是国家委派我领导东江。”
有人情绪激动的说了句：
“我们心里只有卫总，我们只认卫总。”
这时，最后拆酒盒的那一个，也赶紧过来，端起杯子，敬了卫青云一杯，说了句：
“来，作为冯家军的一员，敬卫总，冯家军永远效忠卫总。”
场内微微一静。
“冯家军？是谁？”卫青云诧异的问。
冯其嗔笑着骂了句：
“老齐你特么说什么呢，在卫总面前，哪有什么冯家军，都是卫总的兵！”
被叫作老齐的男人，跟卫青云差不多大年纪，四十多岁的年纪，胡子拉碴的，一脸忠厚老实相。
他也不看冯其，自顾自给大家倒酒，脸上挂着憨憨的笑：
“嘿嘿，卫总，南宋皇帝忌惮岳飞，为啥，因为岳飞的兵叫岳家军。冯家军跟岳家军一个意思，冯总的兵就叫冯家军，我们都是冯总的兵，冯总是你的兵。冯总效忠谁，我们就效忠谁！是吧冯总！来，我敬了卫总，再敬冯总！”
老男人一脸讨好，腰弯得很低，笑得很谄媚。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而不自知，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冯其突然脸一寒，阴恻恻的笑：
“老齐真是越来越滑头了，话说得滴水不漏。来来来，咱们再敬卫总一个，甭管什么军，只要在东江，都是卫总的兵。上面派谁来我们都不服，我们只服卫总。”
场面又是一片大好，山呼效忠。
陆小夏眯了眯眸子。
看卫青云的样子，似乎第一次听到“冯家军”这个说法，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大公司派系复杂这事，她已经领略过了。
人多的地方就有江湖，她的暖心内部也并不是一片清明。
而卫青云的身边，看上去更复杂。
不过，她多看了老齐两眼。
这个人，有意思。
东江的人表完忠心，卫青云放下杯子，满了一杯，对陆小夏：
“陆总，让你见笑了，这两年关于东江股权的事，上面说法不一，所有权问题解决不了，员工们也人心惶惶的，难免有情绪化的表现。不过大家都是因为信任我才这样，见笑了。”
陆小夏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但她还不能确定。
真是因为信任吗？
她越来越觉得，不一定。
她端起杯，跟卫青云碰了杯，又看向冯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冯总这么年轻有为，结婚了吗？”
（今天就一章，莫等~~~对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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