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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那深红、冒着热气的酒液即将触及安宝脸颊的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陡生!
安宝被那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她淡金色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有抹微光极快地闪过。
出于本能,她的小脑袋瓜下意识地往旁边一偏!
就是这看似巧合的一偏,让泼来的热红酒液堪堪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只几滴溅在了她鬓角的碎发上。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受惊的小家伙踉跄后退,小脚不偏不倚,正踩在身后侍应生的脚背!
“哎哟!”
侍应生痛呼出声,手腕一松,满盘滚烫的牛排连带着刀叉“哗啦”砸落,不偏不倚全泼在尚未直起身的阎璟宏身上!
裹满糊了他满脸满身,名贵西装瞬间面目全非,滚烫的烤盘更是死死黏在他脸上。
阎璟宏痛得在地上蜷缩翻滚,惨叫声撕破了宴会厅的喧嚣:“草!!!快把这鬼东西拿开!”
阎伯渊与周氏见状,魂飞魄散地扑上前,原本井然的现场瞬间乱作一团。
阎璟深眸光一凝,趁乱将呆立的小家伙稳稳捞进怀里。
沈静仪立刻掏出丝帕,轻柔拭去她额角残存的酒渍,指尖顺势抚顺她微乱的发丝,温声哄道:
“摸摸毛,不怕不怕。”
安宝眨了眨淡金色的眸子,非但没有惧色,反而带着几分懵懂,软糯的声音响起:
“凉亲~窝布怕!”
说着,小手还笨拙地抬起,学着沈静仪的模样,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乖巧得惹人怜爱。
另一边,阎璟宏脸上的烤盘终于被强行剥离。
他右半边脸颊的皮肉竟已被烫得熟烂,部分皮肤甚至黏在了烤盘上,露出底下鲜红的血肉,模样骇人至极。
“妈!妈!我的脸!”阎璟宏看着众人惊愕的神色,声音里满是绝望的恐慌。
不能毁容啊,毁容了后怎么娶老婆啊!
周氏早已慌得语无伦次,只反复尖叫:“快!送医院!立刻送医院!”
阎伯渊望着儿子惨状,嘴唇动了动要发作,却被周氏死死拽住胳膊往门外拖。
他回望了一眼阎璟深怀中的安宝,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终究咬牙转身。来日方长,这笔账迟早要算!
阎老太君也面色凝重地紧随其后,一行人匆匆离去。
宴会厅终于稍稍安静。
阎璟深与沈静仪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一切太过巧合。自安宝踏入阎家,阎老爷子的病痛不药而愈,阎文柏也奇迹般开口说话;
方才阎璟宏故意发难,反倒自食恶果,落得如此下场。
这小家伙,似乎真是个小福星。
闹剧的余波很快被悠扬的乐曲与宾客的笑语冲淡,宴会厅重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阎璟深抱着安宝刚在角落的沙发上坐下,一道略显尖锐的笑语便刺破了周遭的宁静。
“呦!就是这个小丫头吧?”
来人正是阎老爷子的大房姨太刘氏。
她身材微丰,一张圆脸盘上嵌着双精明外露的眼睛,眼角眉梢都透着算计。
身上那件宝蓝色的真丝旗袍料子极好,却被她配了满身沉甸甸的赤金首饰,手镯与戒指碰撞间发出细碎的声响,非但不显贵气,反倒衬得那身衣料也落了俗艳。
未语先笑,嘴角堆着褶子,眼底却毫无暖意,目光尤其在安宝露在裙摆外的小脚丫上打转。
“长得确实讨喜,”
刘氏拖长了语调,声音响亮得刻意,“就是这脚……未免太大了些,一点都不秀气。”
这话里的轻慢与挑剔,在场人都听得明白。
她是阎老爷子的第一个妾室,本是个家境优渥的小姐,可十岁时家中落寞,成为了阎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后又被抬房,母凭子贵,在妾室中资历最老。
自小裹脚,那一双三寸金莲是她曾身为小姐的凭证,也是她在阎家多年用来暗较的资本。
见安宝这般自在舒展的小脚,便忍不住想挑些不是。
阎璟深垂着眼,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只缓缓抬起手,宽大的掌心恰好盖住了小家伙的脚丫,将那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彻底隔绝。
刘氏脸上的笑僵了僵,自讨了没趣。
但瞬间眼珠子一转,又像是打起了什么主意。
她嘴角浮出一抹讥笑,随即踩着那双颤巍巍的三寸金莲,带着一身金饰碰撞的脆响,转身离开去了别处。
???
那一刻安宝似乎闻到了股臭臭的味道,可转瞬即逝。
小家伙也没放在心上,歪着小脑袋,晃了晃被阎璟深盖住的脚丫,软糯的声音满是困惑:
“嘚地,窝哒……脚脚大?”
似懂非懂地皱起小眉头,又探头分别瞥了眼阎璟深和沈静仪的脚。
奇怪呀!?
明明爹地的脚才是最大大的,为什么那个手上绕着黑气的怪怪奶奶,偏要说她的脚大呢?
怪怪奶奶在说谎吗?
沈静仪连忙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
“不大!安宝的脚刚刚好,别听旁人瞎说,咱们只听爹地和妈咪的。”
她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这刘氏自她嫁入阎家就没少刁难,明明是妾室,却总摆着正妻的谱。
还是阎璟深出手治了她几次,才收敛了气焰,否则刚才哪会这么轻易就罢手。往后,可得让安宝离这些人远些才好。
小奶团乖巧点头:明白啦!
以后只听爹地和娘亲哒!
高位上的族老们没了阎伯渊牵头,纵有不满也没了发作的由头,这场暗流涌动的鸿门宴,终究在宾客的欢声笑语中悄然落幕。
临近傍晚,阎璟深因公务需外出,临行前又蹲下身,指尖轻轻点了点安宝的小鼻尖,细细叮嘱了几句,确认小家伙乖乖应下,才转身离开。
沈静仪抱着安宝刚回自家院子,屁股刚沾到椅面,身后丫鬟急促的通报声已传了进来:
“少夫人,苏小姐来了!”
“快请!”沈静仪立刻起身,语气里难掩诧异。
来的是苏婉清,她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闺蜜。
其父亲是沪上赫赫有名的青帮帮主,她自己则嫁入沪上望族林家,成了长房长孙媳。
林家与阎家既是世交,亦是紧密的商业伙伴。
往常苏婉清上门,总会提前打电话约好,或是邀她出去游乐,从未像今天这样不声不响直接找上门。
定是出了事!
沈静仪心下一紧,连怀里的安宝都顾不上放,快步往院外走。刚到门口,就撞上了眼眶通红的苏婉清,她没多问,直接将人领进了卧房。
卧室内只有她们三人。
安宝正眨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眼前的漂亮姨姨。
苏婉清年方二十八,容貌清丽,一身月白色旗袍衬得气质温婉如水,可眉宇间却笼着层化不开的忧郁,眼神也黯淡无光,毫无神采。
她掏出丝帕拭了拭眼角的泪,声音带着哽咽:“静仪,这就是你昨夜电话里提起的安宝?”
“是!”
沈静仪早已急得不行,连忙追问,“昨天通话时还好好的,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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