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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得不错,”
王阳的声音悠悠响起,“赏你的。”
“你找死!”那侍女再也按捺不住,五指成爪,朝王阳的脖颈抓来!
王阳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戏台上的许夫人动了。
她只是轻轻一拂水袖,一道无形的劲气便横扫而出,后发先至,精准地抽在那侍女的手腕上。
侍女闷哼一声,踉跄着倒退数步,手腕上已是一道清晰的红痕。
“谁准你动手的?”许夫人的声音冰冷。
她缓缓走下戏台,在那锭刺眼的银子前站定,低头凝视了片刻,随即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王阳。
“你胆子很大。”
“夫人过奖了。”王阳坦然迎上她的目光,“一出好戏,自然该有赏钱。下次再请我听戏,可就不是这点银子能打发的了。”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通用秘药,或者鹰爪功的秘药,夫人看着给。没有这些,王某可没空奉陪。”
疯了!这小子绝对是疯了!
钱夫人也十分震惊。
许夫人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认为,你还有下次?”
她向前踏出一步,一股远超胡堂主的恐怖气势瞬间笼罩了王阳。
“王阳,我告诉你,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话音未落,她猛地一甩衣袖,转身便走,那锭银子却被她用巧劲卷起,收入了袖中。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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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马车上,华贵的软垫也无法平息许夫人内心的惊涛骇浪。
忽然,一阵极力压抑的啜泣声响起。
起初只是细微的抽噎,渐渐地,变成了无法抑制的泪水。
她死死咬着嘴唇,双肩剧烈地颤抖着。
她哭了。
不是因为王阳的羞辱,而是因为自己。
“爹……女儿不孝……女儿登台了……”
父亲的告诫言犹在耳:“那是贱籍!是耻辱!”这么多年,她将这道禁令当成铁律,将自己锁在总捕头夫人的华丽囚笼里,扮演着一个端庄高贵的木偶。
可今天,那个叫王阳的小子,剖开了她的伪装,逼着她直面内心最深的渴望。
当她站在戏台中央,唱出第一个字时,她感受到的不是耻辱,而是一种挣脱枷锁的、酣畅淋漓的自由!
“那个小畜生……他竟逼着我……打破了这囚笼……”
但她很明白,打破了一次,就能打破第二次!
总有一天,她要将这囚身锁心的牢笼,彻底砸个粉碎!
这时,袖中那锭冰冷的银子硌了她一下。
“胆大包天!”
她猛地擦干眼泪,“你给本夫人等着!下一次,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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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府门外,钱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疯了不成?!你知道她是谁吗?许总捕头只是她摆在明面上的一条狗!她才是这东谷县真正的天!你今日这般羞辱她,她岂会放过你?!”
王阳神色平静,他望着许夫人马车消失的方向,“她会的。”
“会什么?”钱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会再请我听戏的。”
“心里的瘾,一旦破了戒,就比什么都难戒。她今天尝到了甜头,就绝不可能再回到那个笼子里去。而我,”
他微微一顿,“是唯一敢给她打赏的看客。”
钱夫人怔住了,细细一想,竟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
但王阳心中却清楚。
许夫人短期内绝不会再登台,秘药之事,算是暂时断了线。
武院初考在即,时间不等人。
他脑中念头急转,一个被暂时搁置的功法浮现在眼前——双手蛇拳剑。
这是他赵东海给他的。
此剑法讲究双手同出,剑路诡异刁钻,威力极大。
只是修炼条件苛刻,需要两把材质、重量、手感完全一致的利剑。
“看来,得先弄两把趁手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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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府,静室。
许夫人刚换下戏服,一名侍女便匆匆来报:“夫人,总捕头大人求见。”
“不见。”
这块黏皮糖又来了。
她与许总捕头不过是假凤虚凰,各取所需。
可这些年,许总捕头却假戏真做。
“可是……总捕头说有要事。”
话音刚落,许总捕头已经满脸堆笑地闯了进来:“夫人,大喜事,也是大案子!”
他献宝似的凑上前:“武院内门的赵师兄,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被人杀了!赵师兄放出话来,谁能查出真凶,便欠谁一个天大的人情!这案子,上面点名让我去查!”
许夫人眼神一冷:“我早就告诉过你,离那个姓赵的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呀夫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许总捕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只要搭上赵师兄这条线,我……”
一声清脆的鞭响!
许夫人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根软鞭,闪电般抽出,正中许总捕头的脸颊。
“滚出去。”许夫人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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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
王阳的身影在错综复杂的巷道中穿行。
东谷县的铸剑师,手艺平平,价格却高得离谱。
想要打造两把完全一致的双手剑,只有一个地方——松叶县。
那里以矿产和锻造闻名,百里之内,无人不晓。
当晚,他便动身了。
蜻蜓点水这门大成境界的轻功,被他施展到了极致。
行至半途,天公不作美,雨点砸落下来。
王阳眉头微皱,决定找个地方暂避。
官道上,几名腰悬长刀的汉子也正骂骂咧咧地寻找着避雨之所。
王阳气息内敛,从他们身侧的阴影中一晃而过,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前方不远处,一座破败的土地庙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他身形一闪,便掠了进去。
庙内蛛网密布,神像早已倾颓,只剩半截身子。
一个男人,侧躺在草堆上,浑身湿透,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脸色烧得通红。
即便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依旧能看出他那张脸俊美得有些过分,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只是此刻眉头紧锁,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王阳目光一凝。
他走到火堆旁,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沉吟片刻,他撕下自己干净的内衫衣摆,走到庙门口接了些雨水,回来仔细地为那人擦拭着额头与脖颈。
冰凉的触感让昏迷中的男子舒服地哼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歇,那人的高烧也缓缓退了下去。
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身旁的王阳,挣扎着想要坐起。
“多谢……兄台……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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