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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回路校准完毕，”林默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冷却系统压力正常，可以进行第三次试射准备。”
刘教授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透过观察窗看向基地围墙顶端那尊黝黑的钢铁巨兽——“磐石”炮台主体已安装完成，炮管如盘龙般盘踞，表面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与周围的混凝土围墙相比，更添了几分威慑力。
“各单位注意，”刘教授对着对讲机沉声下令，“‘磐石’第三次试射，目标前方三公里废弃油罐，倒计时十秒——”
基地广场上，不少幸存者停下手中的活计，仰头望向围墙顶端。赵队长带着士兵们站在炮台周围，神色紧张又期待。苏清雪挤在人群中，目光落在操作室窗口林默的侧影上，手心微微出汗。
“……三，二，一，发射！”
随着刘教授一声令下，林默按下了红色发射按钮。
“嗡——”
炮台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炮管猛地向后一缩，一道炽烈的橙红色光束呼啸而出，划破长空。三公里外的废弃油罐瞬间被光束击中，先是凝固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火光冲天而起，冲击波甚至让远处的窗户都嗡嗡作响。
“成功了！”操作室里爆发出欢呼声，林默长舒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这台炮台的威力，远超他们的预期。
广场上的幸存者们也沸腾了，欢呼声、掌声此起彼伏。压抑太久的恐惧和不安，在这一刻被“磐石”的怒吼驱散了不少。
“好小子，有你的！”刘教授拍着林默的肩膀，笑容里满是欣慰，“有这台‘磐石’镇着，就算再来十倍尸群，我们也不怕！”
试射成功后，基地迎来了短暂的平静。林默终于有了片刻喘息的时间，他拒绝了刘教授给的调休，只是每天抽出一小时，陪苏清雪在基地的小菜园里帮忙。
小菜园是幸存者们共同开辟的，种着土豆、白菜等易活的蔬菜，绿油油的叶片在阳光下舒展，透着生机。苏清雪穿着沾着泥土的工装，正蹲在地里除草，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却别有一番动人的模样。
“慢点，别累着。”林默递过水壶，看着她被晒得微红的脸颊，心里有些不忍。
苏清雪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笑着摇头：“没事，这点活不算什么。你才该多休息，这几天都熬瘦了。”她伸手替林默拂去肩上的灰尘，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皮肤，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脸颊微红，各自移开了目光。
不远处，林默的室友们正在给蔬菜浇水，胖室友嗓门最大，正跟戴眼镜的室友争论着什么，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张涛也在菜园帮忙，他穿着和大家一样的工装，默默地翻着地，动作熟练，再没了往日的浮躁，偶尔抬头看向林默这边，还会点头示意。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菜园里，给每个人的身上都镀上了一层暖意。这样的宁静，在末世里格外珍贵，仿佛能让人暂时忘记外面的尸群和潜藏的危机。
“等这事结束了，”苏清雪轻声说，“我们种点向日葵吧，开花的时候一定很好看。”
“好。”林默点头，心里默默记下这个约定。
然而，平静总是短暂的。
三天后的深夜，基地的警报突然尖锐地响起，刺破了夜空的宁静。
“警报！警报！西北方向发现大规模尸群，数量预估超过十万，正在高速逼近！”广播里传来值班士兵急促的声音。
林默猛地从床上弹起，抓起衣服就往外跑。操作室里，刘教授和技术员们已经就位，屏幕上的雷达图上，代表尸群的红点密密麻麻，像一片不断蔓延的潮水，正朝着基地的方向涌来。
“怎么会这么快？”林默盯着屏幕，眉头紧锁。
“不止是普通尸群！”一个技术员惊呼，“雷达显示，尸群中混杂着大量变异体信号，有壁垒尸，还有……像是尖叫者的波动！”
“是‘净化者’的余党在搞鬼！”赵队长冲进操作室，脸上带着寒霜，“我们的前哨刚才发回消息，看到有‘净化者’在尸群后方活动，应该是他们在操控尸群进攻！”
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十万尸群，再加上变异体和“净化者”的操控，这无疑是基地建立以来面临的最大危机。
“各单位进入战斗状态！”赵队长对着对讲机大吼，“步兵守住围墙，狙击手就位，科技部准备启动‘磐石’炮台，目标——尸群核心区域！”
基地瞬间沸腾起来，士兵们抱着武器冲向各自的岗位，幸存者们也按照预案，有的协助搬运弹药，有的进入地下掩体。苏清雪和医疗部的人员推着担架，在临时医疗点严阵以待，虽然脸上带着紧张，眼神却很坚定。
林默深吸一口气，坐到操作台前，手指放在发射按钮上。屏幕上，尸群已经逼近到基地五公里范围内，肉眼都能看到远处地平线涌动的黑影，嘶吼声隐约传来，像闷雷般滚动。
“‘磐石’炮台充能完毕，锁定目标！”林默的声音冷静得不像他自己。
“放！”赵队长一拳砸在桌子上。
“磐石”再次怒吼，橙红色的光束划破夜空，精准地命中尸群最密集的区域。巨大的爆炸中心掀起冲天火光，成片的丧尸被冲击波撕碎，硬生生在尸群中撕开一道缺口。
“有效！”操作室里响起一阵欢呼。
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缺口处的丧尸刚被清理，周围的尸群就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再次填补上来，而更远处的壁垒尸，正顶着零星的子弹，像移动的堡垒，缓缓逼近围墙。
“‘磐石’需要冷却，暂时无法连续发射！”技术员大喊。
“用副炮压制！”刘教授下令。
炮台两侧的副炮开始射击，密集的炮弹落在尸群中，炸起一片片血雾，但对于数量庞大的尸群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它们快到围墙下了！”
随着一声巨响，第一只壁垒尸撞上了围墙，坚固的混凝土围墙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紧接着，更多的壁垒尸加入进来，不断撞击着围墙，发出沉闷的巨响。
围墙上的士兵们开火了，子弹像雨点般射向尸群，但对于壁垒尸厚重的装甲，效果甚微。几只暗影爬行者趁着混乱，顺着围墙的缝隙向上攀爬，被士兵们用刺刀挑了下去。
“‘磐石’冷却完毕！”
林默没有丝毫犹豫，再次按下发射按钮。光束命中一只体型格外庞大的壁垒尸，那只变异体瞬间被炸开，尸群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找到尖叫者了！”夜莺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在尸群后方，被几只壁垒尸保护着！”
“‘磐石’锁定目标，清除尖叫者！”赵队长下令。
第三道光束射出，精准地穿透了壁垒尸的防御，将隐藏在后面的尖叫者炸成了碎片。
随着尖叫者的死亡，尸群的进攻节奏明显出现了混乱，不再像之前那样有组织。
“就是现在！”赵队长抓住机会，“所有火力全开，给我狠狠地打！”
枪炮声震天动地，围墙上的士兵们奋勇杀敌，“磐石”炮台在冷却间隙不断发射，每一次怒吼都能给尸群造成巨大的杀伤。林默紧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不断校准炮台的参数，确保每一次射击都能发挥最大威力。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尸群的进攻终于出现了颓势，失去了尖叫者的控制，又被“磐石”炮台大量杀伤，剩下的丧尸开始溃散。
“追！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赵队长没有放松警惕，下令追击残敌。
操作室里，所有人都瘫坐在椅子上，浑身脱力。林默看着屏幕上渐渐稀疏的红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手心全是冷汗。
“我们……守住了？”一个年轻的技术员声音发颤。
“守住了。”刘教授看着窗外升起的朝阳，眼眶有些湿润，“‘磐石’没有让我们失望。”
林默走到窗边，看向围墙外。尸横遍野，到处都是燃烧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士兵们正在清理战场，医疗部的人员抬着担架，将受伤的士兵抬回基地。
苏清雪不知何时站到了操作室门口，看到林默，她快步走过来，仔细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确认他安然无恙后，才松了口气，眼眶红红的。
“辛苦了。”她轻声说。
“我们守住了。”林默笑了笑，声音沙哑。
但他知道，这只是一场胜利，不是结束。“净化者”的余党还在，变异体还在进化，更大的危机或许还在后面。
赵队长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疲惫，眼神却异常坚定：“通知下去，基地进入一级备战状态。加强巡逻，检修武器，‘磐石’炮台时刻待命。我们不知道‘净化者’什么时候会再来，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操作室，落在每个人的脸上。虽然疲惫，但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着一股韧劲。
短暂的休闲已经过去，艰苦的备战开始了。但他们无所畏惧，因为他们有坚固的围墙，有强大的“磐石”，更有彼此依靠的同伴和心中不灭的希望。
这场末世里的生存之战，他们会一直打下去，直到看到真正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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